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追追追!
30.
林疏寒呆坐在床上清醒了一下,可他的頭還是有些昏昏沉沉的。
哦,對了,他晚上好像喝酒了。
在游樂園過得一整天都跟個鬧劇一樣。
先是徐真真帶著徐子言出來氣他,他還只能死憋著,什么也不能做。
好不容易謝瑾年個傻逼跳出來能讓他泄泄火吧,尹樺這小子又火速般趕到,愣是把謝瑾年帶走了。
想來想去,林疏寒還是覺得憋悶。
人尹樺帶著謝尋澄過來演了一出“英雄救美人的弟弟”的戲碼,到底關他什么事兒?他那么配合干嗎?又不是他在追媳婦!
現(xiàn)在林疏寒就越想越后悔,他當時就應該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就算尹樺那兔崽子躥上來了,也要照揍不誤。
有什么比“媳婦追不到,情敵干不了,仇還不能報”更讓人憋屈的嗎?
林疏寒覺得:沒、有、了!
幸好尹樺這小子還算有點兒良心,自覺下午的事兒對不住他,安撫完謝尋澄,就火速趕往林疏寒的“奔潰”現(xiàn)場,一定要拉著林疏寒一醉方休。
本來林疏寒對尹樺這種仗義的行為還是挺感動的。就算他兩眼發(fā)光地在酒窖里專往貴的挑了好幾瓶酒,就算他把他倆的聯(lián)盟名取作喪氣的“追不到媳婦兒聯(lián)盟”……林疏寒也還是很感動的。
沒辦法,情場失意的苦啊……
但很快,林疏寒就明白了一個道理,千萬千萬千萬不要輕易被一個重色輕友的崽子感動到。
因為所謂的“重色輕友”,就是一旦“色”有事兒找他了,他就能瞬間拋下有過命交情的“友”,直奔“色”的懷抱。
謝尋澄在他們喝的正歡的時候,打了個電話找尹樺,其實也沒啥事兒,就是讓尹樺替她好好謝謝林疏寒。
然后尹樺這個背信棄義的小人,瞬間就拋下了正在失意痛苦的林疏寒,顛顛兒地就跑去謝尋澄那兒了,最后還是林疏寒自己搖搖晃晃回的房間。
后來的事情,林疏寒就記得不太清楚了,好像睡夢中接了個電話?還是罵了一通徐子言的電話,嗯,罵得他渾身舒暢??墒歉l打的電話,他不記得了。
但看到徐真真在這里的時候,他大概能猜出個七七八八來。
雖然林疏寒并不是特別能喝酒,但他對自己的酒品還是挺清楚的。因為喝酒必醉,他醉酒的次數(shù)多了去了,以前沒少被他那幫狐朋狗友笑話。
聽說他酒品還算好,如果醉了沒人吵他的話,他能一個人安安靜靜地睡上一宿。但如果他中途睡覺被人打斷的話……那就很糟糕了。
聽尹樺說,他們初中畢業(yè)的那餐飯,他被人灌了后,在那趴著睡覺,可一幫人不知死活地拼命鬧他,結果林疏寒被“鬧醒”了,硬拉著尹樺說胡話,而且聽說那些胡話的質量,大概是幼兒園小朋友才能說得出來的……
自此以后,林疏寒在喝酒這一方面收斂了不少。在公共場合,除了萬不得已,他一定是滴酒不沾的,要是這撒酒瘋的樣子傳了出去,他這校園“惡霸”還做不做了?
也就是和尹樺在家里喝喝酒,他才會放開了喝,沒想到這死小子喝到一半就跑了,一點兒也不給他留面子。
林疏寒捂著腦袋想回憶回憶,今天晚上他到底跟徐真真說了些什么蠢話,可他想得頭都疼了,都沒有怎么回憶出來。
最后,他決定放棄。
反正肯定是一些很愚蠢的話,沒記起來也是件好事。說不定徐真真那奇奇怪怪的腦回路還會覺得他可愛呢,畢竟他這輩子唯一一次被夸可愛的,就是初中畢業(yè)會喝醉酒那天。
林疏寒想著就拉過薄毯躺回到了床上,翻來覆去的,還是睡不著。
剛剛那抱著徐真真的感覺,真讓他喜歡。
他翻過身,手臂往身旁碰了碰,空的。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麻痹了大腦的緣故,那種落差感,讓林疏寒格外難受。
他突然很懷念徐真真在他家呆的那段日子,怎么就這么幾天,她就能跟別人跑了呢?林疏寒郁悶地想。
她就在隔壁的客房啊,一墻之隔啊,真的好想抱抱她。
林疏寒的視線飄落在床頭柜上的紅糖姜水上。
為他煮的湯?
林疏寒猛地從床上躥起,捧起那個乘湯的大碗,急急地就想要喝下去。幸好那姜水放了有一會兒了,雖然第一口還是有些燙,但這并不能阻攔林疏寒把它全部喝下去。
但這姜糖水的味道又辣又燙的,簡直絕了,林疏寒還是不能一口悶了它。
林疏寒邊喝邊懷疑徐真真這是把他家的生姜全給丟進去了吧?這姜茶真他媽夠味!
喝完的時候,林疏寒出了一身的汗。說真的,這姜糖水解酒治感冒的效果還是不錯的,他這感冒大概能被壓回去。
等等,感冒?!醉酒?!
林疏寒腦子里靈光一閃,他突然有了一個巧妙的主意。
徐真真躺在這張熟悉的大床上,困意一下子便上來了。
就在她昏昏欲睡的時候,房間的燈突然亮了。
徐真真睜開迷蒙的雙眼,就看到林疏寒站在她床邊,一臉委屈地看著她。
“怎么了?”
“小徐老師……”林疏寒看著徐真真欲言又止。
“你不會真發(fā)燒了吧?”徐真真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床上翻了起來。
林疏寒不說話,繼續(xù)含羞帶怯地看著她。
這下子,徐真真的睡意全都沒有了,她向林疏寒招了招手:“過來過來,讓我看看……”
林疏寒聽話地就走到了她身旁。
徐真真坐在床上,他就在一邊站著看著她,也沒有自覺蹲下身子的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她還沒睡醒的原因,徐真真總覺得林疏寒深邃的眼睛里沒了之前那種迷蒙的感覺。
可剛剛那撒嬌的架勢,顯然還是醉著的,大概是她看錯了吧。
“頭低點下來??!”徐真真拉了拉他垂在一邊的手。
林疏寒眼波微動,看了一眼那在他手邊一拽一拽的手,慢慢地俯下了身。
徐真真微涼的手輕輕搭在了林疏寒的額頭上,涼涼的,極舒服。
“不對啊,額頭不是很燙,應該沒發(fā)高燒,那應該是醉了才難受吧?誒,剛剛叫你喝的姜糖水喝了嗎?”
“喝了。”林疏寒無辜地眨了眨眼,撇嘴委屈地說,“又辣又燙,舌頭都要開花了……”
徐真真被林疏寒的表情逗笑了,朝他又招了招手,示意他再低下一點。
林疏寒照做了。下一秒,他就感覺到臉上有一個軟軟的東西貼了上來,但那溫柔的觸感只停留了幾秒就沒了。要不是徐真真夸張地“?!绷艘幌?,林疏寒都要懷疑那是一個幻覺。
徐真真的聲音里帶了笑音,她用雙手撐著床,身子微微后仰,笑著看向林疏寒,歪了歪腦袋,問道:“這樣就不難受了吧?”
林疏寒無法描繪自己此時的感覺,整個人酥酥麻麻的,像被電過了一樣。他心神一動,一把就把徐真真給抱了起來。
徐真真完全沒有防備,被林疏寒抱起來的時候,嚇了一跳,整個人突然失去重心的感覺,實在是不太妙,于是,徐真真毫不保留地叫了出來。
林疏寒的嘴角微微提起,聲音仔細聽起來是愉悅無比的。
“笨蛋,摟我的脖子!”
徐真真從小到大第一次被人公主抱,慌亂得連手腳都無處安放。但她慌亂之余,卻又無比仔細地覺察到,一個醉酒的人的步子怎么能夠這么穩(wěn)當?
“喂!林疏寒,你不會是酒醒了吧?”
林疏寒低下頭,輕輕啄了一下徐真真的唇,然后一臉真誠地看向徐真真,委屈兮兮地問道:“小徐老師,酒是什么???小孩子是不能喝酒的!”
徐真真在林疏寒低頭吻她的那一瞬間,就不正常了。
天天天!林疏寒居然醉酒的時候吻了她的唇,不是臉,是唇耶!
就算她想趁林疏寒醉酒的時候揩點小油,但是再借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沖著直接的啵啵去??!
她不管,反正是林疏寒主動的,是算她賺到的!
徐真真沒有看到的是,林疏寒隱在暗夜里的那雙藏笑的眼睛。
徐真真在那頭冒著粉桃心,完全忘記了糾結林疏寒是不是酒醒了這個問題。不對,也不算忘記,林疏寒親她這件事情,就已經(jīng)證明林疏寒不在清醒狀態(tài)了。
林疏寒抱著徐真真回了自己的房間。徐真真也沒多想,生病的時候特別缺愛,這她也能理解嘛。
醉酒后的林疏寒行為思想都跟小孩子似的,估計是生病了覺得有點兒害怕吧,她在這睡一晚上也沒事兒,順便還能看著林疏寒點兒,以防真發(fā)高燒了。
徐真真抱著照看生病兒童的心思,坦然睡下了。
果然她剛沾到床,就又有困意了。當她在胡思亂想和睡著的邊緣來回徘徊的時候,她感覺有人輕輕地摟住了她的腰。
大概是林疏寒吧。
算了算了,摟就摟唄,這個大齡兒童估計又是害怕了。她輕輕拍了拍林疏寒的手以作安慰。
林疏寒似是受到了鼓舞,收緊了手臂,把他的腦袋也埋在了徐真真的肩窩。
照理來說,徐真真應該有所反應,可折騰了大半夜,徐真真是真困了,并沒覺得這個姿勢有何不妥,反而邊睡邊越發(fā)覺得林疏寒真可憐,伸手又拍了拍他的腦袋以作安撫。
可這熊孩子還要得寸進尺,在她耳邊輕輕地開口:“小徐老師,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算了算了,他是病人,需要安慰。不就講故事嗎?講唄,她可以邊聽邊睡嘛……
徐真真胡亂點了點頭,抱著她的林疏寒不自覺地揚起嘴角,用腦袋蹭了蹭徐真真那柔軟的發(fā)。
“從前,有一個小王子長得很帥但脾氣暴躁,很多人喜歡他的樣子,卻都不想和他深入了解下去。那個王子因為暴躁的脾氣惹怒了一個女巫,變成了野獸。野獸不僅丑陋,而且他的脾氣更加暴躁,女巫對野獸說,只有他找到真愛,并改掉這些壞脾氣,他才能變回來?!?p> “于是,野獸就一直等啊等,后來它終于等到了一個漂亮可愛的姑娘,她不嫌棄野獸的脾氣與外貌,和野獸成了好朋友。野獸慢慢地就喜歡上了這個小姑娘,他愿意為了姑娘變得不再那么暴躁,變得更好,所以他就想問問這個姑娘,愿不愿意陪著他走下去,陪著他變成更好的人……”
林疏寒突然停住不講了,在睡著邊緣掙扎的徐真真不忘給她回復:“然后呢?”
“然后啊……”林疏寒看著快要徐真真快要睡著的樣子,眼底含著笑意,“這個姑娘她快要睡著了……”
“這個是什么破結局嘛……你這明明是盜版的《美女與野獸》……”
徐真真剛嘟嘟噥噥地吐槽完這一句,便抵不住周公的召喚,睡了過去。
林疏寒看著呼呼睡過去的徐真真,眼眸彎彎。
笨蛋,那個姑娘就是你啊……
我愿意為你改變所有不好的習慣,那你愿不愿意陪我走完這一生呀?我可愛的小姑娘。
我是撕號號啊
晚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