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暮蕓被司凌南拖拽著往前走,他也絲毫沒有憐惜她的樣子,緊緊得抓住她的手腕,被拽得手腕生疼的楊暮蕓終于忍不住叫喊道:“司凌南,你放手,你拽疼我了?!?p> 說完,她一邊用另一只手去試圖掰開司凌南的手,可惜她連他一根手指頭都沒掰動。
司凌南不去理會她,一路就這么把她拉到了自己房門口。
還沒等他跨進房門,他先一用力,將楊暮蕓一把甩進了房中。隨后自己進門后,用力得關上房門,這一系列動靜著實嚇到了被甩進屋后,沒站穩(wěn)而跌倒在地的楊暮蕓。
她不敢看司凌南,只好低著頭自顧自得從地上爬起來。而后,她知道自己此刻無論做什么都會惹他生氣,所以她只是尷尬得站在原地不敢動。
司凌南瞥了她一眼,“怎么?剛才跟陳王聊得不是眉開眼笑的嗎?跟我就沒話說了?”
楊暮云低著頭,雙手拉著自己的衣角有些不知所措,“我…沒有?!?p>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提醒過你,不許你與陳王交往過密,你把我的話都當耳旁風了是嗎?”
見他一直死咬著這件事不放,楊暮蕓也有些生氣,“憑什么我跟其他人說話聊天都不行,你卻可以為所欲為?”說完這些,她笑了笑,“噢,對了,人家本就是太子的侍妾,與太子關系密切也是理所當然的對吧?”
“楊暮蕓…”這三個字幾乎是從司凌南喉嚨里發(fā)出來的聲音,低沉得可怕。關于與莫歆媛的那晚上,他也覺得很懊惱,沒想到她居然故意拿這件事來挑釁他。
他走過去一把鉗住楊暮蕓的下顎,不由分說得吻了下去。這個吻沒有溫度,也不帶任何感情,仿佛只是在宣示著自己的主權。
楊暮蕓試圖推開他,可毫無意義,司凌南根本連動都沒動一下。于是她趁著他不注意,用力咬了一下他的唇。薄薄的嘴唇上一下冒出來一滴血珠,司凌南一下松開了他,皺著眉用指尖輕觸自己被咬的地方。隨即他用手指從自己的嘴唇劃過,低頭看著自己指尖的血跡,“你是屬狗的嗎?”
“誰讓你如此對我?”楊暮蕓看著司凌南被自己咬得有些出血的嘴唇有些心疼,但也依然不露出絲毫服軟的意思。
如今她已然嫁給自己為妃了,看著她如此對自己,再想著她剛剛與另一個男人眉開眼笑得樣子,司凌南氣就不打一出來。
關于莫歆媛的事情,他本已跟她解釋過了,想著她過幾日便會消氣與自己重歸于好,所以就并未過多得去在意。
如今看來,這丫頭不僅沒有消氣,反而拿這件事在跟自己賭氣??杉幢闳绱?,她也不該與其他男子私交過密。
想到這里,司凌南本來有些想安慰楊暮蕓的心情一下子就被醋意淹沒,剩下的只有對她未聽從自己話的惱怒。
他抹了抹嘴角,轉身背對著她,低聲道:“你走罷。”
楊暮蕓也不服軟,聽到他這樣說,頭也不回得轉身便離開了。
司凌南對于楊暮蕓這樣的態(tài)度是既傷心又無奈,本來兩個人的關系已經(jīng)逐步升溫,看似走向了一個他一直所期望的方向。
可每每在他們關系有好跡象時,便會發(fā)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來影響他們。
那邊楊暮蕓氣鼓鼓得跑回了自己的住處。
“小姐,奴婢覺得您為何不跟殿下各退一步呢?”清泉把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明白小姐越是生氣,就越是在乎太子殿下的。
“退一步?這如何退?最近本來就各種事情擾得我頭疼,他還偏偏做出這等事情?!?p> 清泉明白小姐嘴里的這等事情是指什么,于是小心翼翼得說道:“您也清楚的,莫小姐畢竟是皇后娘娘親自指給殿下的侍妾,他們走到今天這一步,也是遲早的事情。您大可不必為了這些事情煩憂的。”
或許面對其他人,楊暮蕓會否認自己對這件事的在意,但面對跟自己從小到大的清泉,她也不否認。
只是嘆了口氣道:“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的,可是心里還是會不舒服。哎,等你有一天有喜歡的人了便會明白這種心情?!?p> 喜歡的人?說出這個詞后,楊暮蕓赫然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已經(jīng)一步一步得慢慢喜歡上了司凌南。
以前她說自己喜歡司凌南,或許只是那種對于自己兒時玩伴的喜歡。而現(xiàn)在,她深深得明白,自己對于他的喜歡,是男女關系的那種。
這廂楊暮蕓和太子心生嫌隙之時,那廂正是莫歆媛洋洋得意之際。
盡管太子殿下當面已經(jīng)把話說得很明白了,但是她有一個大計謀正慢慢得醞釀著,等時機成熟,一定會讓整個京城為之顫動的。
隨著日子一天一天的流逝,轉眼間便過了一個多月,除夕就快要到了。
太子府上下都忙著除夕的事宜,好似漸漸得把之前的事情都淡忘了,亦或者是大家都心照不宣得不去提及。
“小姐,您慢著點兒,這才下過雪,路滑。”春蘭扶著楊芳菲朝著大廳走去。
由于楊暮蕓不想去管府內的雜事,所以便將籌備過除夕的事情全全交由了楊芳菲來操辦。
以前在丞相府,府內上上下下的事務全部由夫人一人過問,二夫人可以說是一點兒話語權都沒有。所以她們娘兒倆做夢都想著能夠在府內事務上說得上話,好似這樣就能宣示自己的一家之主的權勢一般。
當楊暮蕓把這些事交給她時,她是非常樂意得接受的,這不,冒著雪后路滑的風險,她也要親自出來看看府內裝點得怎樣了。
路過小花園,一行人便撞見莫歆媛帶著她的兩個丫鬟在散步。
楊芳菲一看到她那副不可一世的表情就心煩,忍不住上前譏諷道:“喲,莫大小姐不在自己房內待著,這大雪天的,沒事兒出來瞎晃悠什么?也不怕一不留神摔了跟頭?!?p> “側妃娘娘您這是做什么?這偌大的太子府,又不是你一個人的,還不許旁人閑逛了?”莫歆媛向來是不讓著這位太子側妃的。
“既然你是閑逛,那就帶著你的丫鬟把路給本宮讓開?!?p> 一個侍妾卻從來不把她這個太子側妃放在眼里,這讓她非常窩火。
“如若我偏不讓呢?”莫歆媛一點兒不給楊芳菲面子,甚至當眾挑釁道。
楊芳菲在她這兒是吃了些虧的,可還是學不會忍氣吞聲,于是抬手一揮,一把將莫歆媛推開。
“那你就給我滾開?!?p> 這剛下過雪的路面,由于被人來回踩踏,已經(jīng)將雪踩成了冰。雖然每日有下人將大部分的冰和雪打掃一下,卻沒有人會去仔細到把所有的冰都鏟干凈。
于是隨著“啊~”的一聲尖叫,莫歆媛重重得摔在了地上。
她身邊的丫鬟見狀連忙去扶,但她好似摔傷了一般,吃痛得捂著肚子站不起來。
“行了,別演了,輕輕推你一下你就倒,倒下你就起不來。你以為太子殿下在這兒呢?你趕快起來,別演戲了,沒人看?!睏罘挤埔詾樗窒裆洗我粯?,扇了她一耳光就裝暈。
“側妃娘娘,我家小姐好像真的摔傷了?!毖诀咴聝嚎粗ф挛嬷亲右荒樛纯嗟臉幼?,趕快跪下跟楊芳菲匯報。
“哼~”楊芳菲冷哼一聲,隨即冷冷道,“你家小姐可真是細皮嫩肉呢,像她這樣摔不得磕不得的人,就該放在供桌上供著呀,沒事兒出來干嘛呢?”
春蘭貼著楊芳菲耳邊小聲道:“小姐,莫小姐好似真的摔傷了,我們要不還是走吧?!?p> “行啦,我們走,不必跟她在此浪費時間?!?p> 楊芳菲知道,自己一刻不走,她莫歆媛就能坐在地上裝上一刻。
快到晌午時,楊暮蕓剛準備讓清泉去小廚房給自己準備幾道開胃的飯菜,便聽到房外有不小的動靜。
“清泉,清泉。”
過了好一會兒,才見清泉神色慌張得跑進來。
“小姐?!?p> “發(fā)生什么事了?”
“奴婢也不太清楚,只聽殿下身邊的丫鬟來說,莫小姐被側妃娘娘推到了...”
聽聞到此,楊暮蕓不禁皺了皺眉,“就這么一點兒小事,也驚動得了太子殿下?還勞煩他身邊的丫鬟來跟我說一聲?”
“殿下請您現(xiàn)在趕快去莫小姐處看看?!鼻迦行殡y得開口道。
“去看什么?看那個莫小姐一把鼻涕一把淚得哭訴大姐的罪行,然后求著殿下懲罰大姐?”楊暮蕓對于莫歆媛漸漸得也是有所了解了的,知道她是一個非常善于在男人面前裝委屈,女人面前挑弄是非的主,所以也開始反感她。
“聽說她被摔得不輕,還是莫老爺專門請來的京中最好的大夫來。”
“摔得不清?是摔斷了胳膊還是摔斷了腿嘛?”楊暮蕓實在不懂,兩個女子間的推搡,不小心摔一跤,能摔得怎樣得不輕。
“奴婢不知,只聽說殿下非常生氣,已經(jīng)命人去請側妃娘娘了?!?p> 本打算不過問此事的楊暮蕓聽聞太子將大姐叫了去,心里明白,這是又要幫著莫歆媛為難自己大姐了。如此,她便是不能坐視不理了。
“去把我披肩取來,我們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