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什么時候有的約定,我怎么不知道?”秋虛問道。
郭萊天佑道:“成易的話你也信,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秋虛道:“他是在詐蕭昇?”
郭萊天佑點點頭,贊賞道:“成易抓住了事情的關(guān)鍵點,我若是蕭昇的話,也會擔(dān)心起來”
秋虛蹙眉道:“成易這是拿命在賭,是逼蕭昇對他出手?真的是太魯莽了,不行,我得趕緊過去,晚一點這小子命就沒了”
郭萊天佑阻止他道:“你別急,蕭昇沒那么蠢,不會就此吐露實情的”
秋虛道:“怕就怕在這點,萬一蕭昇起了歹意,先滅了成易的口,到時候你后悔都來不及”
郭萊天佑道:“蕭昇是聰明人,在沒弄清楚成易的真實意圖之前,他絕不會動手,否則他的計劃就失敗了”
見他一臉淡定的樣子,秋虛不滿的道:“哼,不是你的弟子,你當(dāng)然不緊張了”
郭萊天佑笑道:“那小子是我?guī)Щ貋淼?,怎么就不是我弟子了,放心好了,成易的手段還沒用完,只要弟子牌在他身上,我就能保他不死”
“弟子牌?”秋虛略微驚訝的道:“你這是...傳法神通?什么時候?qū)W會的?”
郭萊天佑道:“嘿嘿,要不怎么你是師哥我卻是掌門呢?”
秋虛冷哼一聲,沒再說話。
逆風(fēng)小徑上。
蕭昇殺氣已露,語氣變冷道:“成易,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師傅,你若執(zhí)意要如此,我先殺了你再向執(zhí)法堂請罪”
成易見此,沒有一絲慌張,反而哈哈大笑。
蕭昇怒道:“你笑什么?”
成易道:“蕭師兄,這里沒別人,你就別演了,我都替你累得慌”
蕭昇目光陰晴不定:“你覺得我是在演戲?”
成易道:“怎么,你不相信?知道我為什么選擇逆風(fēng)小徑嗎?因為這里風(fēng)大,整條路上只有這塊石碑方圓十丈之內(nèi)是無風(fēng)的。
外人想聽到這里在談?wù)撌裁?,必須要靠近二十丈之?nèi),這個距離,蕭昇師兄也能發(fā)現(xiàn)對方了吧”
見他還在猶豫,成易繼續(xù)道:“師兄是不是覺得我身上有什么竊聽設(shè)備?”
“好,你看著,這是我的儲物袋”
他將儲物袋拋過去給蕭昇。
“這是我的洛天弟子牌”
成易將弟子牌也拋了過去。
“除此之外再無他物,蕭師兄若還是覺得不放心的話,大可過來搜身,還是說要師弟在這里脫光給你看?”
他將同音符藏在靴子中,沒有激活成功故而沒有靈力的擴散,也不怕他上來檢查。
蕭昇搖搖頭道:“成易,我真不懂你為什么要一直盯著我不放,盯著師傅不放”
成易道:“很簡單,整件事的得益人只有你,你把這次事件所有的名譽都加在自己身上,所有的臟水都往伍子峰身上潑,偏偏沒有留下任何證據(jù),如果不是事先計劃好的,不可能做得那么完美”
“得益?如果真是按照你說的,我是策劃這一切的人,好像也沒從中獲得什么利益”
“靈酒的配方,以及酒坊的施工圖以及經(jīng)驗”
“可這些我早就得到了,既然得到了,為何還要留在這里不走?”
“說明你有更大的企圖”
“那么成師弟呢?你所做的這些又是為了什么?”
“為了真相,你和伍子峰的陷害,我可以不計較,但你必須說出解決我身上修為的方法。作為交換條件,幫你隱瞞此事,甚至可以幫你得到越無盡”
“要是我告訴你,在執(zhí)法廳上我說的句句屬實呢?”
成易與其對視半晌,冷冷吐出:“告辭”
蕭昇一個跨步,攔在了成易前面。
“蕭師兄可能還不知道,執(zhí)法堂令我在明天之前去往落霞峰向越無盡陳述一切。
若我消失不見,靜怡師叔必定有所懷疑,到時候你還想得到越無盡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師兄若不信就盡管動手,成易絕不閃躲”
成易雖面無懼色,可內(nèi)心卻在打鼓,蕭昇是個好人的話,那估計這會就要出手了。
山風(fēng)呼嘯,成易心頭比山風(fēng)更緊。
沉默許久之后,蕭昇身上殺氣消失,平靜的道:“師弟可愿與我去一地方?”
“去一個地方?”
成易松了一口氣,又有些意外,不知蕭昇在打什么主意。
蕭昇道:“你放心,我絕不會害你,正如你說的,你死了對我沒好處”
這一下,猶豫的人變成了成易,蕭昇提出來的建議打亂了他的計劃,跟過去,要是真實目的被發(fā)現(xiàn),逃的機會都沒有。
可現(xiàn)在就此放棄,蕭昇一定會起疑心,從此以后再想抓住他是不可能的了。
難道真的要求找郭萊天佑要那個根本不存在的承諾?
去,還是不去。
真的是個問題。
不過一兩息的時間,他腦海中閃過了諸多般念頭,最后一咬牙決定,都走了九十九步,就差這一哆嗦了。
“不知師兄要帶我去哪?”
“放心,很近”
“如此的話,請師兄把儲物袋和弟子牌還于我”
蕭昇笑了:“難不成你覺得我還會貪墨你的東西不成?”
成易道:“那倒不是,師弟窮慣了,最在的就是錢財,儲物袋留在別人手里,不管如何,心里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蕭昇將儲物袋拋還給成易,卻將弟子牌收起來,道:“師弟跟我來吧”
他走的方向不是回宗,而是荒木森林。
成易跟隨而上,悄然的從儲物袋中取出一顆丹藥,丟在無風(fēng)帶邊緣的一處石縫中。
向著逆風(fēng)小徑盡頭走去,風(fēng)力越來越帶,來到風(fēng)口處,成易停了下來,往前一步就出了洛天宗,是荒木森林的地方。
他問道:“蕭師兄打算帶我進(jìn)入荒木森林?可我聽說這森林中妖獸成群,不乏天啟境的,一個不小心你我可能都要交代在這里”
蕭昇回頭笑道:“怎么?成易也有害怕的時候?”
成易道:“這叫量力而為之,明知這里的危險是無法應(yīng)對的還要前往,是愚蠢不是勇敢”
蕭昇點點頭道:“說得不錯,不過我告訴你,這方圓五十里之內(nèi)沒有一只妖獸存在你可信?”
成易微微一怔,笑道:“那我可真好奇蕭師兄的手段了,也更好奇你要帶我去什么地方”
“走,很快你就知道了”蕭昇一躍,在前頭開路,
成易也趕緊跟上,小徑山峰繼續(xù)吹,在成易剛才站過的地方,出現(xiàn)了一個明顯的凹痕.....
黑暗中的森林特別容易迷失方向,蕭昇在前方引路轉(zhuǎn)拐絲毫沒有猶豫,說明這里他來過很多次,非常熟悉。
成易則以小心行事為借口,一路走走停停,每一處停下的地方都有用樹葉或者樹枝,又或者造成不太明顯的痕跡留下標(biāo)記,在每次轉(zhuǎn)向的時候留下一顆丹藥。
這些標(biāo)記是留給不知道會不會來的康福風(fēng)他們。
標(biāo)記康福風(fēng)也許認(rèn)不得,只要有丹藥在,他的辨識能力一定可以提高到專業(yè)斥候的境界。
至于他們能不能找得到,一切都看天意了。
好在蕭昇沒有說謊,他們要去的地方的確不遠(yuǎn),在成易丹藥還剩下兩顆的時候到達(dá)了目的地。
那是一條流淌過荒木森林的小溪,一顆六人合抱的樹木不知何時倒在岸邊,如今只剩下帶著巨大根部的主干。
不知它何時倒下,又何時出現(xiàn)在這里。
大樹邊上站著一個人,看到蕭昇和成易兩人前來,立刻單膝跪下行禮道:“見過二公子”
蕭昇擺擺手道:“起來吧”
“是”
“你是阮厲!!”成易看到那人驚呼道。
阮厲笑道:“一別多日成公子可好?”
阮厲出現(xiàn)在這里,一切都水落石出了,雖然心里早有定論,真確定之后還是讓成易倍感意外。
“雷忠..死了嗎?”他問
雷忠對他來說不重要,對越無盡則不一樣。雷忠在越無盡的人生中一直充當(dāng)著父親的角色,所以他這句話是為越無盡問的。
阮厲道:“服下伏魔丹的人必死無疑,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言外之意就是說雷忠的死與他關(guān)系不大。
“七牌樓殺手,真是個好借口”成易自嘲道,之前他還真的信以為真。
蕭昇道:“不,阮厲的確是七牌樓的殺手,不過只是外圍成員罷了”
“外圍成員?”成易又驚訝了。
阮厲一個接近金丹境的人居然還只是個外圍成員,那核心成員又有多厲害,首領(lǐng)級別的人又該多變態(tài)。
郭萊天佑說七牌樓接的任務(wù)從未失敗,當(dāng)時他還不信,現(xiàn)在開始相信了。
“不知蕭師兄請我來此地究竟為何?”
“請你見一個人”
“見誰?”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成易沒在問下去,心頭有種不祥的預(yù)感,事情似乎超出了他的想象,也超出了他能承受得能力范圍。
剛才在逆風(fēng)小徑,他還有一絲逃掉的機會,現(xiàn)在阮厲的出現(xiàn),這一絲也沒有了。
還有,從兩人的反應(yīng)來看,等下要見的人身份定然不一般,因為他們臉上都出現(xiàn)了謙恭的神態(tài)。
等了小一會。
一個身穿紫衣長袍年紀(jì)六十來歲的老者從黑暗中向他們走來,老者身上帶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讓任何見到他的人都不敢小覷。
真正讓成易驚駭?shù)氖牵岳险叱霈F(xiàn)的那一刻,他就感覺到周圍的靈力,樹木,河流,泥土,乃至氣流都有了變化。
這種變化像是一種順從,對老者的順從。
同樣的情況成易只在郭萊天佑身上見過,不同的是,郭萊天佑出現(xiàn),周圍景物表現(xiàn)的是歡迎,與眼前老者截然相反。
一個霸道,一個柔和。
至少成易明白這老者的境界和自家掌門一個級別,面對這樣的人,他連僥幸的心思都沒有了。
完了,這次想要活命就只能上蕭昇這條賊船了....成易心里一片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