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照片

　　“時(shí)間，地點(diǎn)，名字?！崩韫饷弥埞P記著。

　　陳染卻直接走進(jìn)房間里面，拿出一張打印好的資料和照片，擺在他面前。

　　“喏?！?p>　　看見黎光茂臉上一陣錯愕，臉上顯出一點(diǎn)玩味?！霸趺矗幌矚g用打印的?！?p>　　“不是?！崩韫饷戳俗约菏稚瞎P記本，將寫了字的一面撕下，不動聲色揉團(tuán)扔進(jìn)垃圾桶。

　　拿起資料和照片，只見上面一個熟悉的面孔。

　　不是靚坤，也不是黎光茂以為的那個黑衣男，而是--黎光茂躺在廁所里面，看見的中年殺手。

　　穿著一身白衣，手上抱著一個小孩，滿臉笑意。

　　倘若是之前兩人，后者沒有照片上的孩子，黎光茂十分樂意下手，絕不會猶豫分毫。

　　但事情并沒有如果。

　　“怎么，下不了手？”陳染看出黎光茂的猶豫。

　　“是。”沒有什么不好承認(rèn)的，黎光茂說道。

　　“如果上面不是一個小孩，而是其他人的話，我不會猶豫?！?p>　　陳染認(rèn)真的看了他兩眼?！澳銈儦⑹终嫫婀?，僅憑喜好就能決定一人的生死，而完全不在乎死亡本身所代表的意思。”

　　“你似乎很有感慨，但我要糾結(jié)你一句，是生活決定，不是喜好?！?p>　　當(dāng)然，對于黎光茂而言，這句話是對的。

　　從煙盒里掏處一根煙，一共只有五根，之前在酒吧里自己抽了一根，被黎光茂拿了一根，現(xiàn)在只剩下兩根。

　　“不是很有感慨，只是見的多，難免會有想法。”

　　“像我之前的拍檔只要有錢拿，什么任務(wù)就接，從來不管要死的人是誰，不管他是男是女，有家庭還是沒有，家里有幾個人，有小孩或者老人。他從來不管，這才是真正的職業(yè)殺手。”

　　“你不像，就像我之前所說，全憑喜好。想殺就殺，不想殺就不殺，跟金錢無關(guān)。”

　　黎光茂搖搖頭。“你錯了，只要價(jià)格夠高，就算是我這樣的殺手，也會考慮?！?p>　　陳染吐出一口煙氣?！翱紤]也并不代表著一定做對吧，那也算在喜好里面。”

　　說的好有道理，黎光茂竟然無反駁。

　　不顧陳染嫌棄的眼光，直接從煙盒抽出一支煙。

　　陳染瞪了一眼，將煙盒收起，放在抽屜里面，黎光茂一眼看去，放了滿滿幾十個煙盒。

　　“反正就剩下最后一根煙，為什么不抽完?！崩韫饷瘑柕?。

　　“呼?！痹旗F繚繞，陳染看著黎光茂。

　　“每個人都有癖好，我也有。我喜歡把和人分享后的煙盒抽到只剩一根煙的時(shí)候，就收藏起來。等到閑暇的時(shí)候打開抽屜，看到里面哪一只煙盒，就像看到以前跟我抽煙的那個人一樣?！?p>　　“是么?！崩韫饷樕橡堄信d趣。“那你一定要把剛才那只煙盒放在最顯眼的地方，最好是一打開抽屜，就能看得見。”

　　“你對我有興趣？”陳染貼在黎光茂的面前，很是認(rèn)真的問道。

　　黎光茂快速的在那亮白色的嘴唇上親一口。

　　“像你這樣的美人，我想沒有人能抗拒你的魅力”

　　抿著嘴，輕笑起來，陳染邁著模特步，走到廁所的位置，脫下藍(lán)色拖鞋，穿了一雙黑色高跟，配上黎光茂第一次見她時(shí)候穿的皮衣，格外的誘惑。

　　黎光茂艱難的吞咽一口口水。

　　“就當(dāng)是為了我，殺了他好嗎?！?p>　　“哼哧，他殺過很多人？”

　　“嗯...”

　　“他殺人會挑選目標(biāo)？”

　　“不...”

　　“好，我答應(yīng)你，你累了嗎?！?p>　　“沒有。”

　　“那我們再來一次?！?p>　　一番激情之后，陳染慵懶的躺在黎光茂的懷里，得了滋潤，容光煥發(fā)，黎光茂忍住親吻在她的眉間。

　　“其實(shí)，你是我的第一個女人。”

　　“我不信?！睆睦韫饷膽驯Ю飹昝摮鰜恚惾敬┖靡路谑釆y臺上，以著一種略帶生氣的眼神看著他。

　　“你這人不老實(shí)?！?p>　　“真的?！崩韫饷斐鍪窒雽㈥惾緮堊。凰S手擋住。

　　“真的是真的？”

　　“真的真的是真的?！?p>　　臉上重新掛起笑意，陳染回到床上，躺在黎光茂的懷里?！拔乙哺嬖V你一個秘密?！?p>　　“嗯?！崩韫饷瘧?yīng)了一聲，以為會是一些私密的事情。

　　“我跟你說，其實(shí)那照片上的小孩根本不是那中年人的，他是同性戀?！?p>　　“同性戀？”

　　“你這個壞女人，叫你騙我?！?p>　　“嗯...”

　　“不...”

　　很快，房間里面響起旖旎的響聲。

　　......

　　“咿呀呀。”

　　終于從警局里出來，本來是只是要罰款，奈何何志武身上一毛錢沒有，抓著他的袁晟只能強(qiáng)制關(guān)了他幾天。

　　“喂，黃衡，你是什么時(shí)候貼照片發(fā)出的‘通緝令’？”

　　警局里另一個督察問著黃衡。

　　“‘通緝令’？我什么時(shí)候發(fā)過通告，你不會是在逗我吧?！秉S衡一臉茫然，絲毫不理解那人在說什么。

　　“不會吧，你看這張照片，辦公室里有很多，每個執(zhí)勤的兄弟手里都拿了一份?！?p>　　“怎么會?！?p>　　黃衡從他的手里接過照片，翻過背面，上面標(biāo)記著日期：

　　1995年12月27日。

　　12月27日？

　　“是誰的惡作劇吧，你看上面的日期。”

　　“還真是？”那督察拿在手里，嘀咕一聲。“那么，這樣來說。”

　　“那個，叫袁晟是吧，應(yīng)該是抓錯人了。”黃衡笑笑，感到一絲有趣。

　　“應(yīng)該是，不過那也不算是他的錯，這照片整個辦公室都傳遍了，也難怪他會搞混?！?p>　　督察看了黃衡一眼?！澳悴粫低到o長官打報(bào)告吧？”

　　黃衡知道，那袁晟是他一個親表弟，自然不會多事。

　　“老張，你這就太低看我了吧，我是那種搞背后那一套的人嗎？”

　　“你放心，反正一個衰仔，坐兩天牢，全當(dāng)受點(diǎn)教訓(xùn)，p點(diǎn)事沒有。”

　　“只要你不說，我不說，就沒人知道?！?p>　　“還是你夠意思?！睆埗讲鞚M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拍拍黃衡的肩膀走了。

　　黃衡卻感覺事情沒有那么簡單，右手拿起照片舉在空中，越看越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似乎這張照片真的是他親自發(fā)到辦公室的每一個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