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姓男修此生何時享受過這般待遇,可惜這并非什么榮光時刻,但見其仿佛承受了無邊壓力,雙手頓在半空都忘了放下,臉色更是一陣青一陣白。
終于,他還是努力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開口辯解道:“耿某在此,是因為這位師弟與我有事相商。秦師姐莫要誤會?!?p> “哼,誤會?”英氣女修不依不饒,怒斥道,“你耿忠是個什么玩意,本峰誰人不知。上次你玩弄芩爽師妹的仇,姑奶奶還沒跟你報呢,今日你又湊上來,肯定又是在打哪個師妹的歪主意。姓耿的,你真當姑奶奶是泥捏的不成?”
“馬上滾!”英氣女修一個滾字未落,手中已然操起一柄血紅長戈,直接對準了耿姓男修。
耿姓男修后退兩步,似有退卻之意,可眾目睽睽之下,他又覺得下不來臺,猶自強詞狡辯道:“秦師姐若是不信,可以問問這位師弟。”
說著,他單手一指,看向了鄧拓海:“這位師弟,我說的可對?”
耿姓男修的嘴角堆出一副微笑表情,可在他眼神之中,鄧拓海分明瞧出一絲狠厲的威脅之意。
此人一身修為已是練氣八層,看其模樣,顯然一副吃定鄧拓海不敢不聽其言的樣子。
鄧拓海環(huán)顧四周,只見一群女修也都在望向他,其意難解,反倒是木翠的眼神之中,分明是在擔心他。
只見他直視著耿姓男修的眼神,無奈地搖搖頭,徐徐大聲說道:“誰知這貨是從哪個茅坑鉆出來的,見了我就像外甥見了親娘舅,非扯著我不放,一身糞味把我衣裳都熏臭了?!?p> “轟”的一聲,整個大殿之中,頃刻間響起一片哄笑之聲。
就連眾女修聞言,也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只是大多數(shù)女修都在捂嘴偷笑,唯有離火三驕不失潑辣本性,個個放聲大笑著。
尤其是那秦姓英氣女修,徑直笑出“格格”的聲音,好似一只小母雞在叫喚。
木翠在旁邊添油加醋般說道:“鄧師兄,你說他是臭蒼蠅,你是他親娘舅,那你豈不也是……咦……”
木翠邊說著,邊揮起衣袖,扇著面前空氣,臉上表情看似厭惡,雙眼卻笑得瞇成一條縫。
眾人都在笑,唯有那耿姓男修面色鐵青,瞳孔緊縮,目光中滿是陰鶩之色,雙拳越握越緊,指甲掐進了肉里都不覺得疼,顯然已經(jīng)滿腔怒火,將要壓制不住。
“小子,你找死!”耿姓男修終于爆發(fā)出來。
伴隨著一聲厲喝,只見其雙手成爪,徑直朝鄧拓海迅猛抓來。
雙爪一上一下,分成兩路,上扣天靈,下掏會陰。
單看其下手之處,便知陰險無比。
爪尖指甲黝黑如鐵,隱泛寒光,只一看便知,耿姓男修必是修煉了某種厲害爪功。
鄧拓海卻不急不躁,等得就是這一刻,剛剛說話之時,他就已經(jīng)料到,今天此事難以善了。
一大早來到這殿中,他就吃了一肚子悶氣,正愁無處發(fā)泄,這耿姓男修就自己撞上門來,而且舊怨添上新仇,此人又是個玩弄女修的腌臜貨,鄧拓海認準了非要修理這貨一頓。
自從改修功法之后,鄧拓海還沒試過威力如何,今日正好拿這耿姓男修開刀。
“今天就讓你嘗嘗小爺?shù)摹峨x火劍典》!”
鄧拓海低吼一聲,雙手并指如劍,一上一下疾點而出,眨眼間便抵在耿姓男修的手腕之上。
幾乎同時間,體內(nèi)早已蓄勢待發(fā)的離火劍氣,沿著雙臂噴涌而出,透過指尖,瘋狂地鉆入了耿姓男修雙臂之中。
“啊~”
耿姓男修瞬間慘叫起來,其來勢未絕,鄧拓海一個閃身避過,然后飛起一腳,將之踢飛出去。
轟隆一聲悶響,耿姓男修一頭撞在大殿石壁之上,然后順著石壁滑落下來,臉面朝下趴在地上,再也沒了動靜。
這番變化,忽起忽落,只在眨眼之間,已告結(jié)束。
殿中眾人先前哄笑聲還未停歇,隨著耿姓男修撞墻躺地,整個大殿之中頓時變得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鄧拓海正要上前去看,雖然他知道自己出手留了分寸,可還是確認一下耿姓男修死沒死,方能放心。
只是他剛邁開腳,便覺眼前紅光一閃,耿姓男修身前已經(jīng)多了一道人影,正是那秦姓英氣女修。
但見對方皺著眉,表情似乎有些憎惡,但猶豫數(shù)息,仍然俯身伸手,朝耿姓男修身上探去。
“??!”只聞一聲嬌聲尖叫,便見秦姓英氣女修剛觸摸到耿姓男修身上,瞬間便如觸電一般,飛速收回了手臂,嬌軀也跟著顫抖了數(shù)下,連退數(shù)步才停頓下來。
下一刻,鄧拓海便感覺到一股怒氣直射過來,正是那秦姓英氣女修在用眼瞪他。
鄧拓海給了對方一個歉意的眼神,也跟著走上前去,一把將耿姓男修抓著翻過身來。
仔細查看了一番,鄧拓海發(fā)現(xiàn),這耿姓男修還活著,身上倒是無大傷勢,唯有雙臂之中的經(jīng)脈被離火劍氣沖得七零八落,連帶皮肉也烤糊了一些。
對方之所以昏迷不醒,全因他先前有意在法力中夾帶了一絲丙火神雷,將對方給擊暈了,等麻痹感一消,便會清醒過來,除了大小手或許會不時失禁,并無任何后遺癥。
至于秦姓英氣女修被雷力波及,這純粹是無心之失,誰能料到她出手動作這么快。
…
“誰人這般大膽,竟敢在任務大殿公然斗毆?”
大殿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厲喝,緊接著便見一隊披甲持戈的執(zhí)法修士列隊奔來,轉(zhuǎn)眼便將鄧拓海和秦姓英氣女修圍了起來。
緊跟著走進來的,是一位面色黝黑的中年男修,看其法袍樣式,竟是一位執(zhí)法殿的筑基管事。
“將這三人抓起來,押往執(zhí)法殿審問。”這筑基管事大手一揮,口中喝令道。
頓時,便見數(shù)十名執(zhí)法修士端起長戈,對準了鄧拓海三人。
鄧拓海無奈笑笑,也不用執(zhí)法隊動手,便自行雙手抱頭,放棄了抵抗,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想過要抵抗。
秦姓英氣女修在一旁,也和鄧拓海一樣選擇,而且看其動作之熟練,或許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面對這種場面了。
“啟稟師叔,我們要做人證。”一眾女修絲毫不怕事大,由木緋打頭,朝那筑基管事直言道。
“全部帶走。”那位筑基管事冷哼一聲,甩袖出殿而去。
執(zhí)法隊押著鄧拓海一行人,直奔隔壁傳送陣大殿,頃刻間便消失在離火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