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仙凡對周祖豪,這是無數(shù)人都在期待的一戰(zhàn)。
一個是劍斬白蛇,突飛猛進(jìn)的后起之秀,一個是領(lǐng)悟刀勢,實力大漲的老牌強(qiáng)者。
這一對新人與舊人,誰才能笑到最后?
一時間,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提了起來。
“慢著。”
忽然,謝玄站起身來,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這場對決,留到明天吧,你們兩個人,都打了一天,有不少消耗,今晚回去休息一下,調(diào)整到最好的狀態(tài)!”
這么好心?
李仙凡信他就有鬼了。
他剛想表示不贊同。
但周祖豪卻冷哼一聲,道:“看在謝玄長老的面上,你的命,我給你留到明天。”
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李仙凡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少了個人,現(xiàn)在對決也進(jìn)行不下去,只能等明天再看。
這時,江清荷從看臺上走了下來,感謝道:“李仙凡,謝謝你那天救了我?!?p> 那天,她絕望之際,李仙凡如神兵天降,將她從死亡的邊緣救了回來,從那一刻起,她以前對李仙凡的一些成見,就徹底的煙消云散了。
后來李仙凡沒有回來,她也一度的傷心。
直到此刻,看到李仙凡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她的情緒不可控制的有些激動。
“你沒事就好,以前入宗門的時候,我答應(yīng)過江叔,會保護(hù)好你,也算是遵守了諾言。”
李仙凡笑了笑,“我這段時間沒回來,江叔恐怕?lián)牧税???p> “恩,我爹擔(dān)心壞了,天天都在自責(zé)。不過他那邊,你可以晚點過去,你現(xiàn)在有時間的話,就先去看看霜月吧?!?p> 江清荷擔(dān)心道,“霜月因為你的事情,受了很大的打擊,她一直覺得是她害了你,現(xiàn)在她的身體狀態(tài)很糟糕?!?p> “行,我知道了?!?p> ……
寒夜。
顏霜月坐在涼亭中,雙手抱著膝蓋,整個人蜷縮著,怔怔的看著天空中的那輪月亮。
現(xiàn)在已經(jīng)入冬,晚上的風(fēng)相當(dāng)冰冷,嗚嗚的吹著,她一身單薄的淡藍(lán)色長裙,根本抵御不住這樣的寒風(fēng)。
可她像是感受不到寒冷一樣,只是坐在那里發(fā)著呆。
“霜月,你怎么又在這里?而且現(xiàn)在已經(jīng)入冬了,天那么涼,你怎么穿的那么少?”
這時,身后傳來腳步聲,一位美婦人走了過來。
她看去三四十左右,一襲簡單道袍披身,隱隱約約勾勒出了婀娜的曲線,渾身上下都散發(fā)出一股成熟的魅力。
“師父,我不冷,沒事的。”顏霜月回過神來,看了眼她的師父段茹。
“瞎說,你的手都那么涼了,還說你不冷!”
段茹一把拉起顏霜月的手掌,發(fā)現(xiàn)顏霜月的雙手沒有一點溫度,冰涼無比。
那張吹彈可破的美麗容顏上,更是毫無血色,就連她的眸子,也黯淡一片,里面沒有任何的光彩。
看著她這副樣子,段茹內(nèi)心非常心疼,她清楚的明白,顏霜月這副樣子,是因為一個叫做李仙凡的小子。
李仙凡的死,對顏霜月造成的打擊實在太大了。
從霧區(qū)回來后,已經(jīng)快有兩個月時間,這兩個月里,顏霜月終日郁郁寡歡,茶飯不思。
原先段茹還天真的以為,時間應(yīng)該能夠撫平顏霜月的內(nèi)心,可她每次過來,卻發(fā)現(xiàn)顏霜月一次比一次憔悴。
顯然,李仙凡的死,已經(jīng)成了顏霜月的心病,無法根除。
“師父,我真的不冷,你不用擔(dān)心我,天涼了,你也快回去吧,我在這里稍微坐一會?!鳖佀滦α诵Γ蝗缂韧臏厝?。
段茹摟住了她,將她抱在懷里,心疼道:“霜月,我知道你是在自責(zé),但是李仙凡的死,真的不能怪你,你就聽我一句勸,該放下他了?!?p> “師父,我放不下,我真的放不下,我一閉上眼睛,就會想起李師兄,他是為了來救我,才會死在那里的,都是我害了他?!?p> 顏霜月自責(zé)無比的說著,一行清淚,情不自禁的從臉上落下。
段茹更是心疼,滿是憐惜的摸著顏霜月的頭發(fā),自從她的女兒死后,她幾乎就把顏霜月看成了自己的孩子。
可現(xiàn)在面對淚如雨下的顏霜月,她卻毫無辦法,恐怕只有李仙凡復(fù)生,才能修補(bǔ)顏霜月心上的傷痕吧?
但是,人死如燈滅,如何復(fù)生?
“誰?”
忽然,她驚覺一股氣息接近,向后看去。
“弟子李仙凡,見過段長老?!?p> 李仙凡拱手一拜。
他的聲音一響起,兩女皆是一愣。
段茹驚訝的看著面前青年,這就是顏霜月為之心碎的那小子?
看來這小子福大命大,并沒有死。
顏霜月則是不敢置信的從段茹的懷里抬起頭,當(dāng)她看到李仙凡之后,一雙美眸,瞬間就模糊了。
“李師兄,我是……在做夢嗎?”
她夢囈般的呢喃著,美眸徹底變成了通紅,淚珠大顆大顆的滾落。
“顏師妹,你當(dāng)然不是在做夢,我沒死,只是這段時間被一些事情耽擱了,沒能及時回來,讓你擔(dān)心了?!崩钕煞踩崧暤?。
剛才顏霜月的那些話,他聽到了一些,看來這丫頭,這兩個月一直在自責(zé)。
她的樣子比起兩個月前,憔悴了太多太多,整個人瘦了不知道多少斤。
顏霜月喜極而泣,忍不住撲到李仙凡懷中。
“好了好了,別哭了,把臉哭花了,就不好看了?!?p> 李仙凡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安慰著她。
但她的哭泣一時半會兒,完全止不住,這兩個月,她不知道有多么想念李仙凡,不知道有多么自責(zé)。
哭著哭著,不知過了多久,她忽然就沒了聲音,居然就在李仙凡的懷里睡了過去。
她這段時間心力交瘁,整個人早就疲憊到了極點,如今積壓在心頭的自責(zé)、愧疚、思念,在見到李仙凡的時候,終于得以釋放出來。
這股壓在心上的情緒一過,人得到放松,疲憊自然就取而代之。
“好了,把她交給我吧,她這段時間累壞了,要好好休息一下!”
段茹輕輕的接過顏霜月,旋即瞪了眼李仙凡,目光不善道,“小子,你這次讓霜月那么難過,這筆賬,我改天再跟你算?!?p> 李仙凡苦笑,他早已聽過這位段長老脾氣不是很好,很多人說她是不可理喻的母老虎,看來傳聞果然不假。
再怎么說,他也救了段茹的寶貝徒弟好吧。
卻不想,段茹抱著顏霜月,走了兩步,忽然又停住,低聲感謝道:“這次你救了霜月,謝謝了,我欠你一個人情?!?p> 說罷,再不停留,離開此地。
“好個刀子嘴豆腐心。”
李仙凡失笑,看來這位段茹長老,也沒有那么讓人討厭。
……
與此同時。
謝玄所在的長老峰上。
“弟子周祖豪,拜見謝玄長老。”
一處密室內(nèi),周祖豪見到了謝玄。
當(dāng)時謝玄宣布生死戰(zhàn)留到第二天進(jìn)行,他之所以那么爽快的答應(yīng),是因為謝玄悄悄的對他進(jìn)行了神念傳音,說晚上想要單獨見他,送他一些制勝法寶!
“我問你,你對上李仙凡,有多大的把握能贏?”
謝玄開門見山的問道。
“謝長老不看好我,覺得我贏不了?”周祖豪眉頭一皺,有些不悅。
“哼,你要是真的有十足的把握,今晚就不會來我這里了。”謝玄道。
周祖豪沉默。
他的性格一向狂傲,尤其領(lǐng)悟了刀勢之后,更是目中無人,不把內(nèi)門其他人放在眼中。
他的心里,內(nèi)門已經(jīng)無人是他的對手。
可是這次李仙凡出現(xiàn),展現(xiàn)出來的實力,的確讓他感受到了一種壓力。
他有點看不透李仙凡,不知道李仙凡今天的表現(xiàn),是否就是全力?
至少那天,李仙凡施展的雷霆之法,就是個很大的威脅。
“謝長老,李仙凡對我,的確很有威脅,他的手上,應(yīng)該有某種寶物,可以施展雷法!”
“雷法?什么雷法,你詳細(xì)說來!”謝玄神色一變,連忙追問。
隨著周祖豪把那天在霧區(qū),李仙凡以劍御雷的事情娓娓道來后,謝玄的神色越發(fā)難看。
一瞬間,他想到了很多很多。
他當(dāng)時的天劫,莫名其妙消失,一直找不到罪魁禍?zhǔn)?,現(xiàn)在李仙凡一個小小的凡境修士,卻掌握了雷法。
一切,怎會那么巧合?
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李仙凡不但修行很快,居然還掌握雷法,他的身上,一定有大秘密。
他要想辦法,將李仙凡的這些秘密,據(jù)為己有!
“周祖豪,我給你一宗暗器,明天生死戰(zhàn),你若是不敵李仙凡,就用這暗器殺了他!”
謝玄手掌一翻,手里出現(xiàn)一把小刀。
這小刀非常袖珍,指頭大小,在虛空中滴溜溜旋轉(zhuǎn),其上彌漫著一層血光,散發(fā)著一股讓周祖豪都感到驚悚的氣息。
“這宗暗器,是我在一處黑市拍賣會上得到的,當(dāng)年,我一共拍下了兩件,而另一件,在我很久之前用掉了,我用它殺了一位仇敵,一尊先天境!”
謝玄的話一說完,周祖豪不禁目露震撼。
先天境,這三個字的重量,太大了。
道境第一境,就是先天境!
連道境強(qiáng)者都可斬,更別說凡境了。
有此物在,李仙凡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