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來來往往的戰(zhàn)士,搬運著巨石,修補著殘破不堪的城墻,這工程下來,可是麻煩的很,估計著還要苦上一陣子。
路過寒香樓,鐘圣望了一眼大開的門口,沒有任何停留,便領(lǐng)著所謂的援軍,匆匆朝著城主府走去。
也免得落人話柄,若真有什么牽扯,自己這院長的位子丟了是小,學(xué)院里的平民如果沒有了自己的庇護,只能夠流落到做一些苦差事,更別說有什么出頭之日了。
不得不忍受著心中的牽掛,邁入這毫無破碎的內(nèi)城大門,城主已經(jīng)在這城門口等候著了,對于這種表面工作,段紹龍對于面子上的東西,那自然是輕車熟路。
對著所有人便是一聲:“感謝鐘院長和帝都全體師生前來救援,我段某拜謝各位。”說著便深深的鞠了一躬,真情之至。
看了城主對自己等人這般謙遜有禮,畢竟他可是城主,對自己鞠躬,和還在學(xué)院里的同學(xué)老師,自然有了吹噓的資本。
鐘圣心中卻明白的很,這是在自己這里收買人心呢,畢竟學(xué)院的學(xué)員畢業(yè)之后大多數(shù)都會出來找尋出路,畢竟能夠在哪位城主手下辦公,那也算是有身份的人了。
雖然每逢如此,心中難免有些不舒服,倒是也會為他們高興,讓他欣慰的是,也有小部分會愿意就在學(xué)院工作,這就足夠了。
鐘院長也不想給他什么警示,畢竟哪個領(lǐng)導(dǎo)不愛人才呢,連忙上前攙扶一手:“段城主不必如此,我們也是心系人族安危,這一拜我們受之不起啊。”
段紹龍心中冷笑,這急匆匆的來我城主府,莫不是想要撈些功勞吧。
表面依然笑容滿面:“鐘院長哪里話,您看,你這幾千師生我這一時也不好招待,聽聞你有故人之女在我城開了個酒樓,不如就在那里為您接風(fēng)洗塵吧?!?p> 鐘圣聞言眉頭一皺,且不說寒香樓能不能站的下這幾千人,這段紹龍明顯是知道些什么,在警告自己,心中惱怒!卻也奈何不得,只能說道:“不勞煩了,這次救援,我等也沒有幫上忙,也就過來跟您說上一聲,這還得趕回去呢?!?p> 段紹龍得意一笑,絲毫不客氣:“我這城啊,現(xiàn)在可是殘破的很,很多事情得親力親為,就不遠送了?!?p> “好,告辭?!?p> “等等!”正當(dāng)夜銘轉(zhuǎn)身卻被段紹龍見著,當(dāng)場叫住,眸子一冷:“就是你,私藏水族要物,差點讓我這城破家亡,來人,將他拿下?!?p> “什么?”夜銘怒不可支,連忙解釋:“你可別血口噴人,水族指環(huán)可是我拿過來的,什么叫做私藏要物?”
“真是不打自招,我等苦苦尋找,卻讓你私藏在手,耽誤一日,你可知我多少戰(zhàn)士死在城頭,給我拿下?!倍谓B龍怒喝道。
“段城主,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辩娛ヒ灿行┡?,這搶了功勞就算了,還打算殺人滅口不成,實在過分。
段紹龍冷笑兩聲:“鐘院長想要管我邊緣城的閑事?”
“管?如若你如此行事,我卻是非管不可了?!辩娛ズ敛蛔尣?,要是讓自己侄女知道,連他的人都保不住,那估計她這輩子都不會理自己了。
“好,那可是你不敬我在先,那我倒要好好問問你,你既然身為帝國第一學(xué)院院長,為何寒冬帝國公主是你侄女?你是不是要和國王好好解釋解釋?!倍谓B龍面色陰冷的盯著鐘圣。
這話一出,師生們滿臉驚訝,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
“難道不是你想要獨吞這功勞的栽贓之言?”鐘圣猛地怒喝一聲。
“你?!北淮林袃?nèi)心,段紹龍怒極:“這功勞,本就是我的,我還要獨吞什么,如果今天我放過這個小子,我還對得起為我出生入死,奮不顧身的勇士們嘛,給我拿下?!?p> “誰敢?!辩娛ヅ?,空中魔紋陣已然鎖定了段紹龍方圓二十米的范圍。
“攻擊城主,等同于叛國,你是想要于整個帝國為敵嘛?給我拿下?!?p> “誰敢!”一道白影猛地閃到夜銘面前,來人正是冒險公會會長風(fēng)影:“段紹龍,你要這功勞,沒人和你搶,但是你要這人,我卻和他有過命的交情,你要考慮清楚,你只是一個只是輝煌級的劍士而已,可要思量清楚了?!?p> 段紹龍被他這冷不丁的一句,給嗆住了,風(fēng)影重情義那是出了名的,畢竟是從十二詫鬼手中救下的全城人,段紹龍對于這過命的交情一點懷疑都沒有。
如若真是惹到了這位英雄級人物,就算是殺了自己,淪為逃犯,估計他也干得出來,只得認慫:“好,一位英雄魔導(dǎo)師,一位英雄劍士,我段紹龍惹不起,你們走吧?!?p> 雖然心中有些憋屈,至少這目的也算是達到了,得罪兩位非帝國的英雄級人物,而獲得了最大的利益,段紹龍并不覺得吃虧,相反卻是覺得一舉兩得,畢竟這一山難容二虎,一城難容二主,孤立了冒險者公會,又得了最大的功勞。
寒香樓,三層最里的一處僻靜書房內(nèi),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進來!”
映入眼簾的卻是一位長須中年人,正是她的伯父鐘圣,她微微有些楞神:“你怎么來了。”
“我聽聞,邊緣城被圍,便敢過來救援,其他地方都不打緊,就這邊緣城,我非救不可啊?!辩娛M臉柔情,也許只有對親人,才能夠這般真情流露。
“死了,也好,也省的背負著亡國公主的名號,活到現(xiàn)在?!焙N猛地起身,怒視著鐘圣。
“我知道,你過得苦,你在等一年,可好。”鐘圣幾乎是央求著開口。
“一年?再過半年,那什么狗屁皇子就來玷污我?你還有什么法子在緩半年?”寒蘊說著凄慘一笑:“我就是死了,也不會入這滅門之仇的王室?!?p> “我會想辦法,相信伯父,定能給你自由?!泵鎸ψ约何ㄒ挥H人的質(zhì)問,沒有任何怨言,有的只是苦楚,面對帝國十幾位英雄,在入得傳奇之前,根本沒有辦法抵抗的了,逃,自然也是逃不掉的。
門口等候的夜銘,聽的真切,他不知道自己拯救的究竟是個怎樣的國度,只知道這是一個讓自己身邊的人,痛苦,委屈,甚至想要去反抗。
夜銘從來沒有想要當(dāng)什么英雄,自己想要的只是一個和平的,充滿善良的一個地方而已,這種爾虞我詐,這種是非不分,這種為了功績不擇手段的地方,自己的付出,就是在剝奪,自己所救的人,為他們的利益歡呼,而自己這些本該受到歌頌的人,卻如同罪人一般,甚至遭到打壓。
夜銘推開房門,迎著兩道目光,義無反顧的說道:“既然如此,為什么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