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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輩豈是蓬蒿仙

第10章 昔年舊秘

我輩豈是蓬蒿仙 蓬蒿謫士 2642 2019-11-13 12:13:31

  段、元兩家扮作海盜、伏擊鄧家漁船之事,一旦事泄,不用懷疑肯定會引來覆海宗巡察使。

  但說再多,今日前提首先是鄧家得有人能活著逃出去。

  作為鄧氏族長,鄧承坤自然深悉其中道理,他所圖謀的不是自己逃出去,讓伏擊之人受到懲罰,最重要的還是保下這一船族中后輩的性命。

  “段道友、元仙子,二位都是識時務(wù)、明大體之人。須知覆海宗當今三大金丹長老之中,有兩位當年曾拜入鄙族開山老祖門下。雖說人走茶涼,但師徒情誼仍在,若是他們聽說昔日恩師的家族亡于爾等之手,兩位敢保證他們不會追究爾等嗎?”

  “更何況鄙族這一船人當中,有位后輩之母出自梅塢島嫡脈,說起來也算是梅家金丹老祖的直系后裔,其外祖如今在梅塢島貴為筑基長老之一。兩位覺得,若是鄙族這位后輩今日死于爾等之手,其外祖豈會干休?梅家金丹老祖會否繞過兩位?”

  鄧承坤說到此處,轉(zhuǎn)頭對隱在人群內(nèi)看熱鬧的鄧拓海道:“拓海,還不快出來,見過段道友和元仙子。”

  被族長鄧承坤點到名字的鄧拓海,一瞬間還有些呆楞,不過他心思靈通,很快就轉(zhuǎn)過彎來,族長這是要借助他外公梅家的威勢,強行壓服段、元二人。

  明白歸明白,但自家人知自家事,以鄧家現(xiàn)如今的情況想要借梅家之勢,鄧拓海不用多想,就知道成功的希望不大。

  梅家在本地,屬于赫赫有名的頂尖大族,族中現(xiàn)有兩位金丹老祖。

  其中一位金丹老祖梅重山,早年出自鄧家開山老祖門下,現(xiàn)為覆海宗長老之一,而鄧拓海的外公正是梅重山老祖之子。

  另一位金丹老祖陸靈嬋,乃是梅重山的道侶,據(jù)說出身于一家實力不下覆海宗的大宗門尺素宮。

  問題就壞在鄧拓海外公與陸靈嬋的關(guān)系上,用凡人的話來形容,后者是前者的后媽。陸靈嬋乃是梅重山原配過世后的續(xù)弦,鄧拓海外公卻是原配所出。

  陸靈嬋過門后,也為梅重山誕下三子一女,現(xiàn)如今梅重山常年駐守覆海宗,而家族事物則由陸靈嬋打理。

  據(jù)他所知,梅家原配所出與續(xù)弦所出之間好像關(guān)系并不太和睦,原配所出被打壓,近乎失勢。

  另一方面,鄧家本身與梅家也有些過節(jié)。當年鄧拓海的父母意外失蹤后,外公一家氣勢洶洶殺到鄧家問罪,最后雙方鬧得不歡而散。

  在鄧拓海的模糊記憶里,好像已有長達十年未曾見過外公一家了,童年時小舅還會隔三差五送些接濟來,再后來隨著他慢慢長大,兩邊也漸漸斷了聯(lián)系。

  早年,鄧拓海也曾萌生過登門的想法,但一來兩家距離遙遠,對于年幼的他來說無異于天塹相隔,二來他也慢慢覺察到,爺爺好像不喜他與外公家來往。

  去年加冠禮之后,鄧拓海勉強具備了獨自前往梅家的能力,可是或許出于卑微的自尊心,或許是顧忌外公一家在族中的處境,他一直沒有下定決心登門拜訪。

  就像戲文里說的,這世間的高門大族從來就不像外表看上去那么光鮮,內(nèi)里各種傾軋齷齪超乎尋常人家的想象,像鄧拓海這種小門小戶之人冒失的登門拜訪,指不定就會被梅家某些人看作上門的窮親戚。

  若真如此,不僅會惡心到自己,還會連累外公一家平白受氣,他又何苦來哉?

  鄧拓海雖年紀不大,卻自詡深諳此中門道。不過這些平時的煩心事,對于此時來說卻是扯得有點遠了。

  現(xiàn)如今鄧家生死危機未除,段、元兩人明顯已被族長戰(zhàn)力震懾住,但想讓兩人徹底心服,還缺最后一根壓倒天平的稻草。

  此時,正需鄧拓海親身上前,在兩位筑基修士面前做一場戲。

  不然,豈不是枉顧了同船百余位族人的性命,也對不住族長千辛萬苦以命搏來的大好轉(zhuǎn)機?

  鄧拓海小心翼翼的走出靈光罩,一步跨到對面船上。

  鄧承坤此時也降落在甲板上,鄧拓海來到其身后束手而立,這個位置距離段、元二人還隔著二十多丈,按理說隔這么遠與筑基修士說話不太禮貌,但鄧拓海卻不愿再上前一步。

  只因?qū)γ鎯晌恢奘堪滋斐鍪謺r,給鄧拓海留下的忌憚至今未散,在敵我未明之前,他實在不愿去冒任何風(fēng)險。何況段、元兩人身后不遠,就是仍在閉眼療傷的熊祿,天知道此人會不會突然出手宰了鄧拓海泄憤。

  “拓海,還不快上前去見過兩位道友?”

  正所謂怕什么來什么,鄧拓海剛擬好腹稿,正打算就站在這個他自認為安全的位置,與對面兩位筑基修士交談一番,怎料族長鄧承坤卻催促他快點“上前”。

  上前?不上前?

  鄧拓海心中糾結(jié)無比,最終也只能在族長含笑鼓勵的目光中,極不情愿的邁出了第一步。

  一步、兩步……

  心中默數(shù)著步數(shù),雙腳卻如同邁不開腿的裹足老太,鄧拓海硬著頭皮向前走,臉上表情之僵硬,比之被押赴刑場的死囚也不逞多讓。

  最終在走出十丈之后,他堅決停下了步伐,再也不肯往前再多邁出一步。

  這個位置已是他心理能承受的極限,看似中間卻偏向族長這邊些許,一旦突發(fā)變故,也方便族長將他搶救回去。

  鄧拓海立定身形,畢恭畢敬開始行禮,先拜過元姓魁梧少女,再拜過段姓禿頭壯漢,同時朗聲說道:

  “晚輩拓海,見過元仙子,見過段前輩。族長叔爺所言不虛,先母鄧梅氏的確出自梅塢島梅氏,晚輩外祖上諱玄、下諱清,人送尊號丹青先生?!?p>  這一套禮儀完畢,鄧拓海自詡十分完美,讓別人挑不出一絲毛病。甚至就連行禮的先后順序,他都格外注意到了。

  先拜誰,后拜誰,其中自有講究,正如新娘子過門要改口,第一聲到底應(yīng)該先叫“爹”,還是先叫“娘”,其中大有門道。

  鄧拓海并未按照世俗尊卑觀念那般先男后女行禮,而是選擇首先拜過元仙子。

  他早就留意過,段、元二人之間私下肯定有一腿,遇事通常以元仙子為主,那位段前輩絕對是個沒主意的粗人,而元仙子看似外表魁梧,內(nèi)心卻頗有心機,加之是個仙子……總之,先拜過元仙子是不會有錯的。

  “丹青先生?”元仙子尋思片刻,略帶一絲驚疑的問道,“莫非是昔日梅塢七子之一的丹青子,現(xiàn)如今的梅氏家族三長老?”

  梅家金丹老祖梅重山膝下共育有七子,個個靈根資質(zhì)不凡,人稱梅塢七子,如今七子俱已筑基。而鄧拓海的外公梅玄清便是七子之一,其人擅長丹青妙術(shù),所以人稱丹青先生。

  鄧拓海正準備回答“是”,旁邊突然有人插口:“老子想起來了。你小子是鄧承乾那死老頭的親孫子?”

  說話之人是一直安靜待在元仙子身側(cè)、未發(fā)一言的光頭段前輩。

  這話問得莫名其妙,雙方之前明明談的是梅家人,這位段前輩怎么突然扯到自家爺爺鄧承乾身上去了?鄧拓海納悶不已。

  其實,鄧拓海不知道的是,這其中還牽連另一樁昔年隱秘。

  原來他爺爺鄧承乾年輕之時,不僅修行天賦極佳,傲壓諸多同輩俊秀,而且長相頗為俊朗,女性追求者眾多,很不巧眼前這位元仙子當年就曾是其仰慕者之一。

  如今她與這段光頭雖非公開道侶,關(guān)系卻不清不楚,恐怕段光頭是憶起某些當年舊事,在其間吃味,所以才上來就針對鄧承乾出言不遜。

  此間事,關(guān)乎族中長輩的昔年桃色隱秘,周圍族人自然不會給為人孫子的鄧拓海多講,這才導(dǎo)致鄧拓海毫不知情。

  面對筑基前輩問話,鄧拓海不好不答,只得如實回道:“承乾正是家祖名諱?!?p>  族長鄧承坤作為過來人,顯然明白其中關(guān)竅,他急忙岔開話題道:“哈哈,段道友,何必和個孩子一般見識?!?

蓬蒿謫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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