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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戲緣

第18章心兇殘惡毒豺狼

生死戲緣 菅強 3687 2020-09-25 21:35:58

  鬼子飛機撂完了炸彈,老班長吐了吐嘴里的泥土,擦了擦臉上的血塵。

  “小鬼子們來吧,老子沒有被炸死,快上來吧混賬,大爺我等著你們……?!?p>  老班長對著鬼子大喊著,城下的鬼子兵正在歡呼。

  可是卻不料鬼子的飛機轉了一圈又調過頭來,這次他們飛的更低,沒有了炸彈用機槍瘋狂的掃,飛行員嘎嘎的大笑聲響在上空。

  老班長再也無法忍受,他狂罵著跳了起來,舉起步槍射擊,不幸的是一串子彈向他射來,頓時間他的身子變成了馬蜂窩。

  老班長臨死的時候流著淚:“我死不瞑目啊弟兄們!你們一定要替我多殺幾個鬼子……?!?p>  活下來的戰(zhàn)士眼睛里都噴出了火,他們咬著牙,流著淚,大聲喊叫著,發(fā)瘋般向鬼子射擊。

  假如子彈再多一點,即便是石頭、磚頭再多一點的話,他們一定會讓鬼子付出更大的代價。

  ————————

  和草根一同被抓到的還有小羊倌,此時的小羊倌渾身篩糠似的發(fā)著抖,草根把他緊緊的攬在懷里邊。

  老班長的話沒有在小羊倌身上應驗,此時小羊倌已經(jīng)嚇的是神智不清。

  小羊倌是在拼刺刀的時候被嚇破膽的。

  可憐的羊倌年齡太小,而且這孩子太善良了,在平日看到殺雞他也嚇的渾身發(fā)抖,更何況現(xiàn)在經(jīng)歷的是白刃戰(zhàn),眼見著刺刀見紅,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到處都是慘叫聲,血水飛濺在臉上、身上,當時就把這孩子給嚇傻了。

  如果不是羊倌渾身發(fā)抖,兩個人或許也不會被鬼子抓到。從戰(zhàn)場上撤下來后,兩個人藏在一堆玉米桿里面,

  搜查的鬼子兵已經(jīng)走了過去,但一個鬼子兵聽到玉米桿堆發(fā)出窸窸窣窣的響聲,回過頭又看到玉米桿在抖動著,于是鬼子兵用刺刀挑開了這堆柴草……。

  現(xiàn)在,兩個孩子被鬼子兵押了上來。剛剛經(jīng)歷了生死大戰(zhàn)的草根依舊繃緊神經(jīng),他的手指還在做著射擊的動作,身子不時的猛抖一下。

  他太累了,疲勞和緊張使他難以站立,他真的好想躺在地上,哪怕一小會也會好受些。

  但是草根拼命的支撐著,他不敢倒下,因為他的周圍站滿了鬼子兵,他們距離的是這樣的近,草根第一次看清楚了這些侵略者,也就是鄉(xiāng)親們口中常說的鬼子兵。

  這些人是如此的不同,他們一個個矮小粗壯,羅圈腿,臉色青紫,大多蓄著胡子,或是“八字胡”、或是“仁丹胡”、或是“尿騷胡”,或是鋼針般的絡腮胡子。他們的軍服上沾滿了血污,渾身散發(fā)著難聞的惡臭。

  特別是他們的眼睛,或是吊白著、或是斜視著、或是惡狠狠的盯著自己,但相同的是目光中都透露出一股殺氣。

  草根忽然間想起了廟里的閻王小鬼,小時候他跟著母親到廟里燒香,看到那些面目猙獰的泥塑小鬼,他總是嚇的躲在母親身后。

  恐怖的感覺傳遍草根的全身,死亡的恐懼涌上他的心頭。

  是的,在一群惡狼面前,此刻的草根和羊倌已經(jīng)成為待宰的羔羊,死神正向兩個人逼近,野田毅已向他倆走來,草根感覺到一股殺氣直撲而來。

  野田毅那雙發(fā)紅的眼睛死死盯著他,似乎要攝走他的魂魄。

  草根的身子不由的打了個激凜。

  小時候草根受過驚嚇,他聽村里的老人講過一個鬼故事,那個故事很恐怖,把草根嚇傻了,好長時間他都睡不著覺,好不容易睡著就從惡夢中驚醒。他的遲鈍可能與那故事有關。

  此刻,夢中的惡鬼又回到了眼前,這個鬼子軍官很像夢中的鬼。

  “太君!”

  看到野田毅走向兩個俘虜,翻譯官連忙點頭哈腰跟了上來。

  野田毅并不理會,他的眼光落在了草根身上。

  草根的身上沾著一大片花白的腦漿。那是一個鬼子兵留在他身上的。

  白刃戰(zhàn)開始后,那個健壯的鬼子兵嚎叫著接連刺倒了幾個中國士兵,然后他發(fā)現(xiàn)了縮成一團的小羊倌,他面露獰笑將刺刀對準了小羊倌。

  小羊倌頓時嚇的尖聲大叫,抱緊身子閉起眼睛等死了。

  小羊倌也聽過老兵班長講戰(zhàn)斗故事,老班長說打起仗來根本就感覺不到疼痛,他說有個士兵在戰(zhàn)場上和鬼子拼刺刀,等仗打完了才發(fā)覺腸子在外邊掛著。另一個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一條胳膊不見了。

  老班長說只要提勁再疼也感覺不到。

  羊倌確實沒有感到痛,他只覺得臉上濺上了熱乎乎、黏糊糊的東西,等他睜開起眼睛看時,只見那鬼子已經(jīng)倒在地上,而鬼子的腦袋已經(jīng)成了爛西瓜。

  他看到草根拎著機槍站在那里,原來是草根用槍托把鬼子的腦袋砸了個稀巴爛。

  “中國有句成語叫做“一箭雙雕”,你的,想不想看?”

  野田毅扭頭向翻譯官問到。

  “哦?”

  看到野田毅詭異的表情,翻譯官不解的哦了一聲。

  草根的耳朵已經(jīng)被炮火震聾,他聽不到聲音,他只看到這個鬼子軍官咬牙切齒地說著什么,緊接著他看到鬼子軍官舉起了戰(zhàn)刀。

  這已經(jīng)是草根生命的最后時刻了,他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呀……!”

  隨著野田毅的一聲大喊,戰(zhàn)刀狠狠地向草根的腰間橫掃過來。

  相信草根的耳朵再聾,臨死前他也能夠聽到野田毅這驚恐的發(fā)力聲……。

  床上的松根發(fā)出更大的啼哭聲,宋好突然間感覺胸口一陣劇烈的絞痛,似有萬把鋼針扎入她的心中。她捂著胸口,她想呼喊,但又喊不出聲來,兩眼一黑便直挺挺向后倒去……。

  “咔嚓……。”

  隨著挫骨斷筋的刀砍聲,草根就像是一棵被伐倒大樹攔腰斬斷。

  就在兩個時辰前,草根還在幻想著能夠回到家去,營長說等打完這一仗給他們放假,那個時候草根的心里別提有多高興了,高興的眼淚一直在淌,要是真的能夠回家去,看到日夜思念的親人,那該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可是現(xiàn)在,可憐的草根已經(jīng)永遠回不到家了。他甚至來不及慘叫便被砍倒在地。

  血從斬斷的腰間嘩嘩的流出,草根嘴仍在動著,他嗚嗚啦啦想要說些什么,但是血瞬間從嘴里邊咕咕的冒了出來。

  他的兩手使勁地在地上抓著、抓著……,或許是太痛苦,或許是他想要站起來,但是,只是片刻的功夫,他的兩手慢慢的……慢慢的僵直不動了……。

  血從野田毅的軍刀上流淌下來,紫紅色的血還在冒著熱氣,地上的草根已經(jīng)沒有了氣息。

  十八年來,草根就像一棵瑟瑟發(fā)抖的野草,在冰雪寒霜中苦苦掙扎、掙扎著……。

  可是,在寒冬的暮色里,這個可憐的孩子倒下了,他帶著無限的遺憾和痛苦倒在了異鄉(xiāng)的土地上……。

  “喔……。”

  野田毅搖了搖頭。發(fā)出一聲失望的長嘆。

  看到野田毅那失望的神情,翻譯官立刻明白了他所說的“一箭雙雕”的含義。

  因為草根緊緊把小羊倌攬在懷里,所以野田毅想一刀將草根攔腰斬斷,然后順帶著把羊倌的腦袋給砍落下來。

  但是就在他揮刀砍向草根的時候,他聽到不遠處傳來炸雷般的怒吼聲,這聲音干擾了他的發(fā)力。

  “太君真是大大的英勇??!這一下就把……。”

  野田毅伸手制止住翻譯官的奉承,他的眼睛死死盯住了剛才怒吼的兩個大漢。

  只見不遠處幾個鬼子兵正死死摁住兩個大漢,這兩個大漢正拼命地掙脫想要沖過來,二人大哭著、叫罵著。

  “……草根!草根……。”

  “……小鬼子,我操你祖宗十八代……?!?p>  兩人發(fā)瘋般跺腳怒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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