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屠龍的劍必然是一把開闊的大劍。
材質(zhì)一定要選用最硬的幾種鋼材。
深夜里,米西一個人坐在鋪子里思索著鑄劍一事。
這個村子甚至于這附近都沒有什么珍貴的礦脈,只有最為普通的鐵礦,而且品質(zhì)也是堪達下等。
之前打造的那把霜之哀傷純粹是用來展現(xiàn)自己的技藝,那把劍壓根就是個裝飾品。
而要送給吉爾斯的劍卻不能這般隨意。
看來只能用那種鍛造法了。
游戲中第七卷密籍鋼材,萬煉鋼。
以及滿級技能「滿天星錘法」。
這大概會耗費近四星噸的熟鐵才能打造出一把500星磅的萬煉鋼大劍。
想到這,米西便拉風,起火開始鍛造。
左手用鉗子夾著一塊兩個成年人巴掌大的熟鐵燒熱通紅后,米西走出了鐵匠鋪,將其放在院子中心提前擺放好的砧子上。
右手高高舉起鐵錘,用力的砸在了燒的通紅的熟鐵上。
咚!
滿天飛舞著通紅的鐵屑,在夜空中仿若滿天的星辰散落。
就連砧子,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陷入了泥土中。
咚!
一錘剛落,又是一錘下去。
米西面色凝重,他赤裸著上半身,就算飛舞的鐵屑擊在他的身上,他也不在乎。
咚!
又是一聲震耳的響,院子似乎都因為這聲音抖上了幾分。
米西膀子上肌肉晃動,都在承受著這份巨力帶來的反斥。
青筋炸起,全身赤紅,一股白氣從鼻孔噴出,雙目瞪圓,又一次掄起鐵錘。
當——
這樣的勁力,足足敲打了一百零八下,米西才停了下來。
米西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一下略微起伏的胸膛,拿起了鉗子夾住的鋼材。
原本兩個巴掌大的熟鐵,現(xiàn)在不過兩指長。
搖了搖頭,暗嘆一聲這下等鐵礦中竟有如此多的雜質(zhì)。
等到那鋼塊冷卻下來,米西才用手拿起看著。
他在其中能夠感受到堪稱磅礴的以太,但卻無法進行溝通。
這就是萬煉鋼第一階段的表現(xiàn),就好似上帝的歸上帝,凱撒的歸凱撒一般。
這些以太只是純粹的居于萬煉鋼內(nèi),不被任何力量調(diào)動。
同樣的,也不會離開萬煉鋼產(chǎn)生以太暴亂。
以太暴亂無論是對于鑄劍還是使用都是極為致命的事情。
它最直觀的表現(xiàn)就是以太洪流奔出材質(zhì),產(chǎn)生爆裂。
像劍身平白無故出現(xiàn)裂痕,以及時間一長會變脆,多是以太暴亂所造成的。
而造成以太暴亂的原因有很多,或是使用方法,或是外部環(huán)境,或是本身的材質(zhì)。
像之前洛利安的那把匕首,米西極大程度的懷疑那就是以太暴亂所造成的。
不過因為斷裂時間過長,那把匕首內(nèi)已經(jīng)沒有了活躍的以太,所以米西也不能肯定那就是以太暴亂造成的。
將半個身子陷入泥土的砧子搬了出來,米西砸了咂嘴。
這旁邊也沒有什么平整的石塊,也只能這樣湊合著用,畢竟是村子里,條件比不上城里的鐵匠鋪。
往手心唾了兩個唾沫,米西繼續(xù)開始打鐵鍛鋼。
這一段時間里,米西一直在鍛鐵,累了就做一會兒學徒魔杖。
白衫木樹枝內(nèi)的水分被烘干了七成后,就可以制作魔杖了。
吉爾斯每天練完劍后便來到鐵匠鋪的院子里和打完鐵的米西一起架鍋做飯。
米西要為吉爾斯鍛造的是一把500星磅的大劍,必須要用大力氣才能將其揮舞。
所以一副健壯的身軀是必須的,于是米西便讓吉爾斯來這里吃飯。
米西每天早上都會去樹林深處,羅格湖湖底去捕獵。
有時候扛著一頭狍子,有時候扛著一條將近一星丈的大魚。
吉爾斯每天都覺得過得很充實,白天練劍,晚上去大叔那蹭飯。
米西大叔廚藝高超,無論是烤,燴,煮,還有他從未見過的炒菜,都從未讓自己的味蕾委屈過。
真希望這樣的日子能夠一直過下去。
但是每天晚上,在睡夢中,總有洛利安的身影出現(xiàn)在其中。
她的聲音溫柔,她的姿態(tài)柔軟。
吉爾斯原以為洛利安離開了這么久,自己會忘掉她,但沒有想到自己非但沒有忘記,反而記憶愈發(fā)清晰。
真是太折磨人了!
如果不是每天習練瀝血劍耗費了自己大量的精力,搞不好真的會日夜所思。
不知不覺,這樣的日子過去了一個多月。
這一個月吉爾斯的身高瘋狂上漲,十二歲的他已經(jīng)有將近六星尺高。
這比村里的一些成年男人還要高。
米西看著僅比自己矮半個頭的吉爾斯欣慰的點點頭。
這段時間的喂養(yǎng)看來確實沒有喂到豬身上。
數(shù)噸的熟鐵也被自己花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鍛成了僅僅一筐的萬煉鋼鋼塊。
這一天,米西將一大簍子的萬煉鋼倒入坩堝進行熔煉。
傳統(tǒng)的鑄劍需要配合其他一定劑量的金屬物質(zhì),萬煉鋼是世間最合適的鑄劍材質(zhì),其內(nèi)的以太絕對抗拒其他材質(zhì),加入其他材質(zhì)純屬多此一舉。
拿出早已備好的模具,等待的同時,米西也拿著一塊原石剖著石皮。
坩堝足足燒了一天,萬煉鋼才被熔成液體。
看到差不多了,米西將坩堝內(nèi)的液體小心翼翼的澆入泥陶塑造的模具之中。
通紅的液體散發(fā)著扭曲空間的以太洪流,就算是米西,都受到了這股以太洪流的影響。
液體全部傾倒入泥陶模具后,米西便讓它冷卻,凝固。
取出了坯件,米西拿起工具開始刮削打磨。
黑色的粗糙的表面被打磨光滑,展現(xiàn)出了神秘的銀白色紋路。
劍身通體為黑色,劍尖部分有向劍身蔓延開來的銀色紋路。
長約四星尺,等到最后加上劍格劍柄劍首,估計會有五星尺。
劍格劍柄劍首也是同步制作的,花費了大功夫打磨了劍身之后,米西便開始裝飾附件。
剩下的就是最后一步,開刃!
不過米西沒有在繼續(xù)下去,他要好好休息一天。
吉爾斯知道米西正在為自己鑄劍,所以這幾日沒有過來打擾米西。
養(yǎng)足了精神,又吃了些前幾日制作的肉干,米西正式開始最后一步開刃。
用來開刃的石頭是米西去稻谷鎮(zhèn)里買來的上等砂巖,是從西北的沙漠都市納格拉進口過來的。
這是最適合用來開刃的灰色粘質(zhì)砂巖石。
滋滋的聲音回蕩在鐵匠鋪里,這聲音足足持續(xù)了一天一夜。
第三天的傍晚,米西才算是走出了鋪子里。
他這時才看到院子里吉爾斯正在自己架鍋煮飯。
聞了聞味道,像是在煮丸子。
“你該不會在煮鱸魚丸子吧?!?p> 吉爾斯嘿嘿一笑道:“大叔,你其他的菜做法都有些復雜,我就覺得這鱸魚丸子做起來簡單?!?p> 說罷,舀其兩大勺的鱸魚丸子盛入了米西專用的鐵碗里。
米西接過了鐵碗,也不顧那丸子還散發(fā)的熱氣,舀出一個丸子直接吞了。
“還不錯,有我做的四分精髓了,香骨魚湯火候還不夠大,香骨魚應該先大火,然后在文火煮。不過這鱸魚丸子味道卻是足了?!?p> 米西喝了一口湯,點點頭如此說到。
吉爾斯面露笑意,開口樂道:“不錯了,能夠得到大叔的四分真?zhèn)鳌!?p> “得到我四分真?zhèn)?,你還早著呢,頂多就是鱸魚丸子得到我的四分真?zhèn)?。?p> “那我捕魚的技術(shù)應該得到了大叔的四分真?zhèn)靼?!?p> 米西聞言后不屑一笑道:“一樣,你頂多在捕南方鱸魚這一方面有了我四分真?zhèn)?,你根本不知道我捕魚有多厲害,海濱城市修亞港以東,陽光海漁場,那里有一頭足足三百星寸的大海怪,你知道三百星寸什么概念嗎!”
吉爾斯搖搖頭,呆呆的捧著碗,丸子都忘了吃。
米西隨手比劃了一下。
“你現(xiàn)在身高6星尺,300星寸就是30星尺,也就是說那一個海怪有你五個這么大。”
“五個!”
“這樣的海怪當時吃掉了我好不容易釣到的金槍魚,嗨呀,我米西一生行事從不弱于他人,我怎能咽下這虎口奪食的委屈,當即我便大喝一聲‘叉來!’,褪下衣衫,手持鋼叉,向后翻騰兩周半轉(zhuǎn)體兩周半屈體,一個猛子扎下去,好家伙,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
吉爾斯緊張的問道。
“好家伙,這只海怪真不瓢。長著三丈還硬棒,前竄八尺驚人膽,后游一丈令人忙。身上觸須帶著鉤,一鉤比著一鉤尖,血紅口器一人大,倆眼一瞪像盆缸,我一康,真海怪。一身冷汗沖腦門。
暗叫自己莫驚慌,這廝吃了我的魚,今兒我便要叫它好看。
這海怪見了我,心里喜得慌,海怪想,這好漢,個不小,兩頓我還吃不光,它兩頓吃不了,這人受得了?
嘩的一聲直奔我好漢米二郎,我心中暗道,好厲害的孽畜。急忙閃身躲一旁。我躲一旁,它撲了個空。
海怪心中暗思量,這人兒哪兒去?今天為的哪一樁?我每天吃,何費勁?一伸爪子鉤脖子,嗚啊嗚啊吃的香。
海怪還當平常人兒哪,哪知是我好漢米二郎!
我米二郎,躲了海怪的爪子鉤,就看海怪的頭,唔的一聲往上揚。嘩的一聲打過來,我米二郎再躲一邊兒。
這海怪拉了胯又沒打到我米二郎,頓時它急了,扭著身,口器擰成一桿槍,帶著海流刺向我好漢米二郎,我米二郎腰身一挺,雙足一蹬,一氣竄了一丈高。
這海怪見爪子鉤一鐒,撈不住我米二郎,觸須二打沒打到我米二郎,口器三刺沒刺中我米二郎,頓時心慌慌。
我米二郎壯了膽,提著鋼叉我就打,叉尖勾挑左右抹,帶起藍色一片血,痛的那海怪直哆嗦。
我米二郎左手也不閑,舉起握拳直奔那盆缸大的眼兒,一拳打瞎了它的眼兒,它痛的直叫喚。
一鼓作氣,叉尖一抹削掉了它口器,扔了鋼叉雙手箍住它的頭,它一心急,帶鉤爪子往上掄,瞎了只眼,又被我箍住了頭,爪子只能掄到它自己,嘩啦嘩啦又是一片血。
我米二郎天生力大能扛鼎,任憑它左竄右晃,上游下潛,我自巍然不動如山岳。
那孽畜動累了,我大喝一聲提著它向著岸邊游!
岸邊漢子嚇得亂哆嗦,直稱我勇武蓋世,天神下凡,問我其名?!?p> 吉爾斯聽的入迷,手中的丸子都已經(jīng)涼了。
良久后,他才意猶未盡的看著自己碗里的湯。
過了一會兒,他才小心的開口問道:“大叔,你還去過修亞港嗎?”
米西鄙夷的斜視著他,開口道:“當然沒有?!?p>
騾的島阿米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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