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大門爆開,石塊四濺而出。
李明想都不想,反手在墻上一拍。一桿銀矛探出,直奔季唐元面門。
季唐元大袖一蕩,銀矛原路折返,擊碎了陳壯施放的壁障,從二人中間擦過,險險要了人命。
看清了屋里的情況,季唐元詫異道:“李明?”
在他的印象里,李明陳壯兩個九品修士,是釋放不出剛剛那樣的攻擊的。
李明二人卻沒有立即放松,之前所有人全變成季唐元的畫面二人還記憶猶新。
季唐元卻沒有在乎他們的感受,左掌平推,一層光幕就籠罩住了李明二人。
隨即季唐元運起靈力,大喝一聲:“破!”
整個陣法旋即化為飛灰,露出了陣外灰白色的蒼穹。
李明與陳壯還尚在戒備之中,不料下一秒,便看到百靈門的高層近乎全數(shù)站在他們面前,一臉嚴肅。
“呃……”
長久的沉默之后,李明出聲打破了這一份寧靜。
“這算是教學事故嗎?”
這小子還知道教學事故?立著的諸位長老互相對視,臉色都無比的難看。
百靈門艮岳峰,艮岳殿。
長老們與門主和季唐元一番溝通,李明與陳壯只能侍立在殿下等候,二人都不約而同的在心底里升起同一個念頭:“這波人真煩!”
所幸,百靈門的長老們似乎并不認為二人有能力欺騙他們,并沒有采取分開了解情況的辦法,而是只勾勒了一個判斷話語正確與否的符箓。
李明見此,心頭微微一定。他早就發(fā)現(xiàn)了,尋常的威壓對他來說只是能造成身體上微微的反應,腦子反而會很清醒,也有一定操控自己身體的能力——這為他發(fā)揮演技提供了空間。
而在他表演之時,他也留心著陳壯的話語,發(fā)現(xiàn)陳壯雖然聲音略有顫抖,用詞也很直率,但是并沒有說出李明的筆和灰霧的事情,看起來似乎是有自己的法門。
二人似乎被嚇到了一樣,說話不多。但是兩相配合之下,只通過寥寥數(shù)語,就把大概的故事勾勒了出來:
二人被小二關進門之后,很輕易的就打開了房門,但是走廊門的數(shù)字出現(xiàn)了錯誤,二人便在那里停了一會,然后看到外面有白色人影,他們兩個十分害怕,就在樓道里寫下了新悟得的字符和拼音,而后退入房間,再之后,就是季唐元所述的橋段了。
在場長老們均面面相覷,沒有想到李明和陳壯進步如此神速,一個在幾天之內就掌握了拼音,另一個居然這么快就掌握了兩個漢字!
也不乏比較冷靜的長老,訝異于看似準備充分的崩裂會人馬,居然打不破季唐元的陣法之中區(qū)區(qū)一個鐫刻在走廊門上的禁制,但是看著判斷語言正誤的符陣之中亮起的綠色光華,便也就沒有深究。
李明裝作很恐懼的樣子看了幾眼陳壯。
“想不到這個小子藏的也很深嘛……”
季唐元聽完二人的敘述,對著楊紫行拱手道:“門主,事情已經很清晰了,崩裂會的人不知道通過什么方式,可以繞過我們的護山大陣。他們離開的時候,還會引下無常,攪動天象來掩護?!彪S即,他朝著百靈門外的大陣遠眺。
陣外風雪湮天。
楊紫行點了點頭,起身道:“這一月向上級宗門報告了許多次,宗門都沒有理會,這一次,我親往百靈宗,向百靈宗內長老們陳述現(xiàn)況?!?p> 隨即,他又轉頭向季唐元:“季長老,此番有勞了。還請長老在我去往百靈宗的時候,負責維護百靈門上下防務。”話語間很是客氣。
季唐元拱了拱手,口中應諾。諸位長老都動身離開了艮岳峰。季唐元囑咐二人在原地等待,自己御劍相送。
等到季唐元返回,風雪也已經停了。
季唐元先是詫異的看了二人一眼,隨后開口道:“不太對呀?!?p> 李明和陳壯用余光相互瞥了瞥。
“哪里不對?”
“我當時沖進去,你們可是靈力枯竭了的?!奔咎圃壑杏兄钜狻!岸业厣厦黠@趴著一個人,別以為我沒看出來?!?p> 一陣詭異的沉默之后,李明率先開口了,陳壯略做補充,把那人傳送過來,陳壯和李明閃開,讓出一柄矛襲殺那白袍人的故事講的繪聲繪色。
季唐元稍微點了點頭。
“這么說,你們的修為也比剛剛說的高了?”
李明和陳壯又對視了一眼,有點尷尬的點頭。
“啊,這樣也好。”季唐元卻沒有在這件事情上深究的打算,畫風一轉,繞過了這件事?!澳銈冞@一段時間,一定要小心崩裂會的報復?!?p> “那么我們的考核呢?”陳壯又出聲詢問。
“大概率是沒有了。”季唐元擺擺手。“我們好像被崩裂會的那撥人盯上了,最近一段時間,門內各處防備人手可能都要增加。我這段時間算是分身乏術了,屆時就讓你們的師兄來代我輔導你們?!?p> “師兄?”
季唐元一擺手,殿外就進來一個人。
“這是你們的師兄,李暢。”
在安排好諸事之后,季唐元便揮退兩人。
二人終于悠然的走在了回洞府的路上。
眼見得快要到了陳壯洞府,他突然發(fā)出邀請:“明哥,進來坐坐?”
李明直覺到他有什么事情要講,略一思索,便答應了。
陳壯洞府和李明的洞府形制相類,所不同的是,陳壯洞府坐落在一塊平坦的開闊地上,朝著西面。
“請進吧。”
二人來到陳壯洞府中庭,分賓主坐定,陳壯親自給李明倒了一盞茶。“明哥,我就不繞彎子了,你還記得我那塊令牌嗎?”
李明點了點頭。
“其實,我并不是崩裂會的人。當時雖然對明哥你稍微暗示了一下,但是我覺得還是要說清楚,我只是混入崩裂會而已?!标悏丫従忛_口。
李明輕輕的點了點頭:“這個我有所猜測。不過我也很好奇,你到底有多少個身份?那塊令牌好像也是一種身份的標記吧?!?p> 陳壯點了點頭:“說的不錯,不知道你對歷史了解多少?”
“歷史?哪一段的歷史?”李明皺眉。
“過去一千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