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蛟刺虎老無力,帶牛佩犢吏所訶?!暴ォヌK軾《張作詩送硯反劍乃和其詩卒以劍歸之》
.
若說李鬼是狡猾中透著刁鉆狠辣,那么,鐵中堂則是穩(wěn)健中帶著剛猛凌厲。
鐵中堂不僅武功路數(shù)和李鬼不一樣,連打斗的風格也和李鬼大相徑庭。
待諸葛浪擺出約戰(zhàn)的姿勢后,鐵中堂蓄勢待發(fā),短暫的靜默對峙后,鐵中堂一個縱身一個飛踹,瞬間切入戰(zhàn)團。
面對鐵中堂凌厲、霸道的一腳,諸葛浪沒敢掉以輕心,急撤步,踏方位,立掌斜切,堪堪避過這威勢絕倫的一腳后,單掌猛劈鐵中堂踹過的腿上的膝蓋。
對于諸葛浪來說,他目前的最大優(yōu)勢,是他那讓人牙疼般直吸冷氣的巨大力氣。
在江湖武林,有句膾炙人口的論調(diào):“一力降十會。”
自從諸葛浪上了仁義山,開始打打殺殺的劫匪生涯,他所能依憑的最大本事,便是他這一身出奇的力氣。
即便沒練過武功,如果讓他這一刀掌砍在膝蓋上,鐵中堂這條腿的膝蓋,即便不直接骨斷筋折,也會落下殘疾。
雖然練武之人,外練筋骨皮,內(nèi)練一口氣,與不練武之人相比,都有較為強悍的搞擊打能力。
但這也要看打擊的力度是多大,如諸葛浪這般力大無窮一般的存在,發(fā)出了全力一擊,對于鐵中堂來說,雖然也能從容應對,但若是以軟搏硬,讓膝蓋骨硬是吃上這一刀掌,也還真吃不消。
若是以李鬼的風格和心智,必然急撤腿,變換攻防招式,先保住這條腿再說。
但鐵中堂不是李鬼,自有他的戰(zhàn)斗風格。
只見鐵中堂臨危不懼,不僅沒有急忙撤回腿腳,反而在此險要關(guān)頭,變直踹為勾彈,右腳直向諸葛浪的后腦砸去。
諸葛浪再有力氣,他的腦袋也是血肉之軀,如若真被鐵中堂這腳迅猛地砸中,不腦漿崩裂,也得被砸成傻子。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諸葛浪也是臨危不懼,急低頭,彎腰,立掌回撤,意圖躲過這致命一腳的同時,再次拍向鐵中堂的腳踝。
諸葛浪這一躲避動作不可謂不快,否則極易被踢掉腦袋,但鐵中堂的應變同樣不慢,電光石火間見諸葛浪已經(jīng)堪堪躲過了這致命一擊,便將勾回的腳再次外彈,瞬間用力踢出,又飛快地恢復那腳飛踹的沖勢。
而此時的諸葛浪正彎腰低頭,險之又險地躲過了那致命的后腦一擊,鐵中堂的腳在他的頭頂呼嘯而過,挾起的勁風帶動諸葛浪的發(fā)絲亂舞,諸葛浪的右手刀掌也改切為拍,狠狠地拍向又再次踢回的腳踝。
“砰!”
自二人交上手后,兩人才真正地實打?qū)嵠戳艘挥洝?p> 諸葛浪力大,一掌拍實,直接將鐵中堂拍得身體搖晃著后倒。
而諸葛浪也被鐵中堂這迅猛的一踢給踢得后仰。
場上的二人就此機會各自瞬間后空翻回旋,同時施展了一個漂亮的原地旋風翻后,各自穩(wěn)穩(wěn)落地,再次拉開架勢,呈防御之勢又靜立不動,對峙起來。
在這一擊之后,鐵中堂再也不敢有任何輕視之心,他終于意識到,眼前的少年,不光有一身出奇的巨力,在行動迅捷和反應敏銳上,同樣不輸于他。
而在諸葛浪這里,心里也同樣存在了驚訝。
相對于李鬼來說,這鐵中堂更加難纏。
那李鬼心性狡詐,慣使陰招,善于投機取巧,但也因此會見硬就躲,見狠就弱。
所以在和李鬼對敵時,無論李鬼采用“秦王繞柱”的心理攻勢,還是快速打擊的攻勢威壓,或者以死纏爛打的纏戰(zhàn)方式,來對諸葛浪進行威懾和打擊,諸葛浪最終都會找到行之有效的辦法來應對。
但這鐵中堂卻又有不同,他武功根底更扎實,對敵攻擊更凌厲,應變更靈活,殺傷上更具威脅。
所以,在應對鐵中堂上,就要更加專注和謹慎,小心應對,快速反應,隨機應變,靈活攻防。
在想明白了這些后,諸葛浪嘴角露出了自信的微笑,將起手勢換成了左手虛拖右肘,右掌手心向上,改變原來刀掌的狀態(tài),五指乍開,狀如“請”的姿態(tài)。
鐵中堂此時心神一愣,這少年在他如此凌厲的攻擊下,不僅安然無恙,而且還能應對自如,且在實打?qū)嵉钠戳艘挥浐螅坏珱]吃到任何虧,走向劣勢,反而嘴角露出了自信的微笑,這著實讓鐵中堂有些驚詫。
看來剛才自己未出全力,沒有掏出壓箱底的功夫,這少年也是沒有展現(xiàn)全面爆發(fā)的狀態(tài),如此一來,真要是拼盡全力搏殺,是勝是負,卻真是未知。
不過這更激起了鐵中堂的求戰(zhàn)之心,武者,為武而生,俠者,為俠義而存,不畏生死,但行武俠,方可快意恩仇,縱橫江湖。
“來,再戰(zhàn)!”
鐵中堂也是面露興奮,虛握的雙拳猛然攥緊,左右架開,交叉而過,猛然收勢時,以此遮住門戶之姿,再次沖向諸葛浪。
鐵中堂這一次撲上來后,沒有再想以凌厲、霸道的攻勢,一舉擊潰諸葛浪,而是有前車之鑒在前,知道太過剛猛的攻擊,如果不能一舉拿下眼前的少年,就可能反而落入被動。
于是,鐵中堂開始走穩(wěn)扎穩(wěn)打,循序漸進的路子。
再次對上鐵中堂的諸葛浪也開始小心謹慎,出拳伸腳,輾閃騰挪間,宛若游走在刀鋒邊緣般機警。
二人就這樣在毒龍寨的練武場上,你來我往,你進我退,你退我進,拳拳到肉,腿腿到骨。
一時間,難分伯仲,旗鼓相當,不相上下。
但戰(zhàn)了約有一刻鐘時間,鐵中堂雖然依然步履穩(wěn)健,依然從容自如,但卻多了一些心浮氣躁,多了一些心虛疑惑。
眼前的少年口口聲聲他沒練過武功,卻為何如此難纏?為何如此悍勇?
就在鐵中堂心中疑惑之際,諸葛浪已經(jīng)逐漸改變了戰(zhàn)法。
諸葛浪又逐漸恢復回原來那種暴風驟雨般的猛烈攻擊,不再顧及身上那些不致命的攻擊傷害,只要是身體能承受得起的打擊,一概忽略而過,以更加高密度、高速度、高精度的致命打擊,轟向鐵中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