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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書童開始的旅程

第十章 無題

從書童開始的旅程 一只廢寶 3755 2019-11-14 11:39:35

  “唉,說來也是可憐?!倍吻搴油榈恼f道。

  “這老劉家的當(dāng)家的,是咱們村有數(shù)的打獵好手,今天早上和同村的幾個獵戶去山上打獵,遇到了兩只結(jié)伴的熊瞎子。

  這幾人逃跑的時候,老劉大哥運氣不好,讓那熊瞎子在胸口拍了一掌,肋骨不知斷了幾根。要不是同行的幾人拼命把他救下抬了回來,估計連個全尸都找不到了?!?p>  “熊瞎子?咱們村附近還有這等猛獸?”周斌好奇的問道。

  “嘿,山里有熊瞎子不是正常的事情嗎?而且這也算猛獸?不是你清河哥吹牛,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就跟著村里的老獵戶進(jìn)山打獵過,熊瞎子還真打死過一只,山里的狼才最兇呢。

  也是老劉大哥他們幾人不夠謹(jǐn)慎,沒帶專門的夾子和陷阱,還想分成兩隊同時殺兩只熊瞎子,這個季節(jié),剛越完冬的它們因為肚子里沒食兒,比平時更加暴躁,否則平時大家都是相安無事的互相繞著走?!?p>  段清河趁著臂膀比劃了兩下,以彰顯自己的勇猛戰(zhàn)績。

  “清河哥,那這里有什么我能幫忙的嗎?”周斌這會兒也勉強(qiáng)緩過勁了,站起來拍了拍衣服上塵土。

  “用不著你,這么多人在這,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哪能不伸把手,你個小蘿卜頭回去歇著吧?!倍吻搴訐u了搖頭。

  “那我就先回去了,少爺還等著消息呢?!敝鼙箜槒牡霓D(zhuǎn)身往段家走,他本來就沒想留下了,珠子這一次的發(fā)熱比之前更加明顯,溫度高了不少,時間也長了些,他要回去再研究一下。

  回到段家,段棋此時正在屋里收拾今天新買回來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把玩著,頗有些愛不釋手。

  “回來了,村里怎么回事?”從窗戶看見周斌向他這屋走來,頭也沒抬繼續(xù)摸著那足足頂周斌七個月工資的青絲墨。

  “老劉家的當(dāng)家的今天上山打獵被熊瞎子拍死了?!敝鼙蠛唵蔚恼f了一句。

  “嗯?劉大哥死了?怎么死的?”原本隨口一問的段棋有些震驚。

  “少爺,我剛不說了嘛,上山打獵的時候遇到熊瞎子,被那畜生在胸口拍了一爪子,回到村里沒多長時間就咽氣了。”周斌靠著門板說道,他現(xiàn)在身體是一點勁都沒有了。

  段棋聞言嘆了口氣,“這劉大哥以前也照顧過咱們家,年頭好獵物多的時候,也給我們送過幾只野味。挺好的一個人,說沒就沒了?!?p>  “生死無常,人各有命??撮_點吧,少爺?!敝鼙笠姸纹逭嬗袔追蛛y受,便開慰了下。

  “棋兒,這是怎么了?”段氏這時也走了過來,她剛從田里回來,見兒子在這面色哀沉的樣子便問道,。

  段棋把事情一說,段氏也露出了一絲傷感。

  “好人沒好報啊,你父親生前跟這大劉關(guān)系不錯,那小子一口一個段哥的跟在你爹一起上山打獵,這才多少年,一個個的都走了?!闭f到段棋的父親,段氏就摸起了眼淚。

  段棋見此趕忙安慰,“娘啊,爹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咱們家能出一個讀書人,我如今當(dāng)上了秀才,也算是圓了他老人家的心愿,您別傷心了?!?p>  “唉,說來也可憐,你爹沒得時候,你大哥已經(jīng)如你這般大了,家里田地他們和我一起打理,如今這老劉家的三個孩子歲數(shù)還小,最大的一個也才十二三歲,讓劉家媳婦如何支撐啊?!?p>  丈夫早死,同病相憐的段氏對那劉家媳婦也感到不忍。

  “這樣吧,劉大哥以前畢竟幫過咱們,這次劉家出喪,咱家送一吊錢。咱們村的村正也會免劉家?guī)啄甓愘x的,日子苦點,也總能過下去?!倍纹灞P算了一下家中所剩的錢財,對母親說道。

  “一吊錢?是不是有些太多了,娘不是不想幫她們孤兒寡母,可棋兒你讀書的錢可不能輕動?!?p>  段棋沒有多說,只是告訴她自己讀書用功的錢夠用,段氏也就點頭答應(yīng)下來。

  隨即,段氏母子帶著錢就出門了,讓周斌自己弄點吃的,不用等二人回來。

  周斌進(jìn)了廚房,簡單的給自己弄了一大碗疙瘩湯,喝完之后就回自己的小屋繼續(xù)研究菩提子。

  看著眼前的菩提子,周斌心中又開始煩躁,這東西還是沒什么變化,先后的三次發(fā)熱,一次比一次溫度更高,時間也更長,但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異處。

  長期佩戴珠子的周斌也沒感覺身體有不一樣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猜測這東西可能在吸收活物死亡時所產(chǎn)生的某種東西,或者說生物死亡后變成無主的某種東西才可以被吸收,珠子發(fā)熱溫度越來越高可能就是積攢的越來越多。

  這是他根據(jù)前世看的小說推測的,開始并不出奇的神物吸取特定的能量后,修補(bǔ)了自身并展現(xiàn)出神異的功效,這不是小說里的常見套路嘛。

  早上,周斌起床打水的時候,段棋早就起床了。

  他正在整理幾本書籍,裝進(jìn)一個書箱里。

  “少爺您這是干什么?”

  “你忘了嗎?今天是我當(dāng)塾師的第一天啊,自然要準(zhǔn)備好教學(xué)書籍?!倍纹逶尞惖目粗鼙?。

  “哦,我倒是給忘了?!敝鼙笫钦嫱?,昨夜他胡思亂想了一通自己的金手指,不知不覺的睡著了,習(xí)慣性的以為第二天還像往常一樣。

  “那少爺,以后您去縣城的時候,我是留在家中還是跟著你?”

  段棋聽了這話沉吟片刻,“你還是跟著我吧,學(xué)院里有專門用來練字的細(xì)沙盤,我前兩天讓你去河邊取沙練字,到現(xiàn)在也沒個動靜,隨我去學(xué)堂里練吧?!?p>  “那家中的活計怎么辦?”周斌又問道,他要是和段棋去縣城,早上七點出門下午四點回來,院子里的活就沒人干了。

  “這樣,你以后每隔一天跟我去縣城一次,在家的那天就把第二天的活兒干了,你看如何?”段棋是既想走哪都帶著周斌充門面,又不能讓他完全放棄家中的活。

  “嘿嘿,少爺怎么說就怎么是吧?!敝鼙髮@個安排挺滿意的,這么一來他每隔一天就獨自在家一天,段氏因為農(nóng)忙,還要在田里忙活一段時日,白天家中無人,他還不是想干什么干什么。

  吃過早飯,段棋帶著周斌進(jìn)城上班打卡。

  “少爺,這官府辦的學(xué)堂是不是只要想學(xué)就能進(jìn)去???”周斌背著書箱在城中街道上邊走邊問,“您的恩師開辦的私塾都有二十好幾的學(xué)生,官學(xué)里人會更多吧,您教的過來嗎?”

  “哪有那種好事,官辦學(xué)堂每個孩童一月要收一兩銀子,若沒有些家底,怎能養(yǎng)得起。而我老師辦的私塾,雖然環(huán)境差了些,但一月只需五百文。其他更小些的私塾,兩三百文一月的都有?!?p>  “官府不是每年都撥款嗎?怎么一個人學(xué)生還要收這么多錢?”周斌疑惑的看著走在前面的段棋。

  “朝廷早前下了是下了法令,每個縣都必須興建一所官辦學(xué)堂,也撥了不少銀子下來??沙⒁矝]有派專門的官員管理這件事,只是每年抽查一次。你說這錢到了地方官的手里,還能有多少用來供給學(xué)堂的開銷?這天下想要昌盛,就必須多些讀書人,他們這是在挖大清的根子?!?p>  段棋緩了緩腳步,等周斌與他并行的時候,側(cè)過腦袋小聲對他說道,面色帶了些憤慨。

  清朝自乾隆以后,再無中興之力,就是因為貪官污吏大行其道,買官賣官都明碼標(biāo)價,縣衙貪了朝廷撥款這種小事大家更是心知肚明。

  段棋作為一個讀書人,也有將來一朝入仕,肅清亂象的抱負(fù),可目前也只能在這嗚呼奈何。

  周斌了然的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么,世道如此,他一個毫不相干的人對這種事也不在乎。

  邊聊天邊走,兩人很快就來到了官府所辦的學(xué)堂,學(xué)堂門口站了個看門的,段棋上前說明身份,那人就恭敬的帶二人進(jìn)去了。

  他們先是跟著門房去見了塾長,也就是校長,一位歲數(shù)看著都快七十的老秀才,官學(xué)不像私塾,不只有一位先生,除了這位老秀才以外,段棋還告訴周斌這學(xué)堂還有一位專門教書畫樂器的三十多歲先生,同樣是秀才功名。

  畢竟這官學(xué)收費昂貴,自然格調(diào)就上來了。

  不僅教讀書寫字,還會教一些儒家讀書人崇尚的君子六藝中的書、樂。

  段棋跟老秀才互相寒暄恭維了兩句,之后商議了各自的工作范圍。

  老秀才畢竟閱歷比段棋多,他就負(fù)責(zé)四書五經(jīng)中的故事講義,段棋負(fù)責(zé)教學(xué)童寫字、認(rèn)字,帶著他們朗讀書文。

  不一會的功夫,學(xué)堂門口就陸續(xù)進(jìn)來了一些手中拿著書本的孩童,周斌觀察了一下,大多孩子穿的都是絲綢羅綾等上好布料,顯然都是富庶人家的孩子,門外也有很多仆從打扮的下人轉(zhuǎn)身離去。

  學(xué)堂占地面積不小,是個兩進(jìn)的四合院。

  段棋和周斌跟隨孩童們穿過前院,在后院中擺放著和段棋恩師家差不多的小桌,學(xué)童紛紛坐入其中,交頭接耳的聊著天。

  段棋深吸了一口氣,走到眾人前面開始介紹自己的身份,然后拿起卷成桶狀的《論語》走到他們中間開始講學(xué),這時候的學(xué)??刹桓阒v教學(xué)進(jìn)度,教什么孩子們就學(xué)什么。

  段棋除了初為人師的緊張之外,對此倒是輕車熟路了。

  周斌就徹底閑了下來,段棋本想讓他旁聽一下四書五經(jīng)這樣比《三字經(jīng)》《千字文》更深層的東西,可他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受過現(xiàn)代教育的周斌對這些籠統(tǒng)且有些華而不實的知識并不在乎,他又沒想過考取功名。

  問門房里那個仆人要了個沙盤,拿著段棋給他的《論語》書本照貓畫虎的開始練習(xí),書上的字是楷書,因為乾隆喜歡楷書中的館閣體,所以強(qiáng)制所有教育書籍和科舉制度的官方字體就是它。

  周斌自然想練得就是楷書,館閣體作為楷書分支,兩者沒多大差別,他就準(zhǔn)備照著這個練字了。

  中午學(xué)堂有短工來做飯,周斌也混了一頓飯吃,下午繼續(xù)用樹枝在沙盤上‘作畫’。

  晚上,段棋二人返回段家村,俱是有些疲憊,段棋和周斌兩人的身體都不怎么樣,連日來天天走二十里的路,兩腿也是酸痛的厲害。

  段秀才思考了一下,便又帶著周斌去了村中一個同族家中,這位同族在村子里開了一間類似于雜貨鋪的小店,賣些針頭線腦的零碎物件和村里沒有的東西,算是一個有根據(jù)地的貨郎。

  他家的大兒子每天早上都要拉著驢車進(jìn)城幫糧商轉(zhuǎn)運城里的貨物,順便購些商品充實店鋪,晚上還要再回段家村。

  段棋以每月兩百文的價格,讓他和周斌可以早晚乘坐驢車往返在段家村和縣城之間。本來那雜貨老板推辭了車資,段棋執(zhí)意要給才勉強(qiáng)收下。

  雜貨老板不要段棋的錢,是看在同族子侄的份上,可實際上這個時代的牲口可金貴著呢,作為最大的勞動力,耕地、拉磨、代步、運貨都需要它們,根本不敢累著了,周斌在道上見過不少年老的牲口拉著空車,主人卻不舍得坐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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