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石巨大,有的比趙德柱還要高,表面卻呈現(xiàn)出淡紅顏色,輕輕一碰會有很高的灼熱感,若非趙德柱皮糙肉厚,承受力遠超常人,還真得被燙傷不可。
空氣中的溫度也很高,遠超四十度,別說趕路會冒汗了,就是找一塊墊屁股的石頭坐著都會忍不住流汗。
“嗡嗡”
地面竟然在輕微的顫抖,泥沙跳起,空氣仿佛一張破布那般跟著扭曲,仿佛被地震影響,小幅度的微震。
“哞……”
細微的暴吼聲自那遠處傳來,蕩得虛空泛出若水波紋般擴散開來的漣漪。
“有打斗聲?”趙德柱被波及到了,忙撐起護體神光隔絕這如雷震耳的聲音。
循著聲音的方向來源,趙德柱邁開雙腿挺進。
不多時,他在巖石群看到了一幕。
一頭唯有一足、通體蒼灰色,獨角,似牛非牛的異獸正與一個黑影戰(zhàn)成一團。
一人一牛仿佛在肉.搏戰(zhàn),近身搏殺,戰(zhàn)況激烈,砰砰之聲響徹三百米外。
“真的有這種異獸!”趙德柱張口結(jié)舌。
《山海經(jīng)·大荒東經(jīng)》記載:“狀如牛,蒼身而無角,一足,出入水則必有風雨,其光如日月,其聲如雷,其名曰夔”。
傳說黃帝得到了夔牛,用它的皮制成鼓、骨頭做鼓槌,鼓聲可響徹五百里之外,震懾敵兵,威服天下。
是的,眼前的異獸便是夔牛。
“這并非純血的夔牛,不過是擁有駁雜魔血的夔牛。”明喬元突兀出現(xiàn)說道。
“何以見得?”趙德柱好奇問道。
“真正的夔獸不會長角,這頭牛生出獨角?!泵鲉淘o出解釋。
“這么說是雜交的?”趙德柱的笑容很精彩。
“不可否認。兩種強大的血脈相結(jié)合,或許真的能繁生出另一種更強的血脈,可凡事都有風險,也有意外,不見得能成功,相反還有可能磨合掉原先的血脈之力。”
“也就是說良萎不齊?”趙德柱笑容淡淡。
“這么形容非常之恰當。老夫喜歡?!泵鲉淘軡M意。
“呸!”趙德柱翻白眼。
“嘖嘖。難得呀。你眼前這頭夔獸,算是血脈交融成功的成品了。它非但沒有失去夔獸獨有的特性,還繁生出另一種兇獸的魔性。換句話說,這頭牛掌握了兩種大神通,亦有兩種不一樣的天賦,非常恐怖!”明喬元點評夔獸。
趙德柱難掩吃驚之色,望向戰(zhàn)場。
一道身穿黑袍的身影出手時大開大合,拳勢狂猛,身形飄忽,與夔牛戰(zhàn)在一起,很是勇猛。
“背影真的很熟,與秦志一般無二!”趙德柱越看覺著越相像。
是的,在與蜮族搏殺的時候,蜮獸首領被一簇紫火吞噬,趙德柱在那時見到一個背影,便已經(jīng)在懷疑那道背影的主人是秦志了。
如今,趙德柱在兩百米開外觀察,雖然疑似秦志的身影渾身幾乎被黑袍包裹著,但背影是真的很像。
視線中。
那身著黑袍的人不斷對夔牛發(fā)起猛然攻勢,他很強大,騎到夔牛背上,舉起紫色的拳頭狠狠轟擊夔牛的腦袋。
“砰砰”
黑袍人似乎心有忌憚,哪怕舉拳落在夔獸腦袋也會盡可能的避開它頭頂那根如同彎刀般的犄角,似乎知道那根犄角的可怕。
“哞哞!”
夔獸震怒,不斷掙扎,左搖右擺,上躥下跳,試圖想將背上的人甩下來。
數(shù)十次的掙扎,夔獸被那對紫色的拳頭砸得頭昏腦漲,終于反應過來,長長的尾巴一個甩動,攜帶著刺骨的勁風,將背上的人抽得一個趔趄。
“啪”
黑袍人險些一頭栽倒,好在及時穩(wěn)固身形,落地后單膝下跪,慢騰騰站了起來,似乎也動了火氣。
紫色光華綻放,耀眼奪目,黑袍人通體發(fā)光,緊接著釋放出一股如淵似海的波動,無比雄渾。
異變突生。
只見他身上的黑袍,竟然變得鼓漲,完全被撐大了,當達到某一個承受點,黑袍發(fā)出噼里啪啦的撕裂聲音,最后徹底被撐破。
“嗤嚦嚦嚦……”
布條撕碎的聲音不絕于耳,并且散得滿天都是,向下墜落。
“真的是秦志!”趙德柱瞪大了眼睛。
遠處的秦志,肌肉線條幾近完美,他赤裸著上半身,肌膚竟呈現(xiàn)一種凝實的美感,此時的他看上去,仿佛一個小巨人。
“喝!”
秦志呼吸均勻,神色冷毅,眸子帶有可怕的侵略性。此刻的他,氣血澎湃,血精旺盛,光是威勢便如同虬龍般深厚。
“神魔煉體古法!”明喬元驚呼出聲?!皣K嘖,這小子果然不簡單啊。”
趙德柱也很震撼,誰曾想到往日那嬉皮笑臉的打雜小子,這一刻會是這般狂暴,真如一頭人形暴猿那般。
他想到了自己修煉的‘太陽金身’,若是有所小成,恐怕應當能與秦志相比較吧?
不過,那個時候,秦志估計會將他甩到十萬八千里去。
這個念頭一起,趙德柱莫名自慚形穢。
“你小子被打擊了?你的心態(tài)向來不錯啊。”明喬元揶揄道。
“心態(tài)好又怎樣,‘太陽金身’太難凝聚了。”趙德柱苦笑。
“怎么?等到黃花菜都涼了是吧。不耐煩了?呵呵,如果老夫告訴你,等你將‘太陽金身’凝煉全身,會把秦志那小子甩到外太空去,你信不信?”明喬元的話語帶著淡淡的冷意。
“真的?”趙德柱來了興趣。
“神魔煉體古法又如何,最多是斷簡殘篇,沒什么了不起的。”
“《光明寶典》不也是殘缺的嘛。”趙德柱撇嘴。
“連老夫都不信?那咱們走著瞧?!泵鲉淘獨獾弥焙吆摺?p> 趙德柱沒有與明喬元這不靠譜的老頭爭辯,而是兩眼定定的注視著秦志。
遠處。
秦志體態(tài)剛建,渾身線條蒼勁有力,一條條紫色的經(jīng)脈順著手臂浮現(xiàn),他血精旺盛得驚人,呵出的氣息仿佛紫氣東來,眸子虎視眈眈,死死盯著夔牛。
“畜生,吃我一拳!”秦志大喝,氣沖斗牛。
“哞”
夔牛遭受挑釁,也跟著憤怒咆哮。
以犄角對準撲來的肌肉小巨人——秦志,眸子猩紅的沖撞而上。
“砰!”
這一拳,勢若奔雷,聲勢浩大!
秦志化作一道紫色的極光,避開夔獸的獨角沖頂,以另一個刁鉆的角度轟擊在它的背部三寸位置,縱然夔牛皮糙肉厚,身軀竟然也忍不住踉踉蹌蹌偏移著,僅剩的獨腳很是虛浮,在地面上踩踏出好幾個深深的坑印才站穩(wěn)。
躲在遠處的趙德柱驚駭發(fā)現(xiàn),夔牛被轟擊一拳的部位竟然裂開了,詭異的灰色血液滴滴答答溢出,但被夔牛第一時間止住了,那道傷口竟然愈合不再流血。
“難以想象,秦志強大到了何等地步。”他喃喃自語。
“別那么早下定論,真正的對決,不過才剛開始罷了?!泵鲉淘逶挼?。
趙德柱一怔,便聽到一聲悶雷巨響。哪怕隔得遠,他也被震得胸口發(fā)堵,如同被一口巨錘狠狠砸在胸膛,一口血險些噴出來,但被硬生生咽了回去。
趙德柱賣力的捂住雙耳,仍然受到小幅度波及。
“哞!”
這一邊,夔獸因為受傷而暴怒,一吼之音仿佛天雷滾滾,蕩出一股極強的音波,狠狠向四面八方擴散,音波所過之處,人頭大的巖石都被震成齏粉,虛空更是如破布搖擺不定。
這是夔獸一族的天雷吼神通,始一爆發(fā),可摧毀萬物。
雖然不至于那般夸張,但威力可不小。
“喝!”
秦志也跟著暴喝,撐起一片紫色的神光,但因為距離太近而如大海中的一葉孤舟,死死硬撐著,被震得口鼻溢血,張口咳血。
天雷吼綿長,但肯定會結(jié)束。
秦志撐下來了,有些狼狽,但卻沒有敗下陣來。
“哈哈哈。畜生,五年前我不如你,五年后你也不過如此,沒什么長進。”秦志輕蔑大笑。
話畢,他冷冷的眸子寒光爍爍,沉聲道:“要么滾蛋,要么死!”
看到這,趙德柱就不解了。
夔牛的獨角是煉器的大好材料,這一點神門的長老曾經(jīng)給新入門的弟子普及過,可秦志似乎并不在意,壓根就不是因為夔牛而來。
“他到底想干什么?”
這句話明喬元也回答不來。
“哞”
夔牛怪叫一聲,空氣震蕩,它搖頭晃腦的,眸子比之方才還要猩紅,都變得血紅了,明顯是不會退縮。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秦志冷喝。
這句話一出,夔獸的獨角頓時赤紅一片,凝聚后劈出一道赤芒,仿佛一道赤色的閃電。
秦志竟然不閃不避,揮拳將赤芒轟擊得支離破碎。
“沒用的。我神魔煉體古法有所初成,你奈何不了我?!?p> “哞!”
夔牛哪里甘心,張嘴噴出一股熾熱的烈焰,溫度奇高,始一出現(xiàn)便將虛空燒得泛出漣漪,鋪天蓋地沖向秦志。
烈焰也將秦志包裹,夔牛頓時振奮不已,不斷發(fā)出怪叫。
“你高興得太早了!”
突兀的聲音傳出,烈焰中浮現(xiàn)出另一種顏色,那是惹眼的紫色,正覆蓋赤色的烈焰,似乎是在將其吞噬,很是霸道。
“這五年來,我將《秦王心經(jīng)》參悟大部分,終于悟出‘紫氣東來’的真義,更以紫焰為根基,不斷滋養(yǎng)其。想必足以將你燒成渣了!”
HH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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