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宮
洗漱之后,北伊躺在床上晃著腿,想著今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想著想著就開始生氣。
自己好不容易能夠溜出去看看美女姐姐,好好的乞巧節(jié),結(jié)果全被那個什么皇子給毀了。先不說自己只看到了一個花魁小姐姐,一個好看的公子哥都沒有看見,還因為回來遲了,被自家哥哥給說一頓,偏偏自己還不能找父上大人和母上大人告狀。
主要還是那個皇子讓自己想到了非常不爽的事情。
自己招誰惹誰了!
這一口氣憋的自己真的非常不開心。
“唉!”北伊一聲悲嘆。自己能怎么辦呢?哥哥,哥哥打不過,南鈞儒那個皇子又不在這,碰不見他。
可是就算碰見那個皇子,自己應(yīng)該也是不想和他講話的。更別提什么‘報仇雪恨’。
北伊強迫自己閉上眼。
那個文縐縐的皇子真的是,太討厭了。
皇城外,驛館里。一翩翩公子坐于桌旁,細細飲茶。突然一蒙面女子出現(xiàn)在桌旁,行了禮。來者確是南鈞儒身邊的暗衛(wèi),英蝶。
“主子,屬下查清楚了。今天晚上那個小公子正是艾越唯一的公主,艾越太子的胞妹,北伊?!?p> 南鈞儒把玩著茶杯,呢喃道:“北伊。一方伊人。這名字取的倒是不錯的?!?p> “還有一些,屬下查到的事情。不知當(dāng)說不當(dāng)說?!?p> “說。”
“艾越小公主小時候好像遭遇過一些事,對一種人特別反感。但具體什么事還沒能查出來。”
“那種人?”
“。。?!?p> “我這種?”
“是,是的。”
他查北伊,并不是話本里說的什么一見鐘情。只是北伊那一瞬間的厭惡,讓南鈞儒還是不能理解,這才查了查。
得到肯定的回復(fù),南鈞儒并不意外。
“主子,還有一件事,關(guān)于艾越小公主的。。”英蝶放下手中查到的資料。
南鈞儒仔細看了看。
然后看向窗外,不明意味。
若英蝶仔細注意,就會發(fā)現(xiàn)南鈞儒的手緊緊握著泛了白。
時間過的飛快,艾越北帝的生辰也即將到來。各國國主派來祝壽的使節(jié),也紛紛到達艾越皇城。
各國轎攆紛至沓來,好不熱鬧。
北伊站在城墻上,望著延至到宮外的隊列,神情淡然。
“怎么?小伊,怎么掛著你的小臉蛋了?誰惹我們小公主不開心了?”
“楚弦。你說,這里來向父皇祝壽的這些國家里,有哪些個是真心的?”
楚弦楞了一下,擺擺自己的扇子。竟然不知道回句什么。
北伊一襲紅衣,依靠在城墻上,向楚弦笑笑。
“嘿嘿嘿,我就是想到了順便問了一下。不要這么嚴肅嘛!”說完,又轉(zhuǎn)過去,望著隊列。
今日的風(fēng)有些強勢。吹亂了北伊的頭發(fā),楚弦一臉無奈的幫她整理著頭發(fā)。卻好像無意中碰到了北伊的癢癢肉,使的北伊咯咯發(fā)笑,笑聲清脆如鈴。
引得城墻下,隔著不遠的幾列車馬里的幾雙眼睛緊緊盯著城墻。
大概這幾雙眼睛從來沒有想到,在不算遠的以后,這襲紅衣將是自己一生都難以擺脫的念想。
笑過了,北伊搗了搗楚弦,“楚娘炮,帶我下去梳妝?!?p> 楚弦捏著北伊的耳朵,碎碎戀:“說了多少次,我不是娘炮。這叫風(fēng)流倜儻?!?p> “呵呵。”
“你在呵呵什么?”
“你聽錯了?!?p> “是嗎?”
“是的?!?p> 北伊被楚弦按在梳妝臺,北伊突然很不放心,發(fā)出疑問:“楚弦,你行嗎?你好久沒有給我梳妝了,水平?jīng)]有下降吧!這可是要去會見那些皇子公主呢。你可不要給我毀掉這個啊!”
楚弦按了按眉心,“小祖宗,算我求你了。你不要再說話了?!?p> “哦!”
過了一會兒。
“小祖宗,我化好了。你睜眼看看吧?!?p> 聞言,北伊緩緩睜開眼睛。鏡中的女孩容色晶瑩如玉,稍有些嬰兒肥的鵝蛋臉圓圓的,有些許紅暈。桃花雙目好似一灘清水,烏溜溜的亂轉(zhuǎn)。
“再換上我新帶給你的蘇錦衣衫,簡直絕美哦?!?p> “哦豁,可以誒。楚娘炮你手藝沒有落下去??!”
“如果你可以忍住,不講話就更好了。”
“。。。你在說什么,我都聽不懂誒?!?p> “你別說話了,趕緊過來穿上新衣服吧。再慢點,你哥一會就親自來催了??禳c快點,這可是你最愛的正紅色!我好不容易找到的蘇錦,都給了你做衣裳了。你知不知道,正紅的蘇錦有多難找。廢了我好久的心思呢!”
“我覺得,楚弦,你可真是個大話癆?!?p> 說完掉頭走向屏風(fēng)后。
楚弦深吸一口氣,心里默念:‘沒事沒事,楚弦,你要習(xí)慣。這沒良心的小東西一直都這樣,要習(xí)慣,要習(xí)慣。我可是大人有大量的?!?p> “楚娘炮,你嘀嘀咕咕的在干什么哦?”北伊的聲音從屏風(fēng)后傳來。
楚弦沒好氣地回道:“沒干啥!我在深呼吸,以免自己被某些人氣死。”
大殿內(nèi),各路列國特使紛紛落座。南鈞儒坐在天秦位置的首席,手中把玩著酒杯,神色違漠,不明心思。
反倒是天秦的另外一位皇子,南鈞樹,心里一直在想著剛剛在馬車上向上一瞥看見的那位紅衣姑娘。
南鈞樹回想著,在那城墻之上,那襲紅衣飄飄,真真是奪人眼目??!如果自己沒有猜錯的話,能夠有如此風(fēng)采的女子,應(yīng)該就是艾越的那位小公主了。
“可真是耀眼啊?!蹦镶x樹喃喃低語。
那么耀眼的人,要是可以做自己的王妃。那該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啊。
南鈞樹搖搖頭,還沒有正式見過,怎么就胡思亂想了!
一旁的南鈞儒目光閃動,好似聽見了這句話,卻又不見動作。
“剛剛在城墻上的那位紅衣女子,不知是否是艾越的小公主呢?!”突然一陣私語傳揚開來。
“應(yīng)該是那位小公主吧,身姿如此卓絕?!?p> “僅僅是遠望,我都能感覺到那位小公主的美貌與氣質(zhì)。那一襲紅衣,真真是明媚奪人??!”
“我倒是認出那位旁邊的,那可是楚號商行的楚弦公子啊!就民間傳言來說,那位公子和艾越公主交情甚深,所以剛剛的應(yīng)該就是小公主?!?p> “我們也是很想親眼看看這小公主長得是有多好看呀!”
“唉!誰讓這小公主是艾越的寶貝呢!這小公主可是真真的尊貴?!?p> “要不是艾越皇上的壽誕,估計我們也見不了這位小公主的面哦?!?p> “不知她和柳國公主相比,哪一位更好看呢!”
。。。怎么突然開始討論伊伊了?!
北睨坐在上座尊位,聽著手下侍衛(wèi)的匯報,看著底下討論紛紛的各國特使大臣。心下暗想,肯定是北伊那個小兔崽子。嘆了一口氣,捏捏眉心,自家的姑娘這個賴潑樣子,居然這么受歡迎?也是神奇。
不過,這柳國公主又是誰?
北睨看向大臣們拿來和北伊相比的柳國公主——柳櫻。
柳櫻安安靜靜地坐在一隅,十七八歲的模樣。是比北伊大上一兩歲。一張瓜子臉,雙眉修長,身著一綠衫,清新淡雅。
北睨想,也是個好看的女娃娃。但是卻也是不能和自家妹妹相比的。自家妹妹自然是最好看的。
“不過,為什么很少有人見過艾越公主?公主的話,就算養(yǎng)在深閨,也是要出來參加一些事宜的吧?!?p> “這你就不懂了吧。艾越是大國,應(yīng)付其他一些小國的事宜交給特使就好,根本沒必要讓公主特出。再者,各國一起舉辦的一些世家女子之間的活動,甚至容貌排行榜。這位小公主都未及笄,年歲不夠。世家小姐公主們,不就靠著這些活動讓人們看見,覓得良婿嘛。這小公主又沒有參加,我們當(dāng)然不會看見她。”
“每個國家的公主都不會和皇子一樣拋頭露面。每一個國家的公主都是帶些神秘色彩的。畢竟是一國公主。這都是很正常的?!?p> 隨即,便有人附和。“是啊,每個國家都大抵如此?!?p> “確實?!?p> “不過,這小公主快及笄了吧。”
“是啊。好像是快了。”
北睨皺皺眉,底下這些人的談話漸漸廣了起來,竟討論到伊兒的及笄!再聊一會,是不是要討論到我家伊兒的婚事了。
“不過,你們討論這些,是不是過于多管閑事了!”南鈞儒淡淡的說著,“艾越小公主,可不是你們可以討論的?!?p> 席下的使節(jié)們紛紛閉上嘴,不再討論北伊。
北睨看向坐在尊位的北帝和北后,只看見這兩位恩恩愛愛的笑臉。北睨瞬時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還不如一個天秦王爺,人家都出言阻止下面人談東談西,結(jié)果自家父皇就知道陪著母后。
此時,察覺到北睨目光的北帝清了清嗓子,順道安止了下面的雜鬧聲。
然后低聲吩咐:“這丫頭,宮宴都敢遲到。王志慶,你去催催她。”
王志慶應(yīng)了聲,急匆匆地小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