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戀的滋味肯定是不好受的,但是每個人對待失戀的反應也是截然不同的。
楊子萌第二天起來后,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梁珊珊似乎從此在他的生命里消失了。他將床收拾的干干凈凈,又將自己的頭發(fā)打了發(fā)蠟,像是獲得了重生。
而余瀟雖從未提過凌小月,可是他沒有停止過思考他們之間究竟出了什么問題。昨天晚上他一夜都沒有睡,就好像坐定那般,一動不動。
馮浩起來正準備去洗漱,看到余瀟那樣不禁嚇了一跳:“我去,余瀟,你大早上嚇人啊?!?p> 顧楓道:“你怎么了,一晚上沒睡?”
余瀟道:“你怎么知道?”
顧楓道:“你看看你的黑眼圈大的...”
余瀟搖了搖頭,他昨晚一直不停地點開qq的聊天記錄,點開凌小月的qq空間...尋找一切有關凌小月的印跡...
失戀的味道,如人中箭,疼痛自知。只有真正經(jīng)過失戀才會明白失戀中那種揪心,那份絕望,那一針針疼痛入骨的感覺。他若是能找個人傾吐一下心中的煩悶,或許會好許多,只是他不愿講出口。
人很奇怪,他寧愿將這些內(nèi)心的痛楚告知一個毫不相識的網(wǎng)友,也不愿意告訴自己身邊的朋友。
楊子萌突然精神抖擻的出現(xiàn)在大家面前:“走啊,余瀟,上課去啊。”
顧楓怔住了:“你沒事了?”
楊子萌反問道:“我有什么事?。俊?p> 馮浩拍了拍掌:“一代渣男就要誕生了?!?p> 楊子萌道:“我可去你的吧,還不走?不怕遲到了?”
顧楓拍了拍余瀟的肩膀:“走吧,無論有什么事,課總是要上的?!?p> 余瀟勉強地笑了笑,站了起來:“你說的沒錯,來這里不是混日子的?!?p> ......
“今天第一個問題我們要講-宇宙。”霍老師在黑板上叭叭寫下宇宙兩個大字。
“大家也許都知道,這世界上最大的東西是宇宙,但有誰知道宇宙是什么意思?”
下面的學生,有玩游戲的,刷微薄的,看視頻的,睡覺的,就是沒有人搭理他?;衾蠋熡行擂?,正準備講第二個問題時,突然許開舉起了手。
霍老師很高興,他很少看到這么積極回答的學生:“你說。”
許開站了起來:“老師,我想去下廁所?!?p> 霍老師難掩失望,一揮手:“去吧?!?p> 他轉(zhuǎn)身在黑板上又叭叭寫著:“接下來我們講第二個問題-黑洞,同學們知道什么是黑洞嗎?”
馮浩脫口而出:“黑洞,不就是黑色的洞嗎?”
“哈哈哈!”余瀟和楊子萌都笑了出聲。
王京澤心里則罵了句傻b。
霍老師也頗有些無奈,轉(zhuǎn)身寫下第三個問題,道:“那我們現(xiàn)在來說說時間簡史。”
李達是個大老粗,他聽到這句話先是一愣:“老師,有時間,也不啊?!?p> 楊子萌罵道:“我靠,你可真惡心!”
這時許開剛好回來,馮浩細聲和楊子萌說:“撿屎的回來了?!?p> “哈哈哈哈哈!”楊子萌笑得差點撲在了地上。
霍老師無奈地環(huán)繞了下四周,落寞的繼續(xù)講課。
“那我們先說第一個問題,什么是宇宙?宇宙是廣袤空間和其中存在的各種天體以及彌漫物質(zhì)的總稱。現(xiàn)代宇宙學中的主流觀點認為宇宙是起源于一次大爆炸,是在過去由一個密度極大且溫度極高的狀態(tài)演變而來的,并經(jīng)過不斷的膨脹達到的狀態(tài)?!?p> “而早在2000多年前,戰(zhàn)國時期的政治家尸佼就提出了‘四方上下曰宇,古往今來曰宙’的觀點;這是迄今在中國典籍中找到的與現(xiàn)代‘時空’概念最好的對應?!?p> 顧楓細聲道:“這個尸佼是誰啊?”
余瀟道:“據(jù)說是商鞅的老師?!?p> 楊子萌道:“商鞅變法那個商鞅?喲呵,這么牛逼啊?!?p> 霍老師繼續(xù)講著:“黑洞是現(xiàn)代廣義相對論中,宇宙空間內(nèi)存在的一種密度極大體積極小的天體。其實黑洞并不“黑”,只是無法直接觀測,但可以借由間接方式得知其存在與質(zhì)量,并且觀測到它對其他事物的影響?!?p> 楊子萌抱怨道:“我為什么要選這個鬼課啊,都怪你們!”
余瀟道:“我擦,你還怪我?是你拉我來的?!?p> 楊子萌望向顧楓,顧楓又望向馮浩。
馮浩尷尬地攤了攤手:“無聊是無聊了點,但這門課好過啊,要不然我找一門容易掛的課給你們?!?p> 楊子萌擺了擺手,繼續(xù)玩起了手機:“你當我沒說?!?p> 余瀟道:“我謝謝您咧,馮大師。”
霍老師接著說:“《時間簡史》是英國物理學家斯蒂芬·威廉·霍金創(chuàng)作的科普著作,講述了關于宇宙本性的最前沿知識,他深入淺出地介紹了遙遠星系、黑洞、粒子、反物質(zhì)等知識,并對宇宙的起源、空間和時間以及相對論等古老命題進行了闡述?!?p> 顧楓突然道:“話說經(jīng)濟學那個月測你們準備的怎么樣了?”
余瀟搖了搖頭:“我靠,頭疼!”
楊子萌一臉奸笑:“毛問題啦;余瀟,你叫我一聲靚仔,我就幫幫你?!?p> 余瀟望了楊子萌一眼,那一臉賤樣,喊了一聲:“叼毛!”
楊子萌回罵道:“我靠,你叼沒毛嗎?”
馮浩道:“課堂,這里是課堂,注意點形象?!?p> 楊子萌望向馮浩,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馮大師,你剛剛說了什么?”
馮浩擺了擺手:“幻覺幻覺?!?p> 像這樣的內(nèi)容除非有人對天文異常感興趣的,否則要么像余瀟等人閑聊,要么早就睡得正香呢。
余瀟嘆了口氣:“不過說真的,這月測確實是件麻煩事?!?p> 顧楓道:“這老師是國外留學回來的,不玩國內(nèi)這一套期中期末,反而分成了許多小quiz。”
余瀟抱怨道:“分成小quiz我沒意見,但期中期末一樣沒有少啊。”
楊子萌道:“就是啊,每個quiz才占5%,你說不重要吧,確實不重要,你說重要吧,乍一看還挺重要?!?p> 余瀟道:“你這話挺廢的啊?!?p> 楊子萌不悅道:“我靠,余瀟,你吃了火藥了啊,逮誰懟誰???”
顧楓道:“你不是說你數(shù)學還行,英語很差嗎?怎么又擔心經(jīng)濟學了?”
余瀟苦笑一聲:“最近確實沒怎么把心思放在學習上,還多虧你提了月測點醒了我?!?p> 馮浩道:“怎么?要發(fā)憤圖強了?”
余瀟道:“是憤怒的憤,可不是你那個撿屎!”
楊子萌一臉鄙夷:“我草,你們真惡心,受不了了?!?p> 王京澤突然一聲吼道:“你們說夠了沒有,要不要去講臺上說?”
霍老師點了點頭,似乎很欣賞這種有正義感的學生。
楊子萌回噴道:“你TMD算哪根蔥,要你來主持公道?”
顧楓連忙勸阻道:“算了,算了。”
咳咳...霍老師清了清嗓子:“父母培養(yǎng)你們長大極為不易,你們能考上大學也說明你們還算是可造之材,希望你們可以用心聽講,對得起自己?!?p> 顧楓紅了臉,連忙翻開筆記本,將黑板上的內(nèi)容記了下來。
馮浩只是看了黑板一眼,又玩起了手機。
楊子萌仍是瞪著王京澤,似乎跟他說:“有種放學操場見!”
而余瀟正望著操場...
只是他的脖子轉(zhuǎn)的也太明顯了些,特別是大家都低頭的時候。
“余瀟!你又發(fā)呆!”周奇突然一聲喝道。
余瀟猛然驚醒:“???我沒有...”
周奇道:“你既然說你沒有發(fā)呆,那你把這段話背誦一下。”
“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則芥為之舟,置杯...”
余瀟嚇得回過神來,他現(xiàn)在想起逍遙游那一段就頭疼,因為當時周奇罰他整整抄了二十遍。
他鼻子用力的吸了吸,卻沒有聞到那陣桂花香。
他已經(jīng)離開高三五班了。
也已經(jīng)離開凌小月了。
不知道怎么的,他的眼淚突然就流了下來,他根本來不及控制,就這么流了下來。
他沒有伸手去擦眼睛,因為那樣肯定會被馮浩他們看到,肯定會被他們嘲笑。
祝你幸福?他怎么可能會祝凌小月幸福?
他巴不得凌小月一點都不幸福。
一滴淚滴入了余瀟的口中,有點酸,有點咸...
這難道就是初戀的味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