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本來就是你害的
魏子規(guī)瞟了珍珠一眼,他母親開了口,他只得答應(yīng),魏子規(guī)恭順的道:“是?!?p> 珍珠高興了:“夫人有事吩咐?”
南宮瑤道:“子意沒答對題,我原想著去請一位女先生來教你們兩書畫陶冶性情也是好的??勺蛉兆右?guī)來找我說其實你十分想去聽趙先生授課,可以讓你扮做他的書童去張府,我想了想,此法也可行,過來給你量一下尺寸,裁兩套衣裳?!?p> 珍珠呆若木雞,太卑鄙了,居然出陰招,珍珠求道:“我能不能留在府里和小姐一起學書畫?!?p> 南宮瑤笑道:“我知你們兩感情好,可不過去半日又不是以后都見不著了。你既是這么想和趙先生學習,便不該放棄這難得的機會。”
珍珠抬頭挺胸,跳舞除了培養(yǎng)了她的氣質(zhì),也讓她的身段比同齡大多數(shù)姑娘更玲瓏有致,該有料的地方還是很有料的。
珍珠道:“可是我裝男的也不像啊?!庇植皇窃谘萘荷讲妥S⑴_。
魏子規(guī)道:“我覺得挺像的,再說也不會有人在意一個書童?!?p> 珍珠又想了個理由:“我說話就穿幫了?!?p> 魏子規(guī)道:“那就不說話,當啞巴。你戲做得好,當啞巴這么容易得事難不倒你?!?p> 魏子規(guī)指桑罵槐的把她的路給堵上。
珍珠道:“若是被發(fā)現(xiàn),恐會傷了魏府和張府的和氣?!?p> 魏子規(guī)微微一笑:“這個也不需要你擔心,我擔著?!?p> 珍珠未死心,她覺得還能再掙扎一下:“可是……”
才說了兩個字,話被魏子規(guī)截了:“珍珠,可是你親口對我說你特別想跟趙先生學習,哭著感慨你與趙先生無師徒緣分,我才和娘想辦法的。辦法已經(jīng)想好了,你要是再這樣推三推四的,那我就要懷疑你的動機,懷疑你是不是在戲弄我和娘了?!?p> 珍珠看了南宮瑤一眼,一時間再想不出一個合適正當可以不去的理由,她這算不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
珍珠換上書童的衣服,耳環(huán)摘了,用青色的絲帶把頭發(fā)束起。她收拾好文房四寶,伺候魏子規(guī)更衣,給他系上鞶帶。
魏子規(guī)心情頗好,嘴角含笑,別以為她不知道,他就是幸災(zāi)樂禍,他的快樂建立在她的痛苦上,兩者呈正比。
珍珠報復(fù)的用力拉鞶帶,魏子規(guī)腰上一緊,他張著手臂低頭看她,皺眉:“你是要勒死我么?!?p> 珍珠心想要是這樣能死,他倒是死個給她看看。
一個大男人的腰居然才一尺八寸八,他也不覺得丟人。
珍珠露出一個虛偽的笑:“奴婢不是故意的,下次定會小心,絕不會勒斷少爺?shù)睦w腰的?!?p> 珍珠難受的皺了皺眉,吸了口氣。
魏子規(guī)問:“怎么了。”
珍珠忍不住的抱怨:“還不是少爺你,非要我裝成男的?!彼皖^看著身前的平坦,原本挺拔的山峰成平原了,連帶呼吸都有些困難。她擔心道,“勒成這樣,都不懂有沒有影響?!?p> 魏子規(guī)尷尬道:“你說話之前就不能先想想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么?!?p> 珍珠道:“本來就是你害的,我又沒說錯?!?p> 除非他現(xiàn)在說不用她去了,不然她就把賬算他身上。
臨走,珍珠把要帶的東西又檢查一邊,以后一周六日她得以書童的身份陪著魏子規(guī)去張府,沒油水的苦差。
珍珠從包包里掏出零食吃,馬車一路的晃,魏子規(guī)居然也看的下書,她還真是佩服。
魏子規(guī)左手捧著一卷書,右手毫不客氣且精準的伸進了她的包里捻出了零食,手法之嫻熟讓她不由懷疑他之前是不是做過賊。
珍珠本想問他知不知道不問自取是為賊也的意思,可看見了他完美的側(cè)顏。
這可惡的看臉時代,有古至今皆是如此,偏她也是這紅塵俗事中一庸俗之人,萬念俱灰。
魏子規(guī)頭也不抬的道:“以后多做一份?!?p> 珍珠斬釘截鐵道:“我拒絕。”坑了她一次又一次還想吃她做的東西。
魏子規(guī)側(cè)頭看她。
珍珠道:“少爺,我是為你好啊,你是去念書的。一門心思該都用在刻苦讀書上才能做同齡人中的表率。這種甜食吃多了會讓你分心。”
魏子規(guī)皮笑肉不笑道:“你這樣為我設(shè)想,我真是該謝謝你了?!?p> 珍珠道:“少爺知道我的用心良苦就好了?!?p> 馬車顛了一下,珍珠沒坐穩(wěn),往前撲進魏子規(guī)懷里。
她抬起眸子見他直勾勾的看著她,珍珠趕緊澄清:“這叫慣性,我不是故意的?!币粫核詾樗蕶C會就占他便宜。
魏子規(guī)耳根紅了,斥道:“你還不趕緊坐好,賴到什么時候?!?p> 珍珠嘀咕道:“親戚來了么?!逼饽敲创蟆?p> 馬車一路顛到了張府,珍珠提了裝著筆墨紙硯的漆盒下了馬車。
這張府門庭氣派,晉城乃是天子腳下,官員府邸也皆是有規(guī)制的,簡單的說就是官越大住房面積越大,裝修用的油漆磚瓦什么的等級也更高一看就是高端大氣上檔次。
就比如哪怕是正三品的京兆尹都不能用琉璃瓦,那種瓦片只屬某部分人專用,其他人用了,坐牢罰款。
張府用得,全因張夫人身份尊貴,與當今皇帝是表兄妹,得圣寵,便許這出身一般的張司馬的府邸破例了。
張府門前還停了其他馬車,來張府上課的。
珍珠事先打聽過,除了魏子規(guī),還有中書令于師任的公子于漸白、興郡王府的郡主崔銀鏡以及楚天河,再加張府嫡子張逸,總共五人。
珍珠感慨這晉城最好的教育資源都集中在這群官宦子弟手中,那些十年寒窗家境貧苦的子弟科考之路相較真的坎坷崎嶇得多,不容易。
張府的小廝領(lǐng)他們?nèi)チ藭S。
魏子規(guī)選了個末排的位置,楚天河就坐魏子規(guī)前面。
珍珠不想探究這人為何不做捕快跑來念書了,只是想到他之前見過自己,她就一直低著頭,盡量不引起注意。
她彎腰退到最后站著,現(xiàn)在是書童,主子能坐到下課,她只能站到下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