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夫人一揮手,就將余玄之拋了過去。綁在余玄之手腳上的青藤隨之不見。
沒一會,余玄之醒來,看見余天豐,愣了一小會,連忙施禮道:“師父~~”
“容家的口訣可有把握?”余天豐一擺手,打斷道。
余玄之不明白為何要這么問,茫然施禮道:“有把握?!?p> 余天豐一點頭,手腕一翻,就將一枚半月玉訣握在了手中:“渺夫人的徒兒還真是能耐,竟然掉包了玄之的玉玨?!?p> 余梅神情大動,但一言不發(fā)。余玄之則怒目望向余梅。
渺夫人輕輕一笑,沒有理會,只沖著宋千不容猶豫的命令道:“將孫薇的那塊玉玨拿出來吧?!?p>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宋千哪敢有分毫不愿,連忙取出玉玨遞了過去。
余梅神色復(fù)雜的看了宋千一眼便拿過玉玨,雙手遞給了渺夫人。
渺夫人把玩了一下玉玨,沖著余天豐笑道:“這件東西,畢竟出自容家,那就由你們余家先來吧。”說完,手臂一揮,就將玉玨拋給了余天豐。
余天豐順手接過,雙目一瞇,笑道:“夫人就不怕老夫據(jù)為己有嗎?”
渺夫人一挑秀發(fā),似笑非笑道:“天豐道友可以試試?!?p> 余天豐目光一閃,笑道:“哈哈,老夫不過開個玩笑罷了?!?p> “呵呵~”
“好。既然夫人如此大方,那老夫也就不客氣了?!庇嗵熵S轉(zhuǎn)身,將兩枚玉玨遞給余玄之:“機(jī)會只有一次,好好把握吧。”
余玄之神色激動,連忙從余天豐手中接過兩枚玉玨,深吸一口氣,沉吟了一會,便吐出一段晦澀的咒語。
不過,唧哩咕嘟一大通念完,兩枚玉玨毫無反應(yīng)。
余玄之大急,忙要再念一遍。
“好了。一遍已過,不要再試了?!庇嗵熵S不耐煩的打斷道。
“可是~”余玄之哪里甘心,仍是拽著兩枚玉訣。
余天豐冷哼一聲,低喝道:“拿過來!”
余玄之哪敢違抗,雖依依不舍,但還是乖乖的遞給了余天豐。
余天豐笑道:“小徒無緣啊~”說完,就將兩枚玉訣拋給了渺夫人。
渺夫人笑道:“天豐道友倒是很講信用咧?!?p> “夫人過獎了。”余天豐打哈哈了一句。
“記住了,你的機(jī)會也只有一次?!泵旆蛉藳_著余梅淡淡的吩咐道。
余梅上前一步,恭敬施禮稱“是”后,便從渺夫人手中接過兩枚玉玨,也吐出了一段咒語。然而,也與剛才一樣,毫無反應(yīng)。
余玄之大吐一口氣,不禁發(fā)出幸災(zāi)樂禍的笑聲。
“呵呵。真是有趣。這些小家伙們,費(fèi)了如此大的勁,最后不過是白忙活一場啊。”渺夫人搖頭,就要將余天豐的玉玨還回去。
“兩位前輩,可否容晚輩一試?”這個時候,宋千的聲音響了起來。
一個煉氣二層的小修士得到寶貴的功法,下場一定是被煉神期修士搜魂。
但是,宋千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這個叫渺夫人的煉神期女人不會這么做。
為何?或許,就是因為渺夫人沒有殺了他奪他玉玨的緣故吧。
他相信,如果真的如他感覺的那樣,渺夫人一定會“保護(hù)”他的。
所以,就算面對著煉神期修士,他還是硬著頭皮賭上了一把。
所有人將目光落在宋千身上,或多或少,都露出詫異的眼神。
余天豐神色一動,問道:“余千,莫非你身上也有口訣嗎?”
宋千連忙恭敬答道:“回前輩。晚輩也有一份?!?p> 余天豐笑道:“既然如此,老夫倒覺得可以一試。不過,你還得看夫人的意思?!?p> “所謂見者有份,我也覺得沒什么不妥的?!泵旆蛉宿D(zhuǎn)過身,手指尖不為人察的閃了一下。
余梅、余玄之作為晚輩,自然沒有決定的權(quán)力,只是默默的站在。不過,后者倒是低著頭,不知在想什么。
“哈哈,既然大家都不反對,那你就試試吧?!庇嗵熵S一拂胡須,沖著宋千和言笑道。
“余千,記住了,機(jī)會也只有一次?!泵旆蛉藢擅队瘾k遞給宋千。
宋千恭敬接過,施禮道:“晚輩記住了?!?p> 說完,便閉起雙目,念起了那段余墨留給他的咒語。
這段口訣,比余梅、余玄之的都要簡短,并沒有什么深奧的修飾??梢哉f,若是這段口訣流傳于凡人世界,一點也不覺奇怪。
當(dāng)宋千念到一半,兩枚玉玨就起了變化。先是發(fā)出淡淡的光芒,接著,相互旋轉(zhuǎn)起來。
見到如此情景,在場的,哪還會不明白,真正的口訣,就在宋千手上。
余玄之一臉驚愕,忽然目光一閃,轉(zhuǎn)頭望向余天豐,正要小聲說什么,卻又一愣,變得老老實實起來。
自從千年前容家覆滅后,《幽元訣》就一直沒有現(xiàn)世,誰也沒見過。不過,也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就流傳開《幽元訣》只是煉氣期功法的謠言。
漸漸的,人們認(rèn)可了這種謠言。畢竟,當(dāng)年修煉《幽元訣》的那位,也只是在煉氣期成長的快一點,到了煉神期,仍然停滯著。
再后來,《幽元訣》的事就很少有人提起,即便是容家曾經(jīng)的所在地,玉泉山脈,煉神期的修士們也沒什么興趣。
所以,這一次,余玄之、孫薇為了《幽元訣》在玉泉山鬧得雞飛狗跳,兩家的長老也只是睜只眼閉只眼,裝作不知道罷了。
不過,此時此刻,《幽元訣》似乎馬上就要重現(xiàn)于世,而且,近在咫尺。換做了任何人,都不會傻乎乎的放棄掉。說不得機(jī)緣就在這種奇妙的境遇中。
也不知渺夫人與余天豐想到了什么,同時看了對方一眼,又同時會心一笑。
時間一點點過去,仿若千年。
半柱香后,兩枚玉玨驟然一合,發(fā)出刺眼的黃光,無數(shù)條灰色的絲芒從黃光中冒出,在宋千身前形成了一顆蓮子大小的白芒。
忽然,兩股強(qiáng)大的靈壓前后壓向宋千。
宋千只覺整個身體都要被壓碎一般,胸中一口血氣翻不上,噗的一聲,就噴出一口血霧。
很明顯,在場的兩位煉神期修士出手了,都想占有那顆由意力化成的白芒。
宋千一動不動,也不知發(fā)生了什么,就看到白芒落在渺夫人手中。心中大罵。那個呂廣的記憶不是說,玉玨的激發(fā)者,會直接擁有玉玨中的意力嗎?現(xiàn)在到底什么鬼,怎么落在了渺夫人身上?
“妙渺!把東西留下。”余天豐臉色一沉,大喝道。
渺夫人掩口一笑道:“天豐道友,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哼。且不說玉玨里的《幽元訣》是我玉泉山脈的傳承,就說余千,他身為我余家弟子,激發(fā)了玉玨,里面的《幽元訣》當(dāng)然是我余家的。哼,莫非你想搶我玉泉三宗的傳承不成?”余天豐雙目一瞇,冷冷的盯著渺夫人道。
就在這時,天邊激射而來一道遁光,停在了余天豐身旁,顯出一位烏色道袍的中年男子。正是余家二長老余辛泊。
余辛泊沉著臉,輕蔑道:“渺夫人,雖然你的遁術(shù)了得,但不會真以為能從我們兩人手中逃脫吧?留下東西,我余家可以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聽到此話,余天豐面無表情,但眼神中透著一絲不快。顯然,是因為余辛泊把自己當(dāng)做余家之首了。
渺夫人微微一笑道:“是嗎?”
話音落下,一團(tuán)綠霧就將絲帶整個包裹住。同時,兩條青藤從綠霧中激射而出,分兩個方向一閃閃的飛遁起來。
“不好!”余天豐臉色一沉,連忙沖著余辛泊道:“各追一條,快!”說著,霞光一卷,就帶著余玄之朝著一條青藤追去。
余辛泊也不猶豫,遁光一閃,便朝著另一條青藤猛追過去。
……
半個時辰后,余天豐站在一塊巨石上,一把抓住由遠(yuǎn)處激射而來的藍(lán)色符箓,連忙一催法力,就將符箓捏碎。
一旁的余玄之連忙問道:“辛泊師叔他怎么樣?”
余天豐嘆了口氣道:“逃走了。”
余玄之頓時一蔫。
……
層巒疊嶂的大山中,一條清澈的小溪旁,一名穿著青衣的美貌女子盤坐在青石上,閉目休息著。她的旁邊,恭恭敬敬的站著一位白衣女子。
“師父~,徒兒決定了,從此轉(zhuǎn)修鬼道。”
青衣女子沒有說話,仿佛沒聽見一般,仍是靜靜的閉目著。
良久之后,她才開口道:“你的路,你自己決定?!?p> 白衣女子恭敬施禮,望了一眼遠(yuǎn)方,小聲問道:“為何師父放那個宋千離開?”
青衣女子,淡淡道:“莫非你忘了,你與他定下了魂契?”
“可是師父,為何不等魂契結(jié)束殺了他?”白衣女子大惑不解。
青衣女子睜開美目,看了白衣女子一眼,似笑非笑道:“落華,你確定要知道其中的原因嗎?”
白衣女子臉色一變,忙惶恐道:“徒兒不敢!還望師父恕罪~!”
青衣女子微微一笑,又閉上眉目,繼續(xù)打坐起來。
白衣女子再次望了遠(yuǎn)方一眼,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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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結(jié)束,謝謝大家,有什么意見或建議盡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