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緩緩?fù)O?,一位扎馬尾的女人已在一旁等候多時。
徐泉輕和許庭幽下了車,
張雪玲便上前而去,先是微微向徐泉輕低頭,又向許庭幽報以善意的微笑。
許庭幽也笑笑,
“雪玲姐,好久不見?!?p> 張雪玲卻只是點了點頭,便再次看向徐泉輕說道,
“圖書館于昨日起已暫停對外開放,
目前內(nèi)部已有劉家的人在幫忙布置一樓的覺醒臺,
整座圖書館內(nèi)的當(dāng)前巡邏保安人數(shù)共15名,
其中一位于大廳內(nèi)的保安已確定為組織【風(fēng)魔】的行隊隊長陳霖。”
徐泉輕點了點頭,
“好,做的不錯。
現(xiàn)在去調(diào)查一下劉家和賈家最近一段時間的動向?!?p> 說完,便直接向著圖書館走去。
許庭幽向張雪玲微微揮手道別,也急忙跟了上去。
張雪玲低頭稱是,
又抬眼看兩人遠(yuǎn)去之后,才緩緩離去。
到圖書館前,
看到正在靠近的一男一女,其中一名保安便上前說道,
“抱歉,近日圖書館暫停一切對外開放?!?p> 徐泉輕卻是久違地沒有露出那溫和的笑容,
而是冷冷道,
“我是隸屬于魔法檢察院的見習(xí)檢察官徐泉輕?!?p> 門外伸出的手想要收回,卻又再次重復(fù)道,
“抱歉,近日圖書館暫停一切對外開放。”
許庭幽清楚地看到徐泉輕臉上卻要陰沉地滴出水了。
她發(fā)誓,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他露出這樣的表情,
看來,
在她不知道的時間段里肯定發(fā)生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好在,兩人沒有僵持太久,
另一位保安便走了過來,先是伸出手將那名保安的手按下,
帶著笑向徐泉輕說道,
“抱歉抱歉,新來的不懂事兒,
檢察官大人,您請。”
又讓出一條道路。
徐泉輕冷冷地看了那人一眼,邁步進(jìn)去了。
許庭幽緊隨其后。
在兩人走后,
后出來的那名保安憤怒地拍了先出來保安的頭,
呵斥道,
“你混蛋嗎?
徐泉輕特么不認(rèn)識?
咱再牛b,也特么惹不起檢察院的人?。 ?p> 說完,又恨恨地瞪了那人一眼,
按了麥,
“報告,徐泉輕即將進(jìn)入圖書館一樓。”
...
進(jìn)了一樓,觸目的便是已經(jīng)布置完畢的覺醒臺,
還有許多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的人。
進(jìn)門之后,許庭幽第一個注意到的便是立于臺子旁的一名保安,
他同樣是第一個注意到她們進(jìn)來的人,
還有他的眼神,
銳利中帶著撕裂,
讓人不禁心生恐懼。
徐泉輕卻是看都沒看那人一眼,徑直走上樓梯,
而陳霖,也并沒有選擇上前攔截。
人家的目標(biāo)是圖書館館長,
他可沒必要非過去人檢察官前露個面。
至于跟在徐泉輕身后的那個女生,
雖然頭發(fā)的顏色變了,
但他確定,
那是金陵的公主,
許家家主唯一的女兒,也是唯一的嫡系子嗣。
許家和徐家向來關(guān)系不錯,聽聞這兩人早有婚約,
雖不知真假,
但這兩人一同在這個時間點來到圖書館找館長,
肯定有所圖謀。
陳霖摸了摸下巴,
還是撥通了一個號碼。
...
“館長,您好,
泉輕事務(wù)纏身,來到金陵這么久才來看望您,
是泉輕的不對?!?p> 肖煌哈哈笑笑,摸著胡子,
“哪有,哪有,
徐檢察官能來看我這老頭子,那才是浪費時間。”
又看向許庭幽,
“許家的小丫頭怎么也一起來了?”
許庭幽上前行了一禮,
“庭幽見過肖爺爺?!?p> “好,好,”肖煌笑著,
“明天就是覺醒的日子了吧?”
“對。”
“今天來是不放心?
放心吧,
老頭子我就是豁出去這條命,
也會保證你們這群孩子好好的?!?p> “那是當(dāng)然了?!痹S庭幽也甜甜笑著。
然而徐泉輕心中的不好的預(yù)感卻更濃烈了。
傳聞肖煌性格惡劣,雖年老變得緩和,
但仍是那種不喜歡廢話,喜歡開門見山說話的人。
可今天,
就算是久違地見了后輩而開心,
且話里表達(dá)的情感真摯,
但徐泉輕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那就是“就算豁出去我這條老命”聽起來像是在開玩笑,
但...
這時,肖煌看向徐泉輕,
笑著問道,
“那么,
我們的徐檢察官,
今天特地前來見我這老頭子,
招呼也沒打一聲,
到底是為了什么?”
徐泉輕微微低頭道,
“近年來由于外境的一些事情使對覺醒儀式的資源分配缺少,
導(dǎo)致儀式的布置和準(zhǔn)備全部交給圖書館自行準(zhǔn)備,
這是我們的失敗與錯誤,
還請見諒?!?p> 肖煌卻收了笑,
“道理我都懂,
你也不必替上面的人道歉,
直言相告吧,
你也看到了,
我肖煌如今也需要劉家的人來幫忙救濟(jì)了。”
徐泉輕頓了頓,
問道,
“魔法覺醒儀式,一切安好?”
肖煌虛了虛眼,反問道,
“什么意思?”
此時,房間的氣氛已經(jīng)降到了冰點。
許庭幽并沒有選擇出來打圓場。
于是徐泉輕笑笑,
“實不相瞞,
我來之前調(diào)查了圖書館工作人員的信息,
可我這來的一路上,
卻是一個保安都對不上啊?!?p> 肖煌右手搭在桌面上,
手指敲打地桌面,
如同敲鼓一般,
“噠”“噠”“噠”...
“你要是來興師問罪的,
就直接把證據(jù)拿出來,
別在這拐彎抹角的。”
語氣已完全沒了剛來時的和藹和氣。
“【風(fēng)魔】要對魔法覺醒儀式動手?!?p> 此話一出,
連徐泉輕都在驚訝于自己,
這種想法是如何從大腦中產(chǎn)生的?
雖然仔細(xì)想想也并不是沒有可能,
但之前并沒有往這個方向深究過。
因為歷來,
沒有一個組織敢在魔法覺醒儀式上動手。
但最近幾年,
外境情況愈加惡劣,
資源傾斜嚴(yán)重,
的確是給了機(jī)會。
肖煌猛地一拍桌子,
怒目圓睜,
卻又在下一秒突然像泄了氣一般依靠在椅子上,
長嘆一口氣,
“我知道你是看上了【風(fēng)魔】這塊蛋糕,
但年輕人,
聽我的,
走吧,
這蛋糕又大又燙嘴,
吃不下的?!?p> 此話已然側(cè)面證實了徐泉輕剛剛的猜想,
房間里的兩人心中充滿震驚。
“但你放心,”
肖煌又道,
“就像我剛剛說的,
就算豁出去我這條老命,
也不會讓他們得逞,
只是沒想到我肖煌堂堂正正活了幾十年,
最后會落得這么一個下場。
但人犯了錯就要罰,
我愿意做出這樣的抉擇?!?p> 說完,便起了身,
伸手指向門,
“請回吧?!?p> 兩人走后,
仿佛一下子被抽掉為數(shù)不多壽命的老人,
拿起放在桌面上的一張照片,
落下了眼淚。
照片上,
一個調(diào)皮地小孩趴在老人頭上,用力地抓著老人的胡子,
兩人都在開心幸福地笑著。
...
“劉家人過來是為了幫助【風(fēng)魔】布置一些東西?”許庭幽問道。
徐泉輕點了點頭,
雖然得知了【風(fēng)魔】的計劃,
但他卻開心不起來,
原因無他,
他需要業(yè)績來轉(zhuǎn)正,
但他不知道如何僅靠自己的力量來阻止【風(fēng)魔】。
或許,
和盧大偉合作的梁影有辦法阻止。
看來,
他需要再去找一趟梁影了。
“我要去找梁影,
你呢?”
許庭幽卻輕輕搖了搖頭,
“你去吧,
我想再和肖爺爺談一談。”
徐泉輕看了許庭幽一會兒,
“好?!?p> 轉(zhuǎn)身離去。
...
“您來了。”
太陽已經(jīng)開始落下,
陰影里,一個身穿黑紅色法袍的女人向梁影微微低頭。
梁影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不一會兒,
杜鵑問道,
“那徐泉輕...不會打擾到計劃吧?!?p> “當(dāng)然,
我已經(jīng)把他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別的地方去了。”
“那便好?!?p> 很快,夜幕降臨,時間已到八點。
“時間已到,我們前往圖書館吧?”
梁影看了看表,
“好?!?p> 于是杜鵑拿出一個魔法卷軸,
打開了傳送門,并微微側(cè)身,
“您先請。”
梁影淡淡地看了杜鵑一眼,
邁步而入。
光影變幻,
來到地點卻不是圖書館的覺醒臺中央,
映入眼簾的卻是自己熟悉的小區(qū),
他知道,
在他現(xiàn)在站的位置,
是可以輕松觀察到整個別墅小區(qū)動向的絕佳觀察點。
至于站在他身旁的,
同樣是一位身披黑紅色法袍的男人,
而身后的傳送門,
卻已經(jīng)關(guān)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