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金鳳不知道從哪里得到的什么消息,這天一早便急急火火地來到艾雪家,要向她傾訴。
“怎么了?這么大早來我這里,不上班的嗎?”艾雪很是納悶。
“出事了。”羅金鳳的表情很復雜,既有些緊張,又仿佛難掩一絲興奮。
“怎么呢?”艾雪瞬間有些變臉。“甄佳伊被抓起來了。”羅金鳳幾乎一個字一個字地從嘴角擠出了這幾個字。
“你說什么呢?”艾雪愣住了,她的第一反應是羅金鳳跟她開玩笑。
“甄佳伊投案了,她被公安局抓起來了?!绷_金鳳又強調(diào)了一遍。
艾雪的腿一軟,一下子就癱坐在了沙發(fā)上面。
“因為什么?”“好像是雇兇殺人吧——她是自首去的?!薄白允祝俊卑┑哪X子里一片空白。
她聯(lián)系了荊川,并告訴他,無論再忙,也要擠出時間和她出來聊一聊。
他們在荊川公安局門口的一家茶館見面。艾雪開門見山地便問:“佳伊被你抓起來了?”
“艾雪,你這么快就知道了?”荊川的面容很疲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到底怎么了?是真的嗎?”艾雪依然不相信,她想讓荊川給他一個明確的說法。
“艾雪,你別管了。好好照顧你自己的生活,我這邊的事,包括佳伊的事,我會處理好的——”“到底怎么了?”艾雪的表情很嚴肅,她根本沒有聽荊川在講什么,她要荊川把這件事情給他解釋清楚。
“她犯法了?!鼻G川淡淡地說。
“犯什么法?”艾雪繼續(xù)緊逼。
“雇兇殺人。”荊川繼續(xù)耐心地解答。“你有證據(jù)嗎?之前你就懷疑過,你忘了嗎?”艾雪提醒他道。
“我記得。但是那會兒只是猜想,這次是證據(jù)確鑿。佳伊很配合,主動投案,她的罪責會輕很多?!鼻G川給她解釋著。
“我不聽你的專業(yè)術語。我只想問你,你到底愛不愛她?”艾雪顯得很嚴肅。
“我——”荊川一時語塞。
——“你想好了嗎?真要辭職?!碧K曉莉把蘇曉華叫到家里,再次問他。
“當然,我和您說的時候,我已經(jīng)拿定主意了?!薄皼]想到是個倔驢?!碧K曉莉眼睛一瞟他,隨即搖了搖頭。
“你姐夫和我說了,我現(xiàn)在也不想之前那么反對了。”蘇曉莉倒也平靜了很多,比起那天。
“那天姜鳳媛還問你呢,她現(xiàn)在是不是也不怎么找你了?”蘇曉莉笑了笑。
“還好,我把她當姐姐。”蘇曉華也樂了下。
“我弟弟這女人緣,的確是沒誰了?!碧K曉莉這話也不知道是由衷贊美還是諷刺?!奥犝f新的這個合伙人也是——”
“哎,姐夫什么都給你說。”蘇曉華無奈了。
“當然了,你姐夫?qū)ξ?,比你強多了?!碧K曉莉說著站起身來,挺著大肚子在窗臺邊來回走著。
“出事了?!边@個時候,鄭浩忽然回來了,仿佛要找什么東西,嘴里還念叨著。
“怎么了?急匆匆地,六神無主的樣子?!碧K曉莉有些不解。“甄佳伊被抓起來了——”“什么?誰?”蘇曉莉還沒說什么,一旁的蘇曉華叫了出來。
——“川哥,佳伊出事了?”荊川正在這邊想著怎么給艾雪解釋呢,蘇曉華的電話打了過來。荊川找了個借口,說是同事打過來的,走到一旁的走廊小聲對蘇曉華說:“曉華,沒事——”
“什么沒事啊?川哥,到底怎么回事?”蘇曉華顯然也是很著急。
沒有辦法,荊川只好耐心地把事情的大體過程告訴了蘇曉華,并說抽時間跟他把事情講清楚。
“一定要這樣嗎?就沒有別的辦法嗎?”蘇曉華在電話那頭近乎質(zhì)問道。
“沒有?!鼻G川實在不知道說什么了,他選擇了掛斷。他沒有想到,當他回過頭準備回到座位的時候,艾雪那憂郁的眼神正在一動不動地望著他。
“我相信你說的,但是我還是很難接受。這種懲罰——她會被怎么樣?”艾雪問道。
“我也不知道。也許,可能,最好的話是十年徒刑。”荊川的話有些語無倫次,他已經(jīng)好幾天沒怎么睡好覺了。
“是不是很多人為了這件事找你?”艾雪關心地問他。
“呵呵。”荊川沒有回答,只是干笑了兩聲。
“我理解你,其實你是最痛苦的?!卑┟蛑?,認真細致地看著他:“一定又痛又累,你回家休息幾天吧,不要去單位了?!?p> “沒事。我還好。”荊川剛說完,忽然眼前一黑,暈倒在一旁。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在病床上躺著了,房間內(nèi)空無一人,窗簾緊閉以至于不知道是什么時間。
“佳伊——”他忽然叫了一聲,因為她看到一個女人慢慢地朝自己走來。
原來是艾雪。
“我這是在哪里?”荊川揉了一下腦袋。
“你太累了,醫(yī)生說你需要休息一段時間。挺好的?!卑┱f著,從一旁的桌子上端過來一碗大米粥:“喝點吧,正好剛熱過的?!?p> “你想她了吧?!笨吹角G川拿起勺子吃了起來,艾雪在一旁不禁問道。
荊川停了下來,一時語塞,過了一會兒,他把碗放在了一旁的桌上。“我沒事,我還得——”荊川想翻身起來,忽然發(fā)現(xiàn)渾身無力。
“休息會兒吧,你病了。”艾雪趕忙扶了他一把。
“我怎么了?”“急性膽囊炎,累的,住兩天就好了。放心,佳玉給你找的大夫。她一會兒過來接我的班。”艾雪解釋道。
“我怎么不知道呢?膽囊炎?”荊川苦笑道,看來他真得很少關心自己的身體了。
“以后多關心下自己吧?!薄鞍ィ鋵嵓岩恋氖隆薄跋炔灰f了,等你恢復了以后——”艾雪笑了笑。
就在這個時候,病房的門被推開了。原來是鄧佳玉過來了。
“醒了?”鄧佳玉開心地對艾雪說,眼睛卻看著坐在病床上的荊川。
“對。剛才我還和他說,你一會兒要過來。”“你趕緊回去吧,還得看孩子?!编嚰延癜汛笠旅撓聛頀焐?。
荊川的臉紅了,畢竟,兩個女人在這里看護自己,確實令人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