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的風(fēng)俗,男女達成婚約之后,男方給女方的聘禮是一只大雁,一張鹿皮,所以我們大雁經(jīng)常被抓捕”
估計看大雁傷痕累累,刀疤男捆在大雁嘴巴的繩索非常簡易,不影響他說話。
“為什么???!”
小螞蟻想不通,鹿皮可以說珍貴,做衣服,可是這長得跟野鵝差不多的大雁有什么特別的?要說飛的,還不如野雞漂亮!
“我們大雁是一種候鳥,冬去春來,從不改變,而且還是最有情義的鳥兒,向來是從一而終,不論是雌雁死了還是雄雁亡了,剩下的那一只落單的孤雁,到死也不會再找別的伴侶”
聽大雁這么說,小螞蟻也算猜到個大概:男人能把天上飛的,地上跑的,都拿來當(dāng)聘禮,說明狩獵能力強,養(yǎng)家糊口是絕對沒有問題,同時送上大雁還表示自己不花心,夫妻兩人可以白頭到老。
“自己想白頭到老,就不管大雁被抓來了另一只怎么辦!”
小螞蟻有點出離憤怒的樣子,可是沒用,根本沒有觀眾,就連旁邊的大雁也只是豎起耳朵聽外面的動靜。
“不知道另兩個袋子是不是我家族的”
大雁突然沉聲自語,那兩只大雁明顯被綁了嘴巴,小螞蟻只能依稀聽出大雁的掙扎聲。她想爬過去看看,可是馬隊一直在奔跑,她怕一不小心就被顛簸下去,那就真是散落在天涯海角,徹底把大雁丟了!
一路上小螞蟻也沒閑著,她一直在想辦法咬開大雁腿上跟翅膀的繩索,可是試了幾十次,嘴巴跟手腳都磨得血肉模糊了還是沒用
“不要再試了,早就聽說有專門捕捉大雁的獵戶,他們肯定有獨門秘術(shù)防止大雁逃跑或者被偷”
大雁看到小螞蟻傷痕累累也不忍心,雖然他也想逃出去,可是全身上下被這么捆著,除了嘴巴勉強可以張開一點說話,他也什么都做不了。
終于,奔跑了半天的馬隊停了下來,小螞蟻看出去,發(fā)現(xiàn)是個小鎮(zhèn),刀疤男幾個下來吃了點東西,給馬匹加了點糧草繼續(xù)前進。
直到天快黑時,刀疤男他們才停下來。
這是個叫紅山的小鎮(zhèn),人來人往倒有幾分熱鬧,他們卸下行李住進一個沿街的酒店。
“晚上好吃好喝睡一覺,明天把大雁拿到集市上賣個好價錢,咱們就可以回家抱娘們了”
“自家娘們不急,聽說這里花房來了幾個姑娘,咱們賺錢了是不是要先犒勞犒勞自己啊?!哈哈”
幾個男人大聲交談著,不時發(fā)出猥瑣的笑聲,不過很快就被店小二的敲門聲打斷
“誰???!誰啊?!爺幾個要休息,別打擾”
房里的男人非常的不耐煩,好不容易才停下來歇口氣,說女人正說得起勁呢!
“里面的爺,姜家買辦有請”
“姜家買辦?!哈哈,財神爺上門了,馬上來馬上來!”
剛剛還罵罵咧咧的房間馬上換了完全不同的口氣,刀疤男火急火燎的從房間出來
“在前廳?”
“是的,爺”
“走!”
刀疤男扯扯身上油膩膩的,幾乎看不到本色的衣服,昂首挺胸跟著店小二來到前廳
前廳主位上坐著一個中年男子,正悠閑的喝著茶,店老板點頭哈腰的站在一旁說著什么
直到刀疤男走到跟前,深深的給中年男子行了萬福,男子才放下茶杯看了他一眼
“坐吧”
“不敢不敢,小的站著就行,站著就行”
刀疤男滿臉堆笑,眼睛里卻閃過一絲狡黠
“聽說這幾天收獲不少啊”
“托您的福,是捕了幾只,不過有一只傷得厲害,得養(yǎng)幾天才能出手”
“嗯,都送到姜家來,記得,全部!接下來兩個月的大雁,姜家都包了”
“這個,有幾家婚嫁預(yù)定的”
刀疤男假裝為難,不停搓手
中年男子站起身,從口袋掏出厚厚一疊銀票放桌子上
刀疤男盯著那疊銀票眼睛都直了,那么厚,少說也有五百兩!
“好好好,全部送到姜家,全部!”
中年男子也沒再多話,直接轉(zhuǎn)身離開,店老板跟刀疤男畢恭畢敬的送到門口,直到中年男子上了馬車,徐徐走遠,這才回到前廳
“小子,發(fā)大財了,這么多銀票足夠你幾年開銷了”
“哈哈!發(fā)財了,發(fā)財了”
刀疤男捧著那疊銀票不停的親吻,跑著回到里屋客房,跟房里那幾個等著的男人歡呼雀躍,差點把屋頂都掀翻了。
“這不僅是銀子問題,搭上姜家這條線,咱們哥幾個還怕沒財發(fā)嗎?!哈哈”
“老大,聽說那姜家大院里里外外十幾進,單單護衛(wèi)就幾百個”
“護衛(wèi)算個球!沒聽說姜家軍嗎?!聽說個個都是各地打擂臺挑選出來的,以一當(dāng)十,要不然外面鬧那么兇,怎么就我們這里太平盛世!有機會帶你們?nèi)ヒ娮R見識”
“這姜家要這么多大雁干嘛,五百兩,起碼可以買25只大雁,是有25個小爺結(jié)婚嗎?”
“有錢人不差銀子,也許就是買著玩唄,管他為什么,咱們有錢賺就好”
“對對對,老大英明!”
刀疤男滿臉橫肉因為激動不停的抽搐,幾個男人嘴巴都差點合不攏
聽著他們的談話,小螞蟻多少了解一點,那個姜家大戶買下了所有大雁,甚至包括接下來兩個月的
聽他們的描述,姜家深宅大院,高手如云,要逃出來就更難了。
小螞蟻愁得腸子都要斷了,看著刀疤男他們興高采烈的裝車,準(zhǔn)備往姜家送大雁,一點法子都沒有
五只大雁分成三部馬車,其實一部馬車就夠,刀疤男夸口要帶他們?nèi)ソ掖笤洪L見識,自然得想辦法
三部馬車帶著大雁耀武揚威的朝姜家大院而去,才離開酒店不遠就碰到一個貴家子弟,聽刀疤男添油加醋這么一說,突然來了興致
“刀疤,給你50兩,讓一只給本少爺”
“這可是姜家訂的大雁,錢都付了,呵呵,爺您就別為難小的了”
“怎么?!看不起我錢家少爺了?!”
“不是不是,您說別家就算了,讓一只給您,咱眼睛都不眨一下,只是買家是姜家,這個”
“一百兩!買你一只大雁,下次本少結(jié)婚請你們幾個喝喜酒”
“哇!”
刀疤男旁邊幾個聽到這么優(yōu)厚的條件,直吞口水
“那個老大,姜家人也不知道具體幾只大雁,就算知道,咱說中途折損了一只也是正常”
“就是,一個老婆一只大雁,他姜家怎么可能同時那么多爺結(jié)婚,錢家少爺拿著大雁上門納吉,咱們也算成人之美”
經(jīng)不起旁人七嘴八舌,刀疤男動心了,白撿一百兩,還得了錢少一個大人情
“行,讓你一只,受傷那只,你養(yǎng)半個月差不多就沒事了,我在姜家也有理由”
“好,就那只了”
錢家少爺挑挑眉,一旁跟班馬上知趣的協(xié)助刀疤男把馬車牽到僻靜處,錢物交割完,刀疤男繼續(xù)帶著一行人往姜家大院去。
小螞蟻在布袋里把他們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想著錢公子下個月才辦喜事,想來總比去姜家大院多了些時間,心里也算踏實了點。
錢家人知道這只大雁是一百兩買回來的,自然不敢怠慢,專門派了兩個細心丫頭小心呵護,又洗又涂藥,倒是讓小螞蟻在大雁身上沒有藏身之處,只能遠遠看著,等大家睡著了才湊過去聊聊。
“也不知道那四只大雁怎么樣了”
“要不我過去看看吧”
看大雁整天愁眉苦臉,小螞蟻也于心不忍,反正白天有兩個丫鬟看著,她也不能太靠近大雁
天剛蒙蒙亮,小螞蟻就慢慢爬出錢家,其實她根本不知道姜家大院在哪,在街上胡亂瞎串一無所獲,看到一家熱鬧的酒樓,干脆沿著墻根爬了進去。
酒樓里有不少人在喝茶,小螞蟻從第一桌聽到最后一桌,尋找可能的姜家下人,或者有關(guān)姜家的話題,可惜一個都沒有
一直到中午都沒聽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小螞蟻本來想去花樓看看,想想姜家如此大的家族,估計家規(guī)森嚴(yán),應(yīng)該不會去逛花樓,還是呆在酒樓,找個角落,填飽肚子小瞇一會
下午的酒樓比較冷清,幾個店小二也找機會挨著椅子休息,一段談話吸引了小螞蟻的注意
是兩個店小二在閑聊,其中一個估計快要結(jié)婚了,苦于買不到大雁
“聽說姜家昨天收了四只大雁,還跟刀疤包了兩個月的貨”
“對啊,本來想月底納吉,看來得推遲幾個月了,就怕俺娘身體等不及,愁!”
“是啊,你說姜家要那么多大雁干嘛,有那么多爺納吉嗎?你妹妹在姜家當(dāng)差,應(yīng)該知道一點吧”
“才不是!我告訴你,你千萬別說出去,聽說是怪婆婆要的,那個怪婆婆今天要大雁,明天要小貓,后天要烏龜,反正一天一個樣,姜家有錢唄,由著她撒”
“就是那個三太祖婆婆?怎么還有這種癖好???難怪叫怪婆婆”
“可不是!除了姜家老爺,沒人見過怪婆婆,整天關(guān)在幾百平的大院子里折騰那些烏龜啊,野貓野狗啊,突然又要大雁,害得多少人沒辦法納吉!有罪哦”
“噓!這話可別亂說,小心姜家割舌頭”
“嗯嗯,干活干活”
小螞蟻聽得精氣神都要爆棚了,原來那些買回去是被養(yǎng)著???!太好了!太好了!
看來酒樓真是好地方!
小螞蟻小心翼翼的離開酒樓,找機會告訴大雁,他也高興得不得了。
就這樣養(yǎng)了半個月,大雁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小螞蟻卻一直沒找到救大雁的機會
錢家人守護得實在細心,真的沒有任何辦法!
“借力啊!”
腦海中銅鏡的聲音突然響起,把小螞蟻嚇了一跳
“銅鏡,你也穿越了?!”
“不是,我在你身上種了生死印,偶爾可以感知到你的能量流,知道你最近困擾比較多,所以提醒你借力”
銅鏡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開始還能聽清楚,后來就只能聽到幾個詞,什么翅膀,候補之類的話,然后徹底沒了信號。
“銅鏡應(yīng)該是說大雁翅膀的好處吧?”
聽不清楚,小螞蟻也懶得去猜,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去酒樓,盯住那個妹妹在姜家當(dāng)差的店小二,總有一天可以跟著她妹妹進入姜家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