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熱鬧是真的不嫌事大的。
而拖把允本來都被扇麻的臉,此時又以這種方式被重新提了起來,拖把允的臉色別提有多精彩了。
“這,小女子愚笨,還請貝小姐賜教?!?p> 賜教?好,那我就好好賜教賜教你。
“呵,好一個賜教,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和你廢話了。小蓮,去叫人給你加個高凳再拿把算盤來?!?p> 做為首富的女兒,這時候常練的基本功就派上用場了。
清盤,空盤后平放于雙腿上,我開始噼里啪啦的算了起來。
零頭礙眼,去了。護(hù)衛(wèi)傻大個的嚇到客人了,加錢。小姐比丫鬟值錢,翻個倍。
“這樣吧,我也不和你開價,加上剛剛算的就一起湊個整的吧。十萬兩黃金,這件事就算翻篇了,如何?”
十萬兩黃金??。∵@還不算開價了?
眾人聽到這個報價后紛紛倒吸了口冷氣,就連坐在一旁的小蓮和老管事都突然的心頭一顫,暗地里交流了起來。
“我走之前小姐不這樣的呀!”
“這也是我第一次見小姐坑人,以前最多也就禍害禍害自家酒樓?!?p> “呃,那你們今天本來是打算坑我的?”
“坑您是小姐的主意,不管我的事。不過小姐之前并不知道這家綢緞莊的大掌柜是您?,F(xiàn)在又冒出來個冤大頭,想來您是安全的。”
“那就好那就好?!?p> 小蓮和老管事溝通完之后就迅速坐正了身子,各自擺上了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而那邊進(jìn)退兩難的拖把允,更是一個頭兩個大。十萬兩黃金這個數(shù)字,哪怕貝傾城是糊口亂開的價,她也不能反駁。只為自家老爹的官位還是靠貝家做上去的。
今天這十萬兩,她必須給,而且還得笑著給的心甘情愿。
“貝小姐親自算的自然沒問題,小女子在此向貝小姐,小蓮姑娘賠禮了。多謝兩位海涵?!?p> 拖把允扯著紅腫的雙頰,極其艱難的擠出了一個微笑后盈盈施了一禮。
原本這件事情也就這么過去了,不想那拖把帶來的高個子丫鬟卻是個沒腦子的,大庭廣眾下也不知哪來的膽子,就反駁了自家小姐的話。
“小姐,這明明就是她們的錯,為什么到頭來要我們出錢?那可是十萬兩黃金呀!”
“啪!”干凈利落,又是一巴掌。
“你個賤婢!主子的事情哪里輪得到你來插嘴?”拖把允怒了,自己好不容易才尋了個最好的結(jié)果,這蠢貨之前一直悶不吭聲,現(xiàn)在居然在這兒壞事。想到這兒拖把一陣后怕,自己居然還把她放在身邊留了三年多?;厝ミt早把她處理了,這種沒腦子的留不得,否則指不準(zhǔn)什么時候就把自己給賣了。
“看來這小丫鬟對我有意見呀。拓跋小姐,你看?”
“呵呵,讓貝小姐見笑了,區(qū)區(qū)一個賤婢而已。她的話就如同那街邊狗兒放的屁一般,做不了數(shù)的。十萬兩黃金稍后定當(dāng)如數(shù)奉上?!?p> “如此,就多謝拓跋小姐了。”
“這都是應(yīng)當(dāng)?shù)?,貝小姐客氣了。?p> 拖把允見我并未動怒,悄悄捏了把汗后就去賬房送錢了,至于這錢入了誰的口袋那還不是我說了算的事嘛。
只是不能光顧著坑人,還得給自己留點好名聲,對,就這樣。這么想著,我也確實這么做了。
“老管事,麻煩你一會兒差人,把拓跋小姐看中的那匹云錦送至拓跋府,另外再挑上兩匹先下時興的布料一起送了去,就以我的名義。哪怕這件事拓跋小姐做得有些冒失,但怎么說人家也是賠過禮,道過歉了的,這件事就此了了吧。另外,店內(nèi)的客人們也因此事多少受了些驚擾。傳我話下去,凡今日在本店內(nèi)院購買布匹的客人,一律買十匹送一精品?!?p> 緩緩走下高凳,見距離老管事有著一段距離后,我開了口,聲音不大不小卻剛好夠院中圍觀的客人聽著了。
果然,話音剛落就見院內(nèi)響起了一片叫好聲。
觀看已久的老管事見拖把允不光白挨了揍,還這么客氣的送了十萬兩黃金,登時看的眼都直了。以前他一直覺得老爺奸詐,沒想到這長江后浪推前浪,小姐比老爺更奸詐,還把人給坑得一愣一愣的,最后讓人都完全分不清到底是虧了還是賺了。
這時候又聽著小姐說的話更是差點直接拍起了巴掌來。
老管事一臉欣慰,看來小姐已經(jīng)能夠獨立,再也不是那個總粘著自己要丟高高的小姑娘了。
“好,我這就去。小姐有什么看中的布料只管挑,店內(nèi)最好的裁縫隨時準(zhǔn)備為小姐服務(wù)?!崩瞎苁旅ψ分易吡诉^來,一臉溫和的笑顏再不見出來時的怒容。看著這樣的老管事我不禁打趣了他兩句。
“不用了,就這九匹吧,一會兒會讓小蓮直接把我二人的尺碼告知過去。倒是老管事你,現(xiàn)在的笑容多和藹。剛見你的時候臉就黑的跟個關(guān)公似的,我差點都不敢認(rèn)了?!?p> 走在回廊上捂著嘴低笑了兩聲,我忽然想起來自己晚上和李鵬的約定。那么新奇有趣的事兒可不能為了這么點小事給耽擱了。
“老管事,衣服麻煩你囑咐他們晚上加個工,明早合著銀票一起送到宛椿客棧。我一會兒還有事情就先走了,另外燕國我可能得長住一段時間,這段時間里可能會時常叨擾你了。”
“怎么能說叨擾呢!小姐能來就是最好的?!?p> “謝謝你,福伯。”
“哎,哎!”這下可真的是老淚縱橫了。想他洪福自小便是跟著爹娘生活在梓府的下人,二十年前被老夫人指派來貝家后就再也沒回去過了,如今他已為了東家奔波四十三年,若不是夫人梓恬偶爾見面會喚自己兩聲福伯,自己只怕這輩子身邊都不再有個暖心的人了。
四十三歲了,沒想到還能聽小姐喊自己一聲“福伯”,以后就是為小姐上刀山下火海也值了。
看著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老淚縱橫的福伯,我拿著自己的手帕輕輕遞給了福伯。
老小孩老小孩,越老越想家,越老越倔強。忙了大半生,或許也是時候讓他回老家頤養(yǎng)天年了。只是不知,福伯可愿意。
我抬頭看向了天空,如兒時一樣朝天空伸出了手,仿佛這動作真的可以摸到藍(lán)天,摸到白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