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懸疑偵探

擒鼠令

第十九章 滿天過海(一)

擒鼠令 起棺 5134 2019-12-09 14:16:17

  聽到這里,此事更是亂作一團,齊周只道:“黃大人,立馬帶上人馬,前往[何府],徹查一切可疑之人,不可放過一絲蛛絲馬跡!”

  黃騎正好還在大殿中間,作揖道:“是,請圣上寬心,臣定竭盡所能!”

  齊周似想到什么!又道:“好生安排楚王后事,他這突然就走了,朕……朕定去送他!”

  黃騎又作揖,“是!”急急便朝律部而去,清點人馬,徹查此案!

  光祿大夫王大忠。雖屬太子麾下,饒是這種時侯,他也在隊列里當縮頭烏龜。

  齊楚楚王突然身死,其楚王家眷定是要撫恤一番的,不然就會顯得他這一國之主太過無情!

  齊周威坐掃過朝堂低頭垂目的眾大臣,“平日里一個個能言善辯,今日都跟那高掛的燈籠一般,楚王身死都不跟你們沾邊!是嗎?”

  齊周一句話,嚇得[承德]大殿眾大臣又席地而跪!作揖齊呼:“臣等不敢!”

  齊周見文公公折返而回,對著大殿中的顧問大臣王大忠就道:“王大人,[楚王府]的撫恤慰問就由你去辦!”

  王大忠跪爬出列,連作揖道:“是!陛下!臣即刻前往[楚王府],定當辦好!”

  齊周抬手,“嗯!那就好!快去吧!”

  光祿大夫王大忠低頭作揖回道:“是!”起身退出大殿!

  王大忠前腳剛走,后腳一陣哭聲便從[承德]大殿外傳來,雖然張錦鳳向來不喜齊楚府中那些個妻妾,可當真聽到齊楚死了,感覺自己的天也塌了。

  聽到哭聲,齊敬杞慌忙回頭,看到家妹曼羅郡主扶著自己的母妃跌跌撞撞走上大殿!

  齊敬杞一揖,沙啞道:“母妃,事已至此,請節(jié)哀!”

  曼羅輕輕朝家兄扶揖,“兄長!”又朝在上的大州天子扶揖,“曼羅見過圣上,圣上萬安!”話道出口,她的眼淚就無聲滑落!

  齊周再不喜這場面,也得壓制住內(nèi)心不滿,只得道:“曼羅也來了,不必多禮,站著回話即可!”

  張錦鳳在大殿中嚎啕大哭,早顧不得什么禮儀顏面,跪在殿中就一陣狗急亂咬人,“皇上,您一定得給臣婦作主呀!王爺死得冤啊,王爺向來與朝中官員交好,斷不會是朝中官員所為,定……定是……”

  張錦鳳抬眸,橫掃大殿還跪著不敢起身的朝臣,淚水夾雜著鼻涕,面色蒼白,頭發(fā)、素服看上去因過分悲傷顯得有些凌亂!

  “定是那齊王所殺,要說這汴安城,唯一跟楚王有仇的,就是他齊王。”

  中書令方越一聽,這張錦鳳是又要把尿盆子扣在齊王頭上呀!不管圣怒幾何?跪著出列作揖!

  齊周看向方越。

  方越聲嘶力竭道:“皇上!楚王是死得蹊蹺,可凡事也不能盡往齊王身上扯?。 ?p>  齊敬杞雙眉一緊,家父與齊王的那些舊事,他多少聽得了些,聽自己母妃這樣一說,也覺在理!

  撩衣一跪,拱手作揖:“圣上,臣認為,既然事情還未查明,齊王也應當在嫌疑人之中,只要立刻派人去查,[齊王府]的人是否在這些死了的殺手中,事非便可定斷!”

  “請圣上速查!”

  似乎矛頭都指向了齊軒年,齊軒年回朝,要他死的何止一兩個。

  齊敬杞作揖著,楚王妃感到暈眩一陣,就要倒地,曼羅急急蹲身跪下,扶著張錦鳳,二人哭作一團。

  方越還能說什么?只得胡扯道:“圣上,恐怕齊王到此時都還不知道楚王己死,正在府中忙著重建煉丹房。如此不分青紅皂白就冤枉齊王,豈不叫臣子寒心!”

  御使大夫劉興主跪著出列,汴安城,出了此事,他身為都察院之首,若不定出個兇手,他也難逃罪責。對齊周作揖道:“圣上,今日在汴安城死的,可是圣上的親兄弟,寧可錯殺,也不可輕易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之人,且臣覺得,眼下嫌疑最大的除了何大人以及[何府]眾人,就屬齊王嫌疑最大?!?p>  “既無實證,證明此事就是齊王干的,不如就如杞世子所言,派人盤查[齊王府],再宣齊王進殿面圣,一問究竟!”

  太守張華中張大人怎忍心看著殿上哭作一團的母女而不顧,卻放任兇手逍遙法外。又作揖道:“圣上,此事己然明了,那齊王就是打著替陛下煉丹的晃子,回到汴安城,尋仇來了。楚王定是齊王殺的,請圣上立刻派人將那賊子捉了?!?p>  張華中當然敢說這話,如若齊楚楚王就是齊軒年殺的,那么當初下令殺胡氏滿門的當今圣上齊周首當其沖齊軒年就不會放過!

  齊周細思片刻,似乎齊王的嫌疑就是最大,要說結仇,當年胡氏一脈,可是齊楚楚王親自帶人去查殺的。

  要說恨,他齊軒年定是恨極殺光他母后胡氏一族的齊楚的。

  齊周手拍膝蓋,也只得道:“楚王雖死在[何府],何興國以及[何府]眾人自然是不能排除嫌疑,至于齊王……嫌疑卻是最大,劉大人說得在理,那就由劉大人帶著人馬,馬上去[齊王府]!一旦察覺異常,立刻將齊王帶來,這件命案,朕要親審!”

  關乎二十年前的血案,齊周不得不重視,若楚王真是齊軒年殺的,那么這齊軒年是萬萬留不得了。

  這種時候,齊軒年齊王已經(jīng)難以脫身,方越若再說什么,只會適得其反!

  劉興主作揖,“是!”出[承德]大殿時,還意味深長看了方越一眼!

  齊周似有些泛了,又出了這樣的事,精力難支,扶額朝文公公揮手。

  文方澤立馬明白,作揖道:“是!”隨后站直身體,宣讀:“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這種時候,天大的事也得推遲再議!大殿中都悶不吭聲,文公公只得大聲宣讀,“退朝!”

  [承德]大殿還伏跪的大臣一致作揖,道:“臣等告退!”

  張錦鳳敢肯定,齊楚就是齊軒年殺的,可齊楚先刺殺齊軒年在先,又沒有齊軒年殺齊楚的實證,那就只有一個辦法,咬死不放!

  張錦鳳心情平復了許多,又重重一磕,“皇上,事關臣婦,請容臣婦在此旁聽!”

  這種情況下,張華中怎能隨眾朝臣一同散去,又“撲通”一聲,跪在[承德]大殿中,“圣上,楚王剛死,容老臣在此陪陪小女!”

  張錦鳳一聽,哭得更傷心,轉身跪爬到家父張華中懷里,哭得泣不成聲。

  齊曼羅與齊敬杞跪坐在殿中,也跟著又哭起來。

  齊周也似紅了雙眼,只得答應,若不答應,恐怕這楚王妃又要哭鬧,“嗯!朕允準你們旁聽,且都隨朕到[正氣長存]殿吧!想必這一時半會齊王也帶不來!”

  齊周起身,文公公忙道:“擺駕[正氣長存]殿!”

  殿中幾人正在悲痛中,只默默作揖送走齊周!

  [承德]大殿只剩下他們幾人,還有一直埋頭跪著不敢動作的[何府]侍衛(wèi)!

  小水子上前,作揖:“請王妃,世子,郡主、太守大人節(jié)哀!請隨小的來!”

  齊敬杞同齊曼羅攙扶著張錦鳳!

  齊敬杞道:“任重侍衛(wèi),你也一同前去吧!一會兒也好一同指證那齊王!”

  任重這才磕頭,害怕道:“是!是!小人一切都聽世子殿下的!”立起跪得酸麻的雙腿,急急跟上!

  [齊王府]!

  劉興主帶著重兵趕到時,齊王府大門一路至[芳世殿]都空無一人。

  劉興主吼道:“這齊王果然就是兇手,府中昨日圣上才派了無數(shù)侍衛(wèi)把守,今日府中怎會空無一人!”

  “想來死在何興國府中的殺手定是齊王派去追殺楚王的不假了。”

  劉興主帶兵一路闖到[芳世殿]。站在[芳世殿]外,一聲令下,“給我搜,想那齊王定還沒有逃遠!”

  侍衛(wèi)盔甲著身,走動時,發(fā)出鐵片的撞擊聲。齊軒年黑色素衣著身,就在緊閉殿門的[芳世殿]內(nèi),就等著他們破門而入!

  殿門被幾名侍衛(wèi)猛踢,散落下來,應聲著地,[芳世殿]內(nèi)灰塵被激起!

  侍衛(wèi)們手持長劍,看到齊軒年坐在殿中桌案后,云淡風輕!

  齊軒年正提筆寫著什么!有人闖入,也絲毫沒影響他艷冠群芳的天人之姿!

  任誰見到這樣對敵冷酷的齊軒年,也會遲疑是否要上前將他立馬捉拿?

  齊軒年長發(fā)被擊起,飄飛在一陣灰塵中。一言不發(fā),提筆的手還是不停!

  劉興主只覺不對,喝道:“叫你們抓個人都不會嗎?一個個傻愣著干嘛!”說著拉下一張而立之年的臉大步走進[芳世殿]!“圣上口諭,徹查[齊王府]!”

  話才落下,齊軒年那一本正經(jīng)的放蕩不羈就映入了劉興主眼中!

  劉興主一下就被震懾住,恭恭敬敬作揖道:“齊王!齊王安好!下官奉圣上之命前來,不知齊王是否準允下官搜查王府,只因楚王死在[何府],楚王妃卻懷疑人是您殺的?!?p>  “所以圣上派下官來[齊王府]探查!齊王,您看,可否行個方便!”

  齊軒年這才停下手中的動作,抬頭看了眼劉興主,吐字清晰道:“府中人都外出辦事去了,劉大人請自便!”

  原來人都出府辦事了,怪不得這[齊王府]一個人影都沒有,劉興主轉身心里正想著,既然[齊王府]的人是出去辦事去了,那也沒什么好搜查的呀!

  立馬變了副嘴臉,“都先下去,都拿著刀在這干嘛,”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兩扇殿門,“還有門,馬上給齊王修好了!”

  又轉過身作揖對著埋頭書寫的齊軒年堆笑道:“齊王,恐怕還得麻煩您再隨下官進宮走一趟,當面澄清,也好不叫人冤枉了齊王!”

  齊軒年放下筆,應道:“好!現(xiàn)在嗎?”

  劉興主彎著腰,回道:“是!圣上正等著呢!請齊王!”

  齊軒年起身,將寫著藥材名的紙拿在手中,折好,又放到桌案上?!皠跓﹦⒋笕松缘绕?!本王進宮面圣,還需換身朝服!”

  劉興主恭敬作揖,“是!是!這是自然,那下官殿外等候!”

  齊軒年轉身,朝內(nèi)室去。背對劉興主說道:“還請劉大人將殿門關上!”

  門都被踢爛了,還怎么關,齊軒年這不是為難人嗎?

  劉興主命人踢門在先,硬著頭皮道:“是,是!”

  門關是關不了了,人肉墻,倒有一堵。

  臨出[芳世殿]齊軒年還是將折好的紙放在了懷中!

  齊軒年是坐著[齊王府]的馬車被一眾侍衛(wèi)似護送般到達宮門口的。

  先是汴安城[何府]被黃大人帶著重兵重重把守了,帶兵扣下了[何府]上上下下幾十口人,再是[楚王府]白綢高掛,齊楚楚王的尸體被侍衛(wèi)白布裹身抬了回來。

  忙前忙后安排齊楚后事的卻是光祿大夫王大忠!

  齊楚那些個妻妾帶著子女身著麻衣,跪在堂上哭聲連天,沒了主心骨,王府就楚王妃一人獨大,“平日里楚王妃就處處打壓,今后恐怕這日子就更難過了?!?p>  一聽這話,靈堂中哭聲更甚!

  汴安城大街小巷傳遍楚王奇死之事,這邊,“齊王被皇上押送進宮了,難不成楚王的死,跟齊王有關?”

  “不管有沒有關,恐怕楚王的死,第一個被懷疑的就是他齊王!”

  汴安城人來人往,偶爾會傳來幾聲百姓的議論!

  還是那道深宮高墻下的青石板路,齊軒年不急不慢走著,只是今日尚早又入秋了,太陽也沒那般曬人。

  白皙消毀完所有痕跡,正要回府大睡,就看到齊軒年被一眾侍衛(wèi)押護著朝皇宮而去。

  白皙只得搖搖頭,意味深長道:“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呀!你齊軒年在自己府中殺了那么多人,沒有被就地正法就算皇帝老兒開恩了。”

  “哎!看你又是一個人獨自面對!誰叫我白皙心善,雖然我也無能為力,就全當去送你最后一程?!?p>  白皙一直跟到宮內(nèi)[正氣長存]殿!看到齊軒年被宣召入了殿。

  沒好氣道:“什么人呀!說好給我尋圣丹,到了汴安城就只知道找仇人,一點沒把我的事放在心上!”

  “現(xiàn)在肯定死定了,金丹?哎……金丹圣丹都是別人的了?!?p>  白皙正在墻角處自言自語![正氣長存]殿里齊軒年已經(jīng)換上一副唯命是從的模樣。被劉興主押到殿中,說是押送,其實也只是劉興主站在齊軒年身后一同進去罷了。

  [正氣長存]殿外小水子宣讀道:“齊王進殿面圣……”

  殿中[楚王府]楚王妃張錦鳳,太守張華中張大人。楚王之女曼羅郡主,[世子府]齊敬杞杞世子!幾人身側還站著一名小侍。上座上正坐著等著審問齊軒年的齊周,齊周身側依然站著文公公。

  齊軒年從容淡定而來!撩起衣擺的手明顯依舊戴著假指套。席地而跪!鄭重一拜,“臣,拜見皇上,皇上圣安!”

  劉興主作揖,也道:“皇上,臣己查明,[齊王府]雖空無一人,但都是外出辦事去了!”

  齊周揮手,讓劉興主退到一邊。

  齊曼羅何時見過這般完美的男子,就算身帶殘疾,那斷指處也只是更增添了他幾分別有滋味的魅力!

  只可惜這般蓋過一眾皇子、才子的人卻是她的殺父仇人。

  白皙竄了進來,躲在暗處,其它的他不感興趣,唯獨對齊曼羅心中那點小九九起了興致。

  齊曼羅一雙眼自齊軒年進殿就沒從齊軒年身上移開過!

  齊周也看向齊軒年,僅僅一日未見,他看不出齊軒年有多大能耐,能殺得了楚王?!褒R王,楚王今日被人發(fā)現(xiàn)死了,你可有什么要說的!”

  張錦鳳無比緊張,身子微顫著,生怕齊軒年反咬一口。

  齊軒年真不知道他能說什么,從何說起!只道:“臣也是劉大人到府中搜查時才知道楚王死了,請皇上恕臣無禮,只因臣自小在北關城長大,又回汴安城不久,與楚王并無多少親叔間的親近?!?p>  “才導致他人誤會,是臣殺了楚王,不過,楚王必竟是臣的王叔,臣定當?shù)絒楚王府]盡孝!”

  “好一句盡孝,齊王,你莫不是認為這樣便可把你殺死家父的事實推得一干二凈?”齊敬杞本來一直端坐著。實在聽不下去,便顧不得皇上還在。急走到殿中,怒氣而問!

  齊周想攔,也攔不了呀,只道:“杞世子莫急?!庇謱R軒年道:“齊王,楚王被殺!是不是你干的?!?p>  張錦鳳又哭起來,癱坐在側座上道:“皇上,一定是他,先是宮中鼠患。[慶德殿]出現(xiàn)貓妖抓傷皇后娘娘。上天念在皇后娘娘菩薩心腸,齊王想借貓妖殺死皇后娘娘的奸計才未得逞?!?p>  “可是,可是這齊王狼子野心,見殺皇后娘娘不成,就……將楚王殺了!”

  張錦鳳泣不成聲,一陣胡編亂造!

  齊周一直緊盯著齊軒年細看,問道:“齊王,是如楚王妃說的這樣嗎?”

  齊軒年當然不會承認,驚訝無比,解釋道:“臣惶恐,臣初回汴安城,一直安分守己,只一心想在煉丹一事上突破藥效,盡了這二十年都未盡的孝道!”

  “且臣有病在身,足不出戶,大小事宜,都是府中之人代辦!”

  張錦鳳在側坐上氣得雙唇微顫,昨夜齊楚得令暗殺齊軒年,齊軒年現(xiàn)在好端端在這跪著沒死,反倒是齊楚自己莫名其妙死在何興國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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