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第一課,你要給我學點什么?都一把老骨頭了,我看翻跟斗、打沙袋什么的體力活兒就不用了吧?學兩句咒語就行啦!”永餒打了一個哈欠。
“哪有如此好事?”朱爾多笑了,“冷嗎?”
永綏瞅了瞅自己那美麗凍人的薄布衫道:“能不冷嗎?凍得我都快睡不著了!有暖和點的地方去嗎?”
“這樣夠暖嗎?”朱爾多用指一劃,他們已經(jīng)處于一座封閉的宅子里。有香茶暖爐,更有那珍裘野味。
“做妖仙真好!隨隨便便就能變自己想要的東西出來!如果在現(xiàn)代社會,你該去投資房地產(chǎn)就對了!”永綏道,她心里盤算著,“這些所有的成品,都不需原材料、加工費、人工費、營銷費……什么只羨鴛鴦不羨仙的人,都是酸葡萄心理!”
朱爾多不置可否:“世上哪有不耕而食不織而衣之事?只是,妖仙修煉到極致境界,速度更快,功力更強罷了!”
“也對!如果我開一輛跑車過來,你們也可能會認為它是什么妖怪來的!”永綏附和著。
朱爾多皺眉:“何為跑車?”
永綏用手指在另一個胳膊上比劃著:“就是會奔跑的車子,人們可以坐在里面,有空調(diào)有音樂有導航,遮風擋雨,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可惜開到這兒沒有加油站!”
朱爾多似乎饒有興趣:“何為空調(diào)?”
永綏又不厭其煩的解釋道:“空調(diào)就是可以把氣溫調(diào)節(jié)成更溫暖或是或涼爽的一個機器!就像你,好似一部人工空調(diào),這屋子里面不是很暖和嗎?”
朱爾多將一臺小小的暖手爐遞給她:“不冷甚好!在下愿以千金換那跑車!”
“這里沒有!”
“等珞玉功力大成,以期變它出來贈予南行可否?”
永綏擺擺小手:“這個功力我大概學到老也變不出來,關鍵是你這物資奇缺啊!就算我法術高強,組裝得快,可是我要組織人去采礦采油、冶鐵煉鋼、種植橡膠樹……許多第一產(chǎn)業(yè)都搞不過來啊,更別說去找?guī)讉€科研人員來幫我研發(fā)它的結構、性能,去調(diào)配好整個系統(tǒng)……這是一項需要團結合作的大工程,沒有人才、技術……一切就算我動作夠帥速度夠快,也搞不贏哪!”
“珞玉言之有理,南行雖惶惑,卻也略曉一二,天地萬物不可分割,獨木何以成林?”
“或許你可以!”永綏伸個大拇指給他,“對了,你剛才要給我看什么來的?是你和珞玉的故事嗎?”。
“珞玉本是你的前身,你若記起更好,不看也無妨,追憶愈多,歡欣愈少。不如無牽無礙,落得個逍遙自在!如此便很好!”朱爾多伸出手來,摸了摸永餒的頭發(fā)。
“喂,你這個人怎么老是這樣,毛手毛腳把我的發(fā)型都弄亂了!”永綏將他的手撥開。
“咳,那你還是看看的好!”朱爾多伸手在空中一劃,永餒眼前剛現(xiàn)出一幅美妙圖景。
那是一幅十分唯美的畫面,縹緲仙山,云纏霧繞,琪花瑤草,七色繽紛。
畫面中的兩人相偎相依,你儂我儂,看不盡彼此的眉眼情深,訴不完各自的相思衷腸,就如同那仙霧一般,纏綿悱惻。
畫中與畫外的兩人,是如此相似,從容貌到穿衣風格,從聲音到儀態(tài)舉止。只是,有一個人,她永遠在狀況外。
“這么高的海拔,不會缺氧的么?”永綏低聲道。
朱爾多細致的幫她描述著,哪些是她從前最愛的花草,哪些地方他們曾兩人一起游玩過……他描述得繪聲繪色,將兩人的過往講得口沫橫飛,心想:這回,你總相信我是你的老情人了吧?
轉頭一看,她已經(jīng)躺在榻上睡著了,睡得很香。
他脫下自己的裘袍,蓋在她的身上,那張臉睡著之后,才更像從前的珞玉。
他一人無事,又開始回憶那些畫面:煙塵滾滾,兩個人影一白一黑拼死爭斗,打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山上那些碎石隨著強大的崩裂聲飛出數(shù)尺、數(shù)丈,甚至更高更遠。白衣人掌間無數(shù)道青光射出,化作陣陣強大的力道震向黑衣人,黑衣人甩開混天傘盡數(shù)擋回。在那畫角小小的角落,突然走出一位紅衣女子,叫道:“哥,嚴青來了!”聲落掌出,黑衣人連遭兩方夾擊,有些力不從心。此時,一位目露精光頭戴金冠的男子從旁側擊出一掌,黑色濃霧將屏幕整個掩蓋。接著便什么都看不到了!
濃霧散盡,那紅衣女子還在與那金冠男子做殊死抵抗,但明顯落于下風,她從懷中掏出一支柳哨,吹了一口,那兩位黑衣人立即被熏得睜不開眼睛。
“嚴青?”永綏這時醒了過來。
“你醒啦?”看到永綏醒轉過來,朱爾多轉過頭將她扶著坐起。
“你的回憶里怎么沒有我?”她問。
“這個畫面上看不明朗,你要細細再看!”朱爾多又以魔幻指劃出剛才的畫面。
黑色濃霧中,裹著一抹淡淡的緋色。“這便是你!”朱爾多道。
永綏仔細得分辨著畫中人物,那抹緋色似乎擋在白衣男子的面前,卻緩緩倒下。
朱爾多又解釋道:“當日,赤狼與我對陣,狼妖王看嚴青上前相助,于是也來參戰(zhàn),向我打出一掌噬香毒掌,你本被那赤狼使法藏于耳內(nèi),不知為何竟然掙脫,替在下受過這一掌。而我那時因身疲力竭,傷勢太重,被嚴青救走,你則被赤狼救回?!?p> 永綏其實真的很想知道,自己這么大個人被赤郎藏在耳朵里是什么感覺?
“從那以后,我與赤郎便發(fā)誓,千年之內(nèi)不再交手。你雖被赤郎救回一命,但仙緣已盡,只能下界投胎做了凡人?!?p> “是赤郎救了我?”永綏喃喃道。
“對,雖然狐狼兩家誓同水火,但你當日所中毒掌確是那赤郎舍千年功力拼力所救!”
“老子造孽,兒子積德,這一家子可真有意思!”
“如今赤郎還未恢復人形,狼妖王急于尋那四方寶物,你藏于那豬妖處,不太妥當,當年她與狼妖關系匪淺,還是離得越遠越好!”
“藏在你這里也未必安全???”永綏想,你若能打得過那狼妖王,老窩還能叫人家給端了嗎?
“我有一個好去處,保你無憂!”
“什么地方?”
“去了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