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了蘆屋晴蹤跡的信和賀茂優(yōu)作,在多次婉拒犬神和真希的幫助請求后就直接坐上車朝著東京趕去。
深夜,川崎市第一京濱路上,一輛黑色轎車正載著信和賀茂優(yōu)作趕往東京銀座。
開車的是賀茂優(yōu)作的式神前鬼,讓式神開車是為了節(jié)省體力,此時的信正躺在后座上閉眼歇息,而賀茂優(yōu)作則坐在前座不停的翻閱著手機。
一路暢通無阻,前鬼盡忠盡職的駕駛著車輛,一切都顯得正常無比。
這個時候,賀茂優(yōu)作突然收起手機坐直,他疲倦的揉了揉眼睛,隨手將車內(nèi)新聞打開。
隨著車內(nèi)新聞聲音的響起,原本還在歇息的信緩慢的睜開眼睛。
“……東京銀座在二十二點三十分被突然涌現(xiàn)的大霧籠罩……”
聽到這個消息,賀茂優(yōu)作關掉車內(nèi)新聞轉(zhuǎn)過頭對信說:“這個動靜應該是他弄出來吧,他是要做什么?”
信將下巴搭在手上,他深沉的說:“蘆屋晴是打算將那里的人全部殺掉,估計那個銀座此時已經(jīng)淪為鬼域了。”
“什么!他將銀座里的人都殺了嗎?”賀茂優(yōu)作攥緊拳頭,一股怒火從他心中噴涌而出。
信沉默了片刻,他不確定那個家伙有沒有殺人,據(jù)他所知,邪神想要變成正神,需要同時獻出大量的靈魂,蘆屋晴雖然強大,但想要同時殺死銀座區(qū)的所有人,恐怕還是不可能的。
想了想,信回答道:“他們應該還沒有什么生命危險,如果那個蘆屋晴已經(jīng)將他們?nèi)繗⒌簦窃庫F應該會散去。”
“那為什么說那里已經(jīng)淪為鬼域呢?”賀茂優(yōu)作問。
信回答道:“如果我沒猜錯,蘆屋晴是想要成為真正的神靈,這樣的話,他就需要大量的靈魂,而人則蘊含著強大的靈魂,他需要靈魂自然而然就需要那些人。
為了不讓那些人離開銀座,他召喚了詭霧用幻術進行迷惑,那些人,估計已經(jīng)中了他的幻術,等幻術再加深一些,他應該會讓幻術引導他們集體死亡?!?p> “可惡!”賀茂優(yōu)作恨恨地罵了一聲,隨后他又說:“銀座的流動人口數(shù)量龐大,要是那個家伙真的那么做了,估計會帶來非常嚴重的外交危機?!?p> 信點點頭,這一點他也清楚,沉默了片刻,他詢問道:“你有認識的陰陽師嗎?單憑咱們恐怕救不了那些人?!?p> “有,等等,讓我打個電話,東京這里有蘆屋家的人,我找找他們。”
賀茂優(yōu)作拿起手機準備撥打,還沒等他找到聯(lián)系人,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打開一看,一個不認識的手機號,接通電話,信問道:“你是誰?”
“我是佐藤近男,警視廳搜查一課課長?!笔謾C中傳來佐藤近男的聲音。
“是你啊,找我有事嗎?”信面無表情的問。
手機那邊,佐藤近男正和一干警視廳成員圍在通往銀座的街道前,在他面前是不停翻涌的霧氣。
這些霧氣就像吞人的怪物一樣,無論是誰進去都會失去消息,剛剛他有一個同事綁著繩子進去,結(jié)果剛進去繩子就斷開了。
現(xiàn)在整個銀座都沒有了消息,無論是通話機還是衛(wèi)星電話都無法和里面的任何一個人取得聯(lián)系。
自霧氣籠罩銀座以來,警視廳收到首相命令將絕大部分警員派出來維護治安,雖是維護,但實際上卻是封鎖銀座以免更多的人進去。
銀座里面的人員眾多且復雜,如果這些人出了什么問題,那他絕不會懷疑會引發(fā)世界大戰(zhàn)。
深吸一口氣,佐藤近男走到無人的角落說:“銀座被不知名霧氣籠罩,我們的人聯(lián)系不上里面的人,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信聽完他的話,點頭回答道:“知道?!?p> “真的嗎?這件事可事關重大?!弊籼俳刑岣呗曇?,聽到他的聲音,一些警視廳成員不自覺的轉(zhuǎn)過頭望向了他。
對于同事的注視他一點感覺也沒有,他語氣急迫的問:“是怎么回事?”
“這些霧是一個叫蘆屋晴的家伙制造的,他暫時用幻術控制住了里面的人?!毙呕卮鸬?。
佐藤近男眼皮抽搐,他咬著牙說:“別跟我開玩笑好嗎?這可是人命關天啊!”
他正說著,一個身著白色狩衣,頭戴黑色冠帽的中年男子就悄無聲息的走了過來。
他站在佐藤近男身后,聽了聽他和信的談話說:“抱歉打擾了,能不能讓我和他講講?!?p> 突然出現(xiàn)的聲音讓佐藤近男嚇了一跳,他轉(zhuǎn)頭看清男子模樣,男子膚色呈現(xiàn)小麥色,樣貌就像中年劇里面的主角。
打量一番,佐藤近男皺眉詢問:“你是什么人?”
“在下蘆屋騰川。”蘆屋騰川施了一禮,然后盯著佐藤近男的手機對他說:“能讓我和你手機里的那個陰陽師說說嗎?”
佐藤近男猶豫了片刻,正猶豫著,一個他認識的議員就跑了過來。
“佐藤君,你和蘆屋大人認識???”議員笑著說。
“不認識?!弊籼俳袚u搖頭,盯著議員問:“他是你帶來的嗎?”
“是首相先生讓我?guī)麃淼?,應對這種事情,還是蘆屋大人比較合適?!弊h員笑了笑,“對了,你們剛剛在聊什么?”
蘆屋騰川面向議員,說:“這位佐藤閣下似乎在和一個了解這件事的陰陽師通話,我想和他聊聊?!?p> “是這樣啊?!弊h員點點頭,然后向佐藤近男問:“你也認識陰陽師嗎?”
“算是認識吧,只是算不上多么熟?!?p> 佐藤近男現(xiàn)在可以確定他之前的猜測了,這個世界,果然還有一些他所未知的東西。
將目光投向蘆屋騰川,佐藤近男遞上手機懇切的說:“那么銀座,就拜托你們了?!?p> “嗯……”
蘆屋騰川接過手機,此時的信還沒有掛斷電話。
“在下是蘆屋騰川,敢問閣下名諱。”蘆屋騰川不帶生氣的說。
“信。”信回答說。
“信大人嗎……”蘆屋騰川自語一聲,隨后問道:“你知道制造出這么大一片詭霧的鬼怪是什么嗎?”
“邪神,他的名字叫蘆屋晴,不知你聽沒聽過?!?p> “蘆屋晴……”
蘆屋騰川皺起眉頭,他是蘆屋家宗家的人,蘆屋家的家譜他也看過,他可以肯定的說,他并沒有見過這個名字。
沉吟一聲,蘆屋騰川搖頭說:“沒聽說過,制造詭霧隔絕信號的人就是他嗎?”
“他已經(jīng)不是人了,他是邪神,用詭霧包裹銀座應該是為了成為真正的神靈。”信平靜的回答道。
“邪神?!碧J屋騰川瞪大了眼,對于邪神的強大他雖然沒有切身體會過,但他從他家族流傳下來的書中看到過。
他依稀記得,書中有這樣一段記載。
“邪神乃是亂性之神,人可為之,獸可為之,鬼亦可為之。此物雖名為神,但卻于鬼怪妖邪無二。凡其所臨之地,必然尸橫遍野,血流成河……”
對于人類科技文明而言,時代越早,科技就越落后。而對于陰陽師以及其他修者而言,時代越早,他們就越強大。
那本古籍是數(shù)百年前的產(chǎn)物,那個時代的陰陽師絕對要比現(xiàn)在的陰陽師強大,讓他們都覺得棘手的邪神現(xiàn)在竟然出現(xiàn)在了銀座。
不用想,他根本不會是那個邪神的對手,不過雖然不是對手,但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將銀座的所有人都殺死,于情于理這都過不去。
深吸一口氣,蘆屋騰川說:“聽你那邊隱約有車聲,你現(xiàn)在是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不過我正往銀座那邊趕?!?p> “你有把握對付他嗎?”蘆屋騰川低聲問。
“……”
信想了想,回答道:“不到兩成?!?p> “這么低嗎……”蘆屋騰川轉(zhuǎn)身望向詭霧彌漫的銀座,問道:“咱們可以從外部攻破嗎?”
“不清楚,你可以試試,蘆屋晴既然弄出來這個,恐怕他也想到了我會嘗試從外面攻破。”信說。
蘆屋騰川看著詭霧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沒有嘗試,他對邪神的了解實在是太少了,貿(mào)然嘗試所引發(fā)的后果不是他和他身后的蘆屋家所能承受得起的。
心中思索一番,蘆屋騰川問:“如果再加上幾個陰陽師呢?有沒有辦法化解這場危機。”
“幾個?”信問道。
“十個,加上我一共十個?!碧J屋騰川來的時候可不是一個人,說什么他們蘆屋家也不可能只有一個陰陽師,他這次來還帶了九個蘆屋家的陰陽師,他們實力雖然遠不及他,但應對一些小型鬼物還是綽綽有余的。
不過,陰陽師的作用并不單單只是對付鬼怪,他們還會借助陣法來利用天地間的力量。
得知人數(shù)的信看了眼正在往他這邊看的賀茂優(yōu)作,回復道:“我這里帶我有兩個,剛好湊夠十二個,到了地方我看看能不能布置陣法,要是能布置陣法那一切就簡單了?!?p> “布置陣法的話勝算有幾成?”蘆屋騰川問道。
信想了想,回答道:“接近五成?!?p> 聞言,蘆屋騰川咬咬牙,點頭說:“好,那我在這里等你?!?p> “嗯,我會盡快趕過去的……”
信合起手機結(jié)束了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