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過了好些天。
“暮宇,明日上過朝后,你便去把琳茹接回來吧!”用晚膳時,夫人叮囑楊暮宇道。
“是,孩兒本也有此打算?!?p> “那就好,如若八王爺與八王妃說你兩句,萬不可頂嘴,本也是我們有錯在先?!?p> “知道了母親?!?p> 翌日,早朝過后,皇上將八王爺、陳王,和大皇子、太子等人留下商議事情。
“今日都是自家人,大家便暢所欲言罷,不必拘謹(jǐn)?!被噬狭暨@幾人便是商討入夏后年年頻發(fā)的水患的事情。
“父皇,依兒臣所見,近年來水患頻發(fā),并非完全是暴雨所致?!彼玖枘下氏日f道。
“那依你所言,是何故?”
“據(jù)兒臣所知,有多次的洪澇是河道潰堤所致。所以趁雨季來臨之前,要先加固河堤才是?!?p> “那依太子之言,造成洪澇的罪魁禍?zhǔn)妆闶呛拥塘??”司凌豈問道。
“吾并非此意,加固河堤只是能減少因河堤潰敗而導(dǎo)致的洪澇?!?p> “呵,那你也并未完全防患水害吶?!?p> “天災(zāi)如何避免?我們能做到的便是減少因其他原因?qū)е碌臑?zāi)害?!?p> “太子所言極是。”陳王附和道。
“太子之言便是朕所想,朕即刻便命工部加固河堤?!?p> “父皇,加固河堤所耗人力和財力巨大,應(yīng)有專人負(fù)責(zé)監(jiān)督才好?!?p> 皇上聽后連連點頭,“那各位有無合適人選推薦?”
陳王想了片刻,“臣弟自認(rèn)有一人尚可。”
“何人?”
“丞相之子?!?p> “嗯,楊暮宇近些年日漸沉穩(wěn),頗有其父的風(fēng)范,堪當(dāng)此任?!?p> 一旁的司凌豈也不顧什么楊暮宇跟在場的人有何關(guān)系,“父皇,兒臣覺得讓楊暮宇去不妥。”
“為何?”
“之前派他去江南之行,他未完成父皇所交代的任務(wù)就罷了,還在期間結(jié)識了不明身份的女子。據(jù)說此女在其弟喪禮期間大鬧丞相府,此女還險些害得琳茹郡主滑胎。兒臣所言,皆可向八王爺證實?!?p> “老八,大皇子所言可否屬實?”
“回皇上,大皇子所言句句屬實?!币驗闂钅河钪两襁€未來接琳茹,所以八王爺認(rèn)為丞相一家都自視甚高,便有些怨恨,以至于他并未幫著自己的女婿說話。
“父皇,這事都是那女子一廂情愿罷了,而且傷害琳茹之事都是她一人所為,怎能怪到楊暮宇頭上?”
“太子此言差矣,此事怎能說與楊暮宇毫無關(guān)系呢?是他不顧與郡主的婚約在先,后來為了掩蓋事實,還給了該女子大量金銀珠寶。我可是從該女子住處搜出了好些金銀珠寶,如若太子不信,大可去一驗便知其出處。對了,琳茹郡主一氣之下跑回八王府,怕是今日楊暮宇也未曾去接郡主吧?”
“竟然有此等荒謬之事?看來丞相對其子的管教還有待改進(jìn)。加固河堤防患水害責(zé)任巨大,不便交由于他?!被噬纤伎剂似毯髥柕溃按蠡首?,此事交予你罷?!?p> 司凌豈心中歡喜,但表面裝作毫無波瀾,“兒臣遵旨,定不負(fù)父皇所托。”
“對了,暫停楊暮宇的所有事務(wù),讓他好好在家反省反省,居然做出如此荒唐之事,真是丟盡顏面!”
“是?!?p> 回到王府后,八王爺便詢問道:“琳茹呢?”
八王妃笑道:“還能去何處?早些時候,楊暮宇便來把她接回丞相府了唄。喏,這些都是他帶來的賠禮道歉的物件,我估摸看了看,都是些價值不菲的東西。算他們丞相府還有些誠意,沒有敷衍我們?!?p> “哎…”
“你唉聲嘆氣得做什么?難道你還真想女兒在府里待一輩子?或者跟楊暮宇和離?”
“今日圣上招我等商議事情,大皇子在圣上面前說了好些楊暮宇的不是,我因一時氣憤,未幫他說話,還附和了大皇子的話?!?p> “然后呢?圣上怎么說?”
“圣上將本要交予楊暮宇的事情交給了大皇子,還勒令停止他的一切事務(wù),留于家中反省?!?p> “我說你真是老糊涂了嗎?楊暮宇再怎么跟琳茹有矛盾,那也是小兩口之間的事兒,你怎還幫著外人說話坑害自家姑爺?shù)???p> “我不是現(xiàn)在也明白當(dāng)時一時氣惱,沒有料想是如此后果嗎?”
兩人因此事鬧了好一陣子,最后在八王爺保證會力保楊暮宇仕途后才消停了些。
太子府內(nèi),楊暮蕓有些心不在焉得用著午膳。
“暮蕓?!彼玖枘戏畔驴曜?,輕喚著她。
“嗯?”
“你在想什么?”
楊暮蕓放下碗筷,“最近接二連三得發(fā)生如此多的事情,我看父親頭上添了好些白發(fā),我卻什么都不能幫他。之前本想著找到趙喜悄悄打發(fā)了她便好,誰知后面卻引發(fā)了這么多禍端。你說,我是不是幫了倒忙?”
司凌南輕輕握住她的手,“趙喜是個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之人,如若不把她找出來,就不可能阻止她再做出過激的事情。所以你做得一點也沒錯,不要多想了?!?p> 幾家歡喜幾家愁,這邊楊家愁眉不展那邊大皇子卻喜笑顏開。
大皇子府內(nèi),他摟著呂思薇道:“你看,任憑他丞相府,太子府,八王府沆瀣一氣又如何?在本皇子面前,真是不值一提?!?p> “那陳王呢?”呂思薇一只手摟著司凌豈的脖子,一只手撩撥著他的頭發(fā),嬌媚得問道。
“呵,你這夫君就更不值得一提了,簡直就是個廢物。在父皇面前除了附和太子外,半句話也不敢說?!闭f完,司凌豈湊到呂思薇耳邊道,“這不,連自己的王妃都在我懷里,你說他不是廢物是什么?”
“討厭~”呂思薇假意要推開他,嬌嗔道。
司凌豈緊緊得摟住她的腰,正準(zhǔn)備有下一步動作時,一個下人闖進(jìn)來跪下道:“殿下,張行櫪求見?!?p> 被突然打斷你儂我儂的司凌豈有些不耐煩得問道:“張行櫪是何人?”
“張行櫪不就是工部尚書張辛之子嗎?”呂思薇說道。
“讓他進(jìn)來?!?p> 下人退出去后,司凌豈親了一下呂思薇的臉道:“我的美人兒,你先回避一下吧?!?p> “是,畢竟我是個見不得光的主吶。”呂思薇有些不滿得說道。
“好了,別生氣了。我保證,總有一天會讓你光明正大得站在我身邊?!?p> “好,好,知道了?!眳嗡嫁逼鹕砝@過旁邊的屏風(fēng)從側(cè)門離開了。
呂思薇前腳踏出門,張行櫪后腳便從正門進(jìn)來了。
“見過大皇子殿下。”
“行了,就你我二人,不必這些客套的禮節(jié)了。你到我府上來有何事?”
“家父命我前來詢問殿下對于河堤加固有何指教?”張行櫪說完從懷里掏出一個精美的金絲楠木匣子,遞到司凌豈面前。
司凌豈接過后打開來看,一顆碩大且色澤鮮亮的珍珠躺在絨布內(nèi)襯的匣子內(nèi)。
“你這是作何意思?”
“只是一點小小的見面禮,還望殿下莫要嫌棄?!?p> 司凌豈蓋住匣子后笑著說:“不愧是工部尚書家的公子,小小見面禮也出手如此闊綽,想必尚書大人這些年可是撈了不少油水吧?”
“殿下如此說,讓小人甚是惶恐,家父…”
司凌豈擺擺手,“行了,我與你父親有些交情在的,你便不必在此與我說些冠冕堂皇的話了。你回去告訴尚書大人,他的意思我明白了?!?p> “是,殿下。父親說還有些東西現(xiàn)在不便帶來,等晚些時候,自會派人送到您府上?!?p> “知道了,替我謝過尚書大人了?!?p> “那小人先告退了?!?p> 張行櫪走后,呂思薇大搖大擺得走進(jìn)來,突然被桌子上的木匣子吸引了目光,“這是什么?”
“你打開看看?!?p> 呂思薇一看便知里面定會裝著價值不菲的物件兒,畢竟連匣子都是金絲楠木做的。但當(dāng)她看到里面那顆珍珠時,還是大吃了一驚。雖然作為見識過些世面的王妃,但她卻從未見過如此罕見珍貴的珍珠。
她將珍珠從匣子內(nèi)取出來,放在手里端詳了好半天。
看她那副愛不釋手的模樣,司凌豈笑道:“別看了,喜歡就拿去吧?!?p> 呂思薇聽后把珍珠放回匣子,“無功不受祿,你把如此珍貴的東西給我,我可受不起?!?p> 司凌豈將匣子塞到呂思薇手里,“你人都是我的了,這顆珠子還能有你珍貴?只要你開心,你要什么我都給你?!?p> 呂思薇拿著匣子,突然臉色變得陰沉,“那我要大皇子殿下的命呢?”
司凌豈先是一怔,轉(zhuǎn)而看到呂思薇嘴角的笑意,“你舍得要我的命?”
“當(dāng)然不舍得?!眳嗡嫁睋u了要手里的匣子,“那就謝過殿下了,我先回去了,免得陳王起疑心。”
“嗯?!?p> 望著呂思薇的背影,司凌豈暗自發(fā)誓:無論如何,他都要把該屬于自己的一切全部奪回來。
夜半三更,街道上除了偶爾一只野貓跑過,連半個人影也沒有,但司凌南府上的偏門卻顯得有些熱鬧。
一行人將幾個大箱子悄悄抬進(jìn)了府,一個管事帶著他們來到司凌豈的書房。
管事讓他們放下箱子后,便打發(fā)了他們?nèi)ァ?p> 司凌豈走進(jìn)書房,命管事打開幾個箱子,里面一層一層整齊排放著銀錠。
“殿下,這位尚書大人出手真是夠大方的?!?p> 司凌豈將箱子蓋子蓋下,“他任工部尚書這么多年,不知私吞了多少銀子,這點算什么?河堤加固,他不知又可以貪多少,先把我這位皇上欽點的監(jiān)察巡視先打點好,才好方便了他自己?!?p> “殿下英明?!?p> “都收起來吧?!?p> “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