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事和你們沒有關(guān)系,無需在意太多?!?p> 傷感來的短暫,他們也毋需要人同情。
每一個人在加入這個組織的時候,都已經(jīng)做出了抉擇。
手持燈籠的老人笑呵呵地看著瞿勇幾人,聲音略帶慈祥:
“要進(jìn)來看看?”
說完這句話后,黑袍老人提著燈籠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門內(nèi)忽明忽暗,就像風(fēng)中搖曳的火焰。
邢閻率先走進(jìn)了‘爭渡’店鋪,和想象中的類似,店鋪里面是一片黑暗,燭火的微光照亮了這間不大的店鋪,寧靜中帶著一絲和諧。
在店鋪中有三個貨架,一個個黑色的拳頭大小的雕塑或者掛墜被擺放在貨架上。
有環(huán)狀的,也有花狀的,有獸形也有人形,各色各樣的掛墜上面涌動著一種邢閻異常熟悉的氣息。
魘力,是的,和夜力不一樣。
這獨屬于魘的力量,在每一個雕塑或者掛墜上面都能感受到一絲。
雖然微弱,但是存在。
在貨架最中間的位置是一尊面目模糊,但卻充滿莊嚴(yán)氣息的六臂法相,整體呈現(xiàn)黑色,背后有一道雕刻九個象形符文的輪環(huán)。
不動明王雕塑。
這些擺放在柜臺上的雕塑和黑色掛墜,對于邢閻有一種食物般的吸引力。
邢閻感覺有點饑餓,飯好像還沒吃呢?
就在邢閻觀察不動明王法相的時候,一道視線轉(zhuǎn)移到了自己身上,邢閻轉(zhuǎn)頭望去。
林小志站在門邊,目光灼灼地注視著自己。
邢閻摸了摸自己的臉蛋,沒有花。
發(fā)現(xiàn)邢閻發(fā)現(xiàn)了自己,林小志將目光移開,開始觀察這間店里的雕塑。
白云飛面露好奇,他也能感受到這些貨架上物品蘊含著神秘的力量。
但也沒有毛手毛腳,只是安靜的做一個看風(fēng)景的美男子。
邢閻將視線從不動明王雕塑上挪開。
黑袍老者笑呵呵的走過幾人身邊,對著他們說道:
“其實這些東西對你們來說沒什么用處,不過這三樣你們也許可以用得上。”
黑袍老人走進(jìn)屋子的內(nèi)間,沒一會兒,從里面走了出來,左手上的燈籠一直提著,右手上多了一個長條的木盒。
將木盒放到柜臺上,打開。
邢閻伸頭一看,墨綠色的玉扣擺放在木盒內(nèi)部,正好三枚。
黑袍老人示意每人拿一個。
邢閻三人對望了一眼,各自伸手拿了一個。
環(huán)狀的玉扣摸起來十分細(xì)膩,邢閻好奇的把玩了一下。
看起來像是翡翠。
白云飛用手搓了搓,掏出脖子上的玉佩對比了一下。
和自己的玉佩相比,黑袍老者拿出來的玉佩色澤想對來說更加暗沉,也不夠剔透。
帶著點小心翼翼,白云飛開口問道:
“這個玉扣有什么特殊的用處?”
但是他不會相信這個老人拿出來的玉扣會是什么普通的物品,畢竟小說里都不是這么寫的。
邢閻手指微微搓著玉佩,并沒有從上面感受到任何任何魘力或者特殊的力量。
一個想法突然冒了出來,莫非......
林小志放到眼前看了看說:“就像是普通的玉佩?!?p> 黑袍老者用右手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后巴咂了一下嘴巴,然后說道:“就是普通的玉佩,唔,大概五六百塊錢?”
邢閻:......
白云飛:......
林小志:......
瞿勇站在一旁吹了聲口哨,臉上有點憋不住想笑。
不行,得嚴(yán)肅,我們做大哥的一般不會笑,除非忍不住。
“撲哧!”
忍不住了。
很好,就是這個操作。
這樣子的玉扣他也有一個。
黑袍老人放下茶杯,似笑非笑道:“我這店里的東西你們都用不上,想來想去,還是這個比較好一些,驅(qū)邪避禍,保佑平平安安嘛?!?p> 邢閻嘴角抽了抽,一般情況,這些都是心理安慰,不過人活著圖一個安慰倒也沒有什么問題。
白云飛若有所思,問道:“明伯,這個玉佩多少錢?”
白云飛想的是既然來了一趟這里,哪怕看起來最普通的玉佩說不定也會帶有一些這個世界的靈氣,買下來,必須買下來。
黑袍老人一手端著茶杯,一手提著燈籠,笑呵呵道:“送個你們了,不是什么值錢的玩意兒!”
相見就是緣分,說完這句話后,黑袍老人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林小志。
林小志愣了愣,將玉扣收了起來,道:“謝謝明伯!”
邢閻見狀道謝之后也收下了玉扣,白云飛已經(jīng)吭嘰吭嘰的把玉扣刮到了脖子上,兩個也不怕擠碎?
小憩了一會之后,與明伯微微交談了一番閑事之后,邢閻幾人向著明伯道別。
不過在林小志出門的前一刻,明伯的聲音響起:
“爭渡,爭渡,爭的是什么,渡的又是什么?”
所有人的身形一頓。
“我希望你們永遠(yuǎn)不會再有機會來我這里,無論是以什么樣的形式!”
聲音蒼老,但是邢閻能夠感覺到隱藏在那蒼老聲音下的疲憊。
每一個字里似乎都是說不完的故事。
提燈的老人在黑暗的柜臺中看著幾人出門,門輕輕地闔上,像是兩個世界。
瞿勇想了一下,然后說道:“如果你們聽我的,倒是可以去永安當(dāng)看看。”
“那里的東西有很多,而且有很多東西不是現(xiàn)實里面可以買到?!?p> 邢閻點了點頭,人生地不熟,有人帶路自然是好。
兩外兩人也無異議。
沿著長長的‘善樂街’行走,除了夜游人以外,時不時還有幾個身穿黑袍,提著燈籠的小孩或者大人走過。
蹦蹦跳跳的,讓邢閻嘖嘖稱奇。
只是這里為什么會有小孩子?
不等邢閻多想,人流一下子便多了起來,高高的朱紅色閣樓出現(xiàn)在幾人面前。
門口沒有專人守衛(wèi),紅色的大門向里敞開,夜游人們的身影或緊迫,或雷歷。
朱紅色的閣樓上面,是明黃色和黑色的牌匾,上面寫著‘永安當(dāng)’三個字。
以幾人的腳程,看似遙遠(yuǎn)的距離實際上并沒有花多久的功夫。
如果不是身上的穿的制服明顯是現(xiàn)代的風(fēng)格,邢閻都要以為自己是個古人了。
“走吧,進(jìn)去看看!”
瞿勇邁步走進(jìn)‘永安當(dāng)’,白云飛緊隨其后,林小志不急不慢的跟上。
就在邢閻剛剛一步踏入門檻的時候,一股異樣的感覺從遠(yuǎn)處傳來,邢閻的身體愣了一下。
“那個是?”
異樣的感覺來自酆都的西北方向。
這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受,但是邢閻下意識地想要過去。
“那里有什么東西在吸引我?”
月色之下的西北角流露微光,那邊有什么?
踏進(jìn)門檻的腳被收了回來,邢閻向著那個朦朧的方向走去。
不是呼喚,也不是吸引,這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也許用第六感,或者說第七感來形容更加合適。
瞿勇和白云飛進(jìn)去‘永安當(dāng)’后就鉆進(jìn)了人流。
林小志福至心靈,回頭一看,本該進(jìn)來的邢閻卻沒有身影。
忙出門一看,邢閻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正向著西北的方向走去。
那個方向是瞿勇說過的‘不良坊’的方向。
“他,去那里做什么?”
看著邢閻的遠(yuǎn)去的身影,林小志看了一眼已經(jīng)在人群中看不到的瞿勇和白云飛,心里做下了一個決定。
······
和‘善樂街’不一樣,一座座黑色的外形古怪的瓦屋構(gòu)成了酆都的西區(qū),被稱為不良坊的區(qū)域。
和‘善樂街’的黑暗中的明亮不一樣,不良坊這里呈現(xiàn)一種黑暗,一種灰色和抑郁。
灰白色的柱子佇立,構(gòu)成一道石門,在最頂部寫著不良坊三個字。
腳步聲從遠(yuǎn)處響起,寂靜的街道沒有幾個人行走,哪怕是夜游人也極少來這里。
邢閻的身影從遠(yuǎn)處慢慢出現(xiàn),緩緩靠近這個從剛才開始就對自己有莫名吸引力的地方。
只是當(dāng)邢閻的腳步踏過踏入‘不良坊’的那一刻,那種莫名的吸引力又消失不見了。
這讓邢閻在疑惑的時候也感覺到有些莫名其妙。
“不良坊?瞿大哥說沒事不要來這里,可我現(xiàn)在都到這里了,不看白不看?!?p> 邢閻拍了拍衣袖,作死一般的走了進(jìn)去。
膽小可不是自己的作風(fēng)。
林小志在遠(yuǎn)處看著邢閻的身影,心里升起疑惑:“他來不良坊做什么?”
所謂的不良坊邢閻并沒有看到什么和不良有關(guān)的東西。
在邢閻的記憶中,倒是有一個叫做‘不良人’的職業(yè)。
在古代特指捕快,那么這里的不良坊具體的意義又是什么?
斷案還是其他的?
漆黑的街道上面幾乎沒有人,黑色的瓦屋門窗緊閉。
聲音是從左側(cè)響起的,聽起來十分嘶啞,像是烏鴉的聲音:
“要進(jìn)來看一卦嗎?”
一個看起來不高,有點矮小的黑袍人站在一間黑色瓦屋的門口,黑袍人的臉被籠罩在帽兜底下,只能看到嘴巴。
“看卦?”
邢閻臉上露出有趣的神色,這種東西基本算得上是信則有不信則無。
作為專業(yè)的無神論者,邢閻正常情況下是不可能相信這種事,但是那也指的是在正常情況下。
而現(xiàn)在,明顯對一個擁有超凡力量穿越者講正常,那似乎才是不正常!
這種情況下,為了不給人增加麻煩,最好的做法應(yīng)該是原封不動地告辭,離開這里。
但是好奇心陡然升起的邢閻微微一笑,說:“好??!”
“請進(jìn)來!”
黑袍人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屋子,邢閻沒有注意到的是,在黑袍人轉(zhuǎn)過頭之后嘴角勾起的那抹弧度。
陰森森的房子看起來并不讓人感覺舒適,邢閻若有所思地摩挲了一下下巴,然后走進(jìn)了漆黑的門。
龍筆馬良
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