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來的弟子,居然敢對大供奉不敬,找死!”
段無救嘴上如此喝道,心里卻覺得有些莫名的好笑。
這個平云宗弟子怕不是被嚇破了膽,失了智,如此的不知死活,大白天的竟說起這般胡話來。
難道他天真的以為,光憑這個快要破掉的護宗大陣就能夠攔住大供奉?
余朗趁機吞下一枚丹藥,同樣看向宋誠的方向。
雖然他是平云宗的宗主,但也不可能記得住每個弟子的模樣,所以就算宋誠的樣子很是陌生,他也沒有懷疑什么。
大概這個弟子是想試圖吸引黑袍男子的注意力來拖延時間,好讓自己用療傷丹藥恢復傷勢。
想法倒是很機靈。
只可惜,就算給他再多的時間恢復傷勢,他也也無力回天。
面對黑袍男子的他就像是一根枯萎的稻草,根本沒有絲毫戰(zhàn)勝的機會。
只能是希望一會護宗大陣破碎的時候燃燒精血,可以阻擋黑袍男子一段時間,能夠讓更多的弟子跑出平云宗,也算沒有給列祖列宗丟臉。
“咦?”
黑袍男子微微皺眉。
當看到宋誠第一眼的時候,黑袍男子就覺得有些不對。
別人看不見,他卻看的十分清楚。
宋誠身上黑霧繚繞,一股妖氣在胸口若隱若現(xiàn),凝聚成一只牛頭。
難道,他是借助妖丹修煉的妖修?
想到這里黑袍男子十分的愉悅,本來能在這里找到一枚妖丹就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沒想到還有送上門來的驚喜。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宋誠站起身,不經(jīng)意的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說道:“太好了,原來真的是你,省得本圣浪費時間親自去玄隱門找你?!?p> 隨后他騰空而起,沖出平云宗的護宗大陣,穩(wěn)穩(wěn)的站在穆之翁身旁。
這人是金丹境界!
余朗出乎意料的再次打量起宋誠。
他的宗門里怎么可能會有這樣的弟子?別說是弟子,金丹境界都可以在平云宗里當長老了。
而且他還可以御空飛行,不只是剛剛晉級的金丹境界。
可就算是這樣,三人加在一起也不一定是黑袍男子的對手,更何況黑袍男子那邊還有一位金丹后期的段無救。
見宋誠肯出手幫助平云宗,穆之翁提起的心也終于放了下來。
如果宋誠只是束手旁觀,那他也沒有請宋誠出手相助的理由,發(fā)自肺腑的拱手感激道:“老身多謝大圣出手相助!”
余朗看到穆之翁對這位年輕人一臉恭敬的神情,一不留神差點摔下去。
他都從來沒有見過穆之翁這個樣子,難道說這位年輕人,真的有辦法解決掉眼前的危機?
余朗突然想起穆之翁剛剛所說,今日在半路之上乃是一位高人相助,才使得許嫣然三人逃出玄隱門少宗主的追捕。
那位高人,就是這位年輕人?
可玄隱門少宗主的修為才僅僅是金丹初期,根本無法與黑袍男子相比,還不等平云宗報答年輕人的恩情,他就被平云宗推到了玄隱門的火坑里。
這豈不是恩將仇報?
想到這里,余朗用在場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對宋誠說道:
“多謝閣下能出手相助,不過平云宗大劫已到,此恩情恐怕余某無以為報,還請閣下見諒。
今日之事與閣下毫無關系,閣下不如就此離開平云宗,免得被牽連進來?!?p> 暗地里卻傳音對宋誠提醒道:
“小恩人快離開青埠城,此黑袍男子修為高深,恐怕不止金丹巔峰,你我穆長老三人加在一起也不是其對手。
不過還請恩人放心,你從玄隱門手下救過我兩位犬子的事情,絕不會外露出去?!?p> 可宋誠聽完余朗的傳音,依舊一臉不在意的樣子,搖頭晃腦大聲嚷嚷道:“金丹巔峰算個球?本圣打的就是金丹巔峰!”
唉……
余朗無奈的搖搖頭。
這年輕人不知道從哪里來的,看起來年紀輕輕,修為也突破到了金丹境界,可以稱得上是天賦異稟。
若不是腦袋有些問題,日后必將大有作為。
實在可惜了。
宋誠猖狂的話語,并沒有激怒黑袍男子,反而黑袍男子更加的興奮。
故意放出他是金丹巔峰的消息,一直以來低調(diào)行事,等的就是這一刻。
如果真的以為他只是金丹巔峰,那就大錯特錯了,金丹巔峰只不過是他顯露出來的八層實力而已。
想到馬上就可以拿到手里的兩枚妖丹,黑袍男子就愉悅到不行。
有了這兩枚妖丹來煉出一爐丹藥,他的道行怕是可以再進一步。
美哉。
宋誠嘴上說的響亮,其實此時此刻心里也在打鼓。
黑袍男子能看出宋誠身上的怪異,宋誠當然也可以看出黑袍男子的與眾不同,只不過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宋誠大致推斷,這黑袍男子肯定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
和他交手,說不定要現(xiàn)出原形,使用出全部的道行。
而自己妖族的身份,是絕對不能暴露的。
宋誠斟酌片刻,繼續(xù)裝愣說道:“這里的地方實在是太小,有些施展不開,敢不敢和本圣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比試一番?”
還本圣呢,我看你是傻圣。
黑袍男子差點笑出聲。
怎么,今天是我的黃道吉日嗎?
好事都趕在一塊了。
正愁一會全力出手恐怕會暴露他的身份,沒想到這人吃飽了撐的,主動邀請他去沒人的地方比試。
要不是知道傻不是傳染病,還真不敢吞他的妖丹。
呵呵,真是不知者無畏。
黑袍男子強行忍住激動的心情,生怕宋誠看穿他的想法而反悔,語氣平淡道:“我倒是要看看你的葫蘆里究竟是賣的什么藥,頭前帶路?!?p> 見黑袍男子答應下來,宋誠趕緊轉(zhuǎn)身飛向城外的方向,生怕黑袍男子看穿他的想法而反悔。
黑袍男子緊跟其后,兩人各懷鬼胎,很快就消失在眾人的視野當中。
此時在平云宗上方,只留下段無救和余朗穆之翁三人。
氣氛有些尷尬。
感受到余朗和穆之翁兩人一前一后那不懷好意的眼神,段無救心中暗罵。
靠,你他娘被個傻子給騙走了,留老子一個人對付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