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強硬壓制
邕王府內(nèi)的七瑾閣書房內(nèi),黑色的理石地面泛著幽幽的冷光,整個書房內(nèi)以暗色調(diào)為主,整個顯得穩(wěn)重自持,東墻邊的博古架上并沒有什么時興的擺件,都是些常用的東西或是書籍。墻面上是一些字畫,倒是別有一番清雅的滋味。
飛廉挑了簾子悄聲的走了進來,到得紫檀木制的書案前,微微彎著腰,恭敬的向趙謹稟報著:
“世子,大軍今天已經(jīng)出征了!二皇子送的密信已經(jīng)截下來了!”
“呵,這小子倒底是坐不住了?”
飛廉一聽有些流汗,還這小子,您才十歲好不好?其實這事誰都不怪,上一世趙謹是活了26歲呢,可不是“這小子”嗎?飛廉正尋思著如何接主子這話茬,就聽得趙謹繼續(xù)說道:
“坐不住好啊,這樣才有些意思!”
“書信留著,過些日子幫二皇子原封不動的送過去。”
“世子,我擔(dān)心這么放任,伍寧會壞事?!?p> “就憑他?你放心,魏文奕能壓得住他的?!?p> 飛廉一聽,心道:主子您是不是玩的有些大了?截了又送過去?那個伍宋一直對軍權(quán)有些想法,于家和二皇子趙議可都等著他下手呢。
不過好在,飛廉雖然性子活潑卻也不多嘴,道了聲是后就要下去,卻聽到:
“上次讓你安排人追蹤從安昌伯家出來的的那些行刺的人有消息了嗎?”
“呃……,這……,還沒有!”
“人在你手底下逃脫了,現(xiàn)在又全無蹤跡?”
“嗯,確,確實如此!”
“辦完了事,自去暴室領(lǐng)罰吧!”
飛廉苦著一張臉退了下去,心道這下又要養(yǎng)個幾天才緩得過來。
話說出征大軍分別在六日和八日后抵達了蘭州城和常山郡。
魏文奕由于曾經(jīng)在北部邊關(guān)和北荻作戰(zhàn),具有一定的經(jīng)驗,為人又低調(diào),到達蘭州城后與守將順利交接后,便按下心來與眾將一起商討、準備應(yīng)戰(zhàn)事宜。
且說穆向晨作為文昌伯次子,是個心高氣傲的富家子弟,文的不成,就學(xué)起了武。
自恃熟讀兵法,卻在前兩次出征都未獲得重用,還受了傷回京,心里一直憋著一股勁,想要建功立業(yè)。
話說這日穆向晨在路途中正巧適逢除夕,眾將士在這奔赴邊關(guān)的路上,聽得遠遠近近的炮竹聲聲,聞著這近在眼前的年味,卻不得團圓,難免有些思鄉(xiāng)和心氣低落,有的則是咒罵起了后梁人,感嘆著為何在這個時候犯關(guān),害得大家不得團圓。有的膽子大的更是低聲的罵上了穆向晨,小家子氣的不給將士們犒賞。
“主子,你看今天是除夕,是不是?…………”穆向晨的長隨穆遠,小心翼翼的詢問著咱們的穆大將軍。
“哼!連你也這樣想?前方戰(zhàn)線吃緊,我們卻在這路上耍,合適嗎?”穆向晨冷臉說完,又哼了一聲接著說道:
“延誤了軍情,是你我擔(dān)待的起的嗎?”
“主子,理雖如此,但這樣也屬實有些影響士氣,您看不如……!”穆遠的話還沒說完,穆向晨就截住了他的話頭,嚴厲的制止道:
“不必多言,傳令官!”傳令官應(yīng)聲小跑而來,行了抱拳后恭敬的等候穆向晨的指示。
“傳我軍令,現(xiàn)在前方戰(zhàn)線吃緊,宜急行奔赴,再敢有口出怨言者,視同擾亂軍心,軍法處置!”
“延誤行軍進度者,軍法處置!”
“途中如有尋歡作樂者,軍法處置!”
“是!”傳令官連忙應(yīng)聲后下去傳令,一連三個“軍法處置”不多時就傳到了全軍,這軍令傳的有些水平,什么樣的是擾亂軍心?什么樣的是延誤行軍進度?尋歡作樂是出營脫隊的才算還是在營地里喝酒也不行?都沒有講明,有些年輕的兵士不服想要理論,被一些老兵拉住壓了下去。
到底是一些老兵明白的快,這意思就是你盡管放肆,到時候處置不處置的,怎么處置還不是上面的一句話?
現(xiàn)在穆向晨是樂得他們放肆,好殺幾只“雞”儆“猴”。果不其然,就有一些沉不住氣進了套子的,穆向晨借口過年放他們一馬不斬首,揍了一頓軍棍才算了事。再有犯者絕對斬首以示全軍。
這一來,有些活泛心思的人真的歇了心思,那些個嘴碎的也暫時止了聲,一時間行軍速度倒是有了明顯的改善。因為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冒著掉腦袋的風(fēng)險去鬧一鬧,心里有怨氣只得忍了下去。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穆向晨這邊順利按時的抵達常山郡后,穆向晨見了守將后便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當然還不忘表示出自己是京里派來退敵的將軍的架勢。
注意:是京里派來的,官大一級壓死人懂不懂?哥是來退敵的,你太弱了,知道嗎?
這樣一來給常山郡守將唐堅氣了個夠嗆,差點就拔劍相向了,心想你一個毛頭小子也太囂張了些。
不過到底是老將更沉得住氣,從旁又另有軍師勸慰,按捺住脾氣,按“規(guī)矩”交接了軍務(wù)退居副將之位后,就冷眼旁觀起來。
第二日,按規(guī)矩是要為穆向晨接風(fēng)洗塵的,同時激勵大軍奮勇殺敵的。
但是由于之前的不愉快,唐堅在“接風(fēng)”這件事上并不積極,有人質(zhì)疑只說是大敵當前,無心慶祝,這個理由就是到哪里都說得通。
而穆向晨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錯了,亦或是手下軍師的慫恿,竟然覺得如此甚好,隨即安排自己的人接手了“接風(fēng)”的一切事宜,唐堅自然也樂得清閑。
穆向晨到底是年輕些,禁不住激又好大喜功。遇到事只知道對著干,上次強勢鎮(zhèn)壓行軍途中的抱怨就是最好的例子,穆向晨怕出亂子而急行軍是有些道理,但是行軍打仗不只是要有勇,還要有謀,懂管理,最關(guān)鍵的是忍得住脾氣。
如今和唐堅初次見面就鬧的不快,接風(fēng)的事又接手,估計將來這會是“千古佳話”了,自己接自己的風(fēng)這事畢竟好說不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