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自神魔時(shí)代延傳到至今,可是出過不少負(fù)有盛名的體質(zhì)。譬如神體,魔體,霸體,靈體,金剛之體等等,無不是號稱體質(zhì)之最、勇猛無匹的代稱。
當(dāng)然,妖族亦有與這些體質(zhì)媲美的存在,如妖神體,天妖體,魔妖體等,同樣聲稱不可匹敵。
亦有傳言稱,南冥之地曾出現(xiàn)過一種妖邪的體質(zhì)——修羅魔體,當(dāng)時(shí)禍亂大地,整個南冥死傷無數(shù),修羅魔體一出,許多強(qiáng)者噤若寒蟬,無能為力。
據(jù)說最后那修羅魔體的生靈被神州最后一個至高無上的神消滅,湮滅在無盡歲月的塵埃里。
那是多少年前具體已無人知,但絕對是以萬為單位的最為保守的年份。
當(dāng)然了,除了這些之外,人族還有僅限于傳說中的一種體質(zhì)——無上圣體,萬年難見。
神門內(nèi),柳少明的事情在發(fā)酵,傳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大多是取笑與數(shù)落他無能,竟然被一個無名之輩放倒,丟了他與他叔公的臉面。
對此,柳少明差點(diǎn)氣瘋了,但想到叔公的囑咐,他只能忍氣吞聲。當(dāng)然,他自然把氣撒到別人身上,譬如多嘴多舌的同門師弟,狠狠揍一頓泄憤。
夜晚。
繁星滿天。
趙德柱躺在茅草屋外的大石上,仰望夜空。
明月高掛,月光皎潔,如水般彌漫,星辰無數(shù),閃閃爍爍,點(diǎn)綴著一副如畫般的美景。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jīng)半年多了,趙德柱精神恍惚,那個世界的父母是否安好,又會如何處理他的‘遺體’,是土埋還是火葬……
還記得現(xiàn)代,土葬逐漸被淘汰,家家戶戶只能選擇火葬……
“爸,媽,你們二老可千萬別把我的遺體火葬掉啊。”趙德柱深深的擔(dān)憂,那樣的話,萬一他有一天真的能回去了,卻只能看到骨灰,那就太坑兒子了。
“不火葬難道等著你的尸體發(fā)臭嗎?”明喬元冷不丁的冒了出來。
“你不說話沒人當(dāng)你是啞巴!”趙德柱兇巴巴的斥責(zé)他。
明喬元干笑一聲,也不說話了。
趙德柱心里默默替他在那邊的遺體默哀,很是苦惱。他當(dāng)然明白不火葬遺體會發(fā)生各種質(zhì)變,可就是放心不下。
“兄長,你還不睡呀?”趙曦兒出來了,俏臉的巴掌印還隱約可見,身上的淤青也還殘留著。
“不困?!壁w德柱也沒起身。
腳步聲越來越近,趙曦兒靠近了,清澈的眸光望著天空。
“好美呀!”
趙德柱半坐起身,讓了個位置給她。
“妹妹,你來神門有段時(shí)間了,不會還不懂修煉之法吧?”
搖頭,趙曦兒道:“小姐說會教我的,就是遲遲不教……”
一提起那個黑心腸的女人,趙德柱頓時(shí)氣不打一處來,同時(shí)也長出一口氣,不教也好,免得修煉了神門的《神靈古經(jīng)》殘篇被種下神印,成為一具傀儡。
“曦兒想修煉嗎?”趙德柱摸摸她的頭。
趙曦兒轉(zhuǎn)過頭來,眸子堅(jiān)定,狠狠點(diǎn)頭:“想。那樣兄長就不用擔(dān)心曦兒會再受欺負(fù)了?!?p> “呵呵。那兄長教你?”趙德柱被逗笑了。
“可以嗎?”天真無邪的大眼睛充滿了疑惑不解的眨呀眨,不明白兄長怎么教。
“應(yīng)該沒問題?!壁w德柱笑道。
“老頭,有沒有類似《光明寶典》的奇法,先借來用用?”
“噗!你當(dāng)《光明寶典》是大白菜嗎?!”明喬元?dú)鈽妨恕?p> “那你到底有沒有?”趙德柱挖了挖鼻孔。
“怕了你了!老夫這里還有一本《太陰寶典》殘篇,你喜歡就拿去。但先說好了,出了問題可別怪我?!?p> “《太陰寶典》……《光明寶典》……一陰一陽。老頭你到底什么來頭?!”趙德柱質(zhì)問道。
“不告訴你??傊銗垡灰 泵鲉淘翄烧f道。
“要。為什么不要?”趙德柱連連點(diǎn)頭。
待到明喬元將《太陰寶典》的殘篇以某種神奇的方法過渡給趙德柱后,他攤開手。
“曦兒,把手給我?!?p> “干嘛呀?”雖然這么回答,但趙曦兒還是將小手放在趙德柱的大手上。
很快,一絲絲神奇的力量遍布她的小手,剛開始是暖乎乎的,但緊接著竟然是微涼的感受。
再然后,趙曦兒便感覺自己腦海里多了不少玄奧莫測的東西,那似乎并不是她的記憶,完全是憑空而來。
“這……”她露出驚容。
“別抵觸,這是一門奇法,名為《太陰寶典》?!壁w德柱柔聲道。
微微緊繃的精神放松下來,趙曦兒點(diǎn)了點(diǎn)頭。
“曦兒,好好去感悟吧?!?p> 這個夜晚,趙德柱傳授一些經(jīng)驗(yàn)給趙曦兒,完全是他自己摸索出來的,幫趙曦兒普及一些淺顯易懂的知識等,教她如何去感受月華的存在,然后再試著引導(dǎo)月華入體。
“好神奇呀。”第一次感悟月華的存在,趙曦兒似乎成功了一半。
“這女娃資質(zhì)比你好多了?!泵鲉淘揶淼馈?p> 趙德柱深感意外,欣慰的笑了笑。
“我修煉數(shù)年,還在枷鎖境徘徊,曦兒若是能追趕我,也是一件好事?!壁w德柱并不在意。
“小子,枷鎖境是在夯實(shí)根基,為下一個境界打下牢固的基礎(chǔ),厚積薄發(fā),你可千萬不要好高騖遠(yuǎn)?!?p> “下個境界名為洞虛?”趙德柱好奇詢問。
“不錯。正所謂洞虛養(yǎng)靈。這個境界主要是開辟虛化的洞天,勾動外界的天地靈氣、日月精華并將其吸納,凝聚成另一道法身。若是有修煉門道,可修成天地法相?!泵鲉淘詢烧Z概括出洞虛境的奇妙之處。
“這么神奇?”趙德柱意動了。
“你還是先靜下心來吧。”明喬元似笑非笑道。
“放心吧。”趙德柱輕笑一聲。
夜深了。
風(fēng)嗚嗚響,在耳邊炸裂,四野靜悄悄,唯有參天古樹在簌簌騷動。
趙德柱沒有睡,他看著趙曦兒陷入入定的狀態(tài)中,露出淡淡的笑容。
突然,趙德柱的笑容凝固,看到了一滴晶瑩的淚自趙曦兒臉頰滑落。
“怎么了?”他心頭一緊。
“這個聲音為何如此悲愴?像是隔斷萬古,傳達(dá)曦兒的心弦里……”趙曦兒喃喃低語,仿佛感同身受,心里的那根弦狠狠被觸動。
“遙望故鄉(xiāng),故土不在……”
這句話,仿佛穿越了歷史長河的歲月,與一輪明月那般遙遠(yuǎn),看得到摸不著。
此時(shí),在趙曦兒的腦海里,一道模糊的身影出現(xiàn)在巨大的月亮之中,他身材修長,衣袍神武,似乎駐足在月亮之上,望著一個方位,陷入了迷惘。
低頭思故鄉(xiāng)……
睜開眼時(shí),什么都不可見,唯有一片模糊,因?yàn)橼w曦兒已潸然淚下。
“兄長……他好可憐。”
將事情原原本本告知于趙德柱,趙德柱也愣住了。
“遙望故鄉(xiāng),故土不在……”
他心里那根弦也狠狠地顫動了幾下,真正的做到了感同身受是為何意,心有戚戚然。一股悲愴之感涌上心頭,只想狠狠來上幾根煙,一解思鄉(xiāng)之愁。
“老頭,曦兒到底看到什么了?”
“她看到了《太陰寶典》的玄機(jī)。嘖嘖,這份資質(zhì)真的沒得說。比你好上十倍?!?p> “你要不要這么打擊我?”趙德柱無語。
猶記得第一次參悟《光明寶典》時(shí),趙德柱也看到了什么,只是沒有像趙曦兒這般夸張。
“嘿!我也去參悟《太陰寶典》?!?p> 后半夜,趙德柱沒有半點(diǎn)收獲,郁悶了好久。
“哈哈哈!參悟效果因人而異,你小子真是煞費(fèi)苦心。”
“滾蛋!”他沒好氣的罵道。
次日,秦志來了,送上樸素?zé)o味的飯菜,對趙德柱擠眉弄眼的。
“趙兄可以啊,才來兩天不到便名聲大噪,打了柳少明不說,竟還主動招惹了副門主之女,全身而退?!?p> “那柳少明很牛逼嗎?”趙德柱疑惑道。
“什么是牛逼?”這回反而令秦志不解了。
“就是很厲害的意思。”
“話還可以這么說,趙兄真是多才多藝?!鼻刂緡K嘖說道。
“柳少明乃神門一位重要長老的侄孫,背景算不錯了?!?p> “哦?!壁w德柱應(yīng)了一聲,若有所思。
“不說他了,反正趙兄這條大腿,我是抱定了!”秦志道。
“滾蛋!”趙德柱笑罵道。
與秦志插科打諢了一會兒,有神門弟子出現(xiàn),來到了矮山處。
“趙師弟,這是副門主給予你的靈藥,一共三株,你清點(diǎn)一下?!?p> 幸福來得太突然。
趙德柱一個激靈,有些激動,有些狐疑。
凌峰這是雪中送炭還是錦上添花?
他一向缺少修煉資源,這位副門主如今此舉可謂一大助力,可趙德柱卻在想,凌峰這樣做什么意思。
是彌補(bǔ)趙曦兒被凌玥虐待的補(bǔ)償嗎?還是另有目的……
“怎么?趙師弟還有什么可猶豫的?”那名神門弟子見趙德柱愣在原地,一時(shí)間很是無言。
這可是三株靈藥啊,平日里沒有對神門做出貢獻(xiàn)的話,只能眼熱和奢望。
現(xiàn)在可好,這姓趙的師弟才來幾天,并且什么也沒干,還頂撞了凌玥小姐,打了柳少明,竟然能無功受祿,真是讓人憤懣。
“你拿回去吧。順便跟副門主說一聲,趙某心領(lǐ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