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斐然很是有些尷尬。
她近三十年的人生經(jīng)歷里,只有年少時看到何鈞對呂清瑩好的時候,明火執(zhí)仗的找何鈞嚷嚷過,但最終也是無功而返。
那會,被拋棄的傷心覆蓋了吃醋的小心思。
所以,吃醋這個詞,對她而言其實是陌生的,陌生得有些尷尬。
斐珩不時含笑看向她,似乎在等她的回答。
許斐然醞釀了下,笑笑:“我哥哥就是愛調(diào)侃我。別聽他瞎說。”
斐珩分神又看了她一眼:“不是真吃醋?”
“不是。哪能你見個人我就吃醋。那這日子還過不過。我見個人你會吃醋么?”
“吃啊。我也知道見個人很正常,但如果對方是個男的,我肯定提著心啊,只是不表現(xiàn)出來而已?!膘崇裾f得很是坦然。
看著斐珩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許斐然撇嘴:“沒那么夸張吧。正常社交而已?!?p> 斐珩扭頭瞧了她一眼,神情很是嚴肅:“雖然是正常社交,但緊張自己的配偶動物都會,人更是情不自禁。你到底有沒不爽?”
“一點點?!?p> “說說?!?p> “就是你們聊得很投入,我聽不太懂,覺得微微有些不自在。”許斐然盡量斟字酌句。
畢竟,兩人之間第一次討論這樣的事情,萬一斐珩聽了以后擔心她吃醋,以后這樣的碰頭都不帶她了,不是更郁悶?
斐珩暗暗皺眉,自己當時怎么沒注意到這一點:“就這?”
“你之前說杜燦外貌很普通,結(jié)果壓根就不是那么回事。我覺得有些詫異?!痹S斐然干脆一吐為快。
“這個,真不怪我。第一,她長什么樣我真沒在意,第二,我這么多年沒見她,她變漂亮了我是真不知道?!?p> 斐珩這正板的回答讓許斐然突然覺得興致索然:“所以也沒什么啊。只是我們兄妹間喜歡隨便開玩笑而已?!?p> “匪匪,要不要我教你投資方面的東西?”
許斐然望向斐珩,斐珩很是一本正經(jīng)。
這是岔開話題還是修補她說聽不懂?
“我打算報x大的EMBA。”
“好啊,那不懂的來問我?!?p> “好?!毖镜?,這家伙是表示他文理通吃?!
之前周揚就提議她去讀個EMBA,既擴大交際圈子,又提高能力。
當時她只是模糊應著,并沒有真的動心去行動。
但現(xiàn)在看來,讀書還是很有必要的。
不說讀個博士出來,至少,也不能太LOW。
到家下車,斐珩走許斐然前面蹲下,回頭望著許斐然:“來,背你回去。”
“為什么?”
“表揚你啊?!?p> “表揚什么?”
“吃醋吃得好。證明你看重我?!?p> 許斐然失笑,愉快的爬到了他背上。
斐珩背著她:“老婆,你昨天晚上做夢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吧?!?p> “不知道。”
“你做夢是想打我?”
許斐然摟緊他脖子,臉蹭著他脖頸:“是啊,怎么?要不要分床睡,免得我誤傷你。”
斐珩扶著她腿的手順手掐了她腿一把:“這話你也說得出?”
掐完猶不解氣,斐珩再次用力掐了一下:“下次再說這話,回去跪鍵盤?!?p> 許斐然雙手擰住他耳朵:“斐珩你造反啊你?!?p> 斐珩哈哈大笑:“不掐了不掐了,晚上抱緊點睡就行了?!?p> 晚上躺在床上,斐珩很是嚴肅的對許斐然道:“匪匪,以后有任何事情,都要直接跟我說。夫妻一體,不是說說的。咱們之間不能有心結(jié),明白么?”
許斐然點頭:“嗯。一定直接說。盡量不做夢打人。”
“斐生活”的口紅方案很快確定。
其實口紅這個東西,自古就有。以前叫口脂,習慣小罐裝,也做胭脂用。
制作方法和用料并不復雜。
用料不過是油、脂、膏和顏色。
方法不過是浸泡攪拌熔煉倒模。
唯一區(qū)別就是工業(yè)社會下,純天然用料因為價格和性能方面的原因,被工業(yè)用料替代。
在看了產(chǎn)品部收集回來的幾十種口紅配方,許斐然找合作工廠敲定了配方。
既然是傳承產(chǎn)品,雖然用工業(yè)機器大規(guī)模生產(chǎn),但配方和用料,還是沿用純天然的。
油脂膏體香精全部用純天然的,顏色古法是用花瓣植物莖搗碎提取,大規(guī)模生產(chǎn)不現(xiàn)實,那就采用同樣是純天然,但是已經(jīng)被工廠提煉出來的色粉。
其實口紅這樣的產(chǎn)品,即使用最好的原料,成本相比過百的售價,占比還是很低。
雖然最好的和最差的生產(chǎn)原本,可能有好幾倍的差距。
這款產(chǎn)品從最初的醞釀到后面的確定方案,出樣品,一一拍攝了視頻,以許斐然的賬號為主體,一一開始播放,開始做前期的宣傳醞釀。
粉絲們都知道‘斐生活’要出口紅了,都很期待。
林教授都在電話里說:“匪匪,我可等著你送口紅哦?!?p> 許斐然準備了一套六支‘斐生活’的最新口紅作為生日禮物六月送給林教授。
這是許斐然第一次正式上婆家門。
雖然婚已經(jīng)結(jié)了,兩人也有自己的家,但公婆家確實是第一次去。
而且領(lǐng)證后,林教授雖然和她聯(lián)系很緊密,但兩人沒見面。
林教授說:“你們新婚,我不去打擾你們?!?p> 許斐然在斐珩訂票的時候,才想起,她除了認識斐珩和他爸爸媽媽,對他們家其他人一無所知。
許斐然立馬要求斐珩給她講他們家的核心人物,或者說,回帝都會見到的需要打交道的人物。
斐珩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都在,斐珩父親三兄弟,大伯從政,他爸爸軍人出身,小叔從商。
爺爺奶奶老干部退休,大伯大伯母和爺爺奶奶住大院別墅。
大伯父大伯母有個兒子,比斐珩大,已經(jīng)成婚,軍人,脾性跟斐珩爸爸很像,太太在部委上班,剛生了孩子,也住大院。
小叔和嬸嬸住市區(qū),他們家兒子是跟著大伯母大伯父爺爺奶奶一起在大院長大,博士畢業(yè)現(xiàn)在在部委,很有大伯的風范,喜歡大伯二伯,對自己父親不是很感冒。
林教授和爸爸兩人住京大附近的公寓,方便林教授上下班。
斐珩說小叔不愛部隊也不愛讀書,喜歡做生意,年少風流,年老也不安分。
以至于他兒子很不屑他。嬸嬸雖然家世容貌都不錯,但壓根管不住他。所以他們家兒子從小就跟著爺爺奶奶住,因為大伯教導比親爹還多,這個弟弟就跟大伯比親爹還親。
許斐然忍不住笑:“大哥像咱爸,弟弟像大伯,斐珩,你不會像小叔吧。”
斐珩瞬間黑臉:“我才不要像他呢,公共汽車一樣。”
許斐然大笑出聲。
斐珩外公家就簡單了,外公外婆,舅舅舅媽還有一個據(jù)說很是可愛的妹妹,還在讀博士,而且,很如長輩的愿,文科,古漢語專業(yè)。
許斐然消化了半晌,瞅著斐珩:“你不會打算就這么空手拎著我上門了吧?!?p> “你新媳婦上門是去接禮的啊。”斐珩很是理直氣壯。
好像是這么回事,但一細想,許斐然總覺得不妥,想來想去,電話趙芝雅女士。
趙芝雅女士也猶豫了:“你第一次上門,按理,姑娘家上門,應該是你去接禮物,才顯得女孩子貴重。但你領(lǐng)證了,都是他們家的人了,要孝敬長輩啊?!?p> 趙芝雅猶豫來猶豫去,壓根不知道怎么辦了:“管他,禮多人不怪,你干脆全準備?!?p> 許斐然頭一下就大了。
這么多人,而且都不是俗人,她上哪找這么多合適的禮物啊。
掛了電話,許斐然撇嘴:“早知道不領(lǐng)證就先上門。就去接禮物多好?!?p> 斐珩失笑,看著她皺起的眉頭,想了想:“就準備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和小侄子的禮物就好了,平輩的不用管他們。”
“合適么?”許斐然疑惑。
“合適?!?p> “你電話林教授,問一下。”
斐珩在許斐然的虎視眈眈下細細詢問林教授。
誰知道林教授更離譜:“不用,匪匪第一次上門,就應該是接禮物的。”
許斐然嘆了口氣,示意他掛了電話。
第二天,許斐然上班時間翹班準備禮物。
老人小孩的,就好準備多了。
之前林教授不是托她買過壺給外公嘛,說是喜歡普洱,斐珩說爺爺因為經(jīng)常跟外公喝茶,現(xiàn)在也喜歡普洱。
那老爺子們就簡單了,去云普讓趙總把他們家最好的普洱出讓兩餅。
奶奶外婆的話,許斐然在李蓉的提議下聯(lián)系蘇繡大師,麻煩她寄兩條花色適合老人的手工刺繡圍巾。
然后找慈善會做珠寶的姐姐,讓她幫她物色適合小孩子的平安扣。
最后挑了一個圓潤通透的玻璃種平安扣。
珠寶對女人天生具有吸引力。
在會員姐姐珠寶展示廳,許斐然想了想,反正來了,又有合適的。
她大方刷斐珩轉(zhuǎn)過來的巨款,挑了五個胸針,白金嵌寶石,五種不同造型不同寶石的胸針到手。
然后拜托口紅工廠再預先提多了幾套口紅。
晚上許斐然把禮物展現(xiàn)出來,斐珩看得目瞪口呆:“你今天買的?”
許斐然傲嬌點頭。
斐珩嘖嘖稱贊:“老婆,你真是蘭心蕙質(zhì)?!?p> 許斐然撇嘴斜睨著他:“蘭心蕙質(zhì)是陳贊老實巴交的女子的。你覺得我老實好欺負?”
斐珩大笑:“我哪能欺負你啊。最多睡覺欺負下你而已。其他時間,可是捧心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