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卓煥同學,我依你的請求給你拿來了帶著princess頭皮的發(fā)絲。只是你究竟有何用處?’
‘金卓煥同學,我不清楚你想證明公主是誰。但是我想就算princess是你認識的那個人,她不需要你去證明她是那個人?!?p> 少女的話語,靜靜的闡述著他故意忽略的真相。
他是怎么回答的?
對了,他當做沒聽見,沉默的推開了咖啡館的門。
陽光燦爛,卻照不亮沉入黑暗的心靈。能拯救他的那束光芒,即便并非本意,他也舍不得放手!
看著眼前這個兩層小樓,金卓煥沉思,然后摁鈴。
“哪位?”
“凌星哥,是我,金卓煥。能打擾你些時間嗎?”
“……”門鈴一時沒有聲音,可門卻無聲開了。“進來吧,我在實驗室?!?p> 實驗室的位置金卓煥自是清楚。當他推開門,便看到身穿白衣的男子正用顯微鏡觀察著什么。
金卓煥的進入也沒讓他抬頭,而是等觀察完了,將數(shù)據(jù)記下,并收拾好了才搭理起自覺找地兒坐下的少年。
“找我有事嗎?”
眼前這個人,是金卓煥偶然認識的。雖然他只知道這個人的名字,他的身份職業(yè)什么的一概不知。盡管如此,他還是喜歡到他這里來,因為他不會問他這問他那。他喜歡這種近似無視的態(tài)度。
但也因此,他在觀察他的同時,雖不知他在研究寫什么,但這人的技術是相當?shù)?。甚至器材也是非常完備的?p> 所以,他才想著拜托他。
“凌星哥,你這里能采取DNA信息嗎?”
少年突如其來的擺脫讓男子一怔,凌星看著面前的少年,挑眉,“小卓煥是懷疑自己和父親的關系還是有女人帶著孩子來認親?”
“哪個都不是。哥你這里究竟能不能?”
“當然能啊?!?p> “那你能判斷與另一個人的關系嗎?”
“DNA驗證驗的不就是關系嗎?”
“不是我是說,我這里沒有另一個人的東西,只有那人的一份DNA報告單。你能不能判斷兩人是否是同一人?”
“呵,這簡直是比泡杯咖啡都要簡單的事!”凌星笑道,“小卓煥就放心交給我吧。不過機器我不知道收哪了,所以你得給我點時間?!?p> “什么時候?”
“最晚明天下午?!?p> “明天嗎……”金卓煥沉思,然后點頭,“我知道了。那拜托你了。”
將邵悅取來的發(fā)絲與他以前從楚宅拿到的DNA報告單放于桌上,他告別。
然而金卓煥沒有看到,拿起報告單看到上面那不可思議的數(shù)值后,男子那震驚的面孔。
那不是對超出認知的驚訝,而是出乎意料的震驚。
他,見過這份報告單。
“星?!?p> 震驚中,卻聽到有人換他的名字。抬頭一看,只見門口處,身穿警長服裝的男人,英俊非凡。
“十三叔?!?p> 然而“叔”這個稱呼一出,頓時讓凌夜想撲街。
“能不能別叫我叔??!”
明明他還沒三十,明明他也就比他大個四歲半而已!
只可惜雖然他倆年齡差不多,但架不住他輩分高啊。
“不叫你叔叫什么?”
“哥哥?”
凌星:“……”
凌夜:“……”
拜托你說點什么??!話說你那眼神是怎么回事?!你干嘛要后退?!
“哈~”無奈嘆口氣,凌夜對這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侄子無奈。但轉頭一想他還有四個比他還要大還要老的侄子,他頓時覺得得對這個“嬌弱”的侄子好點?!皠倓偽铱吹浇鸺疑贍斄?,他找你有事?”
“嗯。如果不出意外,很快就能找到實驗體。果然耐著性子和金卓煥交好會有成果。”
聽到實驗體,凌夜眼閃了閃。他看著滿室的實驗道具,看到少年那雙傷痕累累的手。他也知道,那雙手消不掉疤痕的原因
“星,聽叔一句勸,別再去摻和……”
只聽“噼里啪啦——”一聲,放在桌上的燒杯試管都碎到了地上。
文雅的男子用看殺父仇人般的眼神的瞪著他。
頓時,凌夜沉默了。
許是凌夜的無言讓男子回神,凌星看著地上一片狼藉,嘆口氣,蹲身收拾。
“十三叔,我和您交往是因為您是父親最放不下的弟弟。但這并不代表我不會介意您的逃避?!?p> “為了一個虛幻的夢,你父親還有五個叔叔都沒了,就連十四,到現(xiàn)在都沒法從營養(yǎng)液中出來!星,家族該放棄做夢了!”
“……”
鋒利的玻璃碎片,一不小心便會劃傷皮膚。
看著滿地碎片,男子突然發(fā)狠,一把攥住破碎的玻璃。大部分都插進了他的肉里,也有小部分被握碎。
僅是這種東西……
“凌星!”凌夜一把抓住男子的手腕,看著那插滿玻璃的血淋淋的手,他痛恨?!澳憔瓦@么想成為那些怪物嗎?!”
“那是怪物,那是神?!蹦凶拥ǖ厥栈厥郑贸鲠t(yī)藥箱,靜靜的給自己包扎。
“凌星,當人不好嗎?”
“既然有成為神的機會,那為何要當弱小平凡的人?”
男子的反問,讓凌夜悲痛。他看著那單薄的背影,只覺那人離自己越來越遠,只覺有一堅固的鐵柵欄將兩人隔離。
他能說些什么?他又能做些什么?
他什么都做不到,在那個沉迷夢境的家族里,他做不到喚醒眾人,更做不到保護眾人。
“星,神對人的縱容不是無止境的?!?p> 很無力的一句話,不知男子是沒有聽到還是當做沒有聽到。
但是呢,神明會對凡人放縱,僅是因為她以凡人跳來跳去為樂。可是如果這個凡人想拉著傷害自身,神明自會將那份放縱收回。
因為神是任性的,是反怒無常的,是高高在上的。
所以他們想成為神明。
楚優(yōu),給了他們契機。
于是,他們便抓住這個契機,拼命去實驗。
十年前,海城那場人,販子騷動中,凌家得到了楚優(yōu)的血液。從那血液中提取的DNA,與任何人、任何一種動物都是不一樣的。那是一種新的生物……不,那是凌家夢寐以求的生物!
然而攝入她的血液或是DNA的試驗品,都因排斥反應失去性命。唯一一個還活著的十四……不,那算活著嗎?!
想到那個不足十歲的男孩,那個馬上十歲卻還沒張開過眼睛說過一句話甚至動上一動的男孩,那個只能在營養(yǎng)液中沉睡的男孩……
凌夜抬頭,耀眼的陽光讓他瞇眼,和煦的微風卻讓他感到冰冷。有鳥兒飛過,落下潔白的羽毛。
捏著那羽毛,凌夜苦笑。
人世間是不公的,不然哪來的貧富差距?人世間又是公平的,靠人自身便能改變命運!然而世界是不公平的!
因為他創(chuàng)造了那個種族,那個神話故事中的神明,那個繼承神明血脈的種族——
神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