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中,寬闊敞亮,怕是能容下三五千人。
正前方是一排柜臺,乃是宗門任務辦理之處,凡是接取任務,或者交割任務,都需要來此走一遍手續(xù)。
大殿左右側(cè)墻上,分別鑲嵌著一塊巨大靈光屏。
左為內(nèi)門庶務殿發(fā)布的總?cè)蝿掌?,匯總了宗門之內(nèi)的所有任務,殺妖、耕植、巡邏、挖礦等等,簡直無所不包。
右為離火峰單獨發(fā)布的任務屏,打眼一看,幾乎全是各種煉丹、煉器任務。
兩塊任務屏上,自上往下,又各分出天地玄黃四榜。
最上面的紅色天榜,只一看便知短小精悍,羅列的任務數(shù)目屈指可數(shù)。
收購八級妖丹、煉制二階法寶……就是一個字:難!
再往下的地、玄兩榜,列出來的任務數(shù)目增加不少,但仍然主要面對筑基修士。
玄榜之中的某些任務,練氣后期修士倒也可以接取,但無一不是要求多人組隊,或者給筑基前輩打打下手。
最下方的黃榜,羅列的任務極為龐雜,一行行靈文來回滾動更新。
這里,才是鄧拓海這種練氣修士需要關(guān)注的區(qū)域。
殿內(nèi)數(shù)百名修士之中,大都三三兩兩聚集在大殿右側(cè),抬頭盯著離火峰發(fā)布的黃榜任務。
鄧拓海見右側(cè)人多,一時難以靠前,便好奇地先去了左側(cè)任務屏。
可很快,他就搖著頭,又溜達了回來。
左側(cè)任務屏上的黃榜區(qū)域,雖然發(fā)布的任務繁多,但很少有適合他的。
其中大半都是獵殺妖獸、采集靈藥之類的任務,盡管給出的貢獻值很豐厚,但這些任務,要么需要長途跋涉,要么需要合伙組隊。
目前,他在宗內(nèi)算是孤家寡人一個,除了幾個鄧家族人以及花千鳴,半個同門好友也不認識,而且暫時他也沒有遠離宗門的打算。
剩下的任務之中,要么需要有一技之長,要么要求長時間駐守某地。
比如照顧靈田任務,就需要精通數(shù)種專門法術(shù),像土系裂地術(shù)、水系化雨術(shù)、木系催生術(shù)。
又比如看守靈礦任務,寫明期限短則兩三年,長則十年以上,這期間接取任務之人不得擅離職守。
相較而言,還是離火峰的任務更適合鄧拓海這種火修,任務期限靈活多變,關(guān)鍵是還能習得一技之長。
離火峰黃榜任務之中,無論是器殿還是丹殿,所發(fā)布的多是些打下手的任務。
但是,只要鄧拓海平時勤快一點,多接些任務,幾年干下來,總能在旁學到些東西,或許日后,他也能成為一名煉丹師或煉器師。
鄧拓海擠進人群中,抬頭瞧起了離火峰黃榜任務。
字幕來回滾動間,鄧拓海將一條條任務飛速記下。
說來也怪,自從月前入門之后,鄧拓海便覺得記憶力提升許多,思來想去,他只能將之歸功于那日的漓祖賜降甘霖儀式。
約莫小半個時辰后,合計三千余條黃榜任務,他已了然于胸。
在心中篩選過數(shù)遍,鄧拓海將目標選在丹殿的一條任務上。
其中寫明,招收煉丹童子兩名,負責看守丹爐,期限三個月,報酬三十貢獻值。
這條任務列出的條件可以說有些苛刻,三個月內(nèi)不得離開丹爐半步,而且給出的貢獻值也少得可憐。
一個月只有十個貢獻值,勉強剛夠宗門年終考核時,對內(nèi)門弟子每月完成任務的最低要求。
鄧拓海之所以從三千多條任務里相中它,原因有二。
其一,這是涉及煉丹的任務。
離火峰素以煉丹和煉器而聞名,若是非要從二者中擇其一,鄧拓海無疑更喜歡煉丹。
鄧拓海早已下定決心,要走服丹修煉之路的,若是他能成為一名煉丹師,依靠自己來煉丹,絕對會節(jié)省下大筆靈石。
其二,這條任務末尾注明,接取任務者可以得到一位二階煉丹師的親自指點。
對于鄧拓海來說,這個條件極具誘惑力,就算是貢獻值少上一些,他也能夠接受。
畢竟三千余條黃榜任務中,只有它清清楚楚地寫明了,用指點煉丹術(shù)作為部分報酬。
而其他任務中,只說可得多少貢獻值,或者可用靈丹作為酬勞,這對于鄧拓海都不如前者更具吸引力。
一般而言,一名修士想成為煉丹師,若無前輩在旁指點,只憑看上幾本煉丹術(shù)基礎(chǔ)典籍,入門之路會很艱難。
縱使在打下手的任務中,能旁觀煉丹師的整個煉丹過程,也只能瞧出點皮毛,很難得其精髓。
若是能有煉丹師指點一些經(jīng)驗,足夠鄧拓海這種還未入門之人受用無窮,在通往煉丹師的路上少走許多冤枉路。
既然已經(jīng)拿定主意,鄧拓海再不耽擱,轉(zhuǎn)身就要擠出人群,去柜臺接下這個任務。
可是,令他奇怪的是,任務榜前的的人并不見稍減,反而比之前還多出不少人。
再看遠處柜臺前,接取任務之人簡直少得可憐,柜臺后面那幾名負責接待之人,已經(jīng)無聊地在打瞌睡。
不時地,倒是有一兩人從外面走進來,但一到柜臺前,就徑直取出儲物袋,顯然都是完成任務后前來交割之人。
“真是怪事。這些人好像都在等待什么?”
鄧拓海心中起疑,雙腳便不自覺地停了下來。
再看身旁人群,三三兩兩聚在一處,眼睛雖然不時掃向任務榜,但好似都不著急挑選任務,反而在和旁邊朋友在互相閑談。
好奇心驅(qū)使下,鄧拓海湊到旁邊一伙人跟前,就想上前打聽一二。
“嗯?!卑殡S著一聲冷哼,一記冷眼直接斜到鄧拓海身上。
“怎么了,耿師兄?”
“沒事,那小子想偷聽咱們的談話?!?p> 鄧拓海吃了個閉門羹,自知無趣地遠離了這伙人。
接下來,他又接連嘗試了幾次,可無一例外都是遭了一番此般對待。
“這才入門一月,新弟子已經(jīng)開始拉幫結(jié)派了?”鄧拓海有些無奈,心中泛苦。
若說這低階修士,和凡人也沒什么兩樣,凡是到了陌生環(huán)境,總是習慣性地找個組織作依靠。
新弟子入門之后,這才過去短短一個月,幾乎都已加入了某個團伙,有些是幾個新弟子抱成一團,有些則是聚在老弟子身邊。
或許像鄧拓海這樣的,在離火峰還真不多見了,他入門已有一個月,竟然連一位本峰同門師兄弟都未結(jié)識下。
此刻,他就嘗到了這么做的苦果,連上前打聽個消息,都被別人隱隱排斥在外。
鄧拓海搖搖頭,問不到就算了,先去接下煉丹童子的任務再說。
“鄧拓海師兄?!?p> 鄧拓海剛擠出人群,突然聽到有人喚他名字,而且還是女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