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軒年有口難言,要掌燈的是她白皙,在燭火中看清自己雙眼害怕的也是她白皙。
很是無語,輕笑道:“怕了?”
又道:“你知不知道,你拿走了所有錢兩,會打亂我所有復(fù)仇的計劃?”
白皙輕拂開擋在她身前的凌峰。
“復(fù)仇?可是,齊軒年!你早偏離了復(fù)仇的軌道,用無辜之人的命去鋪平你復(fù)仇的道路,這樣是有悖天理的。我不能再讓你錯下去!”
白皙大著膽,又對齊軒年說道:“怕,我怕什么,你這副鬼樣我早見怪不怪?!彪m然白皙說得厲害,可心里七上八下,害怕得心臟咚咚直跳。
“錢兩我是不會還你的。要殺要剮隨你便!”
白皙桌子一拍,反正她是豁出性命也要阻止齊軒年再為害他人。
“還有,我餓壞了,困死了?,F(xiàn)在就要去汴安城最好的酒樓落腳?!?p> 惡狠狠地看著齊軒年,“別以為誰都跟傻子似的,任你玩弄。”
“這些災(zāi)民別人不知道是什么人偽裝的,我可是心知肚明?!?p> “至于什么鼠疫?恐怕王爺心里比我更清楚是怎么回事?!?p> “識相的趁早把這汴安城中毒的人都給了解藥。”
“我們老鼠是敵不過你們做貓的,但是你別忘了,把我惹毛了,就算是將那些不義之財盡數(shù)沉入大海,也不會給你一個子?!?p> 齊軒年一直安安靜靜地聽著,像個聽話的孩子。
平日,他只知白皙話多,到今天他才知道,她不僅是個話多的,還是個心思玲瓏的。
白皙干“咳”兩聲,今天這齊軒年真是吃錯藥了。太安靜了,安靜得可怕。
放在以往恐怕早就還擊了吧,或者出了陰招把她治住了吧!
“不說話,我可就走了。”
白皙慎慎站定了下,齊軒年還是沒有反應(yīng)。
于是道:“凌峰哥,我們走吧?!?p> 二人剛走到殿門外,齊軒年的聲音終于響起?!叭羰亲尡就醢l(fā)現(xiàn)你踏出汴安城一步,”內(nèi)力震到桌子上,桌子應(yīng)聲而碎,齊軒年卻還端坐在那。
白皙心狂跳不止,齊軒年這是要發(fā)難了嗎?
“這張桌子就是你們鼠界的下場?!?p> 緊接著,齊軒年的聲音又響起,“阻止我的,都是一個下場,死!”
白皙沒有回頭,月色打在她身上,影子被拉得修長,夜風(fēng)拂過,青絲飛舞!
她這一生,自遇到齊軒年,到心悅于他,雖有恨,有怕,也下了決心離開他??砂尊溃齾s從不后悔!
對立也好,仇人也罷。畢竟相識一場。
白皙下定決心,也冷冷道:“好啊,盡管放馬過來,就算是永世不得超生,灰飛煙滅,我也要阻止你再禍害無辜之人?!?p> 白皙這次是認(rèn)真的,還有那些或多或少因她而死的人,每每午夜夢回,她都心下難安!
齊軒年胸口處收緊,這是他從沒有過的感覺,不敢去看白皙此時是怎樣的姿態(tài),低聲道:“你要與我為敵?”
為敵?
這兩個字,白皙從沒覺得如此沉重。
可是,她現(xiàn)在有了與齊軒年抗衡的力量,她不能讓他一錯再錯,萬劫不復(fù)!
聲音不大不小,清晰回道:“是,這次,我要站在你的對立面了?!?p> 說出這話,白皙用盡了生平所有的力氣。
齊軒年背脊僵直著,雙手忽地用力握緊。
任由凌峰拉著白皙離開了[齊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