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交談
北伊委委屈屈地逛著倌館,她哪知道旁邊的顧大官人白日...那啥嘛。
唉!尷尬!
不知不覺,北伊逛到了倌館的后花園,她百般無聊的坐在小池塘旁的大石上,晃悠著腿。
“這位小娘子,你是不是很無聊呀?”
“???”
北伊轉(zhuǎn)過去,一張極其俊美的臉出現(xiàn)在她的視野里。好好看的人吶!
但,那雙眼睛讓人感覺有點邪魅誒,不過還是好看。
“怎么了?看奴家看呆了?喲,還不是小娘子,是個小官人哩?!?p> 男人撫起衣袖,半遮半掩地?fù)踔约旱男δ槨?p> “你...你是誰?”
“奴家是這里的魁首,顧澤,顧官人喲?!?p> 顧澤???
還穿著粉色衣服???
北伊咽了咽口水,“你就是顧澤?長的真好看。”
“是嗎?”顧澤玩味地看著北伊,一雙狐貍眼里充滿了戲蔑。
還是一個看臉的庸俗之人!
不對,北伊使勁搖搖頭,讓自己稍微清醒點,然后滿臉警惕地盯著顧澤,開口道。
“你是誰?剛剛是對我用了迷魂術(shù)嗎?”
“呵?!?p> 一絲輕笑溢出,這個,有點意思。
顧澤不做聲地收回自己的迷魂術(shù),順勢也坐在了北伊的身邊,抱著腿歪著頭,對著北伊。
“那你又是誰?予儒?那個新來的,和奴家搶飯碗的?”
“嗯...”
北伊撓撓頭,她確實是來搶飯碗的。
“還...還好吧,你的飯碗我應(yīng)該搶不走。嘿嘿?!北币料氲絼倓傇谒块g里聽見的,忍不住笑出了聲。
“是嗎?搶飯碗什么的,也沒啥事,反正奴家隨便的。想搶便搶唄,小、矮、子?!?p> 一字一頓的‘小矮子’,聽得北伊想一個巴掌呼上去。
卻發(fā)現(xiàn)顧澤坐在地上和她坐在大石上,高度并沒有差多少,便怏怏地住了嘴。
算了算了,比不過,比不過。還是阿儒好,從來不嫌棄自己矮。
北伊也不想想,她現(xiàn)在一副男子裝扮,待在這個全是優(yōu)質(zhì)男子的倌館里,她能不顯得矮嗎?
“小矮子,你為什么叫予儒???”
能為什么?當(dāng)然是為了阿儒了啊。
當(dāng)然這句話是不能大張旗鼓說出來的,北伊撇過頭不去理睬顧澤。
顧澤看著眼前的人兒,小小巴巴的,眼里含滿了笑意,就像星星一樣閃耀。
北伊突然轉(zhuǎn)過身來,緊盯著他的眼睛,忍不住贊嘆道:“你的眼睛好好看,好亮?。 ?p> 顧澤愣了愣,以前也有個小小仔滿臉笑意地夸贊他的眼睛的。
他喃喃低語,我的小小仔。
“嗯?你說什么?”
顧澤驚醒,臉上重新綻開笑意,一雙狐貍眼微微上挑著,嬌笑著:
“沒什么,奴家是說你的眼睛也很好看?!?p> 咦!?。?p> 說實話,一個男的,在北伊面前嬌笑著說話,哪怕這個男人長的再好看,北伊都覺得一陣惡寒,直竄腦門。
“你能不能不要奴家、奴家的。聽的小爺我難受死了。”
“不說奴家,那說什么呀?小官人?嗯?”
突然上揚的語氣,異常嬌媚。
北伊連搓著自己的胳膊,滿臉嫌棄,今天自己雞皮疙瘩起了好多次了。
“可以學(xué)學(xué)我,我都是小爺小爺?shù)慕?。?p> “小爺?”
‘撲哧’,顧澤笑出了聲,“就你?還小爺?你這走的不是妖媚風(fēng)嗎?還小爺!”
“你有什么資格說我?你和我有差嗎,一個大男人整天奴家奴家的喊,自己摸摸你的臉,好意思嗎?”
“怎么不好意思了?奴家可好意思了。哼!”
北伊嘟囔著,自己宮中的小太監(jiān)都沒有顧澤喊的嬌媚。
“你說什么?”
“沒!小爺什么都沒說。”
“別騙我,騙我的話,奴家就每天在你床頭叫喚。聽見沒?”
“是是是!煩死個人了你!”
“哼!”
顧澤冷哼一聲,起身向大廳走去,給北伊留下個極其誘人的背影。
北伊抽搐著嘴角,這個顧澤也太...奇怪了。而且比女子都...
千嬌百媚的!
這廂,顧澤回到自己的房間,一路上嘴角就沒下來過。
他看著坐在自己坐榻上悠閑喝茶的人,挑了挑眉,順勢坐在那人的腿上。
“怎么?還沒走?”
“予儒是不是很好玩?”
“呵。原來不是在等奴家呀?!?p> 那人揉了揉眉頭,“顧澤,在我這,能不能好好說話!”
“哦!”顧澤一下坐正了,淡淡地品了品茶。
“那小娘子,可好玩的很呢??磥斫酉聛硪欢螘r間我不會無聊了?!?p> “那就請你幫我好好照拂一下了?!?p> “放心吧?!?p> 這是小小仔拼了性命都要保護(hù)的人,他怎么可能不去照顧她?
“官人,官人?”
英蝶?
北伊拍拍身上的灰塵,慢悠悠地走到英蝶面前,“怎么了?”
“是這樣的,李叔請屬下來問問您,準(zhǔn)備什么時候登臺表演。他說雖然您在面亭已經(jīng)成名,但還需要在恒都打響名聲。”
說的也對,她不可能光靠之前打下的名聲,就在恒都用著魁首的名稱‘為非作歹’。
“好,你去告訴李叔,三天之后我上臺表演?!?p> “還是《箬絕》?”
“嗯...我自己和他說吧。正好還有些事情要去問他?!?p> “好的,官人?!?p> 天色漸漸暗沉,大廳里都在忙碌著準(zhǔn)備晚上的生意。北伊遠(yuǎn)遠(yuǎn)的便看見了正在指揮的李叔,她加快步伐,跑到李叔身后,拍了拍李叔的肩膀。
“嘿!李叔。”
“哎呦,我的小祖宗誒。李叔年紀(jì)大了,以后就好好的喊住老奴就行了,別再突然來一下了。老奴心臟受不了的?!?p> “好吧,小爺下次會注意點的?!?p> 北伊想了想,對著一個老人家稱自己為小爺,好像有點奇怪誒。
“李叔,我準(zhǔn)備三天之后上臺?!?p> “也好,您初來乍到,多休息一會是好事?!?p> “那您覺得我還應(yīng)該跳《箬絕》嗎?”
“這...老奴倒是覺得《箬絕》一舞甚美,在恒都流傳的已經(jīng)很普遍了。但事實上,我們這些人都還沒見過這支舞蹈。所以...”
“那我就繼續(xù)跳《箬絕》了,那就勞煩李叔安排了。”
“不麻煩,不麻煩?!?p> “還有,李叔,我有個事想問一下。”
“您說。”
“你們這兒都是清倌倌嘛?”
李叔愣了愣,他沒想到予儒會問這個問題。
“當(dāng)然是了。都是清倌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