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進宮了
“進宮?!”
北伊僵硬地咽下喉嚨里的水果,死死盯著來宣旨的太監(jiān)。
“咱家就是來宣旨,皇帝陛下宣小官人,讓您進宮面圣。”
“哦,我知道了?!?p> 稍微平復下自己的心情,北伊淡淡地答了聲好。
大太監(jiān)有一些疑惑,想要抬起頭來仔細地瞧一瞧這個予儒小官人,身為一個倌倌就這樣被宣入宮中,不應該會感到驚喜嗎?再不行也得會有些驚訝吧?
這位怎么絲毫沒有任何感情浮動。
“怎么?公公還有事情?!”
“啊,沒、沒有事情了,嗯,咱家需要等小官人您一同進宮,您現在要不去梳洗一下?”
“好的,沒問題?!?p> 北伊說完,便轉身離開大廳,走向自己的小院。
房間里,北伊看著自己的衣柜出了神,她是該穿什么衣服去面圣呢?
思來想去還是選擇最適合自己的紅色衣衫吧,畢竟予儒官人是靠著紅衣翩翩,而盛絕天秦的。
嗯,但是呢,北伊面見的這個南帝,據她所了解的只言片語中,這個南帝對阿儒并不是特別的寵愛,有點像把阿儒當做棋子的模樣,她不是很開心。
但畢竟是阿儒的父皇,她也得著裝打扮一下,前去面見。
若要不是因為他是阿儒的父皇,她都能穿得一身玄黑去面見了。
九州之中,玄黑為尊,鑲上金邊,除去皇家子弟,沒人敢穿,鑲金邊的玄黑衣衫。
但北伊身為艾越最受寵的小公主,玄黑鑲金的衣衫自然很多,只是她不太樂意穿那一身暗沉沉的衣裳罷了。
可要是她現在這個小倌倌的身份,穿上一身玄黑衣裳,即便沒有鑲上金邊,那也是對皇權的藐視了。
可惜了,即使他對阿儒再不好,他也是阿儒的父皇,也是得尊重的。
北伊隨手一挑選上了一件正紅色的衣衫,穿好了便出門了。
等候在門外的嚴從一眼便望見了一身紅裝的北伊,他愣了愣神,他知曉北伊甚是愛穿紅色。
紅色分多種,每一種紅都是不同的味道,而這正紅色便將北伊的端莊和嫵媚巧妙的結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種很鮮明的對比,極其勾人。
即使現在她是女扮男裝!
卻也甚是美麗!
北伊低聲道:“嚴大哥,你是不能以侍衛(wèi)的身份陪我進宮的,還勞煩你留在這里告訴阿儒,我現在去了宮中?!?p> “你放心,我一定會告訴他的,我們會很快去宮中接你的?!?p> “嗯,那就好。”
北伊提起衣角,向等候在王府外的馬車走去,那大太監(jiān)看見了向他走來的北伊,愣是望著呆了神。
怪不得三王爺如此愛惜,這一予儒小官人果然是一個極為俊俏的小哥兒!
換作是誰都會想掏心掏肺的,對這小官人好的吧?
“公公,我們走吧?!?p> 北伊一躍,躍上馬車,瞧了一眼一旁看呆的太監(jiān),勾起無奈的笑容,笑了笑。
“?。堪?,好的,咱家這就走?!?p> “嗯?!?p> 北依靠在馬車坐墊上,淡淡的應答道。
她實在提不起興致,這南帝既然能挑著阿儒不在王府的時間喚她進宮,那想必是要給她點顏色瞧了,是下馬威?還是什么亂七八糟的其他?
不管是什么了,反正放馬過來吧,為了阿儒她是不會退縮的。
只是沒有阿儒在身邊陪伴,心里還是有些空落落的呀。
當然她也明白,如果阿儒在她身邊的話,這位南帝是不會找她進宮的。
北伊正安然地依靠在馬車壁上,淺淺地入眠了一下,結果馬車突然顛簸了一下,把她給嚇醒了。
“小官人,你沒事吧?”
“......嗯,沒事?!?p> 北伊不再說話,手掌心都握出了汗。
她靜靜地拿出手掌心藏著的小紙條,然后輕輕的打開它,上面赫然寫著一句話,北伊很是驚訝!
然后她立馬撩起起簾子,想了想還是放下,既然那個人是以這種方式教給她這張紙條,那么現在才去看外面是肯定看不到的了。
但是在北伊放下簾子的那一刻,她就看到了一個很熟悉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她覺得那個人好眼熟,但是怎么想都想不出來是誰。
到底是誰呢?!
“小官人,我們到了?!?p> “嗯?!”
北伊踏出馬車,卻發(fā)現馬車并不是停在皇宮門口,而是停在了御書房門口,她很驚訝,怎么會就直接把馬車駕到了御書房門口,這不是招搖過市嘛?
“小官人,請吧!”
一路沉默,北伊走到御書房里面,路上仔仔細細地觀察了一番。
所以說艾越和天秦是一南一北兩個國家,風土人情略有差別,但是比較正式的宮殿上卻大同小異。
就比如她覺得同樣一個地方都會有一個暗門,又比如那邊會有一個密洞。
北伊無所謂地笑了笑,這些暗門秘洞之類的,除了當朝皇帝是不會有人知曉的,但是艾越就是個特例,因為艾越后宮一直都是和睦共樂的,所以她和哥哥從小在御書房捉迷藏的時候,就把大大小小的密室暗門給翻了個遍。
“予儒?!呵!”
一身紅衣,狐媚坯子!
聽見有人喚她,北伊抬起頭來,一眼便望見了坐在端首的南帝。
她屈膝行禮,“倌館予儒參見南帝陛下?!?p> “屈膝禮?不應該對朕行跪拜大禮嗎,三跪九叩懂嗎?”
南帝氣急,南鈞儒那個孽子對朕不孝不敬,就算了。一個小小的倌倌也敢這樣?果真是被南鈞儒寵壞了?!
“回陛下,予儒是艾越人,所以并不懂天秦的禮儀?!?p> “艾越人?身為艾越人卻假扮倌倌,來到我天秦,勾引我天秦三王爺,你是怎么想的呢?間諜,臥底?還是什么?從實招來!”
......
北伊一陣無語,看來這南帝是想在她頭上安上一頂大帽子了。
無所謂了,反正她剛來的時候就料想到了,這個南帝是不會輕易的放自己走的。
現在就只能盼著阿儒快些到來了,不然事情就會變得有些麻煩。
“回南帝陛下,予儒并不是自愿來到天秦的,而是被您天秦的人販子從艾越拐來的,迫不得已才進的倌館,成為了魁首。”
“你、你、你!出言不遜,該打!不敬天子,該責!”
“呵!”
北伊低下頭,不屑地笑了笑,該打?該責?南帝是在搞笑嗎?看看他這一副氣體虛弱的模樣,外強中干,臉色紅潤的過分,根本就是被藥掏空了身子!
和他父皇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南帝的日子久不了了!
而且估計還是人為的。
“陛下,恕予儒多言,您應該找個御醫(yī)瞧一瞧自己的身子!”
“朕是天秦皇上!朕是天子!身強體健,受到上天福蔭庇佑,你一個低賤的小倌倌懂得什么?!還敢咒朕身體抱恙?。?!簡直大膽!”
......
“那就是予儒多言了?!?p> “知道就好!”
南帝氣憤地拍了拍桌子,一個低賤的小倌倌,居然敢以這樣的口氣對朕說話,真不愧是他好兒子調教出來的人!
本來只想給他個下馬威,現在看來這予儒是留不得的了!
察覺到對面南帝的眼神越發(fā)不善,北伊無聲地勾了勾嘴角,她又回想起剛剛紙條上所寫的那句話。
呵!
八九不離十,那句話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