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聽說了嗎?”何及第眉飛色舞的走進花園,他的心情看起來好極了。
何奎依舊不急不緩的打著太極問道:“聽說什么?”
“張伯陵那個傻子把那兩家店里的現(xiàn)銀都拿走去了賭坊,我那岳母當時就氣暈過去了,聽說我舅舅也在,氣的直言要砍了那小子?!?p> “這有什么,那傻兒這種事情干的還少嗎?有什么值得高興的。”
何奎依舊漫不經(jīng)心的應(yīng)答著,他對這種消息并不感興趣。
“爹,這可是咱們的好機會啊,現(xiàn)在那憨兒如此敗壞家業(yè),我們何不趁現(xiàn)在這個機會讓美蘭出面將剩下的家產(chǎn)接手過來,否則過不了多久這余下的家產(chǎn)就會全都被那傻子給敗掉了?!?p> 何奎終于停下了手上動作,他看向何及第沉吟一會道:“這件事情不必著急,現(xiàn)在還沒到我們出手的時機?!?p> “爹,這都是什么時候,還沒到時機,難道真要等那傻子將那些產(chǎn)業(yè)變賣了不成嗎?”
何及第實在想不通他父親到底在等什么,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了,錯過了可就什么都沒了。
“你懂什么,下月就是年中考績,為父這個縣尉的位置可是不少人在盯著,這個時候如果被人扣個豪奪家產(chǎn)的罪名那就得不償失了?!?p> 何奎何嘗不想將那些家產(chǎn)據(jù)為己有,但是跟他的官位比起來孰重孰輕他還是清楚的。
以他現(xiàn)在的年紀和人脈升遷基本無望了,他只求能坐穩(wěn)這泉海城的縣尉之職。
只要坐穩(wěn)這個位置,縱使他何家不能大富大貴,至少也是衣食無憂。
何奎看著何及第有些失落的樣子走過去寬慰道:“做大事要懂得隱忍,眼光要看的長遠些。”
“我明白了爹。”何奎已經(jīng)說得很明白了,何及第也不便在說些什么。
“你課業(yè)準備的怎么樣了?上秋的鄉(xiāng)試可沒多久了?!焙慰鼭M懷希望的看著自己的兒子。
哪個父親不想看到自己的孩子出人頭地,他在何及第的身上也是寄予厚望的。
何及第聽到何奎問起功課他眼神閃躲的說道:“咳,放心吧爹,我一直在用功苦讀,這次鄉(xiāng)試定能榜上有名的?!?p> “嗯,好好用功,別辜負了爹對你的期望……”
“是……”
正說著,只見一名小廝匆匆走進花園,手中還拿著這一張拜帖。
“老爺,少爺。張家的小公子在門外求見。”小廝將手中的拜帖遞到何奎的手中。
聽到小廝的話,何奎兩人不由面面相覷,剛剛才說起那憨兒,這會竟然找上門來了,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最讓何奎感到詫異的是,這傻子竟然還弄了一張拜帖上門,如此正式還是頭一次見。
何及第看著何奎手中的拜帖也忍不住說道:“爹,這憨兒什么時候如此懂禮數(shù)了?”
何奎掃了一眼拜帖,接著說道:“請他去前廳等候,我們馬上就去?!?p> “是……”
……
張伯陵坐在何家的前廳之中,他四下打量起周圍的環(huán)境,這廳堂寬敞明亮,墻壁上掛著不少的名家畫作,房間里還放著不少的名貴花卉,將整個環(huán)境點綴的十分雅致。
他本以為以何奎的武夫性格會將這里的布置的莊嚴肅殺,沒想到竟然會如此的風雅。
“大侄子,什么風把你吹來了?”
就在張伯陵正打量這屋里的陳設(shè)時,何奎帶著何及第從外面走了進來。
“何公,二姐夫?!睆埐昶鹕硎终降南騼扇诵卸Y,這讓兩人更加的詫異。
他們不由在想,這廝難不成吃錯了什么,突然開竅了不成?
“大侄子不必多禮,快坐?!焙慰现魅宋唬渭暗谧搅藦埐甑膶γ?。
三人落座后,張伯陵從懷里掏出一份大紅請?zhí)f給何奎道:“何公,姐夫,小弟我在東城跟人合股開了一間賭坊,十天后開張,到時候還請何公和姐夫去給我壯壯臉面?!?p> 張伯陵說完,何奎和何及第全都流露出驚訝之色,這實在太出乎他們的意料了。
何奎很快收起臉上的驚容緩緩接過請?zhí)?,在片刻的沉吟后說道:“大侄子,請?zhí)戏蚴障铝?,到時有空的話,我們父子一定到。”
張伯陵見何奎沒把話說死也沒說什么,他站起身爽利的說道:“好,到時候晚輩就恭候兩位了,告辭?!?p> 說完他再次向兩人行禮,何奎兩人急忙起身相送,等到將他送出前廳,兩人一臉大寫的懵。
這什么情況?這貨來去如風的想要干什么?開賭場?還請他們?nèi)ィ窟@到底是都是什么情況?
一系列讓他們無法想出答案的問題在他們的腦子里縈繞著。
“爹,咱們?nèi)幔??”何及第茫然的看著自己的老子,這事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何奎看看手中的請?zhí)?,忽然嘴角浮現(xiàn)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道:“去,為什么不去,也許我們之前都看錯了這個傻子了……”
“爹,您的意思是……”何及第心中不由浮現(xiàn)出一個前所未有的念頭來,這個念頭把他嚇了一跳。
那就是也許這個被他們叫了十幾年傻子的家伙,其實一直在裝傻!
……
張伯陵此時的心情極好,賭場生意進行的十分順利,接下來的事情就由魏三來操辦,他對此是輕車熟路。
不過接下來的事情還得看何奎兩父子,雖說他跟魏三的交情不錯,但是他畢竟是混幫派的,對于這種人光靠感情是維持不住的,還得靠更強有力的勢力和關(guān)系來保證他們的合作順暢性。
而這個關(guān)系就是他的那位姐夫還有他那當縣尉的老爹,有了這層關(guān)系在,魏三就不敢輕易動歪心思。
想通了這其中的關(guān)鍵,張伯陵靠在馬車的軟墊上搓著下巴,他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確保在開業(yè)當天,何奎兩父子能夠準時前來。
“少爺,到家了。”老何的聲音在前面響起,車子一陣輕微的晃動便停了下來。
張伯陵打開廂門下了車,他還沒等站穩(wěn)身子就聽一個飽含憤怒的聲音叫道:“來人,給我把這個畜生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