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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小南王

聞?wù)?/a> 成田 5561 2020-04-25 18:29:48

  新義城,城門大開,一隊人馬素衣縞冠,為首的一位,身穿白袍,戴半邊銅臉面具,坐在馬上,目視前方,等待貴客。當岐王儀仗隊出現(xiàn)在關(guān)口時,一個小兵匆匆跑來,跪在馬下

  “稟王爺,岐王人馬已到。”

  小南王淡應(yīng)

  “嗯。”

  揮手,調(diào)轉(zhuǎn)馬頭,向高詢點頭,沉聲

  “眾將士聽令,下馬,恭迎貴客?!?p>  “是!”

  魏鏡進城時,所有將士齊齊跪下,聲如洪鐘

  “恭迎岐王殿下來使,天朝南越友誼長存!”

  小南王走在前列,高詢面目沉靜,默默跟在后邊。及至魏鏡跟前,小南王止步,抬手作揖

  “岐王,岐王妃?!?p>  魏鏡點頭,笑了笑

  “蒙覺,好久不見。”

  小南王張開手,魏鏡上前,兩人擁抱,小南王拍拍他的背,回應(yīng)他

  “敬一君,好久不見。”

  看著相擁的兩人,聞?wù)研睦镉行┎皇娣@個小南王看起來怪怪的,還有,魏鏡什么時候又多出一個名字了?晚上可得好好拷問。

  小南王與魏鏡并行,將天朝武士慘遭暗殺的情況講了一下

  “活著的,只有三人,且都受重傷,現(xiàn)在仍昏迷不醒?!?p>  魏鏡點頭,轉(zhuǎn)身,看向高詢

  “高護衛(wèi),你們到的時候,可有發(fā)現(xiàn)什么?”

  高詢抬手,自責

  “屬下無能,我們的人趕到案發(fā)地時,兇手已經(jīng)離開了。據(jù)守夜的三個將士說,他們只來得及看到幾個黑影在屋頂飛躥,其他的,一概不清楚?!?p>  魏鏡沉吟

  “那現(xiàn)場可有留下什么痕跡?出了這么大的事,你們一點動靜都沒聽到么?”

  高詢垂頭

  “屬下失職!甘愿承擔一切責罰!”

  魏鏡皺眉,沒說什么,回身對小南王道

  “我想看看案發(fā)地?!?p>  進入小南王府,聞?wù)岩谎郾憧吹秸R列在院中的兵器架,心中一喜,兩眼發(fā)光,慢慢走在后邊,想要仔細欣賞,抬頭對上魏鏡嚴肅的目光,聞?wù)淹律啵∨芨稀?p>  來到后院,魏鏡跟隨小南王進入武士居住的地方,一共六間房,事發(fā)時這些武士有八個聚在一起博煢,一個負責望風,另外三個在自己房里休息。十具尸體整齊地放在第一間房中,魏鏡上前,掀開第一個,看了一眼,見其臉色蒼白,唇色尤甚,心口位置有一個一寸來長的創(chuàng)口,周邊血跡已經(jīng)凝固,由于其著黑色長衫,血跡不是特別明顯。魏鏡俯身想要掀開死者的外衫,高詢上前,遞上汗巾。魏鏡接過拉開襟口至創(chuàng)口以下,白色中衣上豁口血跡固塊明顯,中衣襟口以上部位有血點。放下汗巾,魏鏡在屋內(nèi)踱了兩步,環(huán)視一圈

  “屋內(nèi)陳設(shè)一切完好,看不出打斗掙扎的痕跡,桌上的這些博具擺放不均,說明他們被害時,仍在博煢。他們,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

  小南王凝神想了一下

  “死的都是參與博煢的武士,這里,是他們集體被害之地,按理說,相比于已經(jīng)休息的那三位,這九個人應(yīng)該更難得手,可是為何反而是那三人留有一線生機?”

  這也是他想問的,小南王府守衛(wèi)森嚴,府上一般都會定點換人站崗,他們能悄無聲息進入并連殺這么多武士,非一般殺手能夠做到,他們一定是受過嚴格訓練的。這次,又是誰呢?

  魏鏡看著這幾具尸體,突然轉(zhuǎn)身問高詢

  “昨夜,還死了一個近衛(wèi)?”

  “是,那人名為李罕,已入職三年多,昨夜本有四人負責守夜,事發(fā)時他們正在飲酒猜拳,李罕未參與,只在一旁邊飲酒邊看著,后出去更衣遭遇不測。”

  “他的尸首是哪一個?”

  “最后一個?!?p>  聞言魏鏡走了過去,掀開白布看了一眼,絡(luò)腮胡面部青紫,睜著眼,瞳孔放大,表情痛苦。魏鏡目光向下移,見其喉部有一道明顯的紫色痕跡。聞?wù)烟竭^頭想要看,魏鏡擋住她,對高詢道

  “你說,兇手留了一把兇器?”

  “是,李罕被發(fā)現(xiàn)時,腹部有一把匕首,今早被取出。仵作的說法是,李罕先是被匕首插入腹部,未致死后兇手再將他掐死?!?p>  魏鏡沉思片刻,吩咐

  “將兇器呈上來。”

  不一會兒,仵作舉著一個托盤過來,魏鏡老遠便看見上邊的物什,不由一震:這東西他太熟悉了!

  盯著那牛頭匕首柄,魏鏡突然看向聞?wù)眩瑓s見其亦是一臉震驚,對上他的目光,搖頭擺手

  “不是我!”

  魏鏡輕聲

  “我知道?!?p>  小南王站在一旁,察覺到二人的異樣,皺眉,指著托盤上的東西

  “怎么,你們知道這東西?”

  魏鏡點頭

  “朝中曾發(fā)生過一個案子,因此物糾纏數(shù)月。”

  小南王恍然,欲繼續(xù)問下去,魏鏡卻道

  “帶我去見昨夜輪值的那三人?!?p>  “是?!?p>  西院

  胡三三人因玩忽職守,鑄成大錯,被高詢關(guān)了起來。當房門被打開時,有光遁入,照亮三人頹廢的臉,胡三雙目通紅,昨夜的驚心動魄把他折磨得心力交瘁。

  魏鏡站在門口,掃視三人,對上胡三驚疑的目光,走向他

  “本王有些話要問你們,你們且如實回答。如若有助于案情,死罪可免?!?p>  胡三連連點頭

  “是,王爺您盡管問來。”

  “昨夜案發(fā)時,你們可有聽見異動?”

  胡三側(cè)頭思索片刻,高個看著他,欲言又止。

  魏鏡將他們的動作都看在眼里,不待胡三開口,轉(zhuǎn)向高個

  “你來說?!?p>  胡三張開的嘴默默合上,高個看向魏鏡,微微頷首

  “是?!?p>  “昨夜案發(fā)時,我們正在后院總房輪值,也就是進入武士們住房區(qū)域的第一間房。罕哥,李罕出去前門是開著的。”

  魏鏡點頭,明白他的意思,也就是說,任何人任何物經(jīng)過總房時,他們都能夠知道。

  “那李罕出去之后,門是關(guān)上的?”

  胡三搖頭又點頭

  “昨夜刮了風,我們沒關(guān)——,咦,好像是罕爺出去的時候關(guān)的?!?p>  魏鏡皺眉

  “他為何突然關(guān)門?”

  胡三一怔,支吾

  “這,這……”

  我怎么知道。

  三人中未開過口的大漢突然道

  “當時李罕喝多了,酒醉,以為在家呢,便順手關(guān)上了?!?p>  魏鏡轉(zhuǎn)向他

  “你怎么知道的呢?”

  大漢有點后悔,他好像出賣了自己死去的兄弟。在魏鏡的迫視下,大漢無奈嘆了口氣

  “小人與他關(guān)系較好,曾去過他家,與他飲過幾回,他的習慣,小人自是清楚?!?p>  魏鏡聽后,卻沒有釋然

  “他是如何帶上門的?”

  大漢一愣,懵了,這是什么問題?關(guān)門不就是手一拉么?再說,他當時只注意胡三出拳了,哪能觀察這么多。

  紅著臉,學著胡三,支支吾吾

  “這,這個,小人不——”

  “李罕出了門,并未立即走開,頓了一下,后退一小步,側(cè)身,伸手拉上門?!?p>  “門總寬約半丈,而李罕手臂長不及門寬,按照你的說法,他這個動作有點顯眼,為何只有你注意到了?”

  高個沒有猶豫

  “有扇門本來就掩了一半,故而李罕后退一步,拉上另一扇門即可。至于小人為何會留意這些,是因為罕哥當時喝的確實有點多,走路不是特別穩(wěn)當,小人擔心他出事,便多看了幾眼。”

  魏鏡撐著下巴,想了片刻,卻道

  “你看到那個關(guān)門的人,不是李罕。”

  高個心中一緊,其余人皆一副震驚的表情,魏鏡圍著他們踱步一周,挨個審視,回到原來的位置,解釋

  “能在短時間悄無聲息在守衛(wèi)森嚴之處殺害這么多武士,這些人除了動作敏捷,訓練有素外,還應(yīng)具備兩點,其一,極好的輕功,其二,極高的易容術(shù)。”

  小南王點頭,贊同

  “確實,不然為何那些武士連一點反抗都沒有。對了,還要補充一點的是,他們定然早就瞄準了這些人,至于目的,那便是阻止天朝參與試武,挑撥天朝與我朝關(guān)系,破壞兩朝友誼。所以,敬一君,你們明日可要多加注意,那些人會易容術(shù),不好提防?!?p>  魏鏡點頭,側(cè)身吩咐高詢

  “那些東西,你們今天一定看好?!?p>  高詢抬手

  “是?!?p>  魏鏡回身,抬眸看了三人一眼,走到高個面前,突然問

  “你叫什么名字?”

  在那倆人艷羨中,高個輕聲

  “小人陸衍?!?p>  魏鏡喃喃

  “陸衍。”

  片刻對高詢道

  “陸衍留下,其他兩個先觀察幾日,事畢,回京再做處置。”

  胡三一慌,顫抖手,兩行清淚

  “爺,小人知道錯了,王爺饒命啊,小人上有老下有小,不能這么——”

  “本王說了,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你們畢竟失職。”

  胡三還想說什么,卻見岐王帶著岐王妃頭也不回地走了,只好悻悻閉嘴。

  高詢打量陸衍幾眼,招手,讓人給他解綁,將他帶了出去……

  小南王府

  魏鏡看著桌前的匕首,兀自深思。

  他總覺得哪里不對勁,按照魏青徐的說法,這個東西是劉愴鑄造的,而劉愴和劉麟暗中勾結(jié),那這次的事也是劉麟指使的?可是劉愴已死,她如何指使?這樣想來,魏青徐,應(yīng)該說劉壑和裴至必然有一個人在說謊,可是裴至會對他扯謊么?動機呢?

  魏鏡心底有了答案,可他卻不想去相信。他寧愿一切都是劉麟所為,也不想那件事和聞?wù)延腥魏侮P(guān)系。原來,他也會有這么一天,一切,不過自欺欺人罷了。

  門被敲響,譚齊低聲

  “爺,一切部署完畢。”

  魏鏡起身,走出去

  “王妃去哪了?”

  晚飯后魏鏡因要處理兇案,聞?wù)巡槐愀S,便借口去找祁姝她們了,直到現(xiàn)在,也沒來煩擾他,這太不正常了。

  譚齊低頭,有些難為情

  “王妃在祁姑娘她們房里歇下了,說讓爺您今晚,獨,獨守——”

  魏鏡打住他

  “知道了,行動吧?!?p>  今天,他倒要弄清楚那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五月二五,夜黑風高,天空一片暗沉,不見星月

  小南王府后院

  聞?wù)岩簧砗谝?,枕著手,口中咬著一根光滑的細枝,神神在在地看著空中。過了戌時,人們早已歇下了,院里靜極了,隱隱幾聲低語,襯得這院中愈發(fā)詭異。想到下邊是八具尸體,聞?wù)哑泊?,不屑:想當初自己一個人困在荒郊野外都不帶怕的,區(qū)區(qū)鬼怪能嚇唬到她?祁姝小蘭這兩個膽小鬼!

  房中,魏書悅和蕭衡躲在門后,看著十副官材,魏書悅心里發(fā)毛,不覺向蕭衡靠近。熱源傳來,蕭衡回頭,一臉嫌棄拍開魏書悅攥著他衣腳的手,嘲笑

  “怎么,怕了?你不是自稱俠女嗎?當初孤身南下的英勇呢?”

  魏書悅白他一眼,挺挺腰桿,給自己壯膽

  “誰,誰說我怕了,只只是房里太黑了,我一時適應(yīng)不了而已,小氣鬼!”

  “嘁?!?p>  她就裝吧。

  小半個時辰后,魏書悅捂著鼻子,忍不住小聲抱怨

  “怎么還不出現(xiàn)?你不會聽錯了吧?”

  蕭衡搖頭

  “我親耳聽到譚管事對高護衛(wèi)說的,那些東西肯定放這兒!”

  魏書悅掃視房中,避開那幾副棺材,房中除了桌凳和棺槨哪里有禮品的影子?

  “如果東西真的放這里,為什么他們都去前院看守而不來這里?還有,如果東西放這里,為什么看不到箱子?難不成——”

  魏書悅指指那些紅棺木,瑟瑟發(fā)抖。

  蕭衡搖頭嘆息

  “說你蠢你還不承認,聲東擊西聽過沒?這都不懂?!?p>  魏書悅咬牙,嘿,這小子,一身氣沒處撒是吧!

  正欲反駁,門外突然“哐啷”一聲,魏書悅一驚,與蕭衡對視一眼

  “來——”

  “噓!”

  蕭衡捂住她,后退一步,而后反身,全神貫注盯著門口,他馬上就要立大功了!

  聞?wù)寻脨捞筋^,看著掉下去的瓦片,咒罵

  “該死!”

  抬頭,果然,那個黑影正看向她。

  聞?wù)牙湫?,戴上面紗,手摸向腰間。

  小樣,終于等到你了,譚齊果然沒說錯,今天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三番兩次污蔑我!

  黑影快速動作著,足尖一點,眨眼功夫便到了聞?wù)焉砗蟆B務(wù)哑鹕?,站定,看著對面的人,冷?p>  “你到底是誰?”

  那人沒說話,從腰間抽出匕首,徑直朝聞?wù)汛倘ァ?p>  聞?wù)验W身,躲過一擊。心道:這賊人夠狠,想速戰(zhàn)速決,沒門!

  想著利落抽出短鞭,往黑衣男臉上招呼。

  黑衣人抬手,抓住鞭繩,一卷用力一拉,將聞?wù)牙粮?,就要將匕首刺下?p>  聞?wù)褏s突然放開手,向后連滑數(shù)步,躲過攻擊。

  黑衣人失去平衡,向后退一步,又極快穩(wěn)住身形,站定與聞?wù)褜χ拧?p>  “你也想要這東西?”

  黑衣人問。

  聞?wù)颜苫笏膯栴},院門突然被人踹開,緊接著一群侍衛(wèi)跑了進來。

  而早已聽到動響偷跑出來的倆人正一臉困惑地看著屋頂。

  魏書悅看看門外又看看房頂,驚疑問身邊同伴

  “什么情況?”

  蕭衡聳肩表示不知,專注地打量起負手立在屋頂?shù)哪莻€身影,并揣測那個女人的身份。

  憑借聲音,他已經(jīng)確定了房頂倆人的性別,同時他對那個女聲格外關(guān)注,那個聲音分明像是聞?wù)训摹?p>  侍衛(wèi)們沖進來后將院子緊緊包圍住,高詢看著房外倆人,來到魏書悅跟前,訝異

  “公主,您怎么在這兒?”

  又看看蕭衡,不禁拉下臉,沉聲,責問

  “還有你,今天不是讓你輪值么?你怎么跑這兒來了?”

  魏書悅還沒說什么,蕭衡在她前頭解釋

  “周護衛(wèi)說人手夠了,不需要我,讓我哪涼快去哪,我就來了這里?!?p>  高詢一哽,只道拿這二位公子哥沒辦法。

  黑衣人俯瞰院中黑壓壓的兵衛(wèi),心知中計,轉(zhuǎn)身便要逃跑。見狀,聞?wù)汛蠛?p>  “站??!”

  說著就要去攔截他,黑衣人恨恨咬牙,從懷中掏出一個飛鏢,向聞?wù)阉θァ?p>  聞?wù)砚Р患胺溃乱庾R向后退去,但那飛鏢速度過快,直直朝她腦門而來,聞?wù)焉踔羴聿患岸惚?,只能睜大眼睛,抬手擋著臉?p>  千鈞一發(fā)之際,忽聽“當”的一聲,異風浮動,一股氣流襲來。聞?wù)驯黄仍偻?,放下手,卻見一把劍從側(cè)面追著飛鏢擦過,星點閃出,“锃”的一聲,那劍插在瓦片中晃蕩幾下后下停住。

  看著滾下去的鐵器,聞?wù)雅呐男乜?p>  “好險!”

  魏鏡聲音傳來

  “譚齊,收網(wǎng)!”

  房頂另一側(cè),有人飛身而上,譚齊撒下網(wǎng),黑衣人一臉驚詫抬手去擋,魏鏡近身,點住他的穴道,黑衣人登時不動了。

  魏鏡扯下網(wǎng),拉下黑衣人的面罩

  “陸衍,果然是你?!?p>  聞?wù)岩荒樇拥乜粗瓉磉@家伙早有準備,害她白擔心。

  就要跑過去,忘了自己踩在瓦片上,腳下一滑,趔趄身子,又后退幾步,卻已退到盡頭,驚呼一聲。

  魏鏡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見黑影倒下,忙飛身過去,手才伸出,只來的及碰到她的鞋底。蕭衡想也沒想,速度極快,跑到屋檐下,像小時候一樣,張開手迎接她。聞?wù)崖涞貢r,并沒有感到任何疼痛,睜眼,看著頭頂,侍衛(wèi)們圍城一圈,十幾雙眼睛看著她,每人手里拿了一把槍將紅矛對準她。

  聞?wù)鸭泵ψ穑断旅婕?,解?p>  “自己人自己人,是我呀,是我!”

  高詢一愣,擠進人群

  “王妃?怎么是您!”

  聞?wù)颜穑硐乱恢皇稚斐鰜?,蕭衡艱難開口

  “你們能先讓她起來再聊么?”

  每次都是這樣,他想象的英雄救美啊。

  聞?wù)岩徽仡^,對上蕭衡扭曲的臉

  “你怎么在下面?”

  蕭衡推推她的腰

  “能先起開么?我的腰好像閃了?!?p>  高詢伸手,想拉聞?wù)岩话眩幸恢皇謪s比他還快。

  魏鏡看著聞?wù)?p>  “沒事吧?”

  聞?wù)褤u頭,看看被高詢扶起的人,難得關(guān)懷

  “你還好吧?”

  蕭衡扶著后腰,臉色發(fā)白,小聲

  “你看起來也不重啊?!?p>  聞?wù)选?p>  想要頂回去,見他確實不舒服,忍了。

  魏鏡抬手

  “多謝?!?p>  蕭衡撇頭

  “我救她,跟你有何干系!”

  高詢?yōu)樗蟀押?,知道這小子狂妄,卻不想連王爺也不放在眼里,他以后如何管的了?還是讓蕭尚書將他領(lǐng)回吧,這樣遲早出事。

  高詢想要勸誡,魏鏡對他道

  “麻煩高護衛(wèi)送他去就醫(yī)?!?p>  高詢抬手

  “是?!?p>  蕭衡心有不甘,怎奈身體不允許,只好在高詢攙扶下離開了。

  魏鏡看著被捆綁的人,解開他的穴道,質(zhì)問

  “說吧,誰派你來的?”

  陸衍盯著他,卻道

  “岐王好計謀!”

  又搖搖頭

  “只是可惜了。”

  魏鏡不解

  “有何可惜?”

  陸衍閉目,問

  “帝令一直在你身上吧?”

  魏鏡不語,陸衍睜眼,冷嘲

  “你這么賣命,值得么?”

  說完,突然咬舌,魏鏡一驚

  “扼住他的下巴!”

  譚齊反應(yīng)慢半拍,陸衍睜大眼,死死盯著他,嘴角流下一行暗紅的血。

  譚齊看著他的眼睛,手一抖,探探他的鼻息,回身,抬手

  “爺,他死了?!?p>  魏鏡看著那尸體,片刻,揮手

  “撤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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