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在街頭的躺椅上坐了有將近一個小時,在這一小時中,倉木櫻一動不動的站在他身邊。
對于她,信并沒有太過在意,因為他正在全力治療著傷口,經(jīng)過一個小時的治療,他身上那裂開的六道口子已經(jīng)勉強愈合,在休息三個小時傷口就會痊愈。
處理好傷口,信這才站起來打算去繼續(xù)追蹤那個附身鬼物,就在他站起身緩慢的朝著天橋前進的時候,倉木櫻便一下子追上來問:“那個……你要去做什么,我跟你一起?!?p> 信停了下來,轉(zhuǎn)過頭望著在臉色發(fā)白的倉木櫻搖頭說:“算了吧,你跟著我也幫不上忙,與其跟我在這外面受凍,你還不如回家去呢。”
“可是……”
倉木櫻想在再說些什么,但一看到信那沒有感情的眼神,她就不由自主的低下頭說:“我知道你不能原諒我,但我真的是想幫你,你之前不是說殺死那個人的不是那個大叔嗎?真正的殺人兇手是不是之前你所對付的那種東西?”
“……嗯?!毙劈c點頭,“將人推下去的是可以附著人體作惡的鬼物,如果我沒猜錯,應(yīng)該是一種陰氣演化成的死靈,當(dāng)然……也有可能是含有怨氣的死魂?!?p> “死靈和死魂?”倉木櫻皺了皺眉,不解的問:“這兩者有區(qū)別嗎?”
“當(dāng)然有,死靈是純粹的陰氣產(chǎn)物,而死魂則是死者那沒有消散的靈魂,這兩種東西都可以附身。”信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恼f。
“原來是這樣啊,那之前我還真是誤會你了。”倉木櫻點點頭,然后鞠躬說:“對不起……我實在是太想做出成績了,所以才那么無禮的對待你。”
“……嗯,我知道了,接下來你打算一直跟著我嗎?”
“嗯,既然已經(jīng)搞清楚是什么殺了人,那我就一定要將它抓住……”
剛一說完,倉木櫻的臉色就紅了起來,她飽含歉意的望了望信,問道:“那個你打算繼續(xù)追蹤那個鬼物嗎?”
“那是我的責(zé)任,身為陰陽師就應(yīng)該處理那些東西,如果不處理它們,世間就會變得糟糕?!?p> 信說完后便上天橋,在哪里還存留著一些陰氣,本來他是想依靠陰氣的痕跡來追蹤鬼怪,這樣是最省力的做法。
既然他按照這個方法找錯了目標(biāo),那就該換一種方法,他的記憶中有一種消耗大量靈氣來追蹤鬼怪的陰陽術(shù)——追鬼尋蹤。
伸手抓住一團陰氣,信結(jié)印召出一只虛幻的靈雀,將陰氣塞到靈雀體內(nèi),靈雀便會自行追蹤陰氣的主人。
在靈雀飛行的途中,會消耗難以想象的靈氣,即便是信也很難保證為它提供足量的靈氣。
靈雀從信手上飛起,它在半空盤旋一圈后便嘰喳叫著朝西面飛去。
見靈雀飛去,信趕忙對倉木櫻喊:“跟著它,它會帶咱們?nèi)フ夷莻€家伙?!?p> “好,我這就去開車。”
櫻和信小跑著上了車,坐上車后靈雀的速度便加快了一分。
跟著靈雀,倉木櫻開了有二十分鐘,此時,他們已經(jīng)來到了新宿區(qū)。
將車停在停車場,信走下車收回了靈氣,失去靈氣供應(yīng)的靈雀瞬間化作流光四散開來。
看著那四散的流光,信站在原地簡單的休息了下,此刻,他體內(nèi)的靈氣已經(jīng)消耗殆盡了,長時間維持術(shù)法真不是人該干的事,要是他有擅長追蹤的式神那該多好。
對于信的狀態(tài),倉木櫻并不是十分清楚,她朝著四周墻上那閃爍著燈光的招牌看了看,問道:“那個家伙就在這里嗎?”
“它在這個地區(qū),具體在哪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想我得休息十分鐘左右,但愿那個家伙沒有同伴,不然接下來會很糟糕。”信坐到了車頭上。
倉木櫻看著有些疲憊的信,問道:“需要我通知搜查一課嗎?”
“他們來了也沒用……”信搖了搖頭,“對付鬼物需要的是靈氣?!?p> “我明白了。”
倉木櫻點點頭不再打擾信,就這樣,兩人在小型停車場休息了有十來分鐘,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休息,信體內(nèi)的靈氣也算勉強恢復(fù)了一些。
“好了,跟我來吧?!?p> “嗯?!?p> 帶著倉木櫻,信一路開著陰陽眼搜尋著還未消散的陰氣。
路上的陰氣斷斷續(xù)續(xù),一直走了很久才追蹤到連續(xù)的陰氣,此時,他們已經(jīng)來到了歌舞伎町。
這里是號稱亞洲最大的紅燈區(qū),公關(guān)店、舞廳、電玩城以及情人旅館,各種各樣的店鋪讓這里成為了一個不夜之街。
現(xiàn)在以是凌晨,但街上的人并不比白天少,一踏進這里,行人那無窮盡的聲音便充斥了信的整個腦袋。
嗡嗡的聲響讓他感到頭疼,收掉靈氣,信揉了揉太陽穴。
“你怎么了?”倉木櫻好奇的問。
“沒事,只是有些頭疼而已,這里的人太多了,各種各樣的聲音讓我有些不太適應(yīng)?!?p> 信搖搖頭,正搖頭著,一個拉客的女子便走了過來。
“你好,先生,請問您是來這里放松的嗎?”
“不,我是來找東西。”信搖頭說。
“找東西?是找什么呢?需要我?guī)湍鷨??”拉客女子笑著問道?p> “不用?!?p> “那好吧,既然您不需要幫忙那就先再見了,有興趣您可以來我們店里放松放松。”
拉客女子嫵媚的笑了笑,遞給信一張明信片后便轉(zhuǎn)身回到了閃爍著燈光的店鋪前。
信看了眼手上那散發(fā)著香水味的明信片,收到口袋里面后便開始打量四周。
街道不算太寬,但卻占滿了行人和物品,街道中間是一排排高大的樹木,兩側(cè)則是各種各樣的商鋪。
商鋪招牌的光芒要比路燈還要亮,在街上,拉客的女人和拉客的男人隨處可見,不時可以看到有人跟著他們走進店鋪消費,在街上,除了這些人外還有一些看起來就像不良的人。
站在信身旁,倉木櫻皺著眉看了眼路上那些摟著女人說大話的男人的,語氣不善的說:“真是搞不明白為什么沒人整治這里,這里實在是太糟糕了?!?p> “整治?呵……沒人會殺死一只下金蛋的雞。”
信搖了搖頭,繞過喝醉的醉鬼打開陰陽眼繼續(xù)追蹤起來。
“下金蛋的雞……”
倉木櫻眉頭緊鎖,她朝著四周看了眼,然后又嘆息一聲跟著信一路往深處走去。
街上的陰氣很濃,同時人也很多,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是很難相信那個鬼物會躲在這個地方。
鬼物雖以生氣為食,但面對這么多的生氣,怕也是會心生畏懼,看樣子,那只鬼物應(yīng)該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環(huán)境。
信順著陰氣一路走到一座三層高樓前,高樓上掛著一個橫著的招牌,上面寫著“前田事務(wù)所”。
信抬頭看了眼,轉(zhuǎn)過頭對倉木櫻說:“你回車上等我?!?p> “為什么?你要做什么?”倉木櫻皺著眉問。
“聽我的,回去吧?!毙挪挥煞终f的說。
“可是……”
倉木櫻打算爭論一下。
在她說話之時,大樓大門就被一隊穿著黑西裝的人打開。
這些人的胸口掛著一枚圓形徽章,看樣子他們應(yīng)該是前田事務(wù)所的人。
看到這些人,倉木櫻就打算掏巡查證,正當(dāng)她要掏出證件的時候,那大樓中便走出一個身著灰色西裝的高瘦男人。
高瘦男人看了看信,說道:“你好先生,我們會長在上面等你?!?p> “嗯……帶我上去吧?!?p> 信點點頭,跟著帶路的高瘦男人一路上了樓,上到第三層的時候,陰氣已經(jīng)濃郁到了一種極致。
此時,那個帶路的男人已經(jīng)下了樓,跟在信身邊的倉木櫻也已經(jīng)將甩棍掏了出來。
信看了眼倉木櫻的甩棍,搖頭說:“收起來吧,那東西沒用?!?p> 倉木櫻沒有收起甩棍,而是搖頭說:“那個東西可能附著在了這家事務(wù)所的會長身上,雖然我對付不了它,但至少能對付那些個職員。”
見她這樣說,信只好無奈的說:“那好吧,跟緊我。”
說罷,信一把將辦公室的門推開,辦公室內(nèi)坐了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在他身邊的那個沙發(fā)上則坐著一個虛幻的人影。
信朝著中年男人看了眼,轉(zhuǎn)過頭望向那個虛幻的人影問:“是你對吧?!?p> 人影點了點頭,站起身飄到中年男人身邊。
待它站穩(wěn),中年男人便攤開手說:“歡迎,陰陽師先生還有巡查小姐,在下是這所事務(wù)所的會長前田次郎,很高興見到你們?!?p> “前田會長,你為什么會和那個鬼物在一起!難道你不知道它會殺人嗎?”倉木櫻憤怒的指著前田次郎。
“我知道,所以我才沒讓手下阻攔你們。”前田次郎點點頭,轉(zhuǎn)向信說:“陰陽師,我想知道你殺了他會有什么好處。”
“沒有好處,身為陰陽師的責(zé)任就是對付鬼怪?!毙艙u頭說。
“沒有好處?這怎么可能?既然沒有好處那你為什么要追到這里來?”前田次郎盯著信問。
“很簡單,為了殺它,任何殺人的鬼物都應(yīng)該被處理掉?!毙爬淠恼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