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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金書

取血

月明金書 波西米婭 1123 2019-11-27 23:45:13

  這親人重逢,當是喜事,不過那侍衛(wèi)說祁燁是活死人,難道這鐵幕府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當年御水山莊被滅門,掌門祁江鵬和夫人,大公子祁峰,二小姐祁紅,三公子祁燁,以及尚在襁褓中的四子祁戰(zhàn)都已身死。這滅門慘案就算過了二十年,世人再談起都是一個慘字。林小魚雖然是順江漂流的孤兒,但是還有師傅師娘撫養(yǎng),師妹林敏作伴,她亦從未覺得自己身世凄慘,想到祁戰(zhàn)之際遇,不禁生出惻隱之心來。

  當晚的花好月圓宴,林小魚的手藝依然是博得了滿堂彩。就連飯后點心也被眾人贊不絕口。雖然缺了紅棗,但是林小魚用板栗做芯,做了山藥板栗糕,炒得脆香的板栗和了蒸熟的山藥泥,咬一口,糯香中帶著香脆,口感更甚紅棗。

  連武林盟主鐵幕華都開金口道:“魚寡婦這手藝真堪比皇宮御廚。乃天賜我泰山之寶。”說罷命人賞黃金百兩。林小魚點頭稱謝,轉頭心里突然涌上來一口氣,你如此會收買人心,為何不留御水山莊一條生路?

  正想得出神,路過一處轉角,有一侍衛(wèi)道:“魚寡婦,四小姐有請。”林小魚心不在焉,跟著那侍衛(wèi)走了一路,路過一座石橋卻停下來道:“這不是去四小姐宅院的路。”

  那人轉過身道:“哎,被你發(fā)現(xiàn)了?!痹瓉砥顟?zhàn)這次易容成了一個侍衛(wèi),林小魚拉著他快速跑過石橋,拐進一個拐角,道:“我看見你三哥青龍祁燁了。”

  祁戰(zhàn)的笑容凝住了:“你說誰?”林小魚見他不信,正色道:“青龍祁燁。他還請我喝薄荷茶?!逼顟?zhàn)道:“怎么可能?二十年前,我三哥不是死了嗎?”林小魚道:“我也不知道為什么鐵幕華把他囚禁在府中20年?我只聽那侍衛(wèi)說他是活死人?!?p>  祁戰(zhàn)抓住林小魚的胳膊,聲音急促:“你帶我去見他。他在哪?在哪里?”林小魚道:“你現(xiàn)在去見他,太危險了,鐵幕府到處都是錦衣侍衛(wèi)?!逼顟?zhàn)的聲音近乎懇求:“魚兒,求求你,我想去見見他。”

  林小魚眼中的祁戰(zhàn)總是一臉似是而非的壞笑,雖熱家族被滅門,你也看不到他眼中的仇恨,可現(xiàn)在,祁戰(zhàn)的眼里滿是祈求。原來他把所有的痛都藏在心里。

  終是不忍心,林小魚緩緩道:“祁戰(zhàn),你先別激動。我想想辦法?!?p>  林小魚帶著祁戰(zhàn)在鐵幕府穿行,路過的錦衣侍衛(wèi)見她也不攔,還有問她明日可有什么新菜?終于來到那座外形素雅的宅院,卻見那對聯(lián)的橫批換了,不叫暮秋,改成兩個字雅苑,正是林小魚起的名字。宅院依然無人守門。不過總有來回巡查的錦衣侍衛(wèi)路過,見到林小魚也總要過來詢問下,林小魚道:“幫四小姐做明日早膳,四處尋些調料。”這魚寡婦一雙巧手早已是聞名整個鐵幕府,就算再普通的菜式經(jīng)過她的調料烹煮,也美味無雙,那些錦衣侍衛(wèi)見她是在尋找調料,想來明天必有什么新菜式可以品嘗,也不攔她,卻道:“魚寡婦在此可隨意,就是莫要進這無名宅院。此乃本門禁地。這位兄臺是?”林小魚連忙拉過身旁的祁戰(zhàn)道:“這位是四小姐房中的侍衛(wèi),四小姐命他保護我,多謝諸位告知。我們走啦?!?p>  說罷拉著祁戰(zhàn)在草坪的花花草草中隨意查看,等那些錦衣侍衛(wèi)走遠后,林小魚和祁戰(zhàn)轉到轉角的墻面,一飛身上房入了雅苑。只見小徑盡頭,祁燁依然佇立在松樹下吹著那日用黑木古琴所奏的朝露晚霜之音。

  他看見林小魚停了下來,輕聲道:“魚姑娘今夜不在花好月圓宴,怎么得空來我這雅苑?”祁戰(zhàn)從林小魚背后轉出來,雙眼微紅,道:“三哥。”祁燁愣了一下,目光停留在祁戰(zhàn)身上,神情激動卻久久說不出話來,只是那握著竹葉的手一松,那竹葉像風信子一般被風吹得翻了幾個跟斗,輕輕飄在草萍之上。

  祁戰(zhàn)慢慢走進祁燁,然后雙臂一伸,想要抱住祁燁,那祁燁突然往后退了兩步,祁戰(zhàn)撲了個空,楞在原地。

  林小魚想著打破僵局道:“青龍君,這是你四弟祁戰(zhàn)?!逼顭钔蝗婚_口,聲音帶著顫抖:“你,你是戰(zhàn)戰(zhàn)?”

  祁戰(zhàn)的眼淚滾落:“三哥,是我?!?p>  祁燁卻似乎感應到了什么,突然喝道:“不好,你們快走,今日花好月圓之夜,午時快到了,他來了。”

  林小魚和祁戰(zhàn)對視一眼:哪個他?突然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同時伴隨一陣凄厲的笛聲。

  “快走!”祁燁雙手捂頭,五官都擰成一團,好似極為痛苦,從牙縫里用力才擠得出這兩個字。

  “三哥,你怎么了?”祁戰(zhàn)正欲上前,林小魚卻拉著他的胳膊道:“快走?!?p>  兩人足尖一點,騰空而上,來到屋頂,林小魚有點納悶為何雅苑沒有裝萬箭穿心的機關。祁戰(zhàn)按著林小魚的肩膀瞬間趴下。

  那木門砰的一聲被大力推開了,兩排錦衣侍衛(wèi)并排而立,隨后鐵幕華吹著一把血紅色的笛子,聲音詭異好似厲鬼哭嚎般,祁燁早已雙膝跪地,捂住頭,不時發(fā)出恐怖的呼喊聲,好似厲鬼纏身,鐵幕華的笛聲突然又轉了調,祁燁緩緩從地上站起來,雙手垂立,眼睛突然睜開,林小魚見那瞳孔的顏色竟然是血紅,倒抽一口涼氣,眼角余光瞥見祁戰(zhàn)雙拳緊握,好似要把手里的蛟龍劍捏碎。

  鐵幕華見到血色雙目,唇邊范出一絲凌厲笑意,道:“祁燁,讓你多活了二十年,只不過是要用你的血養(yǎng)那僵尸之毒,你也算賺了?!闭f罷一個錦衣侍衛(wèi),用托盤捧著一只白玉雕花的碗進來,鐵幕華打了一個響指,祁燁應聲雙手一伸,那十指竟然瞬間長出尖利指甲,猶如妖魔鬼怪的利爪一般。眨眼間祁燁用左手在自己右手腕上一劃,那僵尸之血就噴薄而出,滴滴噠噠地流到綠色的草坪上,那錦衣侍衛(wèi)很熟練地用那白玉雕花碗接住祁燁的血。等那白玉碗盛滿,錦衣侍衛(wèi)才上去用白布包了祁燁的傷口,隨便纏了幾道。鐵幕華見那白玉碗里冒著熱氣的黑紅色血液,心滿意足地笑了,轉身離去,林小魚只覺眼前這個嘴角微翹的糟老頭子比祁燁這個活死人更像妖魔鬼怪。

  雅苑的木門又重新被重重關上,祁燁失血過多,漸漸躺倒在地,臉色白得像一具尸體,血目卻沒有閉上。

  祁戰(zhàn)和林小魚雙雙落下,扶起祁燁,祁戰(zhàn)打坐用雙手給他運氣,林小魚則用金瘡藥涂了他的創(chuàng)口,并撕下自己一塊衣襟仔細包扎。

  祁燁的血目漸漸閉上。大約運了兩個時辰的功,祁戰(zhàn)已經(jīng)滿頭大汗,祁燁才悠悠醒轉,眼皮睜開,那血目終于消失不見,恢復了一雙黑色瞳仁的眸子,只是眼神黯淡無光。

  祁戰(zhàn)見他醒轉,道:“三哥,你感覺如何?可認得我嗎?”

  祁燁的聲音很虛弱:“戰(zhàn)戰(zhàn),你是怎么活下來的?”

  祁戰(zhàn)道:“二十年前,御水山莊被滅門,空蒼師叔力抱著還在襁褓的我力戰(zhàn)黑衣人,體力不支后跳入御水飛瀑之中,才得以偷生至今,想不到能再見三哥。”

  祁燁道:“空蒼還活著?太好了?!?p>  祁戰(zhàn)低下頭,悠悠道:“空蒼師叔早些年舊傷復發(fā)已經(jīng)仙去了,三哥怕是再也見不到他老人家了?!?p>  祁燁也說不出話來。

  林小魚突然想起樂之畫,道:“青龍君,你是如何控制體內僵尸之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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