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洱依然是不停地在跟著他,除了睡覺和方便之外,云洱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很專業(yè)的跟屁蟲。
不知為何,對于云洱的這種粘人,晨海亦不覺得耐煩。
晨海的直男思維覺得,她在這里無親無故,可能就把自己當(dāng)做最熟悉的人來依靠一下。
況且她粘人的程度把握得很好,她從不會主動和晨海說話,也不會離他很近,但是只要晨海一抬頭就能看見她,這讓向來獨來獨往的晨海竟然覺得挺舒服。
不過,晨海近來也有煩惱之事。
自從將那天晚上將鉛筆地圖帶回來之后,晨海在空閑的時間總會將它打開來看,仔細琢磨,然而每次都沒有收獲。
他腦袋里盤旋著幾個問題,始終解不開。
直到一次,晨海在二樓的客廳里琢磨這張地圖,琢磨了一下午也琢磨不出個一二三來。
他感覺到煩躁,手指來回不停地輕擊桌面,發(fā)出“嗒嗒嗒嗒,嗒嗒嗒嗒...”的響聲。
云洱一上來,就看著他抓頭撓耳的,也不知道他在煩些什么,于是緩緩地走過去。
哦,還是這張地圖。云洱心里想。
“這不是一個小型世界嗎?上面一個世界,下面也是一個世界?!边@么多天了,云洱終于忍不住要說出自己的看法。
她心想晨海這么久都解不出這個迷惑,或許討論一下能夠激發(fā)一下他的靈感。
“你也這么覺得啊?”晨海盯著地圖,頭也不抬地回了她的話。
“是的?!痹贫c頭。
“那你怎么看待鉛筆畫的地圖以阿鯉海島為中心展開來畫?”晨海抬起頭看著她問。
云洱湊了上去,對著地圖仔細地看了看,說:“就像蒲公英一樣,種子隨風(fēng)飄蕩,根還在原地?!?p> “你聽說過平行世界嗎?”晨海對她的回答產(chǎn)生了極大的興趣,于是不斷地追問下去。
云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你覺得真的有平行世界的存在嗎?”
云洱嘴角微微一掛,轉(zhuǎn)身看著窗外的靚麗景色,徐徐地道來:“若你相信,那便真的有平行世界的存在。若你不信,那它便不存在?!?p> “那你相信嗎?”
“我當(dāng)然相信啊?!痹贫D(zhuǎn)過身來看著他說。
“哦?那你如何看待平行世界?”晨海忍不住站起身來,走到云洱身邊,兩眼期待地看著她。
“人不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平時世界,即是時間和空間一齊前行。”
云洱說完這句話,看著晨海稍顯迷惑的表情,她繼續(xù)耐心地解釋說:“簡單地說就是,你在吃飯,平行世界里的人也在吃飯,他們又有可能不吃飯,或許在做其他事情。但是都會有一個時間量的累計,例如小孩子吃飯終于長個了,一磚一瓦終于把房子搭建成了。”
晨海頓時豁然開朗,就在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的思想在無邊的黑洞中上找到了難尋的知音和共鳴。
同時他心里不得不感嘆眼前這位女子的聰慧才智,云洱的回答確實給了他不少的啟示。
“謝謝,你的這番話幫了我不少忙。”按捺住心中的激動心情,晨海假裝很隨意地向云洱道謝。
“哈,能幫到你我很高興?!?p> 云洱燦爛一笑,往日的大眼睛瞇成了一條縫,露出一副整齊潔白的牙齒,窗外的微風(fēng)剛好吹進來,將她絲絲碎發(fā)吹到她嫣紅的月兒嘴上,美麗極了。
晨海的看得眼睛直發(fā)愣,不能說他俗,無論男性還是女性,見到這般景象都會心跳加速。女孩子看到的糊啊,不僅會感嘆,甚至還有可能妒忌她的美貌。
“你不用道謝,每天在你家白蹭吃蹭喝,我還要給你道謝呢!”云洱嘻嘻地說。
見晨海此刻一直在盯著她看,她也有點不好意思了,不知道該說啥,藍眼睛也直愣愣地看著晨海。
“對了,飯菜快做好了哦,你收拾收拾準(zhǔn)備下去吃飯。”云洱這才想起她是來提醒晨海飯點到了的。
“嗯,你先下去吧,我等會就到。”晨?;剡^神,故作鎮(zhèn)定地對她說。
云洱聽罷便先下樓去了。
晨海感覺到自己的心比往常跳得還快,他想,這難道就是之前夕川說的那種心跳加速的感覺?
他細品了一下,這感覺麻辣麻辣的,有點酸爽,好像也還不錯呢。
與云洱相處的這些日子里,他能明顯地感覺到自己心態(tài)的變化。
以前除了和自己妹妹相處親近之外,他都不喜歡甚至是排斥與其他女孩子獨處或者是親近。
但是云洱不一樣,和她那種稍顯親近的感覺很舒服,這種感覺又不是和自己妹妹的那種親密感。
而且,云洱對他來說,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吸引力。
一天夜里,晨海起夜,看著云洱坐在門檻上,她耷拉著腦袋,雙手撐住自己的腮幫子,整個人喪氣極了,像極了一個遇到挫折的小孩子,讓人產(chǎn)生保護欲。
她在想什么呢?是不是想家了?
晨海尋思著,沒有過去叫她,而是一直在她背后默默地看著她,直到她起身要返回房間的時候,晨海在她發(fā)現(xiàn)之前便先溜走了。
而夜里的這一切,阿布多都看在眼里。
說來有點搞笑,這有種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既視感。
不得不說,阿布多的擔(dān)心是不無道理的。
雖然云洱平日乖巧規(guī)矩,但是有的行為還是讓阿布多懷疑。
自從云洱住進家里來,阿布多就在海島上各處大廳有關(guān)云洱的消息,還打聽有沒有哪家子丟了女兒,甚至還托關(guān)系到鄰國打聽消息,然而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晨海雖沒有阿布多著急,但是也有在幫忙打聽消息。
反而是云洱本人,一點都不著急,絲毫沒有為自己找不到家而煩惱。
有一次飯桌上,阿布多試探她,說鄰國有一家人丟了女兒,描述的樣貌和云洱差不多。
阿布多就提出讓那家子人來家里看看她,晨海也表示同意。
聽到這個消息時候,云洱突然就著急了,找各種理由推脫,說自己最近身子不太舒服,等過段時間再見。
單憑這一點,阿布多不得不監(jiān)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