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真正的死循環(huán)-3
一回生二回熟,這一次狐小末沒有別的動作了,先在黏糊糊的地上躺一會兒吧。
狐小末沒反應(yīng),黑暗中聽到李啟源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曉芙,你的火折子還是點一下吧,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見?!?p> 接著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李啟源、醅茗二人應(yīng)該坐在一起了。
狐小末充分發(fā)揮了既來之則安之的隨和天性,繼續(xù)躺著沒動,李啟源叫她點火折子都沒回應(yīng)。
李啟源等了一會兒,眼前依然是黑漆麻烏的一片,忍不住順著摸了過來。
哪知道狐小末躺得沒有半分女子該有的自覺,四仰八叉地像個漢子一般,李啟源順著一摸,剛好摸著狐小末一雙纖纖玉足。
這可是兩人躺在一張榻上都沒有過的事,李啟源嚇得“哎呀”叫了一聲。
狐小末躺得好好的,被李啟源這么一摸一叫,一咕嚕爬了起來,順手將火折子點燃了,“夫君,可是被什么傷著了?”
李啟源一張臉紅到了耳垂下,囁嚅著說,“咱們這次遇到大麻煩了,曉芙,能不能想辦法聯(lián)系一下你宋伯胖嫂之類的人???”
狐小末扯開嗓子就開始喊了,“宋伯、胖嫂,你們在哪兒???”
李啟源閉了閉眼,“算了,咱們想想現(xiàn)在該怎么辦吧?!?p> 死過兩次了,眼前的場景已經(jīng)是第三遍了,再詭異的尸首也沒那么可怕了,醅茗指了指地上的那具尸首,“公子、少夫人,只怕這具尸體是迷惑我們的呢?說不定一切的謎底都在那尸首上呢?”
李啟源自己不愿意去翻動尸首,也不愿意狐小末等人去翻動尸首,“尸身上哪里有會有什么線索呢,只怕這一且還得在外面那黑白棋盤上?!?p> “為什么?”
“你想想,咱們連續(xù)走了兩次那黑白棋盤了,連續(xù)兩次都被亂箭射殺,那就說明,棋盤實際上是一個機關(guān)?!?p> “機關(guān)啊,那更得把宋伯喚過來了,宋伯精通一切機關(guān)啊。宋伯......”又扯開嗓子喊了起來。
李啟源捂著耳朵等她喊完這一嗓子,趕緊捂了她的嘴,“曉芙且聽我說完,這棋盤是一個機關(guān)不錯,只怕咱們遇到的事遠遠不止機關(guān)這么簡單?!?p> “那還有什么呢?”
“曉芙,你還記得哥哥曾經(jīng)說過有人使妖術(shù)嗎?那時候我還覺得說什么妖術(shù)都是無稽之談,怎么可能有這種東西呢?”
狐小末點頭,“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說不定還真有妖術(shù)呢?”
“看來這妖術(shù)確實存在的,不然那咱們死了兩次了,為什么還能活過來?;钸^來倒也罷了,咱們怎么就像不斷重復這一場景似的?”
“是重復了,不過咱們的動作可以有所不同的?!?p> “所以啊,這要是只怕是一門障眼術(shù),咱們就算要尋求幫助,也得出了這個障眼術(shù)的機關(guān)才行的?!?p> “如何才能出呢?”
“咱們先試試過這棋盤?”
“過不了啊,箭雨鋪天蓋地,咱們避無可避的?!?p> “你們發(fā)現(xiàn)沒有,咱們能記得上一次的事?!?p> “這又如何?”
“既然如此,咱們且記下來每一次都踏過那些格子,這樣不就能活著出去了?”
狐小末倒抽一口冷氣,“那咱們得死多少次?”
李啟源長嘆一口氣,“說不定咱們運氣比較好呢,死個十次八次的,總能過去吧?”
“沒有旁的法子了?”
“也有?!?p> “快說快說,雖然不是真的死,可那箭頭扎在身上真的很痛的啊,就算最后能出去,死來死去的,也十分難受的。”
“旁的法子,那就是看看那邊會出現(xiàn)什么機關(guān)?!?p> 醅茗、狐小末互相看了一眼,“要不,咱們走那一邊?說不定那邊更簡單些呢?”
李啟源搖頭,“恐怕那邊更難些呢?!?p> “為什么啊?”
“因為那邊尸首更多些?!?p> “這是什么理由?”
“尸首多,只怕代表了機關(guān)的難度。你們想想,這才是一具尸體的難度,那邊......光掉下來的就是三具尸首,還不知道上面有多少尸首呢。若不是特別難,哪里會有這么多尸首?”
說得十分有道理,狐小末猶豫了一下,只好同意李啟源的建議,“那咱們定一個標準吧,若是死了十次還過不去,那自然說明這邊咱們是無論如何都過不去了,咱們就換那一邊怎么樣?”
不管走哪一邊,只要能走出去自然就是最好的,李啟源同意。
三個人互相鼓了鼓勁,手拉手向著機關(guān)走去。
這一次可謂熟門熟路了,三個人跨過那具尸體,爬過幾節(jié)臺階,又繞了半個彎子,一路上確實都沒有再遇到尸體。
再往前走幾步,越走越高還有隱約的光亮感,再走過去,還是那扇半人高的門,狐小末還是想也沒想,拉開門就爬了出去。
一眼望過去,地面上還是遼闊的黑白棋盤格子,其他還是什么都沒有。
狐小末嘆了口氣,“雖然說一回生二回熟,可死這種事,無論如何還是不想再來一遍的?!?p> 李啟源輕輕推了她一把,“曉芙,別想那么多了,若是咱們運氣比較好,再死兩三次就能過去了呢?”
他倒是比較實誠的,都沒說一次就過去了。
狐小末往前走了一步,“那真的走了哈?”
這一次醅茗沒跟著狐小末往前走了,反而躲到后面,一只腳甚至還抵在那扇半人高的門上。
雖然都知道死了還能復生,可狐小末說得對啊,那箭頭扎在身上,真的很痛啊,誰想死???
狐小末看起來傻,其實也不算太傻,“醅茗,你過來陪我一同走?!?p> 關(guān)鍵時刻,醅茗絕對是一個出賣公子的人,一把將李啟源推上前,“公子,醅茗是個仆從,哪兒有跟著少夫人共同進退的道理,自然是公子比較適合了。”
李啟源也不跟他計較了,走到狐小末身邊,“娘子,這棋盤看起來方方正正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不如咱們先走白色格子如何?”
“夫君,你讀了如此多的圣賢詩書,就沒有一本教我們?nèi)绾巫叩???p> 又長嘆一口氣,“圣賢詩書不教這些,而且這就是一個空棋盤,并沒有什么特殊之處,看不出解法何在,只能慢慢試了?!?p> 說完示意狐小末踏上白色格子,果然沒有箭雨噴射出來。
狐小末得意了,又跳了一步白色格子,還是沒有,“夫君,你的法子是對的,咱們只管走白色格子就是了,那黑色格子才是障眼法?!?p> 一招手,李啟源跟著狐小末的腳步跳上了白色格子,回頭還招呼了一下醅茗。
醅茗嬉皮笑臉地表示兩位先行,自己隨后就到。
白色格子走了得有十二步了,一直都沒有箭雨噴射出來,醅茗看著越走越遠的李啟源二人,這棋盤如此任性,自己若不跟上,說不定公子、少夫人都走了呢?
三步并作兩步“蹬蹬蹬”地跳了上來,眼瞅著就要追上李啟源了。
誰知道他剛踏上李啟源頭先那一步,“咻咻咻咻......”已經(jīng)聽不出到底有多少箭了。
狐小末回轉(zhuǎn)身一把抱住李啟源,“夫君,咱們又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