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躍把姜選送到了出租屋,這才離開,他在臨離開前,姜選又跟他說了兩句。
他點了點頭,戴上了頭盔以后,騎著摩托車走了。
姜選一直目送著張躍騎著的摩托車的尾燈消失,回到了屋子里。
屋子里亮著燈,有人正在翻箱倒柜的。
這倒不是遭賊了,而是陳洛顏在到處找紅花油。
“你朋友他走了嗎?”陳洛顏看到姜選一個人回來,小聲問道。
“嗯,他回去了?!苯x點了點頭。
“那你坐下來,我給你涂藥?!标惵孱伿掷锬弥鴦倓傉业降恼t花油,打開了瓶塞。
“這個……我還是自己來吧。”姜選之前被小青年一踹,小腹挨得可不輕,腰都挺不直。
“還是我給你涂吧,我一個女娃兒都不怕,你一個男的還害臊呀?”她抬起頭看他。
“這倒不是……”姜選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
“那你還不把衣服脫了?!?p> “唉?”
“不脫衣服怎么涂藥?”
“好像也是……”
姜荼將穿著的襯衣解開,將頭扭到一邊去。
“嗞!”
“怎么的,弄痛你了?”她立刻停了下來。
“沒事,沒事?!?p> “你忍一下,很快就好了?!彼p輕的涂好藥,很快空氣里就彌漫著紅花油的味道。
以及。
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這股氣味姜選可不陌生。
“好了?!彼w好了紅花油,坐在一邊。
“謝謝你?!?p> “你干嘛跟我說謝,今天如果不是你的話,我……我都不知道怎么辦?!彼椭^說著。
她依然穿著那件寬松的黑色外套,頭發(fā)是綠色的雙馬尾辮。
臉上是煙熏妝,不過已經(jīng)花了一些。
可這并不能影響到她的氣質(zhì)和顏值。
尤其是還沒有完全干的淚痕,更多了一種楚楚可憐的感覺。
一如同當(dāng)日他在游戲廳里見到她的驚艷那一眼。
“你怎么會在網(wǎng)吧里?你不是說去同學(xué)家了嗎?”姜選想起了這件事問道。
“我……我在同學(xué)那里住了兩晚上,但是住不下去了……”
“為什么?”
“那個叔叔總是色迷迷的……”她小聲的說著。
“所以你就去網(wǎng)吧了?”
“嗯……”
“那你怎么不找我?”
“我……我……”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好了,你要是沒別的去處,你就在我家住下吧?!苯x沒有繼續(xù)追問。
“可是……”
“有什么可是的?難道你去同學(xué)家,還是說去網(wǎng)吧?”姜選反問道。
“我怕給你添麻煩……”
“沒什么可麻煩的,對了,你餓不餓?”姜選問道。
“不餓?!彼龘u了搖頭。
然而很快“咕?!币宦暢鲑u了她。
“還說不餓,你等著,我去給你弄點吃的?!苯x起身就要去廚房。
但是他剛上了藥,挺直不了腰,不然就鉆心的疼。
“還是不用了,你這樣也不方便?!彼B忙扶住他。
“這能有什么不方便的,好了,你聽我的?!苯x走到廚房看了看。
“只有面條了,我給你煮面行不行?”
“好……”
“你要幾兩?”
“一兩?!?p> “不行,你那么瘦,少說也得二兩?!?p> 姜選很快就開火,燒水。
“你吃蒜和蔥不?”
“都可以。”
姜選又開始拍蒜切蔥,看到雞蛋以后,又打了兩個雞蛋做荷包蛋。
幾分鐘以后,他端著熱氣騰騰的面條上桌。
“怎么這么大一盆?”她看到姜選端出去的大盆面條嚇了一跳。
“我也餓了,這個碗才是你的?!苯x笑著端出了一個小碗。
他將面條從大盆里夾了過去。
“好了,快吃吧。”他催促說著。
“哦……”她低著頭小口小口的吃著。
很快從碗里撈出了荷包蛋。
“這個給你……”
“我碗里有,你吃你的?!?p> “哦……”
“怎么還有一個?”
“我怎么知道,可能是長腿兒跑到你那邊去的吧。”
“我吃不完……”
“吃不完也得吃,我相信你!”
當(dāng)墻壁上的掛鐘“咔嗒”、“咔嗒”的指向凌晨兩點半的時候,姜選早就困得不行了。
本來就忙碌了一整天,小腹挨得那下子,腰都直不起來了。
之前陳洛顏就在他這兒住過一晚上,所以和上次一樣,陳洛顏睡他那間臥室,他睡隔壁房間。
不過唯一的區(qū)別也許就是他沒來得及換新的床單和毯子。
他實在太困太累了,進(jìn)了房間以后,躺在硬木板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在一片意識朦朧當(dāng)中,他觸摸到了一具柔軟的軀體。
這似乎是夢,又似乎是現(xiàn)實,這讓他難以分清。
如果說世界上最柔軟的東西是棉花,或者輕飄飄的柳絮。
那么姜選在恍惚間,似乎觸及到了更加柔軟的存在。
黑夜是一雙柔軟纖細(xì)的手,與他相擁。
夢境,是令人沉醉的溫柔,令人淪陷。
這是姜選前前后后活了將近三十年以來,做的最美妙的一個夢。
直到他醒過來以后,還回味著那曼妙的夢境,回味著那陣陣芬芳與柔軟。
直到……
“唉?怎么回事?”
姜選感到自己的右手臂有些酥麻,下意識的動了一下。
但是很快他就看到有一個人正枕在上邊?
“我做了什么?”
他的腦子有些空白,感到十分的蒙圈兒。
她不是在隔壁房間的嗎?
怎么跑到這邊來了?
還有地上的衣服是什么情況?
“我是不是沒睡醒?”
姜選立刻倒下去,閉上眼睛,想再睡一覺。
也許醒過來以后,就是另一番樣子了。
所謂的夢中夢也并不罕見。
然而他躺下去以后,一陣又一陣的芬芳涌入鼻息。
旁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他的腦子卻是越來越清醒。
心跳得也越來越快。
可最要命的還不是這個,旁邊的人在睡意朦朧中,一個翻身,就壓在了他的身上。
這讓姜選的心差點兒沒從嗓子里跳出來。
他實在搞不清楚,陳洛顏怎么會在他的旁邊?
而且他們兩人這樣……未免也太微妙了吧?
姜選的心臟狂跳,他小心翼翼的將陳洛顏的手放到一邊去,他又躡手躡腳的起床。
在看到自己并不是完全坦誠相見,至少還有一層屏障以后,他松了口氣。
但他實在是想不起他是始終保留著這層屏障,還是亡羊補(bǔ)牢呢?
他真的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