走露風(fēng)聲的,自然不會是這些殺手!
領(lǐng)頭那人仔細(xì)察看,他就說皇上剛派了人到[齊王府]駐守,齊軒年的寢殿怎會無人看守!
空氣似乎都凝固……透著陰森……
持劍示意其他人稍安勿躁,自己蹲身查看,“這床明顯是才被抬走不久,床柱印如此新鮮!立馬去抓一活口,問問齊軒年今夜歇在何處?”
“今夜,齊軒年必須死!”
蒙面人持劍在最前向領(lǐng)頭這人作揖!道:“是!”
身手敏捷,飛竄出[芳世殿]!
殿外,蒙著面的殺手為防被發(fā)現(xiàn),統(tǒng)統(tǒng)退到[芳世殿]內(nèi)!
領(lǐng)頭之人背對著他們,片刻,剛竄出去的這名殺手推開[芳世殿]大門,持劍挾持著一名侍衛(wèi)在夜色中走了進(jìn)來!
蒙面人開口,“快說,你們王爺去哪了?”
侍衛(wèi)是今早齊周剛派入[齊王府]的。沒想到第一天值夜,就遇到刺客?!案魑粻敚「魑粻?!王爺就在府中書房!饒命!饒命!”
他被蒙面人押跪在殿中,不停喊著饒命。
蒙面人看向領(lǐng)頭那人,領(lǐng)頭那人眼神一緊。被挾持的侍衛(wèi)便成了刀下亡魂!
“走!齊軒年在[芳名殿]!先別驚動府中其他人,殺他齊軒年一個(gè)措手不及!”
五六十人緊跟上領(lǐng)頭人,在暗夜身手敏捷穿梭自如!
片刻就到了[芳名殿]!
領(lǐng)頭人手一揮!低聲道:“殺!”
[芳名殿]外守夜的十幾位侍衛(wèi)瞬間被驚醒!
慌亂喊到,“有刺客,有刺客,保護(hù)王爺!”喊聲截止,他倒在了血泊中。
刀劍聲劃破寂靜夜空,殺手人數(shù)眾多。這些侍衛(wèi)又被殺得措手不及,已經(jīng)倒在血泊中好幾人……
齊軒年本就無睡意,聽到一聲“殺”!黑衣著身的他看向[芳名殿]大門上被濺染上的血跡,正襟危坐于上方,雙眼變得陰深恐怖!
刀劍之聲,不絕于耳……
殺手盡數(shù)踢門而入!齊軒年看得清晰!
“殺??!”
一聲殺!所有人沖向齊軒年!
齊軒年狠辣之余,抬起右腳踹飛桌案!
殺手應(yīng)聲倒地幾人,對于習(xí)武之人,疼痛再所難免。倒地的蒙面殺手迅速爬起!手持長劍步步逼近齊軒年……
領(lǐng)頭之人就站在[芳名殿]外。厲聲下達(dá)命令,“給我殺……”
“殺………”文沖持刀飛身而起,踩著殺手腦袋落身在齊軒年身前。
“王爺,你沒傷著吧!”
齊軒年沒有回答,一雙如鷹雙眸緊鎖住站在[芳名殿]外的那人!
文沖習(xí)武多年,以一敵眾,不在話下,刀光劍影間,五六人就倒了地!
齊軒年輕笑,心道:他還沒上門請安!這倒上趕著巴結(jié)來了,今夜就叫你有來無回!冷冷開口,“文沖,殺掉殿外那人!”
文沖得到命令,殺出血路,長刀直刺向那人。
蒙面領(lǐng)頭人急退兩步拔出長劍,刀劍相迎,磨擦出火花,發(fā)出“哐當(dāng)”一陣聲響!
殿內(nèi)殺手見文沖沖著自家主子而去,就要上前幫襯。
領(lǐng)頭人也算高手,劍劍接住文沖的猛砍,厲喝一聲,“不用管我,殺掉齊軒年!”
殺手得到指令,統(tǒng)統(tǒng)轉(zhuǎn)頭拿起刀劍就猛刺砍向齊軒年,齊軒年不知從何處抽出一把短刃,反握手中,猛地低頭躲過刺砍而來的刀劍,蹲身而下,短刃漂亮劃過,身前殺手皆是喉頭被劃破,血液冒著熱氣噴涌而出,幾人末及反應(yīng),痛苦地扭動了幾下,倒在被剛踢碎的桌案上!
身后殺手還沒看清齊軒年如何出的手,身前的同伙便被瞬間殺死,害怕之余退后幾步。
齊軒年旋轉(zhuǎn)回短刃握在手中,抬頭,緊盯還剩下的幾十名殺手,鬼魅一笑。
聞聲趕來的其他王府中人,被這場面險(xiǎn)些嚇到,王奇與陳隋末手持長劍就沖進(jìn)殿中,二話不說就一陣朝殺手猛刺亂擊!
府里侍衛(wèi)聽到打斗,紛紛趕來,加入血腥的廝殺中!
王府中下人,哪見過這么刀光血影的場面,嚇得躲在[芳名殿]外!
陳隋末看向齊軒年,問道:“王爺,您還好吧!”
齊軒年不作回答,抬頭,毫無避諱!
王奇朝齊軒年處瞟了一眼,齊軒年眼內(nèi)通明一片,未及細(xì)看,王奇又認(rèn)真對敵!
[芳名殿]里里外外,殺手與府中侍衛(wèi)交戰(zhàn)亂成一團(tuán)。
齊軒年眼球此時(shí)錚亮一片,如暗夜鬼魅的貓眼……
殺手握刀劍砍向齊軒年的手開始顫抖,吐詞不清:“妖,貓……妖!齊王真的是貓妖!”
“逃,快逃……”
“是貓妖……”
刀劍狂響,敵友難分之際,一聲“貓妖”格外刺耳……
王奇剛慌亂中一撇未及細(xì)看,以為是自己眼花,可自己如今已經(jīng)站在齊王這一邊,顧不得其它,口中喊著“殺”卻是對著陳隋末。
陳隋末只得握緊長劍,朝殺手猛刺,哪還管得了齊王是不是貓妖……
府中其他侍衛(wèi),聽到齊王是貓妖,戰(zhàn)亂中也要側(cè)頭看個(gè)究竟。
“果真如傳言那般……齊王是貓妖,大伙先殺了齊王……殺了貓妖……”吼叫這人也是今早才被齊周派到[齊王府]的。
殺手嘴上不清不楚說著逃,身體卻誠實(shí)被嚇得動彈不得,如臨大敵,六神無主!
領(lǐng)頭的人與文沖激烈對戰(zhàn)!聽到有人吼貓妖,一分神,文沖趁機(jī)用力一刀砍向領(lǐng)頭人頸肩。文沖又猛地抽回刀身,領(lǐng)頭人蒙面的黑巾被順帶扯落,文沖被濺了滿臉血,滿身血……
文沖看清來人,正是當(dāng)今圣上唯一的弟弟齊楚楚王,文沖雙眼一紅,殺心更起,雙手握緊刀柄,毫不猶豫一刀橫掃,齊楚腹部一下被砍開大半,四處鮮血從砍碎的衣物處直流而出……齊楚身捧腹部體力難支,倒在地上!
齊楚在血泊中抽了幾下,瞪大雙目,嘴唇微動,仿佛還要交待什么,最后腳一蹬,死不瞑目,看向齊軒年……
殺手們更六神無主了。退離開齊軒年幾丈遠(yuǎn),“楚……楚王死了……”
“是齊王命人殺了楚王……”
他們怎么也不會料到,他們今夜奉楚王之命來刺殺齊王,結(jié)果楚王卻反被齊王反殺!
齊軒年瑩亮的雙眼看著手中短刃上的血漬,毛骨悚然開口,“文沖!全殺了!”
全殺了?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今天在場的,目睹楚王之死的,目睹了他齊軒年就是貓妖事實(shí)的人,都得死!
文沖早殺紅了眼,不顧臉上粘稠的血液,怒吼道:“殺……”
陳隋末與王奇一聽,有瞬間的遲疑,“殺!”拿起刀劍就開殺,事己至此,不殺光他們,那死的就是自己!
府內(nèi)聽到打斗趕來的小侍與婢女,聽到齊王是貓妖,早被嚇得不行,又聽到齊王下令說:“全殺了!”
嚇得都跪在地上,不斷慌亂求饒??墒驱R軒年向來殺人如麻,又怎會放過手無縛雞之力之人。
“饒命,王爺……”
“饒命……”
殺手與府中侍衛(wèi)都被嚇傻了,面面相覷,“齊王果真是貓妖,不然怎么連自己府中的下人也殺?”
齊周派到府中的的侍衛(wèi)看清齊軒年就是貓妖,剛才那位說先殺了齊軒年的侍衛(wèi)膽大的威脅道:“齊王!我曹山可是皇上派來的人,你就不怕殺了我們東窗事發(fā)嗎?若圣上問責(zé)下來,你們就算殺光我們也難逃罪責(zé),更何況你還殺了楚王!”
“齊王,束手就擒吧,你再怎么抵抗也是無用的?!?p> 齊軒年不急不慌,掏出懷中白色方巾,一下一下擦干凈短刃上的血漬,挑逗道:“哦!是嗎?那本王倒要看看他齊周的能耐了?”
曹山被齊軒年的話噎住,“你……你這大逆不道的狗賊,竟敢直呼天子名諱,我曹山跟你拼了……”
曹山嘴里怒吼道:“殺……”握緊長劍,視死如歸,沖向齊軒年……
陳隋末剛好在曹山不遠(yuǎn)處,手握長劍一劍狂刺而去,正中要害!
曹山被擊,疼痛感傳遞給他,側(cè)身口吐鮮血道:“你……你……”陳隋末抽回長劍,曹山雙眼一閉,倒在一眾人身前!
王奇被陳隋末的狠勁激到,提起長劍又砍殺上去,“殺……”
一群人又在[芳名殿]廝殺開來。
文沖解決完殿外的人,看到殿內(nèi)王奇與陳隋末殺得比他還起勁!道:“敢跟你文爺搶頭功?”
文沖說著便持刀沖進(jìn)殿中,砍傷一名正要刺中王奇的侍衛(wèi)。
王奇本來會受傷的手卻沒有痛感傳來,回頭一看,文沖正在他身后剛殺掉一人,“文爺,謝了!”舉起長劍又開殺!
文沖邊舞動手中的刀,邊道:“兄弟!客氣了……”
齊軒年收眸,將染上血漬的白巾一扔,蹲身將短刃放回小腿處隱藏好,越身躲過刀劍無眼的攻擊,走出[芳名殿]!
齊楚那死前睜大的雙眼色若死灰緊盯著齊軒年的一舉一動!
齊軒年走到齊楚尸體前,蹲身確定,這具尸體正是齊楚本人無疑!
片刻!所有人都死了,文沖收好銳刀,道:“王奇,陳隋末你倆立刻清點(diǎn)人數(shù),沒死透的就讓他死透!”
王奇衣物雙手甚至發(fā)絲,都沾染上血跡,作揖道:“是!”
陳隋末受了輕傷,但也只是劃破皮,看到手臂處傷口無礙,回道:“是!”若不是文沖處處替他們擋下刀劍,恐怕他們傷得更重!
文沖走到齊軒年身側(cè),像殺豬宰羊一樣平常,問道:“齊爺,你看?這些尸體怎么處理?”
齊軒年雙手扶膝,緩緩站起身,正準(zhǔn)備說如往常一般處理即可。
就看到前方不遠(yuǎn)處,白皙像丟了魂般,“吱吱嘎嘎”不停東竄西竄!“??!救命……天……有蜈蚣……”
他此時(shí)不是應(yīng)該在皇宮督促鼠軍挖地道嗎?在王府偷懶就算了,還一驚一乍的。
齊軒年黑下一張臉,吼道:“瞎吼什么,給我滾過來!”
文沖也來氣,他白皙沒長眼嗎?死了這么多人,驚動旁人可要壞事!
王奇與陳隋末正清點(diǎn)尸體,聞聲望去,只看到一個(gè)黑影如鼠飛竄……
文沖忙解釋,“你們繼續(xù)清點(diǎn),莫怕,一只不知死活的老鼠而己!”轉(zhuǎn)身,走到殿中也開始清點(diǎn)。
說不用怕,王奇與陳隋末一顆心更七下八下,忐忑不安,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清點(diǎn)!
白皙慌忙飛竄到齊軒年腳邊,可憐巴巴道:“齊爺,救命,我被蜈蚣咬了,我可能快死了,救我!那些蜈蚣身強(qiáng)體健,我不是它們對手呀!”
齊軒年趁機(jī)一把揪起白皙的鼠尾,不停翻看白皙的鼠身,“哪里?”
白皙被蜈蚣咬傷本就又疼又癢,暈頭轉(zhuǎn)向,齊軒年還要揪他尾巴!“齊爺先放開,放開,疼!我頭更暈了,我中毒太深,我要吐了……”
齊軒年果然兀地放手,白皙硬生生摔在地上,“齊軒年,你……你,你就不能對我溫柔點(diǎn)嗎?”
齊軒年看白皙并不像他自己說的那樣被蜈蚣咬了,聽他話嘮的本事沒減反增,還精神極佳,又問道:“怎么回事?”
白皙只得拱起屁股,聲淚俱下道:“你看!你看,我真被蜈蚣咬了,鼠軍差點(diǎn)就全軍覆沒了。”白皙露出那被蜈蚣咬得紅腫過敏的一片。
齊軒年自然看得清楚,白皙鼠屁股上的確是被毒蟲之類咬過的痕跡,那日地道中,難道自己看到的尸體內(nèi)的幾只蜈蚣不是偶然。
白皙疼得倒抽一口涼氣,“嘶……”“我說,齊軒年,你出的什么餿主意,那地道里全是蜈蚣,還好我跑得快,只被咬了一下,要不然,我真死在里頭了?!?p> “不過,你家那些貓也沒好到哪去,也被咬得那叫一個(gè)慘,也算都有傷亡了,扯平了,扯平了。”
“不過,你趕緊宣太醫(yī),我中毒了,過不了多時(shí)就會死的!”
“我還不想死呀,我都還沒嘗到做人是何種滋味,救我……齊爺……”
齊軒年靜靜聽著,只覺這并非偶然,問道:“白皙,你被咬時(shí),感覺這些蜈蚣是主動攻擊嗎?”
白皙?dú)鈽O,有沒有人能先救他,“齊軒年,它不主動攻擊,難不成我白皙傻到捉它到身上咬嗎?”
白皙說著,感覺身體奇癢難耐,口干舌燥,頭重腳輕,“齊爺,毒,毒漫延了……”
白皙疼歪鼠頭,仰翻在地,側(cè)頭看到這院中全是死人……
文沖正聽著王奇與陳隋末的匯報(bào),“嗯!人沒少就好,幸苦了,先歇會兒,一會還得把這些尸體處理掉。”
齊軒年已經(jīng)確定,這些蜈蚣絕不是野生野長,而是有人伺養(yǎng)在冷宮中,宮中犯了錯(cuò)的人也是故意投入地道,以供蜈蚣食之!
“文沖!”齊軒年喊道:“計(jì)劃有變,這次咱們玩?zhèn)€大的,把齊楚和他帶來的所有刺客連夜運(yùn)到太尉何興國府中,咱們府上除了侍女,也一并送到[何府]。要快!必須趕在天亮前!務(wù)必做出雙方廝殺的假像!”
文沖抬頭一望,丑時(shí)未過,“放心,齊王,保證完成?!?p> 齊軒年伸手食指與中指朝文沖一勾,文沖走近。
齊軒年低聲道:“看好這二人,這二人可不是像咱們表面上看到的這么簡單,今夜過后,棄了吧!”
齊軒年看向腳邊暈過去的白皙,踢了一腳,看清鼠肚上的起伏,原來是被嚇暈了!
今夜,美中不足的就是,何興國明日才能同太子齊軒平趕回汴安城,不過,齊楚確實(shí)死在他何興國府中,他難辭其咎。
只可惜冷宮中,眼看就要打通的地道又得封住了。
齊軒年看了眼身后幾人,正不停將尸體抬上馬車……
人手不夠,齊軒年只能自己揪住白皙的鼠尾倒提著朝[芳世殿]而去。
那顆齊軒年沒有服用的金丹卻進(jìn)了白皙的肚子。
似過了很久,[齊王府]終于恢復(fù)了往日的平靜……白皙在一片暈眩中醒來,甩頭看清后,“這是[芳世殿]!我還沒死!”
白皙高興原地轉(zhuǎn)圈,齊軒年有種看不下去白皙的娘們樣。
嚴(yán)肅且嫌棄地坐得老遠(yuǎn),在空蕩蕩的的殿內(nèi)開口道:“沒死就趕緊滾過來!”
白皙回想起自己昏迷前看到的[齊王府]中一片血流成河,尸橫遍野。不覺間就問出聲,“齊軒年,你又殺人了……我本來不會暈的,但一看到尸休,就嚇暈了,這可是汴安城,你殺了這么多人,怎么毀尸滅跡?”
“看來你齊爺真是魔怔了,說說吧,是哪個(gè)倒霉悲催的又做了你的刀下亡魂?”
齊軒年越聽越煩躁,黑夜里手中正看著的書重重一放,“你說完了嗎?說完了立刻招集鼠軍,將冷宮中地道添了,一切恢復(fù)如初,萬不可留下一絲鼠屎之類的?!?p> 白皙側(cè)頭,被蜈蚣咬的傷一點(diǎn)都不疼了,用抓扒開鼠毛一看,不紅不腫?!褒R軒年,你給我用的什么藥,好得這么快。謝了,算我白皙欠你一命!”
齊軒年正在說正事,他白皙就不能認(rèn)真聽后執(zhí)行?“姓白的,齊爺我耐心有限,我說,這件事立刻執(zhí)行!”
白皙是真有些累了,折騰一夜,到現(xiàn)在天還沒亮,齊軒年又要派他干活?!罢孢@么急嗎?就不能明晚再去嗎,那么多蜈蚣,你自己怎么不去?”
“不去,不去……打死也不再去了,什么金山銀山,我不要了……”
自己不服用的金丹都給他吃了,他還耍起脾氣?齊軒年被氣得不行,看來他鼠皮是又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