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點,卓秋歌照例從夢中醒來,但并沒有立即起床,而是就在床上盤腿坐好,并開始運功調(diào)息,準備冥想。只是,不知今天所為何故,無論如何都無法將精神集中,雖外界安安靜靜,但大腦之中卻一片吵雜,各種聲音如戰(zhàn)場上的喧囂一般輪番轟炸,只吵到他完全安靜不了。最終,卓秋歌索性不再努力,而是起身走上陽臺,趴在陽臺的護欄上眺望著遠方,等待著太陽的升起。
昨夜是在左斌家度過的第一夜,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跟這個世界,除梅瑰梅逸之外的人,產(chǎn)生如此親密的交集。昨夜跟左斌開誠布公的交談,讓卓秋歌終于知道了左斌特意靠近他的真正原因。而左斌給予他的種種幫助,也讓他對左斌充滿了感激。
卓秋歌又想起了昨夜梅瑰打給他的電話,梅瑰先是各種叮囑他在外邊要小心,繼而話題一轉(zhuǎn),很認真的對他說要常?;厝タ此麄?,并告訴他他們這兩天正在買大房子,已經(jīng)給他預留好了房間,他任何時候回去都有地方住,再也不用跟她兒子擠。她兒子梅寶搶過電話說卓叔叔我想你了,你什么時候能回來?我還想玩玩你的劍,你教我練劍好不好?就連梅母都忍不住接過電話,對他叮囑了一番出門在外不比在家,受委屈了就趕緊回來之類的話。
想到這里,卓秋歌不由心里一暖,自幼無父無母的他,哪里被人這么關(guān)心過?只是,再怎么樣,他對于他們而言,始終是外人,他始終不如梅逸在他們心目中的位置重要。當然,被人關(guān)心始終是幸福的,雖然這幸福有些牽強。
卓秋歌思考兩秒,決定去看看那匹馬。聽說那馬每天早上五點前就要吃每天的第一餐,然后從熱身開始每天的訓練,一天的訓練時間大約是五個小時,分次進行,這期間它也要常常休息及飲食。左斌說它的營養(yǎng)師給它制定了嚴格的飲食模式,即三餐日糧和四餐草料,交錯進行,每天幾點吃什么、吃多少都有嚴格的時間規(guī)定,這樣就不至于讓它餓肚子,也不會讓它因為吃太多而導致肥胖。
所謂的日糧就是精飼料,由玉米、燕麥、麩皮等組成,時常還要增加一些胡蘿卜、蘋果、蜂蜜、雞蛋和麥片等食物,補充維生素和蛋白質(zhì),還要根據(jù)季節(jié)、訓練項目、運動量的大小,及時補充鹽、鈣、氨基酸和微量元素。
而它進食的草料就是左斌之前所說的,全都是從國外空運回來的,以梯牧草為主,有時候也會增加一些苜蓿草、青甘草和羊草,上草的時間、次數(shù)也會根據(jù)訓練項目和運動量有所不同,夜里也要看情況考慮是否多給一次。
除此之外,它還有自己專屬的私人醫(yī)生,就連平時居住的地方,內(nèi)里的溫度和濕度都有嚴格的標準??傊谶@匹馬身上,左斌真是花盡了心思,不惜一切代價。卓秋歌略感無奈,這樣不怕它習慣了舒適的環(huán)境,一旦環(huán)境不好就造成它的身體不適嗎?
“怎么會環(huán)境不好?只要有我在,它就永遠都有這么舒適的環(huán)境。”左斌如是說。
左斌居住在一套很大的別墅里,從游泳池到后花園,從娛樂室到健身房,所有這些應有盡有。平時基本也就是他自己一個人,但屋子里的人卻不少,除了保鏢、司機和日常打理事務的工人之外,養(yǎng)狗的養(yǎng)馬的養(yǎng)花的養(yǎng)草的一應俱全。
這簡直就是新時代的地主家,應該進行大肆批斗,萬華健一邊四處溜達,一邊咬牙切齒地說。
萬華健和李杰也是昨晚到的,不過今天就要走,因為他們已經(jīng)跟寧氏簽了約,接下來萬華健要在燕市接受為期三個月的基礎訓練,然后才能正式確定他接下來的發(fā)展方向。萬華健特地趕回來取東西并跟他們告別,因而昨晚也一同住在左斌家。只是他一來就不想走了,原因是在這么奢華的房子里,他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斗志,他只想做一條能每天曬太陽的咸魚。
左斌對此表示,做咸魚是沒問題的,但一想到將有一顆冉冉升起的巨星,在這屋子里毀滅,他就覺得格外對不起娛樂圈。這話自然讓萬華健格外興奮,萬華健立馬問左哥你真覺得我能成為巨星?左斌則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什么叫我覺得?你本來就是巨星你知道嗎?你如果不能成為巨星那就是娛樂圈的損失。這話自然讓萬華健激動不已,連連跟左斌表示,左哥我一定會比別人努力,一定不會讓你丟臉。
今天午飯后萬華健和李杰就要離開,下一次見面還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因而當萬華健得知卓秋歌以后會在左斌這里后,又跟左斌說了一番一定要照顧好古人兄之類的話,還反復跟卓秋歌說有空一定要去燕市看他。
從昨晚開始,卓秋歌時常會有一種很溫暖的感覺,在軒轅王朝時,行跡于江湖的他,因為在江湖中的顯赫聲名,他的朋友也不在少數(shù),但真正像梅瑰一家和萬華健他們這樣對他表示關(guān)心的卻并沒有,因而這樣的關(guān)心讓他在還不適應的情況下,感受到了家人這兩個字的真正含義。
一路找到后院的馬廄,卓秋歌嚇了一跳,雖然早已知道左斌對那馬的重視,但馬廄的奢華程度還是讓他忍不住側(cè)目。馬廄空間很大,且異常干凈,沒有任何令人不適的騷臭味,反倒有些淡淡地青草味,這倒讓卓秋歌頗有些意外。屋內(nèi)溫度適宜,屋頂有絲絲涼風徐徐落下,這大約就是所謂的空調(diào)房吧?
左斌果然有好幾匹馬,每匹馬都單獨呆在自己的空間里,面前都是高約一尺有余的石制馬槽。馬槽內(nèi)是新鮮的草料,所有的馬都在低頭吃草,一位頭發(fā)稀疏的異國中年男子正逐個檢測著什么,并一邊檢測一邊做著記錄。最里面的一匹馬,卓秋歌一眼認出,它正是前幾天才見過的小哈里。卓秋歌立即朝它走去,小哈里也仿佛感受到了卓秋歌的氣息,一抬頭看見他,立即發(fā)出一聲低低的嘶鳴。
“您就是新來的騎師卓先生吧?”
說話的自然是那位異國中年男子,操著蹩腳的國語一邊問一邊詫異的上下打量著卓秋歌。這并不奇怪,做為騎師,身高是不能超過1米65的,而卓秋歌這個超過1米80的個頭,顯然并不適合成為騎師。
“不錯!但我卻不是騎師,只負責馴養(yǎng)小哈里罷了。”卓秋歌親呢的輕撫著小哈里的頭淡淡地說。
“哦哦!”對方點點頭,“我叫威爾遜,是小哈里的營養(yǎng)師,需要我現(xiàn)在帶您四處看看,給您介紹這里嗎?”
“若是不麻煩,那就有勞了?!弊壳锔铔_對方點點頭。
今天開始,正式成為馬夫,一想到馬夫兩個字,卓秋歌心里不覺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