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只有這50塊大洋,不過你放心,今天你要是放了我們,我發(fā)誓給你一千大洋,一分都不會少你。”
看著畫男那堅定的神情,又聽到耳邊有人對她輕聲說到:“老板娘!你可要掂量清楚了,我勸你見好就收吧,他說的可都是實話,你打聽打聽,人家父親龍得水可是有名的愛國資本家,人家家里做著軍隊的大生意,你要是硬來,我敢說不但你這個樓保不住,就連你的命恐怕也危險?!?p> 老鴇子尋聲細看,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身邊圍了四五個人。老鴇子閱人無數(shù),看出這幾人眉宇間透露出一股殺氣,特別是那個刀疤臉,看起來絕非一般人物,不覺間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那……”
老鴇子猶豫之間,眼睜睜看著畫男抱著蓮兒向門外走去……
許都城南關大街,一個白胡子的老中醫(yī)靜靜為蓮兒把握脈搏。
“唉”
良久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先生!她怎么樣?”
一旁的畫男急的幾乎要哭了出來。
老中醫(yī)搖了搖頭說道:“姑娘的病情已經(jīng)非常的嚴重,脈搏微弱,氣虛將散,看這病癥怕是被人服下了蒙藥,且這姑娘身體極為虛弱,加上藥量過大,我不敢保證她能否挺過這一關,或許就看她的造化了?!?p> “先生!,求您救她一命吧,因為戰(zhàn)亂我與親人分離,現(xiàn)在我身無分文深陷困境,但是,請先生放心,我很快就能和家人團圓,只要您救了她的命,你要多少錢我都會滿足您,請您相信我。行行好吧先生?!?p> “唉,又是一個舍藥的,不是我不相信你年輕人,你也知道日本人把道路都給占領了,我的藥店根本就進不到藥材,僅剩下的一點藥物,如果我都免費舍了出去,我一家人也只好喝西北風了。恕老朽無能,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p> “先生,求求您!救救她吧,如果她有個三長兩短我也活不下去了,這可是兩條人命啊,我給您磕頭了,您的大恩大德我永生不忘?!?p> 痛哭流涕的畫男砰砰磕著響頭,此刻的他除了哀求又有什么辦法呢?
“唉!行醫(yī)人慈悲為懷,救苦救難,可我真的是沒有辦法啊,這樣吧,我只能舍給你們一副中藥,暫時讓她服下??催@姑娘的傷病非常的嚴重,權且拖延一分是一分吧,唉!看這如今的世道真是生不如死啊?!?p> ~~~~~~~
朝城路一處宅院里,周艷娜和他的上司龜田又一次聚在一起。
“龜田君,龍畫男的事情有消息嗎?”
剛剛見面,周艷娜便迫不及待的問道。
“惠子,今天找你來就是要告訴你,剛剛接到屬下報告,龍得水的兒子龍畫男已經(jīng)找到了。”
“找到了?太好了!這些日子來我徹夜難眠,我一直盼望著這個時刻。龜田君!趕快派人把他護送到家,我們終于可以實施行動計劃了?!?p> 聞聽此言,周艷娜激動的幾乎眼淚都要流了出來。
“可是現(xiàn)在還有一些麻煩,據(jù)屬下報告,我們找到他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竟然和一個年輕女子在一起。而且他為了這個女人不顧生死,看來他和這個女人關系很不一般?!?p> “怎么會這樣,這個花花公子,該死的家伙?!?p> 周艷娜咬牙切齒地罵道。
“是啊,這件事情雖然有些麻煩,但是我一定會盡快的處理,近段時間我也非常的焦慮,上司一再催促我們要抓緊時間行動,前方支那軍隊的抵抗很激烈,大災之年我們皇軍的糧食供應更是緊張,龍得水家族為支那軍隊的生產糧食和服裝,所以我們只有打入龍家才能準確掌握他們糧食的配送情況,這從某種意義上可以說決定著戰(zhàn)役的勝負,所以我已經(jīng)吩咐手下盡快處理這個事情。惠子,你重任在肩,隨時準備行動吧!”
“哈依!為天皇效勞!屬下寧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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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刺骨,夜色沉沉,畫男背著蓮兒行走在暗夜之中,他腳步踉蹌,雖然渾身陣陣傷痛。但比起內心的痛苦這又算得了什么。
看到他幾乎難以行走,陪伴在身旁的小啞巴示意想要接過蓮兒,畫男搖了搖頭,他咬著牙堅持著。
前方的路黑暗漫長,看不到一絲的亮光。忽然間,他感覺肩上的蓮兒輕輕的動了一動。
“畫男…哥”。
他又聽到一絲微弱的聲音。
“蓮兒、蓮兒…”。他輕聲呼喚著。
他看到躺在懷中的蓮兒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她醒了,快看啊!蓮兒醒了!”
畫男哆嗦著,激動的對小啞巴說著。
“哇咧…哇…”
小啞巴也是高興地拍著手,幸福的淚水在兩個人的臉上嘩嘩流淌。
“畫男哥!”
此時從昏迷中醒來的蓮兒也看到了畫男,她呼喚著緊緊的抓住畫男的肩膀。
“是我,蓮兒……”
“我是在做夢嗎?畫男哥,別離開我,我怕!”
“是我蓮兒,別怕,我不會離開你的……”
畫男哽咽地說著,他緊緊地把蓮兒攬在懷中,而大滴的淚水滾落在蓮兒的臉頰。
“對不起蓮兒,都是我的錯,怪我太笨。是我讓你受苦了?!?p> 看著懷中的奄奄一息的蓮兒,花男的內心如同刀割般難受。
“如果不是啞弟給我送信,我差點就回去了,我真混,都怪我,我對不住你蓮兒…”
畫男痛苦地自責著,用手捶打著自己的腦袋。
蓮兒艱難地伸出手制止著他。
“別難過…畫男哥,這…不怪你,怪我…輕易相信別人??墒俏摇艺娴氖窍牒湍阍谝黄稹?p> “別說了!別說了蓮兒,一切都過去了,你現(xiàn)在需要休息,好好的休息?!?p> “不!我…恐怕不行了,我的頭好痛好痛?!?p> “哇哇…啦啦…”
身旁的小啞巴著急地示意著,他想說蓮兒一定是餓了,然后他又比劃著,隨即便向黑夜跑去。
“畫男哥!帶我…去一個地方……”
蓮兒用盡了最后的一絲力氣說到。