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盛絕天秦
“管家,可還到了上臺的時候?”
北伊百般無聊地?fù)芘种福匆娺h(yuǎn)處的座位已經(jīng)有不少人落座了,應(yīng)該是一些有點閑錢的老百姓。這面亭的有錢的主估計都還沒來。
“時候倒是快了,予儒你就先去后臺準(zhǔn)備吧。今晚你是壓軸,可別讓我失望啊?!惫芗壹?xì)小的眼睛里透露出不善的目光。
北伊暗自不屑,那眼神赤裸裸的想要她失敗,真不知道自己當(dāng)初看見這個管家怎么會認(rèn)為他長的還算清秀?面由心生,這個管家可不能算是可看之人!
她領(lǐng)著白安向后臺走去,白安特地走近了一些,低聲說道:“官人,我剛剛看管家的眼神不太友善。我擔(dān)心......”
“他對我從沒友善過,沒事。放寬心?!?p> 像是要白安十分放心似的,北伊重重拍了拍白安的肩膀,示意他相信自己。
尋了個角落的位置,北伊便窩在那里,靜悄悄地打量著四周。說是后臺,事實上上臺表演的小倌倌們除了群舞以外都是在自己的臥室里化妝好才登臺,更不用說是不表演的那些倌倌,直接在房間里等著有客人點他們就好了。所以這里其實算個是中場休息的地方。
聽外面的聲音,好像已經(jīng)開始熱鬧起來了,客人應(yīng)該陸陸續(xù)續(xù)的到齊了。北伊感受到臂膀處紋記的炙熱,心下一喜,知道阿儒已經(jīng)到了。
倌館的建筑結(jié)構(gòu)其實有些特別,和別的花樓一樣的是,它的二樓是供客人觀看和倌倌接客的包廂。可是當(dāng)人從北伊之前那個樓梯上去的話,那就是各位倌倌們的房間了,用來休息,睡覺。當(dāng)然如果是自己的常客,也是可以帶到自己的房間里去的。
“官人,我可以問一下嘛?您對跳《箬絕》有幾分把握?”
北伊思索了一下,“八成吧。剩下兩成看我心情?!?p> “那我就不擔(dān)心了。那......您對那個媚若官人是如何看待的?”
“可憐之人罷了。”
媚若也只是想當(dāng)個魁首,突然她出現(xiàn)了,打破了他的幻想。其實北伊懂的,只是媚若太執(zhí)著于魁首之位,雖然也沒做出傷害她的事,只是言辭過激罷了。
她懂!可是她也沒辦法啊,她沒搶沒偷,她也需要這個魁首之位的。
“官人,您快要上場了?!?p> “嗯?”發(fā)呆的北伊猛地抬起頭,聽見入口處小侍從的呼喊。
嗯,她該出場了。
北伊一步一步走向場口,鏗鏘有力,奔向那道光亮。
“接下來,就是各位一直在等待的魁首——予儒官人!”
《箬絕》應(yīng)聲而起,北伊一個快步躍進(jìn)舞臺中間,伴隨著緩慢的曲調(diào)搖擺著裙裾,明媚的紅裙張揚(yáng)且夸張。
樓上雅間里的南鈞儒看見北伊身著一襲紅衣在舞臺上翩翩起舞,瞬間捏破了手中的茶杯,茶杯炸碎,碎片刮傷了南鈞儒的手。
“王爺,您沒事吧?!”英齊焦急地想要去查看南鈞儒的傷勢。
南鈞儒揮揮手,讓英齊退下,示意自己沒事。
他給伊寶留下的白色衣衫,怎么沒穿?!
臺中央的北伊發(fā)現(xiàn)了南鈞儒的蹤影,右眼俏皮地向南鈞儒眨了眨眼睛,然后繼續(xù)沉溺在曲樂中。
紅裙明艷,配上沉緩的前奏,顯出一種莫名的和諧。
曲調(diào)漸漸加快,北伊的舞步也漸漸急促了起來,綴在北伊腰間的銀鈴清脆作響,舞袖一翻、眼波微轉(zhuǎn),顧盼回轉(zhuǎn)間妖媚異常,勾了座上人的心神。
南鈞儒的眼睛就沒有從北伊身上移開過,嘴里呢呢喃喃的細(xì)碎著什么,仔細(xì)聽去,卻是一直在喊著“伊寶”之名。
舞曲漸漸低緩,北伊的步伐隨著低緩而低緩,她在臺中間旋轉(zhuǎn)著,宛若巨大的紅色般若(bo re),仔細(xì)看竟然和北伊臂腕上的紋記有些相似。最后《箬絕》聲落,北伊也臥倒在舞臺,展現(xiàn)出一種奇絕的美。
只是一個這樣妖媚的人!
底下的客人們紛紛贊嘆、喝彩。
“倌館這位新來的魁首這《箬絕》一舞可謂是一絕啊!”
“今日之后,這位予儒可就是要名揚(yáng)天秦了?!?p> “想必予儒官人以后就要飛黃騰達(dá)了,哈哈哈!”
“不知道,什么時候會交予儒房中之術(shù)?我可想嘗嘗??!嘿嘿嘿。”
“就你?誰不知道倌館的小倌都是清倌,就算偶爾接客,也都是大富大貴之人。你是不是第一次來?再想些彎腦筋,小心你在天秦都混不下去!”
“天秦誰不曉得倌館的背后之人是權(quán)大勢大,就算身份沒顯露出來,從來都沒有人敢挑戰(zhàn)倌館的權(quán)威!”
臺下的人紛紛眾說,大都都是對北伊的贊不絕口。
聽著眾口紛說,南鈞儒的面色愈發(fā)的差了。臥著的北伊半瞇著眼瞟向南鈞儒,對他揚(yáng)起明媚至極的笑,瞬間安撫了南鈞儒的情緒。
而在另一間雅間里,還有一雙眼睛從未離開過北伊,一直都未。但是北伊不知道,也沒注意到,那樣炙熱的目光。
“三王爺,在下可否去尋我家公主?”
葉遂站在另外一間窗口恭敬地看著南鈞儒,安遇也是好像還沒有緩過來,自己竟然能夠認(rèn)識三王爺。
三王爺啊!
原來剛剛南鈞儒進(jìn)來的時候,恰巧碰上了沒有請?zhí)娜~遂,可能是光靠葉遂和安遇,他們倆不知道怎么去弄到請?zhí)?。幸好,葉遂認(rèn)識南鈞儒,他主動上前訴說原由。南鈞儒當(dāng)然也知道艾越的暗衛(wèi)有個葉六是跟著伊寶的,便帶上了葉遂。
葉遂在北伊跳舞時,一直在觀察這個所謂的“駙馬”。他靜靜地看著,這位三王爺從未從公主身上離開的視線;也看見了,這位三王爺因為公主的一個眼神便轉(zhuǎn)怒為喜;也看見了,這位三王爺溫潤的面色因為公主而改變。
這樣一位滿心都是公主的人,葉遂相信,就是他了。
“葉遂?”南鈞儒細(xì)細(xì)咀嚼著這兩個字,如此順?biāo)熘?,確實是出自他的伊寶口中。他的伊寶,是那個期盼別人一生順?biāo)斓墓怨匝剑?p> “是,三王爺喚我?”
“待一會兒,本王先去尋伊寶,你稍后再來?!?p> “好的。”葉遂很輕巧的答應(yīng)了,他知道,三王爺比自己還去尋到公主。
安遇卻一直站在葉遂身后,面色也從未平靜下來。他先是知道了伊北是艾越公主,又認(rèn)識了天秦秦王,然后又了解到秦王和公主是一對,還看見了公主的絕妙舞姿。
這一天的,信息量太大了!
臺下還在歡呼雀躍,北伊起身道謝、落幕,便緩緩的走回后臺。
她知道,從這一天開始,予儒這個名字將響徹天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