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睜眼,花星火就聞到了嚴(yán)重的消毒水味道。
睜開眼時,因守候了自己一夜的蕭槿溪,趴在病床上安靜地睡著了。
好久沒看到過,睡的如此安靜的蕭槿溪了。
他側(cè)著頭趴在床上,碎發(fā)有些微長的落在他的睫毛上。
長長的睫毛遮住他了姣美的桃花眼,卻沒能蓋住他標(biāo)志性的淚痣,露出了宛若精雕的下顎。
睡的好像一只貓兒一樣,暖暖的,消去了那些涼薄之氣。
寧仔在猶豫要不要進門前,望到沉睡了一夜的花星火終于醒了,而蕭槿溪還在睡。
花星火馬上對他坐了個安靜的手勢,示意不要吵醒蕭槿溪。
隨后,自己的躡手躡腳的下床,帶著寧仔在門口坐下。
她真的缺少了太多蕭槿溪的青春了。
昨晚的那個蕭槿溪,是她從未見過的模樣。
處事冷靜,作風(fēng)利落,雷厲風(fēng)行的可以控制著一切。
一人便可帶來腥風(fēng)血雨,呼風(fēng)喚雨,屠滿全城。
這真的就是當(dāng)初那個,愛他入骨的那個蕭槿溪嗎?
花星火望著根本不敢與她并排坐的寧仔,只能苦笑了一下。
“我以蕭槿溪女友的身份,命令你坐下?!?p> 寧仔急忙應(yīng)是,極速坐下,完全不敢再動彈。
蕭槿溪女友?蕭槿溪女友是什么身份?那簡直是比蕭槿溪本人,還要恐怖的存在。
“蕭槿溪這幾年?是怎么過來的?”
寧仔沉默,根本不敢開口,這說與不說,橫豎都是死。
“是一定要我用蕭槿溪女友的身份?和你說話嗎?”花星火頓時厲聲命令道。
寧仔再次被花星火本人的威懾力嚇了一個機靈。
怎么形容這個感覺?與蕭槿溪本人一個氣場,一點都不輸蕭槿溪。
只能默默輕嘆了一聲,無奈開口。
“蕭爺?這幾年?簡直是踏著血走過來的。原本他只是炎老大手下的一個小兵,還是只負(fù)責(zé)文書部分的。但就憑他的長相,去到哪都不可能被掩蓋住的。孟姐,也就是孟瞬伊。對蕭爺簡直是毫無保留的,愛的死心塌地。炎老大因此還逼迫過蕭爺娶孟姐,但蕭哥說除非他死,否則這輩子都不可能。但直至有一次蕭哥被打成了重傷,孟姐從隔壁市接他回來。他就開始變了一個人一樣,居然還開始碰起了粉,開始肯幫炎老大做一些見不得光的工作了。但一次意外,不知為什么聽說他自己主動自首了,進牢里坐了三年多。出來后,更是徹底變了一個人,不止粉戒掉了,還變的更喜怒無常。作風(fēng)陰鶩狠毒,為人冷血無情,做事不擇手段,殺人手段更是殘忍又干凈利落。所到之處都滿城風(fēng)雨,腥風(fēng)血雨。終于,他本市竄的最快的新秀,并一口吞掉了炎老大的社團。但他沒學(xué)炎老大做粉的生意,因為,他看不起,最后選擇了做起事軍火生意。從而,連警察都在怕他。現(xiàn)在的他?只要這么跺一跺腳,本市都得抖上三抖。但他今時今日的成就,都是一步一步在刀尖上,舔著血換來的。他什么都變了,唯獨一點沒變,身邊從未有過一個女人。我跟的他的時間最久,偶爾都會聽到他深夜在房里買醉,喊著你的名字。第二天又把自己弄的傷痕累累,宿醉不醒。各中的心酸,大概只有他一人才得知了?!?p> 各中的心酸只有他一人得知?刀口上舔著血走過來的?
花星火簡直是渾身發(fā)著抖,強行按耐著自己心,才能把寧仔的話聽完的。
蕭槿溪?蕭槿溪......他是瘋了嗎?這說的?真的是她的蕭槿溪嗎?
當(dāng)寧仔說出第一句話,踏著血走過來時,花星火的淚早已滴落在地。
她真的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自己的心情,原來,她真的錯過了他這么多的時光。
寧仔已默默地離開,徒留花星火一人,讓能平靜一會。
不知過了多久,夢中驚醒的蕭槿溪,發(fā)現(xiàn)花星火居然不在病床上。
發(fā)瘋似地沖出病房尋找,卻發(fā)現(xiàn)了在走廊痛哭的花星火。
和一旁看到他就驚慌不已的寧仔,他也就知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他漫步向她走去,沒打攪花星火,而是過去抱住了她的背部。
“阿火,回去吧,這里不適合你?!笔掗认^靠在花星火的背部,沉聲勸到。
花星火停止了哭泣,沙啞地開口:“到現(xiàn)在了,你都還是想趕我走。”
“你沒看到昨晚的情況?你在我身邊全是危險?!?p> 蕭槿溪痛苦的閉上了眼,繼續(xù)沉聲勸導(dǎo)。
“那你想過我嗎?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你知不知道你此時趕我走,簡直比酒瓶爆在我頭上,都還要痛?!?p> 花星火停不住的眼淚,又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阿火,我愛你。所以我不能讓你受到傷害?!?p> 蕭槿溪望著花星火受傷的雙眸,眼睛也跟著濕潤起來。
“你是覺得?我沒了你不會死對不對?”
花星火勾唇自嘲了一下,直接說出了心底這句話。
蕭槿溪心頭一震,他知道花星火是真的能做出這樣的事。
但,阿火?這是你逼我的。
你知道的,我為了你,什么都可以做得出來。
“既然你想死,那我們就一起去死吧?!?p> 蕭槿溪馬上就抱起了花星火,向醫(yī)院外走去,并吩咐寧仔不許跟上來。
走出醫(yī)院后,蕭槿溪把花星火放在了副駕駛位置,并扣好安全帶。
當(dāng)蕭槿溪踩響第一下油門時,望了一眼身旁的花星火。
仍是心疼地再次詢問:“阿火,你真的想好了嗎?”
花星火沒有言語,而是對他露出了一個笑容。
能和你一起死?何嘗不是一種快樂?
蕭槿溪深呼吸了一口,把心一橫,逼自己能對花星火狠心起來。
一腳油門就向郊區(qū)飆去,哪怕在市區(qū)里的速度都是在150以上。
等到了一個風(fēng)景秀麗的郊區(qū),蕭槿溪再次把車停下來,面露沉色的問花星火。
“阿火,這是真的最后一次機會,你真的想好了嗎?”
花星火笑而不語,仍是給他一個無所畏懼的笑容。
蕭槿溪再次狠心,把車飚到了170以上還不斷的加速,
車就像一條直線一樣的往前沖。
花星火望著周圍閃過的景色,終于明白蕭槿溪要干什么了。
如她沒猜錯的話,前面,就是懸崖。
果然,蕭槿溪趕在了要沖出懸崖前的最后一秒,踩停了剎車,前輪已經(jīng)隱隱跨出了邊緣。
但花星火真的好像完全無所畏懼一樣,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只是靜靜地望著蕭槿溪。
“你是真的可以為了我去死。”
果然,這招真的一點用都沒有。
“能和你一起死,對于我來說,也是一種解脫?!?p> “你到底想我怎么做?怎么做?你才肯離開?”他是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花星火從容的下車,讓蕭槿溪坐到了副駕駛位。
蕭槿溪有些驚訝地望著花星火:“你會開車?”
花星火從容的在主駕駛上坐下:“阿溪,不止我錯過了你很多的青春,你也錯過了很多我的時間。”
還不懂花星火想干嘛的蕭槿溪,就感覺車在150以上的時速在倒退。
然后,一個不減速的扭彎,車頭頓時擺正。
以170時速,又回到了蕭槿溪最后一次詢問花星火的地方。
“蕭槿溪,不止你在改變,而我,也是?!?p> 還沒等蕭槿溪做出反應(yīng),車子就瘋狂地旋轉(zhuǎn)起來。
原地漂移?花星火居然會原地漂移?他的花星火居然還會原地漂移?
“你以為這就結(jié)束了嗎?”花星火嘴角上狂妄的笑容更深了一層。
本還在極速打圈的車瞬間打直,頓時蕭槿溪就感覺自己這邊的車身,在一點一點往上升。
是真的!蕭槿溪那邊的車身,完全側(cè)立了起來,但車仍然在開動。
花星火仍在面不改色的往前開,好像這個高難度特技動作是理所當(dāng)然一樣。
等側(cè)高的車身放下的同時,車速再次直飆200以上。
但花星火仍沒減速的意思,直接把車?yán)?,車速達到極致。
還是同一個地點,同一個位置,同一個懸崖停車。
只是花星火做的更極致,車胎像是完全與懸崖邊吻合了在一起。
只要再多出一厘米,車身就會直接掉落懸崖,比蕭槿溪剛才做的還要驚險。
在車停下的瞬間,蕭槿溪才感覺自己心跳回來了,而花星火仍是面不改色的對著他笑。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我是個天生的賽車手,你不在的時候,我就這樣減壓的?!?p> 花星火聳了聳肩,證明這不是她的錯。
蕭槿溪輕笑,嘆了口氣,他真的是找了花星火最不怕的強項來威嚇?biāo) ?p> 花星火再次從容的下車,靠在車門上欣賞風(fēng)景,眼神空洞的望著遠方,幽幽開口:“阿溪,我知道你,現(xiàn)在對我還有很多事情隱瞞,但我不著急。既然你想送我回去,哪我就走。等你有一天愿意告訴我真相,再回來我身邊?!?p> 蕭槿溪頓時臉色就沉了下來,沒有再猶豫的走到她身邊,擁她入懷。
覆上她的后腦勺,深情地吻住她的唇瓣。
也好,起碼她現(xiàn)在愿意主動離開了。
但只是他已經(jīng)沒有時間,能再回到她身邊了。
但如若來生,我定對你不離不棄。
憬楉
被屏蔽的章節(jié)真好煩,好怕看的沒頭沒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