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你也坐下吃。”張仲衡連忙招呼小竹坐下,好犒賞她的功勞。
小竹很明顯是被剛才的辣椒給辣怕了,嚇得連忙搖了搖頭,道:“公子吃就好了,奴婢伺候公子。”
來自后世的張仲衡沒有那么多的尊卑觀念,一把將小竹拉到座位上,道:“讓你吃你就吃。你在這站著我也吃不下去。再說我一個人吃飯也沒勁,能有你陪著也不寂寞。”
小竹抿嘴一笑,乖乖坐了下來,卻沒有動筷子,而是無厘頭的來了一句:“不知道公子今后有什么打算?”
一提這事張仲衡就發(fā)愁,好死不死,穿越到什么年代不好,非要穿越到這個蒙古橫掃一切的年代,要是回到太平盛世,憑借著自己手里的金手指,怎么著也能混個逍遙小地主,每天就是吃吃喝喝,調(diào)戲調(diào)戲丫鬟,欺負(fù)欺負(fù)小妾,坐在田間地頭看別人給自己干活。
但是,來到這里,一切愿望都落空了,槍只有一把,最多只能自保,招收小弟占山為王?古人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讓你虎軀一震就納頭便拜跟你走。
難啊,我太難了。
不過,不管怎么說,西夏都是第一個被干掉的國家,鐵木真馬上就會完成準(zhǔn)備,向西夏亮起屠刀,這里沒有幾年太平光景了,從歷史的走向來看,還是南邊安全一點(diǎn),最起碼堅持的時間比較長,還是先想辦法混到江南在另作計較吧。
于是,張仲衡一邊吃飯一邊撒了個彌天大謊,道:“實不相瞞。我聽我過世的師父說我有個遠(yuǎn)方二舅在江南,我打算去投奔他?!?p> “哦。”小竹的臉上閃過一絲失望的表情,隨即又恢復(fù)了正常,又給張仲衡盛了一碗湯,雙手遞給他,道:“這里距離江南萬里迢迢,再加上近幾年蒙古韃子時常侵?jǐn)_,西邊的回鶻、吐蕃也經(jīng)常趁火打劫,公子要是去江南,實在是太危險了。小姐說公子是個有本事的人,何不就留在這河西打下基業(yè)?!?p> 留在河西?別逗了,鐵木真后來就是從河西一路向東滅掉西夏的,這里可是首當(dāng)其沖的地方,再說了,哥在這里無親無故的留在這里干什么?靠做麻婆豆腐能做走鐵木真嗎?還是先去江南發(fā)展發(fā)展,最起碼發(fā)育的時間會長一點(diǎn),到時候說不定會有其他的選擇,便笑了一下,道:“小竹姑娘,多謝你家小姐的謬贊。只是我在這里無親無故,沒有立足之地,多留無益,我還是先去江南看看吧,那里好歹還有個二舅?!?p> 小竹沒有再說話,只是十分細(xì)心地服侍張仲衡吃完飯,待他上床就寢之后,便悄悄地退了出去。
小竹沒有去別的地方,而是徑直來到了徐芷君的房間,這里聚集了一大堆人,有錢家的幾位夫人,還有徐家的老爺徐天寶以及他的一干心腹。
見小竹進(jìn)來,徐芷君便開門見山地問道:“他怎么說?”她雖然是漢人,但是在幾代之前便已經(jīng)與中原王朝隔絕,再加上是武將世家,也就沒有一般女子的那副惺惺作態(tài),在自己的終身大事上,她敢于直接表達(dá)自己的觀點(diǎn)。
小竹微微搖了搖頭,道:“我探了探他的口風(fēng),他似乎無意留在這里,想去江南去投奔什么遠(yuǎn)房二舅。”
“二舅?”這一聽就是托詞,一個身材魁梧的方臉大漢一臉不滿地說道:“去啥子江南?咱們這里不就是塞上江南嗎?老爺,小姐,你們放心好了,這件事就交給我徐十八好了,我保證讓他乖乖地給咱徐家做姑爺?!?p> “十八叔,你可不要莽撞,張公子是個奇人,將來說不定能光大我們徐家,我不想只留下他的人,不留下他的心?!毙焓耸切旒业募覍?,驍勇善戰(zhàn),很受徐家家主徐天寶的器重,所以徐芷君也尊稱他一聲十八叔。
徐十八嘿嘿一笑,摸了摸絡(luò)腮胡子,道:“小姐放心吧。俺怎么敢讓未來的姑爺對小姐心生怨恨呢。俺就拿出俺家那獨(dú)門的秘方來,往他的飯里放一點(diǎn),到時候,嘿嘿嘿.......”
話音剛落,卻聽見徐芷君的侍女子衿勃然大怒道:“徐十八,你要不要臉?小姐是那種人嗎?你不要臉,我們大家還要臉呢?!”
徐芷君聽到徐十八的話也是臉頰緋紅,那家伙要下什么藥已經(jīng)是不言自明了。
不過徐十八可沒有那么大的膽子,他要搞出了這樣的事情,那徐老爺還不得吃了他,聽到子衿的暴喝之后,知道自己被誤會了,連忙擺擺手,一臉無辜地說道:“子衿,你亂想什么呢?我要給他下的是迷藥,等他吃了之后,便會神志迷糊,咱們讓他干啥他就干啥,等拜完堂之后,木已成舟,他要是再想賴賬,那可就沒有那么容易了。”說罷,又嘿嘿笑了幾聲,顯然對自己的妙計很是得意。
這個方案還在徐家的可接受范圍之內(nèi),這樣做最起碼在外人看來張仲衡是自愿跟徐家小姐拜堂的,眾目睽睽,光天化日,眾人皆知,事成之后,即便他想賴賬一走了之,那也沒那么容易,便齊齊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就這么辦?!?p> 這幾天,東溝寨表面平安無事,但背地里幾大勢力都在忙活,錢家父子已經(jīng)入土為安了,之后,他們便被這里的大部分人給忘到了腦后,因為他們已經(jīng)決定不了這里的命運(yùn)了,人走茶涼,這世道永遠(yuǎn)都是這么現(xiàn)實。
現(xiàn)在大家忙的就是如何填補(bǔ)錢家父子走后東溝寨的權(quán)力真空,如何讓自己抓住更多的權(quán)力。
而徐家在操辦完喪事之后,又開始悄悄地準(zhǔn)備喜事,這么做雖然有些有失禮數(shù),但是事態(tài)緊急,若是因循守舊,到時候怕是桃子得被別人摘了。畢竟徐芷君只是錢家的未婚妻,子嗣之類的肯定沒有,雖然按道理來說東溝寨的事得由她做主,但是這個世界上不講道理的事情多了去了,萬一有人存心刁難,將東溝寨鎮(zhèn)守使的位置運(yùn)作了去,那可就悔之晚矣!
要知道,張仲衡手里可是有十個蒙古韃子的腦袋的,只要招他為婿,這份功勞就可以算到徐家的賬上。這是多么巨大的功勞啊,東溝寨一千多人,二百多名精壯,加起來都沒有他砍的腦袋多。蒙古韃子多難打啊,一人配好幾匹馬,縱橫馳騁,來去如風(fēng),就算僥幸射死一個,他的同伴也能把他的尸體放到馬上帶回去。一個滿編千戶能砍幾十個腦袋就已經(jīng)是很了不起的戰(zhàn)績了,更何況是他們一伙敗兵?只要有了這份戰(zhàn)績,誰也不敢黑掉他們徐家東溝寨鎮(zhèn)守使的位置。
誰要是不服氣也去砍十個蒙古韃子的腦袋過來!
所以這件事不能等,必須馬上成親,這樣徐芷君才能愛情事業(yè)雙豐收。至于禮節(jié)之類的,自然是顧不了那么許多了。
古人不是曾經(jīng)說過嗎,大行不顧細(xì)謹(jǐn),大禮不辭小讓。都到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了還婆婆媽媽的,不是傻子嗎?
張仲衡還是對自己的命運(yùn)一無所知,每天都是吃吃喝喝,二夫人的手藝就是好,每天給他做不重樣的飯菜,吃的他都胖了一些。
只是他有些著急走,卻又不好意思直接跟徐芷君要錢,只能每天這么干等著,徐芷君看著不像是不守信用的人,應(yīng)該會兌現(xiàn)自己的諾言,她這么長時間了還沒有謝自己,估計是在給自己準(zhǔn)備一份大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