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在這?”薛沂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斥責(zé)道,“私闖殿下寢殿,那是死罪!”
一句死罪,讓南宮木心都抖了抖。她嚇的快哭了,連忙解釋道,“我剛剛看見你進(jìn)來,就好奇這是什么地方!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就是二弟的侍衛(wèi)?”九方日澤打量著她,冷冷問道。
“是……”南宮木低著頭弱弱的答道,又不免在心里吐槽,你不是早就見過了嗎?
九方日澤依然看著她,目光幽深,一字一句道,“你老家是哪里的?”
“堂……堂庭山!”南宮木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快嚇出去了。九方日澤給人的壓力,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來。
九方日澤瞇著眼,“你沒有靈力?”
“是……”
九方日澤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頓了頓,道,“出去吧!下次若再犯,可沒有這么好的運氣了!”
“謝殿下!”南宮木在心底松了一口氣,快步走了出去。
南宮木回到寢殿,才發(fā)現(xiàn)后背全部都被汗?jié)窳恕?p> 她感嘆道,早點離開才是正道,留在這九方魔都,她遲早被那兩兄弟嚇?biāo)馈?p> 南宮木摸出地圖,有氣無力的看著,這兩日九方月邪神龍見首不見尾。似乎絲毫不擔(dān)心她會逃跑。
南宮木撲騰著倒到床上。哼了一聲,既然如此,九方月邪的好意她可不能辜負(fù)。這么好的機(jī)會,她可就不客氣了……
又過了幾日,南宮木在地圖上畫了一條最佳逃跑路線。東南門守門的人最少,距離也不遠(yuǎn)。
計算好后,南宮木出了寢殿,看著正在打掃院子的銀杏,輕聲問道,“銀杏,你今日可見了二殿下?”
銀杏抬頭看著她,“二殿下啊……好像是有什么急事,到大殿去了!”
“哦!”南宮木若無其事的點點頭,心中大喜。
她轉(zhuǎn)身進(jìn)了寢殿,把該塞的東西都塞進(jìn)懷中,連早上從公廚帶出來的餅都塞進(jìn)了袖子里。
如此的大好機(jī)會,不利用一下,豈不是可惜了?
南宮木關(guān)上了寢殿的門,像往日一般走了出去。
地圖上的路線早已記得滾瓜爛熟。南宮木心臟砰砰的跳的飛快,迅速的在九方魔都的長廊上移動著。
只要她逃出去,回到南宮家,外祖父定然不會讓九方月邪再帶走她。
南宮木到了人稀少的地方,大步的跑了起來。這破九方魔都,她不要再待了。
惡毒九方月邪,老娘馬上就要脫離你的魔抓了……
南宮木終于到了東南門,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平靜情緒。
門口有兩個守衛(wèi),拿著長矛站的筆直。
南宮木若無其事的走過去,那侍衛(wèi)見她,侍衛(wèi)一聲長喝,道,“什么人?”
南宮木臉色不變,淡淡道,“二殿下的侍衛(wèi)白木,奉命出去辦事?!?p> 守衛(wèi)打量著她,問道,“令牌呢?”
“呵……”南宮木輕笑一聲,像是聽見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二殿下的侍衛(wèi)出去需要令牌么?囂塵出去哪次用令牌?不要看我剛來就覺得我好欺負(fù)!”
守衛(wèi)不確定的對視一眼,一個侍衛(wèi)低聲道,“囂塵侍衛(wèi)從來沒有從東南門出去過,但是令牌是規(guī)矩?!?p> “規(guī)矩?”南宮木凌厲道,“二殿下就是規(guī)矩!耽誤了二殿下的正事你們兩個負(fù)得了責(zé)任嗎?”
那兩守衛(wèi)對視一眼,眼底出現(xiàn)不確定的情緒來,片刻后,讓出路來。
南宮木大步走了出去,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額頭上的汗順著臉流了下來。
開弓沒有回頭箭,她既然逃了出來,就不能被抓回去了。九方月邪若知道了,八成會把她從躍龍門扔下去。
南宮木看著前方的大路,眼神愈發(fā)堅定,她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九方魔都建在山頂上,魔都之外竟然是懸崖峭壁,高聳入云。
南宮木看著腳下的懸崖,輕笑一聲,九方月邪那么放心,估計就是因為她沒有靈力,不會御劍。以為她下不了山吧?
南宮木不敢耽擱,從懷里掏出玉瑕,捏了一個心訣。
頃刻間,玉瑕從她手里飛了出去,落到地上,放大成劍一般大小。
南宮木看著玉瑕,忽然想到薛沂說過的話……
“你不知道,校練場那天,二殿下差點殺了秦修?!?p> “二殿下雖然生性淡薄,可卻是出了名的護(hù)短。他的侍衛(wèi)囂塵,在九方都橫著走都沒問題?!?p> 南宮木猶豫了一瞬間,又在心里唾罵起自己來。南宮木啊南宮木,九方月邪怎么傷的北唐軒,怎么冤枉的你,怎么逼迫你到九方家……這些怎么能忘記?
南宮木踏了上去,念出口訣。頃刻間,玉瑕嗖的一聲就像箭一般的飛了出去。
此時此刻,從大殿走出來的九方月邪,不可思議的看向東南門,臉色倒是不變。而后,他嘴角扯出一個輕微的弧度,目光卻是越發(fā)深邃了起來。
南宮木感受著風(fēng)從身邊吹過的感覺,心下激動著,看著身下的綠色大洲,大笑道,“哈哈哈哈……我終于自由了——”
正笑著,又想起九方月邪還在九方魔都,若是回去了,必然會找她,那……
她臉色一變,心訣一引,加快速度。
還需要再快一點!
南宮木回憶著玉瑕心經(jīng)里的心法口訣,猛的停住玉瑕。集中精力,心下一橫,咬破了食指,把血滴落到玉瑕上。
玉瑕抖了抖,金光大盛,從金色最密的地方?jīng)_了出去,勢如破竹。
南宮木小心驅(qū)使著玉瑕,卻越來越力不從心。
她現(xiàn)在還沒有那個能力去使用御扇的最高心訣,但是,她沒有別的選擇。
她要離開,回到南宮城,她要見南宮奕。
額頭上冷汗直冒,像水一樣從臉頰淌了下去。她看著身下的大地,心底一陣迷茫。也不知道路走的對不對……
玉瑕速度越來越慢,南宮木渾身脫力,竟然直直的掉了下去。
快到地面上時,玉瑕停在空中緩沖了一瞬,才繼續(xù)落了下去。
南宮木坐在地面上,視線越來越模糊。
她甩了甩頭,視野清晰了些。四下看了看,只見一片白茫茫,她自言自語道,“這是哪兒?”
“我告訴你這是哪兒……”聲音凌冽而熟悉,卻讓南宮木渾身一震。她不可思議的轉(zhuǎn)頭,看著那個邪魅而冰冷的男子。
“這兒叫羽山——”九方月邪輕輕挑了挑眉毛,“你知道這里最多的東西是什么么?”
南宮木弱弱的搖頭。
九方月邪勾了勾嘴角,輕輕道,“最多的是蝮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